番外·見家長記(二)

番外·見家長記(二)

最終,徐蔓還是拗不過秦深,讓他出了購買絲巾的費用。

當然,她是不會告訴他,在他說出「結婚」兩個字時,她的心怦然跳動了一下的。

即使已經過去了數天,回想起他向自己求婚的場景,她也還是會忍不住感到一陣悸動,以至於在聽到相關的話時都會心旌搖曳,漫起點點滴滴的甜蜜滋味。

說起來,當初秦深在向她求婚的時候,她並沒有馬上答應,而是呆愣愣地看著他,大腦一片空白,什麼想法都沒有。

人在情感產生劇烈波動的時候,是會有一種如置夢境的不真實感的。

就像那個時候,她整個人都懵了,彷彿靈魂出竅一般,直到又一個吻落到她的唇上,含著她的唇瓣輕輕吸吮,溫柔地和她纏綿,她才逐漸緩過神來,緩慢而又鄭重地點頭給出了一個肯定的回答。

那個時候的巨大幸福感,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

買好了絲巾,接下來就是煙酒了。

徐蔓對煙酒的品牌不怎麼熟悉,只知道國內廣告打得最火、家裡長輩也常常說道的那兩三個牌子,名牌倒都是名牌,拿出去送禮也不顯得寒摻,只是這種東西還是要按著長輩的喜好來比較好,就向秦深諮詢了一下,問他爸平時都喜歡抽什麼牌子的煙、喝什麼牌子的酒。

「我爸不挑牌子,都是家裡有什麼就用什麼。」秦深說,趁著等紅燈的時候轉過頭來,「你別送他煙了,他現在被我媽管著不許抽煙,跟我一樣,你就送酒好了。」

「什麼叫跟你一樣?」徐蔓被他中間的這句話引去了注意力,把送酒的事放到一邊,先和他理論起這件事來,「我不讓你抽煙,你心裡不樂意呀?」

「哪有。」秦深笑笑,「我的情況又跟他不一樣,你是身體過敏,我當然不能抽了。」

「那就是不樂意了?」

「樂意,我樂意得很,要是能把這例行抽查的次數提高一點,我還能更樂意。對了,你最近好像都不檢查我有沒有抽煙了?那可不行,萬一我煙癮複發,背著你偷偷抽怎麼辦,你得繼續每天檢查……」

……

在秦深的推薦下買了一瓶精裝白酒,備齊了給他爸媽的禮物后,徐蔓本以為能就此鬆一口氣,但隨著日子的臨近,她發覺自己還是沒有辦法完全消除緊張焦慮的心情,忍不住就會去想萬一自己做得不好,搞砸了這次見面,讓秦深的父母對自己不滿意怎麼辦。

秦深對她的這份緊張很是不解,頭兩次還柔聲安慰她,讓她不要多想,次數一多,就有些無奈了:「我不是都說了嗎,我爸媽他們對你的印象非常好,提出要見你,基本上就是要把咱倆這事定了的意思,你還擔心什麼呢?」

「你也說是基本上。」徐蔓咬唇,蹙著眉擔心地看著他,「萬一他們在見到我真人後發現我根本就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那個樣子怎麼辦?還有之前羅家兄弟的那個事情,說到底都是我惹出來的,害得你前後兩次都差點攤上大麻煩,他們嘴上不說,心裡肯定是會對我有意見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彌補這件事情……」

「人是我打的,也是我抓的,跟你有什麼關係。」秦深失笑著輕嘆口氣,撫上她的臉頰,安慰地輕拍,「前兩天我媽還跟我說呢,讓我好好照顧你,你覺得這是不喜歡你、對你有意見的樣子嗎?對了,她不是一直都有找你聊天嗎,那你應該知道她挺喜歡的你啊。」

徐蔓抿唇,不知道該怎麼描述自己現在的這份心情。

江雅的確會在閑暇時候找她聊天,次數不多,一禮拜也就一兩次,也不長,就幾句話,都是些叮嚀叮囑,時不時透點秦深的料,很輕易就能感受到對方的那份關懷之情。

但知道對方關心自己是一回事,緊張見面后對方會不會喜歡自己又是另一回事,更何況還有個始終沒有打過交道的秦深父親,更加加深了這種不確定感。

「我就是緊張。」她小聲說道,「想讓你多安慰安慰我。」

她這滿臉羞怯又撒嬌討乖的模樣看得秦深心中一陣發燙,不再管其他,傾身湊過去就是一個吻親上去,捧著她的臉,把她壓在靠枕上深深地纏吻,直到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胸脯也開始上下起伏,才戀戀不捨地放開她,指腹摩挲過她發亮濕潤的紅唇。

「怎麼都這麼久了,你還是沒學會在接吻的時候換氣呢。」他半是納悶半是遺憾地說。

徐蔓瞪他:「……那是因為你太突然了,我在跟你說正經事呢!」

她生氣的樣子很可愛,臉紅紅的,嘴唇抿著,眉心微蹙,像是在努力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來嚇唬人,但身上實在沒什麼能震懾人的氣勢,達成的效果也就類似於是貓扮老虎,還是一隻假裝很兇的虎斑貓,撓得人心底直痒痒。

尤其是嘴唇在被自己親過後還水潤發亮,在燈光底下泛著盈盈的光澤,和滿臉紅霞的羞惱之色形成了一種情感上的鮮明對比,更是勾得人渾身熱血燃動,慾望膨脹。

面對這樣的徐蔓,秦深要能忍住,他就不是正常男人了。

「我也是在跟你來正經的。」他說,把外套脫下,扔到床外的地板上,「你不是想讓我安慰你嗎,我能想到的安慰方法就是這個。」

徐蔓睜大了眼:「你——」

她的話沒能說完,都被盡數吞沒在了秦深俯身下來的一個個吻里,期間她不甘心地扭動了下身體,想要反抗,但一如既往的失敗了,只能又一次躺倒在他的心血來潮之下。

以往在大部分時候,秦深做這種事都是很溫柔的,雖然範圍僅限於在前戲,後面溫柔粗暴對半開,全看心情。但今天這次是在他意料之外,被徐蔓撩撥得受不了才有的,沒經過多少大腦思考,直接就順著心意上了,動作難免有些急躁,連安全套都是用嘴咬著撕開的。

這樣的粗暴自然難以取悅徐蔓,她的身體明顯繃緊了,無法放鬆。

「慢點……」她的指甲在他的肩胛處掐緊,聲音都有些變了形,打起了顫,「疼……」

秦深也知道自己太急了,弄疼了她,但開弓難有回頭箭,已經開了個頭,想要停下來就很難了,乾脆一鼓作氣地到了底,讓徐蔓倒抽了一口涼氣。

「你……你這個混蛋……」她咬著牙關斷斷續續地說話,淚花都被逼出了一層,除了第一次,她還是頭一回這麼早就被他弄得淚水漣漣,還是被痛哭的。「我以後再也不找你說話了……」

秦深知道她難受,但在這種關頭,再多的安撫都是多餘的,說多了只會顯得他是在騙人。

「沒關係。」他親了親她,動作起來,「我來找你說話就行……」

中秋佳節就這麼在徐蔓又盼又憂的心情中來到了。

見面的時間被安排在周末,所以假期的第一天兩個人是在別墅里度過的,不過徐蔓過得很不安穩,一直想著明天要見面的事,為此還特意叮囑了秦深:「今天晚上不許再做,我要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用最好的狀態去見你爸媽。」

秦深對此覺得不可思議,無法理解,至於這份不理解是針對她緊張的心情,還是她禁止做事的禁令就不知道了。

「又不是去打仗,你這麼養精蓄銳的幹什麼?你太緊張了,小蔓,其實只要跟平常一樣就行了,我爸媽他們又不是什麼吃人的老虎。」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得答應我。」經過了這麼久的相處,徐蔓也算是摸索出了一點門道,和他講道理是沒用的,威逼利誘才是正途,「要不然我今晚就去客房睡,你自己一個人睡好了。」

最後一句話殺傷力太大,秦深只得舉白旗投降:「好,今天晚上我不做。」

「白天也不許。」

「……行吧,白天也不做,給你放假一天。」

「本來就不應該天天來,你還有理了……」

很快來到了第二天,一大清早,徐蔓就起了床,去檢查要帶的東西有沒有缺漏,第一次超過了平時一直都比她早起的秦深。

秦深也習慣了她的這份焦慮,驚訝了一下就跟著起了床,下樓去給她做早餐了。

見面定在中午,現在是早上六點多,從明州開車到新京去只要四十分鐘,算上堵車最多也就兩個小時,時間還很足夠。為了安撫徐蔓,他還特意做了她最喜歡的幾樣菜,燒了白飯,豐盛程度趕得上中晚的兩頓大餐了。

等到兩人上車時,差不多是八點整,徐蔓面上維持著鎮定,但絞在一起的雙手還是暴露了她緊張的心情,看得秦深一陣無奈。

「你睡一覺吧。」他說,「離到我家還有一個小時,你睡一覺,醒了就到了。」

徐蔓搖頭:「沒事,我跟你說說話。」

話是這樣說,但到了中途,車子駛上了高速的時候,她還是慢慢閉上了眼,陷入了迷迷糊糊的睡眠,直到車子駛出高速,被堵在新京的東環路上開開停停,才醒轉過來。

「堵車了嗎?」她往前張望了一下。

秦深嗯了一聲:「前面檢查,限流。一直都這樣,每逢節假日就一條路給你八個關卡,恨不得把你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開車還不如下地走路。」

在他說話的時候,車流開始緩緩挪動,依舊是開一段停一段,時不時在路口被分流去到小路,接受隨機檢查。

徐蔓坐在車裡,看著秦深一路駛向東環內路,周圍的建築逐漸變得考究氣派,卻又不張揚豪華,顯露出一股低調的奢侈,注意力也被轉移到它們身上,忘記了緊張。

直到車子經過三道關卡,駛入東紫閣,她驚奇了一陣,才想到了自己此行過來是幹什麼的,緊張之情又重新席捲了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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