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起風波
轉眼,周梓安已經穿到書中的第二世有一年多的時間了。
她如今在書院一天忙的如陀螺一般,上課、學習、學生聯合會的事情,幾乎佔去了她所有的精力。
她竟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想她原來的世界和上一世的那些事情。
時光如流水,那些前世便漸漸的模糊起來,甚至被她遺忘了。
不過,總會有人在不經意間提醒著她,上一世的人與事的軌跡雖然改變了,但是他們在這一世依然是存在的。
周梓安看著站在書院門口海棠樹下的沈芸娘,十五歲的少女美的比那盛開的海棠花還要嬌艷。
周梓安微笑著走到她的面前:「沈小姐!"
沈芸娘亦微笑回禮:「周四公子!」
周四公子?周梓安聽了這個稱呼,看著沈芸娘嫵媚的眼睛。
「四公子,芸娘是來感謝上次四公子的出手相助!」沈芸娘深深一禮。
「沈小姐,不必客氣,舉手之勞罷了!」周梓安忙回禮道。
「今日,芸娘是來與四公子告辭的!」
告辭?周梓安驚訝的看著沈芸娘。
沈芸娘一雙大眼波光閃動:「芸娘的祖父已經被重新起複,就要回京城做官了。
祖父已經給芸娘定下一門親事。芸娘會跟著祖父一起進京完婚!」
……沈芸娘要嫁人了這一世,她不會再成為那個沈貴妃了。
只是她祖父把她帶進京城完婚,她這等花容月貌,是不是她的祖父也是用她的婚姻來做了他當官兒的一個砝碼和交換呢。
「你的夫君,你可見過他,是做什麼的?」
沈芸娘看著周梓安清澈的眼神,那裡無關男女情愛,是滿滿的一個朋友對另外一個朋友真心的關心與愛護。
「這婚姻之事是父母之命,芸娘並沒有見過他。
只是聽祖父說,他是尚書省吏部原侍郎家的大公子。娶過妻,但是妻子已經過世一年了!」
……原來是給人家做繼室的,看來這個婚姻的確是不單純的。
沈雲娘見周梓安沉默不語,勉強笑道:「不過聽人說,這個原大公子風評倒是好的,對上一個妻子也是照顧有加。家中也沒有什麼通房小妾之類的,年齡只大了我八歲,也是很相配的。我還是很高興的。」
誒,這麼聽這個原大公子在古代的男子中,還真是算不錯的。
周梓安看著沈芸娘如花的臉,因為她的出現已經改變了沈芸娘這一世的命運,她只希望她能夠幸福……
沈芸娘在下山的路上,終究忍不住回頭。
她看到周梓安和蕭煜站在海棠樹下目送著她離開。
微風吹過海棠樹,海棠花瓣如絲雨般灑落在他們的身上。
一個高大挺拔,一個窈窕高挑,他們並肩站在那裡,讓人看了便是賞心悅目,就像畫中的仙人一般。
許是看到周梓安有些不開心,就見那蕭煜伸出手摸了摸周梓安頭,然後在周梓安耳邊說了句什麼,周梓安便抬頭看著蕭煜忍不住笑了。
看到周梓安笑了,那蕭煜也笑了,伸手摟住周梓安的肩膀,帶著她轉身回了書院。
沈芸娘的淚終於忍不住滴了下來……
只是周梓安沒有想到,沈芸娘去了京城不久,她竟然也要去往大業的洛陽京都了。
周梓安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快回到上一世的那個都城,她本能的是從心裡抗拒的。
但是她這次是要和書院的馬球隊一起進京的。
因為上次書院舉行運動會時,書院的馬球隊與江南豪門世家的馬球隊進行了一場馬球比賽。
當時豪門世家都沒有把書院這幫小孩子放在眼裡,以為就是走走過場玩玩罷了。
但書院的馬球隊用的都是武科的學子。這些人本身習武,身體強健而且馬術精湛,而且還有謝珣派來的經驗豐富的夫子指點。
以蕭煜為隊長的這些人上來便打得輕敵了的豪門世家是措手不及,是以大比分戰勝了他們。
這下書院的馬球隊在整個江南便打出了名號,後來又有陸續有豪門世家,主動前來與書院的馬球隊進行比賽,但是都被書院的馬球隊打得鎩羽而歸。
就這樣書院馬球隊的名號,一直都傳到了京城裡。
五月十五是謝文帝的壽辰,大業朝的萬壽節。
謝文帝特意招了雲騰書院的馬球隊進京進行表演賀壽。
蕭煜是馬球隊的隊長,周梓安一是擔心他,二是她作為會長,謝珣已經親點她跟著球隊一起進京。
周梓安再怎麼不想去,也必須得去了。
等到了京城,周梓安才發現如今的京城皇宮,與她前世還是不一樣的。
前世的謝武帝重新修繕了皇宮,比現在的皇宮要豪華奢靡多了,當然這裡面也有前世的周梓安造的孽。
周梓安一行被安排在江南的會館里,周梓安還是與蕭煜同居一室。
周梓安注意到蕭煜情緒竟然也是有些低落的,第一晚她睡不著覺時,發現蕭煜竟不在屋子裡。
她站在窗口從半掩的窗縫看去,就見蕭煜一人站在院子中,仰望星空,他站了許久,忽然身子一擰,縱上了房頂,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
他這一走,便是黎明時,身上沾滿露水才回來。
周梓安裝睡沒有去問蕭煜,就像蕭煜從來沒有問過她為什麼變成了如今的這個模樣,與原來的小周梓安完全是兩個人。
他們倆都有自己的秘密。只是他們互相尊重他們之間相處的那個底線。
五月十五日周梓安和馬球隊的學子一起二山了皇宮,在萬壽堂前的空地與京城太學的馬球隊進行比賽。
太學是京都內的官學,學生也都是大業北方的精英學子,他們的馬球隊實力也是不弱的。
不過,雙方心裡都明白,今日是給皇帝祝壽,首要的一點是比賽千萬別出什麼錯,二是過程看著熱鬧、精彩就行。
所以雙方都沒有使出全力,用的都是花架子。
就見場中馬球飛來飛去,是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兩隊人馬策馬爭搶,月杖互擊,是交臂重跡,你追我趕。
看上去倒真是精彩萬分,周梓安被安排在晉王的位置身後坐著,她就見周圍的人都在大聲的鼓掌喝彩,氣氛是十分歡快熱烈。
最後雙方是打了個四比四的平手,是皆大歡喜。
謝文帝也很是開心,吩咐晉王謝珣替他下場給每個學子賞了一杯酒。
學子們喝過酒,來到萬壽堂前叩首謝恩。
這時周梓安便聽見一道聲音,從自己的身側傳來:「我久聞天、朝子民善馬球,聽說各個都是其中的高手,只是今日一見卻是馬馬虎虎,難負盛名!」
說話人的漢語有些生硬,周梓安看去,只能看見他的側臉,就見他身材高大,穿著異族的服裝,頭上扎了一圈小辮子。
周梓安不認識這人,可坐在她前邊的謝珣對此人卻是十分熟悉的。
說話的這人是大業附屬國東突厥的二王子安羅迦。
突厥本也是塞北大國,曾經與之前中原的大齊王朝常年作戰。
但後來突厥內部也是紛爭不斷,最後分成了東西兩突厥。
東突厥開始並不是大業的附屬國,也曾與大業兵戎相見。
後來十六歲的謝珣帶軍與東突厥殊死一戰,一直打到東突厥的王都,活捉了他們的都靈可汗。
都靈可汗為了保命,獻了降書,自願成了大業的附屬國。
但是這兩年,這東突厥又與中亞的波斯等國結盟,變得蠢蠢欲動起來。
這一回謝文帝的萬壽節,這東突厥作為附屬國也必須來賀壽,只是沒想到這二王子安羅迦竟然在這種場合說出了這樣的話,而且附屬於東突厥的奚也、契丹等國使臣也紛紛附和。
喲!周梓安一看這是明顯在挑事啊!
她都能看出來,在座的大臣哪一個不是人精,都是看出來了。
這堂前瞬間就是一靜。
謝珣看著安羅迦,他是東突厥都靈可汗最寵愛的兒子,也是文武雙全,被稱為突厥雄鷹。
當年謝珣大敗東突厥一仗,因為這安羅迦年紀還小些,沒有領兵與謝珣做過戰。
據謝珣所知,這安羅迦一直把東突厥成為大業附屬國的那一仗引為奇恥大辱,心中對謝珣是十分的不服氣。
今天這安羅迦突然發難,肯定是憋著什麼壞水呢。
果然就看見這安羅迦走了出來,向謝文帝行了一個東突厥的大禮。
「尊敬的陛下,今日我們看到了天、朝的馬球比賽。覺得這樣的比賽實在不夠盡興、精彩。
我想讓我們東突厥的馬球隊與我們天、朝的球隊進行一場比賽,以為陛下的萬壽節助興。若是我突厥輸了,我們願獻上千匹金蹄駱駝以表臣服!」
誒呦呦,在場大業的人一聽,這金蹄駱駝在塞北就相當於中原的千里馬,這一下子拿出一千匹當賭注,這突厥王子也是很下本啊,而且是覺得他們穩操勝券了。
這大業也是剛剛建國五年,從帝王到下面的文臣武將,都是打了多年仗的。
身上的血氣和野性也是剛剛收斂些,哪裡怕這些人的挑釁。
謝文帝給謝珣使了個眼色,謝珣笑著站出來:「就是不知二王子殿下想怎麼比啊!」
安羅迦皮笑肉不笑的:「晉王殿下,聽說這雲騰書院為您一手創立,那我手下的馬球隊就與您手下這支號稱江南最有名的馬球隊比賽可好?」
周梓安一聽便有些急了,這東突厥的二王子挺不要臉啊!
他們舉一國之力選出來的馬球隊,都是成年人,與蕭煜他們這書院出來的半大小子,業餘隊比,這不是明顯佔便宜要欺負人嘛!
而且蕭煜他們一旦在萬壽節比輸了,丟了大業的臉面,雖然不至於就此送命,但他們這些人以後的仕途就是大打了折扣了,基本上就是廢了。
可是這種場合那裡輪得上周梓安說話,她就看謝珣微微一笑:「好,那就十日後進行一場比賽吧!」
周梓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江南會館的。
蕭煜看了她這幅憂心忡忡的模樣,反而寬慰她:「不要著急,晉王這邊一定會有安排的。
來了京城幾天了,你還沒出去逛街呢,昨天我就在京城的慶元樓定了位置,晚飯我們就去那裡吃!」
周梓安此時哪裡還有心情吃飯,不過她也不願意掃了蕭煜的興。
兩個人到了慶元樓,因這酒樓是京城的老字號,生意是十分的好,是高朋滿坐的。
蕭煜定的位置在二樓靠窗處。
兩個人坐下點了酒菜,蕭煜見樓下有賣周梓安愛吃的糖炒板栗,便下了樓去給周梓安買。
周梓安拿著筷子,在那裡心不在焉的點著碟中菜,就聽耳邊傳來一道生硬的漢語:「你是一個人在這裡吃飯?」
說著,一隻手指便來挑她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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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以蠢作者的尿性,怎麼會開嬰兒車的,老司機已經開著大車上道了,本周內標題《大婚》那章便是,看蠢作者在女主不掉馬的情形下寫出那份美好。∩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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