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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委會來的時候,大媽就瞧著蔡如意樂,「看看現在多好啊,你也是找到個可靠的,要說以前,我們怎麼就沒想到破爛馮呢,白白的讓折騰了這麼一回,多生多少閑氣啊。」
「瞧您說的,這就是命,多早晚得折騰這麼一回。我也是患難見真情,老馮啊,我一輩子念著他的好。」
「可不是,當初你生病的時候,大晚上的挨家挨戶的敲門,人家願意給的還好說,就是跑跑腿,可是遇到那不願意給的,少不了是說幾句的難聽話,可是破爛馮都聽進去了,就為了人家給支持一下。」
蔡如意聽人說了無數次,可是每每聽到馮大爺當初做的這些事情,她還是願意聽,一遍一遍的聽不厭煩。
大家其實都好奇,這蔡如意這病是怎麼好的,當初人家說了,離了錢治不了,可是人好好的就回來了。
「那你這還吃藥呢,這錢夠不夠啊?」
蔡如意臉色不變,就是咬死了說這個錢是大傢伙湊起來的,「我運氣好,多虧了大傢伙湊錢,吃了葯沒幾天就好了,不用一輩子吃那個進口葯了,不過還要吃一些其他的葯,那些便宜一點。」
居委會的聽到是這樣,也就相信了,就是來看看情況,蔡如意卻是有事情要拜託人家。
「張大媽,您先別走,我還有事情要麻煩您。」
張大媽就穩穩的坐住了,一等一的熱心腸,「有事您言語,能幫的我一定幫。」
「是這樣的,我因為生病,工作也沒法幹下去了,飯店那裡給我停薪了,只怕是不想要我去了。」
「可是您看看我這麼一大家子,我就想著過兩天等我好了,再去上班那缺要人頂了去。求您去幫我說個情,給我保留一下,最多倆月,我就去上班了。」
她就一直擔心這個問題,國營飯店裡面雖然是累,但是工資待遇好,而且有油水,沒聽說是餓死廚子的。
但是她一連幾個月沒法去,她是鼓足了勁,幹革命得有個好本錢,一口氣給養好了。省的去了也幹不了,白白的耽誤。
「這有什麼的,我道是多大的事兒,不至於這樣,你是正兒八經的員工,就是你一直養到明年,該保留的還是要保留的,沒有不要你的道理,這事兒我讓街道上去說,你儘管放心就是了。」
蔡如意看這兒這張大媽,真的是跟親媽一樣了,「我謝謝您了,您是我親媽一樣的人。」
「這話怎麼說這是,應該的,應該的。」
馮大爺孩知道了這事兒,「錢盡夠用的,你在家裡養著就是了,身體好比什麼都好。」
蔡如意笑了笑,「哪兒能讓您一直這麼壓著擔子,我能幹的就干,不能家裡三張嘴張著盡讓您受累。」
「這話外道了,我不愛聽。」
張頂頂咽下去嘴裡面的肉,「這話我也不愛聽,現在我雖然是白吃飯,但是多早晚等著我長大了,只怕爸要福如東海了。」
「是了,這話我愛聽,我就等著我們頂頂長大了。」
現在張頂頂老牛氣了,兩家合成一家子,尤其是馮大爺沒負擔,只有掙錢的道理,沒有花錢的地方,這日子可不就是好了,物質資源極大的充沛。
有自己單獨的房間了,而且馮大爺手鬆,又經常在外面行走,什麼稀罕東西都能帶回來,多半是便宜了她,現如今吃的肉,就是問李平要回來的。
李平就是沒搭理她,結果她一大早就去學校了,就在學校門口那裡站著呢,見到李平冷笑一聲,「我是給你面子,沒見人就說,走吧,咱們去見校長分辨分辨。」
給李平氣的,「兩斤肉,,就是兩斤肉。」
「不成,我說十斤就是十斤,我們家肉長肉,翻翻兒的。」
說完斜睨了李平一眼,一副無賴的樣子,李平還真的是沒轍,「你先回家,等晚上再說。」
「我跑腿不是白跑的,你以為我閑著沒事,在這裡溜我呢,要是拿到肉了我也不說什麼了,可是您讓我空手回,我還真就不樂意了。」
手心朝上,到底是坑了李平一分錢,去買了一包糖,吃起來也是怪好的。
她是真不拿著李平當人看,其實李平也不是罪大惡極,還一個鍋子裡面吃過飯,可是她就是看他不爽,這樣的人她見了多了去了。
李平去找蔡如意講理,蔡如意沒等著說話,張頂頂就噴了,「這事兒我說了算,別人都是白搭,我媽說了也不算,腿長在我自己身上,你自己看著辦,我橫豎是不怕的。」
「你們一家子吃了多少我媽帶回來的東西,說是十斤都少了。」
說完冷哼一聲,指著門口冷著眉眼,那意思是趕緊滾蛋,別在我眼眉前兒惹我生氣了,到底是讓李平拿來了十斤肉。
對此事成成一直沒發表看法,背地裡卻是拉著張頂頂說,「他這人肯定是記恨你了,說不定連著我們一大家子都記恨了,不如直接就讓他當不成老師了,我們一直鬧,學校第一個就受不了。」
張頂頂對著成成一時間側目而視,一直知道成成胸有成算且算計多多,沒成想他手法毒辣,直接斬草除根,張頂頂好在只是缺德點,不是惡毒系列的。
半響憋出來這麼一句,「您幹嘛不一開始去干呢?」
成成覺得朽木不可雕也,也就是混十斤肉了,擺擺手,「我不是那樣的人。」
張頂頂腹誹,是了,你不是那樣的人,只有我是那樣的人,吃了我的肉給我吐出來。
「瞧瞧,又生氣了不是,又要去生悶氣了。」
成成一把拽住她,看著她大眼睛看著地面,那臉蛋白生生的,多少有點肉了,「我今兒去交作業,聽見那李平竟然對著我們班主任告狀,這可不就是斬草沒除根,踩在腳底下也是膈應人。」
是了,家裡還有個上學的呢,一個學校裡面的,成成落在李平手裡那是多早晚的事情。
李平這人,長舌婦一樣,老婆嘴,「你們班裡的學生,有個叫蔡成成的,我看著見天的不愛說話,上課也跟走神一樣。」
「這您可看錯了,人家就是內秀,成績好著呢。」
李平頓了頓,「是嗎?平日里下課就走,不跟同學交流,像是對集體有些意見。我--」
話還沒說完,成成就進來了,看了一眼李平,把作業給老師了,還不走。
老師就問了,「還有什麼事兒?」
成成看著要走的李平,笑的很和氣了,「大家都認識啊,李老師還是我爸爸呢,只不過後來我媽生病,他就--」
李平虎著臉,攔路接茬,「我們因為性格不合,後來就離婚了。」
成成看著他一表人才,正兒八經扯謊的樣子,心想什麼玩意,多早晚我收拾你。
張頂頂聽著他說了這麼一句,真的是氣的意難平,「小人罷了,你不用操心,再有這樣的事情,來找我就是了,我去給你擺平,恰好我也是小人。」
陰測測的笑了笑,成成就捧著她一句,「是了,全靠著您了,您受累。」
「好說好說,聽我的就對了。」
一時之間看著成成心悅誠服的樣子,舒暢的呼吸,覺得自己翻身了,以前是成成的跟班,現在不一樣了,這感覺,舒爽。
成成回頭就跟同學說了,苦著一張臉,同桌就問,「你這是怎麼了,見天的不高興,是不是家裡有事兒。」
成成要哭不哭的,「我害怕。」
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對於這樣勇敢的機會,向來是無比熱心腸,七嘴八舌的問,「害怕什麼啊?」
成成就扭扭捏捏的,拿捏夠了火候,看著自己身邊一圈的人,才小聲的說,「我們升級之後,就要去二年級了,恰好是李平當班主任,他是我后爸。」
「你后爸對你不好啊?是不是虐待你。」
成成就搖搖頭,眼淚呼之欲出,「現在不會虐待我了,我媽年前生了大病,沒錢治,他就跟我媽離婚了,以前的事都不說了,只盼著他以後別欺負人。」
這樣的不平之事,到了哪裡都少不了同仇敵愾的,尤其是八九歲的小子們,女孩子回家跟家裡叭叭叭幾句,男孩子只怕是要使壞了。
李平只要是去上廁所,那就鐵定是占坑,要他憋著,只能上課去,大傢伙閑著沒事,想起來就給他收拾收拾。
他們家老太太心疼兒子,給拿了私房錢買了自行車,讓李平帶著孩子去上學,這自行車啊,是不是的沒氣兒。
成成這一手,玩的是宮心計,他斜靠在床上,拿著書看,全是雜書,樂淘淘的,看了一眼張頂頂在那裡纏線團,只覺得黃毛丫頭,有的是要學的呢,現在不跟你說,女孩子學這些幹什麼。
李平就氣死了,他就壓根沒想到是成成乾的,覺得成成這孩子,雖然不討人喜歡,但是屬於木訥一類型的,不會幹這樣的事情,只以為是哪些調皮搗蛋的學生,跟老師打對仗呢。
以前的學生調皮,什麼事情都干,尤其是刺兒頭,老師都沒法管。
「成成,外面幹什麼的,這麼熱鬧。」
成成眼皮子不抬,「叫哥。」
然後就是一陣死寂的沉默,張頂頂良久才吐出來胸中一口氣,悶聲悶氣的,喊了一句,「哥--」
拖著個嗓子,就跟嚎哭的一樣,成成管你什麼腔調,「打麻雀呢,要除害,大家都出去了,你要不要吃肉啊?」
張頂頂當然愛吃了,忙不跌的應聲,不用招呼自己發自內心的就喊哥哥了,「哥,你是我親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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