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阮逸澤的神色間滿是誠懇和認真。
如果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他的耳根,漸漸泛起了一層薄紅,還有藏在桌子底下,緊張地捏成拳的雙手。
歐嵐有些呆愣,臉上浮起兩抹紅暈。
不可否認,她剛剛是有一絲心動的,只是她很快又清醒過來。
試試?有什麼好試的?
他對她只是愧疚,再加一點憐惜,而她自己,對他更談不上喜歡了。
有過那麼一段無疾而終的初戀,她怎麼可能還會因為感動跟別人在一起?這對兩個人都不公平。
「環境惡劣?」歐嵐避開阮逸澤的視線,顧左右而言他,「你剛剛不是說挺好的嗎?」
「額,我不是那個意思……」阮逸澤撓了撓頭。
見他手足無措,歐嵐倒是有些心軟了。
「好吧,我明白了。」她說道。
「那……」阮逸澤驚喜地望著她,眼底流露幾分期盼。
「抱歉,我覺得還是算了吧。」
歐嵐不敢看他,收拾好碗筷走進廚房。
「為什麼?」阮逸澤的眸光暗淡下來,他起身朝她走去。
「因為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歐嵐一邊放水洗碗,一邊說道。
「兩個互相沒感覺的人,怎麼試結果都是一樣的。」
她說得那樣冷靜平淡,讓阮逸澤感覺心底很不舒服,他冷哼道:「你既然對我沒感覺,那天晚上又為什麼主動和我發生關係?」
歐嵐不由僵住,還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他一個大男人,為什麼要一直揪著這事不放?
看到歐嵐明顯僵硬的背影,阮逸澤微微彎唇。
他想了想,大著膽子來到她身後,伸手摟住她的腰,將她圈在懷裡。
他從昨晚再見到她,就一直想這麼做了。
「你把我吃干抹凈了,就想這麼拍拍屁.股走人,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他抵在她的肩上,低聲說道。
他說得好有道理,她竟然無言以對?
歐嵐也覺得自己有點渣,但是……又感覺哪裡不太對?
阮逸澤繼續說道:「你趁我意識不清,把我的第一次奪走了,還不肯負責,你覺得這樣合適嗎?」
「我也是第一次好嗎?!」
歐嵐氣得脹紅臉,「那晚我發燒了,意識也不清醒,就算一開始是我主動的,那你後來不也……不也……」
她眼神亂瞟著,後面沒好意思說下去。
阮逸澤輕輕一笑,「但總歸是你先開始的不是嗎?」
歐嵐說不過他,便關掉水龍頭,掙開他的懷抱,「熱死了,放開我!」
阮逸澤只好鬆開她,看著她逃也似的跑出廚房。
歐嵐剛準備跑進卧室,突然想起來——
尼瑪,這是她家啊,她為什麼要躲?
她轉過身來,就看到阮逸澤站在她身後,正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她咬咬牙,冷了臉對他下逐客令,「你什麼時候走?」
阮逸澤聳了聳肩,轉身去端熱水壺,「等你吃完葯我就走。」
他這好說話的模樣,倒是讓歐嵐有些不好意思,於是剛豎起的圍牆又一下子塌了。
「我自己來就好了。」
她拿杯子倒水,阮逸澤便坐在一旁,幫她把藥丸分出來。
看他認真細緻的樣子,歐嵐張了張口,最後也沒說什麼,默默坐了下來。
「伸手。」
歐嵐抿抿唇,聽話地將手伸到他面前。
他便按照醫囑的數量,把藥丸抖在她手心,然後她就著熱水,將藥丸咽了下去。
最後是止咳藥水,等她屏息將藥水喝下去,臉都皺成了一團,卻突然聽到阮逸澤說道:「張嘴。」
她下意識地張開嘴,一顆糖便塞進了她口中,甜甜的滋味頓時在舌尖化開,把那發苦的藥味衝散。
歐嵐砸吧砸吧嘴,發現是她最喜歡的草莓味。
而坐在她對面的阮逸澤,將糖紙揉成一團,然後以一個投籃的姿勢,丟到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這麼看著,還挺帥。
阮逸澤轉過頭來,對上她的視線,不由歪了歪頭:「嗯?」
歐嵐連忙撇開,「你哪來的糖?」
「在醫院門口買的。」阮逸澤從口袋裡抓出一把糖果放在桌上,「這藥水挺難喝的,就著糖感覺好點。」
「沒想到你還挺細心的?」歐嵐有些意外。
「嘿嘿。」被誇了的阮逸澤,有些小得瑟。
歐嵐撇了撇嘴,屈膝將枕頭抱在懷裡,看著男人一邊將她的葯收拾好,一邊說道:
「凝凝呢,小時候特別怕苦,但是孩子嗓子眼小,怕噎著,藥丸都要磨成粉沖水喝,每次生病吃藥都跟上刑場似的,所以我都會先給她備著糖。」
歐嵐知道他們兄妹感情好,作為獨生子女,她有時候還挺羨慕的。
「做你妹妹應該挺幸福的。」她感慨道。
阮逸澤抬眸看她,咧嘴一笑,「做我女朋友更幸福。」
聽他又說起這個,歐嵐一下子紅了臉頰,忍不住啐道:「不要臉!」
阮逸澤捏了捏她的鼻尖,「你就身在福中不知福吧。」
歐嵐心頭一跳,又下意識地反駁道:「什麼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又沒答應你。」
「那你就答應一下嘛。」阮逸澤望著她,眼巴巴的。
歐嵐差點就敗下陣來,她別開臉,強硬地說道:「葯吃完了,你可以走了吧?」
阮逸澤點點頭,他也不急於這一時,伸了個懶腰道:「嗯,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也回家洗澡睡覺了。」
歐嵐頓了頓,這才想起他昨晚在醫院守了她一夜,心裡不免軟了幾分。
「你……要不再等等,讓何叔過來接你?精神不好就別開車了。」
疲勞駕駛容易出危險,還是謹慎點好。
對她的關心,阮逸澤是高興的,只是他還是疑惑地皺了眉,「你認識何叔?」
歐嵐眨了眨眼,看他的疑惑不像作假,不由說道:「你真的都不記得了?」
「嗯?」阮逸澤更加疑惑。
難道除了那晚,他們還有過別的交集?
想起他那晚對她摟摟抱抱的樣子,歐嵐不由臉紅,當時只覺得煩,而今天想起來,卻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了些不一樣的情緒。
「沒什麼,不記得就算了。」她含糊道。
阮逸澤有些狐疑地望著她。
歐嵐被他看得臉上燒紅,沒好氣地說道:「真的沒什麼啊,不信自己去問何叔。」
最後,歐嵐好不容易才把人打發走了。
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沒了一個人,家裡頓時寬敞了許多,但又覺得有些冷清。
她煩躁地撓了撓頭,起身進了卧室,繼續蒙頭大睡。
阮逸澤坐在車上,卻沒有立刻開車。
過了好一會,他才摸出手機,調了微信出來。
已經兩三天了,藍蘭依然沒有通過他的微信好友,也不知怎麼地,竟覺得鬆了口氣。
他打開和阮凝的聊天記錄,將她推薦給他的名片刪了,這才放下手機,開車上路。
歐嵐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六點多。
她迷迷糊糊地摸了摸床頭,沒摸到手機,這才想起來她手機丟了,還沒去買。
嘆了口氣,只好起床洗漱,準備去酒吧。
「叮咚——叮咚——」
才剛洗完臉,門鈴聲突然響起。
她一邊嘀咕著這個點會是誰,一邊去開了門。
當看到門外的阮逸澤時,她不免一愣。
他已經換了身衣服,看上去神清氣爽的,一雙星眸特別的亮。
可是,他怎麼又來了?
「愣著幹嘛?快開門。」阮逸澤用腳踢了踢防盜門。
歐嵐只好開門讓他進來,就看到他一手提著食盒,一手提著個禮品袋,不知道裡頭裝著什麼。
阮逸澤絲毫不見客氣,進門將食盒和禮品袋放在玻璃桌上,然後進廚房拿了碗筷湯勺出來。
「葯吃了嗎?」阮逸澤一邊忙碌,一邊問。
歐嵐愣愣地望著他,搖了搖頭,「還沒。」
「那晚飯後再吃。」看她還傻站著,他不由說道,「過來啊,你不餓嗎?」
餓倒是餓,但他這是想怎麼樣?
阮逸澤有些不耐煩,起身把她拉過來坐下。
「我給你帶了粥,這個好消化。」說著,將粥碗放在她面前,然後又從口袋裡摸了兩台手機出來。
一台的屏幕已經碎了,機身還有不少划痕,而一台卻是嶄新的。
「我到昨晚遇到你的地方看了看,你的手機還在,不過已經不能用了,就給你買了台新的,卡也裝上了。」
聽到他竟然把她的手機撿了回來,歐嵐不由眼前一亮。
她失聯了一天,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找她,她連忙拿起那台新手機,剛滑開,屏幕上就彈出了輸入鎖屏密碼的提示。
「密碼是0105。」阮逸澤在一旁看著,笑道,「我的生日,別忘了啊。」
歐嵐頓了頓,還是輸入了密碼。
「剛剛你酒吧的經理打電話過來,我跟他說你今晚不去了。」
阮逸澤繼續說道,又像是看出她的心思,他又說道,「不用擔心啦,我安排了人過去,酒吧那邊沒問題的。」
歐嵐拿著手機,果然看到了通話記錄,她不免有些沉默。
阮逸澤說完,便坐在一旁望著她,見她不說話,不由問道:「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歐嵐側頭,便對上男人可憐巴巴的眼睛。
她不由僵住,這一副求表揚求撫摸的神情是怎麼回事?
「手機多少錢?我待會轉給你。」反正都買了,她也急著用,自然沒有退掉的道理。
「喂喂喂,我想聽的不是這個。」阮逸澤伸手摟住她的腰,不滿地說道。
歐嵐僵在了他懷裡,靠,說話就說話,幹嘛動手動腳的?
「你幹嘛啊?」她脹紅臉,想推開他,沒推動。
「你別動,再動親你了。」阮逸澤威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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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逸澤:讓你們說我慫,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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