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3 章

第 153 章

嬌妻為後153

晉王府正院,奴僕們全都把守在外頭,院子里空無一人。

林姝和蕭立策起先還能在無人的院子里自娛自樂,兩人日日相守賞花、吟詩、畫畫,日日甜甜美美的,不過到了後來略微覺得乏趣,兩人開始偷偷摸摸喬裝打扮溜出王府,去玩耍外頭的山山水水。

只是怎麼喬裝打扮,裡頭講究可就多了。蕭立策很能玩,兩人一會子裝扮成白髮蒼蒼的老夫老妻,一會子裝扮成新婚不久的俏紅衣新婚小夫妻,一會子裝扮成進山拾柴的樵夫和小農婦,一身布衣,一會子又打扮成行走江湖的俠客,兩人一身黑衣,頭戴黑紗帷帽,一蕭一劍走江湖。

日日玩新花樣,林姝笑得跟個小傻子似的。

這日,林姝打扮成俏丫鬟模樣,頭上頂著兩個雙丫髻,跟在蕭大少爺身後氣喘吁吁的,行走在白雪皚皚的紅梅山裡。

蕭大少爺時不時停下步子,折一枝落雪紅梅等在前頭,待氣喘吁吁的林姝終於追上來,紅梅枝子挑起林姝白如凝脂的小下巴,調戲萬分道:「姝丫頭,你這般嬌滴滴的大美人,只當個小丫鬟實在是暴殄天物,不如從了本少爺,本少爺背你上山如何?」

林姝知道,臭男人又開始唱上追她的戲碼了,不過不得不說,每天都像個待嫁的黃花閨女似的,被高大英俊的蕭立策追求,天天體會美好的初戀,心情真的是爆好。

林姝柔柔的小手推開挑她下巴的紅梅枝子,給蕭立策一個妖嬈的勾人眼神,微微喘息道:「爺,奴婢還走得動。」

雙腳輕輕繞過男人,扭著水蛇小腰,走他前頭。

身子已是小婦人的林姝,該細的地方細,該肉肉的地方彈性十足,妖妖嬈嬈,光是背影就勾得人雙眼發直,喉頭髮熱,偏偏美人還不自知,實在亂人心。

蕭立策有那麼一瞬,真想違背兩人昨夜定好的故事發展脈絡,不追了,直接扛了人往雪地上一丟,強了再說。

心底這般想的,雙腳就有些控制不住地追上前一步,從後背攬住妖嬈小林姝,就像個登徒子似的去吻她白嫩的脖子。

林姝先是嚇了一跳,后是心下好笑,這個臭男人說好的少爺追丫鬟戲碼,竟臨時改成了強佔丫鬟戲碼,沒品啊。

反抗沒用。

林姝被壓在粗壯樹榦上,當了回被強的俏丫鬟。

天寒地凍的,沒來幾下,林姝身子都要僵硬了,最後滾去了茅草屋,不太結實鋪上稻草的木板床被蕭立策給折騰塌了,兩人跌在硬硬的地板上。

「啊……」林姝痛得直蹙眉。

蕭立策罵罵咧咧的,什麼破床啊,這都能塌?他還沒開始大展神威呢。

草!

好事被中斷,林姝跌在僵硬的地上疼過後,只覺得好笑,不為別的,單單蕭立策大罵「草」時那個小樣,就別有一番風趣,瞬間點起林姝心底的漣漪,笑得「咯咯咯」的。

蕭立策覷著小王妃的笑模樣,也傻乎乎地笑了。

若能一生一世都這樣陪著小嬌妻,看她天天笑,多好,可惜,蕭立策知道過不了多久,他就必須得「蘇醒過來」上戰場了。因為上一世他死在這次與北漠的大戰中,戰略戰術都沒問題,卻在即將凱旋時莫名奇妙被人弄死了。

生死大仇,焉能不報。

「怎麼了?」林姝見蕭立策笑著笑著,臉上變了味,最近幾日總是見他不經意地蹙眉。

蕭立策不想瞞她,給她穿好衣裳,再用大氅包住她,商量道:「姝姝,這樣逍遙的日子怕是過不了多久了,為夫得醒來了……」

後面的話,都不需要蕭立策說,林姝就懂了,男人賦閑在家的日子要結束了,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上一世的那場兇殘的戰爭。

林姝頓時有些慌,上一世那場戰爭讓他倆都死了,一個戰死沙場,一個被賜殉葬。

「策哥哥,可不可以不要去……」上一世失去蕭立策,林姝沒甚感覺,這一世已一顆芳心全撲了上去,哪裡還捨得?

淚珠子蓄滿眼眶,眼角紅紅的。

「不怕,為夫保證不會分離太久,頂多一年,就又回來陪你了,以後再不分離。」蕭立策將她雙手握緊,放在唇邊親。

上一世定有內鬼,這一世「昏迷」期間,已派出所有死士盯緊他身邊得用的每一個人,包括曾經最信任的小太監阿福和大丫鬟知櫻,甚至貼身侍衛徐勤也被兩個暗衛盯著。

稍有風吹草動,都必須第一時間報到他跟前來。

林姝張著嘴想說什麼,突然外頭傳來敲門聲:「殿下,知櫻使手段接近林國公府世子夫人,千方百計挑起世子夫人約王妃前往寺廟給您燒香祈福。」

林姝吃了一驚,林國公府世子夫人不就是她娘親嗎?知櫻攛掇娘親帶自己去燒香乾嘛?

林姝與蕭立策對望一眼,蕭立策眼眸深沉,心下有了算計,當即不再耽擱,帶了林姝悄悄回到王府,又囑咐等會岳母上門時,應下寺廟之行。

兩人剛回府,傅莜就上門了,說的果真是拜菩薩祈福之事,林姝幾乎沒猶豫就應下。

~

當夜,夫妻倆睡在床榻上,蕭立策摟著林姝想像尋常那般行夫妻魚水之歡,林姝沒拒絕,但身體明顯配合不合拍,臉上神情也有些遊離。

無論蕭立策怎麼努力,林姝都進入不了狀態,最後草草了事。

「姝姝,你怎麼了?可是有心事?」蕭立策支起枕頭,夫妻倆靠在床頭說話,怕她冷,又下床掏出件厚實披風給她裹上抱緊。

林姝心事重重,之前用「賦閑在家」的理由麻痹自己,完全不去想蕭立策上一世的死,只管開開心心纏纏綿綿享受著他的陪伴。可眼下不同了,「賦閑在家」即將成為過去式,蕭立策過不了多久就又要走上一世前往邊關的老路,萬一,萬一……他又死在戰場上,她該怎麼辦?

她不怕死,她只怕與他相愛時間太短。

想到這個,林姝鼻子一酸,盯著蕭立策給她系披風系帶的手指,泛了淚花。

淚珠滴落在蕭立策翻動系帶的手指上,溫熱溫熱的,蕭立策自打重生回來,還沒見她哭過,一下子慌了神,說話都結巴了:「姝姝,你……你怎麼了……可是為夫方才弄疼了你?」

他記得他有控制力道,沒胡來啊。

林姝搖搖頭,淚珠子吧嗒一掉,一顆一顆碩大的盡數擦過男人手指,再落進他手掌心。

沒多大會,男人的手心像是一片小小的湖泊。

「你跟策哥哥說,到底怎麼了?」看見媳婦兒哭成這樣,蕭立策慌得一批。

怎麼哄都沒用,什麼言語都不能止住她洪水泛濫的雙眸,長長的睫毛打得濕濕的,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蕭立策哄了小半個時辰,連他胸前衣襟都哭濕了,最後給她跪在跟前:「姝姝,策哥哥哪裡做得不好,你說,我全改……」

林姝透過腫腫的眼皮,看到男人慌得顏值大降的臉龐,終於抿抿唇開了口:「策哥哥,你可不可以……一直陪在我身邊,不要……不要離開京城,不要再去什麼戰場了?」

林姝的聲音小小的,卻吐字賊清楚。

蕭立策心底萬分疑惑,只因為不久的將來他要離開她遠赴戰場,她就哭成了這樣?心底不是很信,直覺告訴他,她沒說實話。

蕭立策沒應,反倒以更堅定的語氣駁斥了回去:「姝姝,聽話,父皇的江山本王不可能不要,前程只有拿命去搏……」

這話簡直誅了林姝的心。

什麼叫拿命去博?在她眼裡心裡,他的命比狗屁江山要值錢多了。

林姝見他絲毫不顧忌哭得不行的自己,林姝再忍不住,跪坐起來,雙手拽住他,哭得慘兮兮的:「策哥哥,你可不可以為了我,不去?」

想起男人為了自己棄了河北公差,林姝只管哭著懇求:「這半年我總感覺身體不舒服,興許我有什麼毛病,我有隱疾,興許活不了多久了,你這一去,我連你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蕭立策腦子轟的一下,小媳婦的話,讓他止不住想,莫非……她也是重生的?

知道上一世的他死在戰場上,所以這一世死活要留下他,連「她有隱疾,她活不了多久」的瞎話都編出來了?

「姝姝……你胡說八道什麼,」蕭立策試著套話林姝,「你的身體怎樣,為夫知道得很清楚,與其莫名奇妙詛咒你自己,不如來詛咒為夫!」

林姝搖著頭。

蕭立策盯住她臉上每一個表情,突然道:「姝姝,你是不是也做了那個夢?夢見為夫死在了戰場上?」

林姝震驚地愣住,小嘴微張。

蕭立策繼續:「夢裡,不僅我死了,你隨後也跟著殉葬?」

林姝頓時反應過來:「你,你也是……」重生兩個字沒說出來,換了個詞,「做了一個完整的夢?像走完一生那樣?」

蕭立策聽到這話,立馬懂了,小媳婦兒果然跟他一樣,是重生的。

蕭立策不誆她,重重點頭:「是,我跟你一樣,也做了個完整的夢,在那個夢裡,你也是我唯一的女人,可惜,我的命太短,沒能護你到最後,躺在地宮的棺木里,毀得腸子都青了。」

「所以,姝姝,我要改命,改變我倆的命,不為別的,只為了活著能陪你走到白髮蒼蒼,走到子孫滿堂,走到幕天席地,躺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神態安詳地老死過去。」

「姝姝,相信我,有了那個夢境,我能成功改變命運!」

蕭立策說得信誓旦旦,擲地有聲。

林姝整個人都懵了,還活在「他居然也是重生」的震驚里,緩不過勁來,傻愣愣一直盯著蕭立策看,盯著他不斷發誓,不斷給她各種保證的嘴,但一句都沒聽進去。

慢慢的,林姝想明白了,難怪這一生變化這麼大,她不僅嫁給他成了正妃,兩人還甜甜蜜蜜過了大半年「賦閑在家」的自在日子,還有太子被禁足東宮,被拔出了安插在六部的人手。

如今想來,可不都是因為蕭立策是重生的,早早兒就改變了路線么。

所以,這一世註定要與上一世不同,她的晉王也不可能再像上一世般輕易赴死了,對么?

想明白這個,林姝一頭撲進蕭立策懷裡,小臉滿是激動。

「死鬼,你怎麼不早說,害我白擔心了!」林姝抹掉眼淚,激動得雙眼灑落星辰。

蕭立策一把摟了自己的小媳婦,望著她眼底的星辰,輕輕湊上去親吻她雙眼,很輕很柔,半刻鐘后才笑著回道:「不讓你擔心一回,我哪知道你已如此愛我,都愛到肯拿你的命來詛咒了。再重來一回,我也選擇不早說,就喜歡看到你無比在乎我的樣子……」

「來,再給為夫哭一個。」

「啊,你怎麼這麼壞啊!」

「再哭一個嘛,為夫還沒聽夠。」

「你討厭!」

小夫妻倆打打鬧鬧,很快到了月上柳梢頭,窗外昏黃一片。林姝忽然又將話題拐了回來,問蕭立策打算如何改變接下來的命運,譬如戰場上的事。

提起這個,蕭立策也不隱瞞林姝,認真了口吻:「上一世我在戰場上大獲全勝,即將凱旋時,卻突然腹痛,口吐鮮血而亡。」

林姝心頭一驚:「有人給你下.毒?」

蕭立策點頭:「對,鐵定是我親近的人下的毒,你知道的,我並非不謹慎之人,絕不可能觸碰外人拿來的東西,無論是吃食亦或是衣裳刀劍用具。」

「你有懷疑的對象嗎?」林姝問。

蕭立策答:「還沒有線索,但最近知櫻有點古怪,別的不說,就單論她無緣無故既然誘惑你娘親帶你去上香祈福,就有問題。先追蹤這條線再說。」

林姝之前其實有點疑惑,知櫻都囂張到與她這個王妃爭權的地步了,蕭立策竟然任由她只懲罰四十大板,就不再過問,還繼續將知櫻放在前院當大丫鬟。到了此刻,林姝方才有些明白,原來蕭立策懷疑上一世的死與這些親近之人有關,這是特意留下知櫻來監視呢。

萬一,知櫻真與蕭立策上一世的死有關呢?

思及此,林姝越發對明日的上香期待十足了,很想知道知櫻幕後到底在搞什麼鬼。興許明日就拉開一個突破口。

蕭立策也抱著這樣的念頭,仔細叮囑林姝:「姝姝,明日之行恐有危險,你見機行事。但也不要怕,為夫會派遣十個頂級死士護在你和岳母身邊,確保你們安全無虞。」

林姝一笑:「有你在,我就從沒擔心過安全問題。」

不用猜都知道,她身邊早就被蕭立策派了絕頂高手保護,怕什麼。

「對夫君這般信任?」

「自然。」

這一世的蕭立策,她無比信任,面對未知危險再亂再忐忑的心,他一句話都能安定下來。

林姝的雙眼灑落星辰,亮晶晶的。

蕭立策對小王妃的反應滿意極了,一把撲倒她:「那咱倆接著玩白日被中斷的……」

林姝一聽就羞了,這個臭男人,還惦記著「少爺強上丫鬟」戲碼呢。

「哎呀,救命……」

~

東宮。

因著二皇子西北戰場失敗被俘,隆正帝急需人手,焦躁不安中解除了太子的禁足,恢復了太子對朝政的處理權。

「孤就知道,本宮是太子,還能被禁足一輩子不成?」

太子蕭立行一本本撫摸過大半年不見的摺子,鼻子一哼,故作瀟洒道:「孤休息了大半年,都失去對它們的興趣了。」

說罷,一副瞧不上眼的樣子,丟下一堆摺子,帶著三分微醺轉頭就去了小妾的房裡廝混。

「太子殿下,癢。」小妾嬌笑著躲到床榻上去,那趴在床上回眸一笑的樣子,不知怎的又讓太子想起林姝了。

當初最像林姝的嬌妹,被父皇賜死丟去了亂葬崗,可外頭的人哪裡知道,他早就搜集了好些與林姝相像的女子,有些是眉眼像,有些是脖頸像,有些是腰肢像……

眼前這個侍妾則是側臉像的,回眸一笑立馬讓三分醉的太子又惦記起林姝來了,撲騰著一把撲過去。

正在這時,長期與知櫻聯絡的那個探子來報,說是知櫻打算明日在寺廟裡安排個孔武有力的侍衛毀了林姝。

這個「毀」字是什麼意思,太子如何不懂?

太子先是罵了一句:「混蛋,誰讓她動的?」

林姝遲早是他的,被晉王那個混蛋用過了就算了,還被外頭的野侍衛用一次,光是想想都噁心!

後來不知又想到了什麼,太子雙眼立馬一亮,竟點頭同意了,指揮那暗衛道:「你去幫著知櫻好好安排,若她手頭沒有足夠銷.魂的葯,孤這裡有,儘管拿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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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妻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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