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兩人的腦迴路不在一條線上,至少在這件事上他們很難想到一起去。
陸謹行自認為自己已經說的很清楚很明白了,但是少女卻還是想偏了。
他頓了頓,最後將外套褪去輕輕披在了沉鹿身上。
「……我先送你回去吧。」
他聲音悶悶的,說著打算拿手機打電話讓老周過來。
說來也奇怪,之前和老周說好了的讓他在附近等著。
結果一出來卻沒有瞧見他的影子。
沉鹿將外套稍微裹緊了點兒,剛才還沒覺得冷。
陸謹行一鬆開之後,離了溫熱的懷抱反而有些冷了。
她站在旁邊,昏黃的街燈的光亮映照在她的面頰。
夜風吹過樹葉之間颯颯作響,一時之間,整個氛圍都靜謐得聽得到針落地。
陸謹行打過去沒多久對方便接通了。
然而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男人神情一頓。
沉鹿覺察到對方在聽到了老周回應之後,不自覺往她這邊落了。
她長長的睫毛顫了下,掀起眼皮看了過去。
「……嗯,我知道了。」
陸謹行將手機掛斷,薄唇微抿。
看上去有些為難和尷尬。
「抱歉,他可能來不了。」
老周是在之前就被許老爺子給支走的,這個時候他正往許老爺子那邊過去接許重辭他們回來。
路線和這邊恰好相反。
聽剛才老周說是許老爺子讓他過去的,他以為許老爺子也給陸謹行說了。
這才應了往那邊過去。
「他被許重辭的爺爺叫過去了,以為我早就知道了。」
怕沉鹿誤會,陸謹行連忙這麼解釋道。
沉鹿倒是沒什麼信不信的,因為對她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多重要的事情。
在她原本沒碰到陸謹行之前,她並沒有想過有誰會來接她回去。
所以老周能不能趕過來,對沉鹿來說都沒什麼影響。
「那你就不用送我了,我們各回各家吧。」
「反正也不順路。」
她這麼說著,站在馬路邊上留意著周圍來往的車輛。
這個時候已經很晚了,沉鹿想著趕緊回去,決定叫計程車。
「……老周他過一會兒應該能到,這個時候不好打車。」
「飯後多走走,也好消化。」
「……還有,剛才的事情我覺得你還沒明白。」
陸謹行走過去伸手將沉鹿往一旁的公園方向帶去。
力道不大,卻少有的強勢。
他垂眸直勾勾地注視著沉鹿,夜裡男人的眸子似深海一片。
瞧不出絲毫的波瀾。
「我不希望你誤會,也不喜歡這樣不清不楚。」
沉鹿看著對方的神情,很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
「巧了,我也是。」
在某些方面沉鹿和陸謹行很像,一樣執拗一樣犟,一樣的不喜歡拐彎抹角。
她見對方這麼說了,也沒想過避開這種讓人尷尬的話題。
兩人達成了共識之後,徑直往公園那邊過去。
他們都是屬於那種氣勢比較強的類型,並排走在一起的時候又不說話。
知道的人不會多想,然而不知道的人看到了這幅畫面的話。
不會覺得這是什麼浪漫偶像劇告白橋段,反而像是雙王約戰。
還是至死方休的那種。
這個時候公園裡根本沒什麼人,黑漆漆一片。
要不是周圍還有路燈亮著,真的算是伸手不見五指。
「先找個地方坐吧,這裡沒什麼人打擾,你想說的都可以好好說清楚。」
沉鹿瞧見了前面的長椅,也不等陸謹行什麼反應。
徑直就往那邊走去。
她坐下的時候掀了下眼皮看向對方,見陸謹行還愣著原地站著。
沉鹿微皺了皺眉,拍了拍旁邊位置。
「坐吧,你不是想要和我說清楚嗎?」
陸謹行掃了一眼周圍,空無一人,只有夜風習習吹過。
他薄唇微抿,坐下的時候沒忍住提醒了沉鹿一句。
「下次你和異性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別這麼沒防備心,在這種地方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
他說到這裡后頓了頓。
留意著沉鹿的神情后,沉聲繼續說道。
「……抱歉,又自顧自說了這麼多。」
沉鹿沒有多在意,她甚至還算有耐心的將陸謹行的話給聽進去了。
「你不用這麼小心翼翼和我說話,我知道你是擔心我。」
「時間也不早了,既然你剛才說我沒聽明白你的意思。」
「那你就直接一點說清楚吧。」
陸謹行也沒整理好思路,剛才他鼓起勇氣給沉鹿說的那番話是他思考了很久的結果。
他原本打算之後找個合適的時機給對方說的。
卻不想今天竟然會在電影院里碰上沉鹿。
計劃已經被打亂了,這個時候要組織下另外的語言對他來說實在有點兒困難。
因為在他看來,剛才的話已經足夠直接清楚了。
那樣的話沉鹿都能誤會,他不知道說什麼才能讓她明白自己的心意。
可要是這麼就放沉鹿回去了,那就等於承認了他混蛋到不想包養,直接想白女票了。
雖然這兩者他都沒有想過,但這並不代表沉鹿能明白。
這件事如果就這麼曖昧著,那麼他本來在沉鹿那裡岌岌可危的形象就要徹底崩塌了。
陸謹行良久的沉默,讓沉鹿徹底沒了耐心。
她深吸了一口氣,餘光往抿著薄唇一臉嚴肅地不知道在思考什麼的男人身上落去。
「……這個問題有那麼難回答嗎?」
「不難。」
「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才不會讓你誤會你的意思。」
陸謹行搖了搖頭,長長的睫毛下眸子很是平和。
裡頭只清晰映照著沉鹿一人。
「因為我好像無論說得多清楚,你都會往不大好的方向想……」
你說的不就是那個意思嗎?
沉鹿聽后沒忍住在心裡這麼吐槽了一句,面上倒是沒有表露出來多少情緒。
這麼一直干坐著沒個進展也不是個辦法。
想到這裡,沉鹿抱著手臂思考了一會兒,最後試探著開口。
「這樣吧,既然你說不清楚。那由我來問你來回答怎麼樣?」
陸謹行微微頷首,對沉鹿這個提議挺贊同的。
他覺得自己說多錯多,如果是對方問他來回答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見陸謹行同意了,沉鹿這才繼續。
「你喜歡我?」
「……嗯。」
「男女的那種?」
「……嗯。」
開頭兩個問題就讓陸謹行耳朵紅的不行,沉鹿是那種有話就說的性子。
可他沒想到對方竟然問的方式也這麼直接。
陸謹行有點兒受不了這種直球了,反倒是一旁的少女完全沒覺得有什麼可害羞的。
她問到這裡停了下,而後抬起手摩挲了下下巴。
「那是當情人的那種……」
「不是。」
這一次沉鹿都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對方就先一步打斷了她。
陸謹行似乎早就知道沉鹿會問這個問題,在她開口的時候他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不是情人,也不是玩物。」
他耳根的緋色還沒有完全褪去,夜風將他額前的發給吹拂。
那眉眼隱約清晰。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是一段可持續發展,能夠得到法律承認的關係。」
「……哇哦。」
「……你不信?」
沉鹿的反應慢了半拍,她這麼感嘆了下,顯得更加浮誇。
在一旁很認真的表述自己想法的陸謹行被噎住了。
「沒,我就是覺得挺意外的。」
她這一次算是聽明白了,陸謹行沒想過亂搞什麼男女關係。
然而正是因為沒有其他亂七八糟的想法后,沉鹿才莫名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順著說下去。
沉鹿抬起手摸了摸后脖頸,長長的睫毛下那雙眸子有什麼情緒閃爍。
「抱歉,之前先入為主誤會你的意思了。」
陸謹行沒立刻回應,他垂眸專註著注視著沉鹿的神情變化。
「……那你是明白我說的了對嗎?」
「大致上明白了,你想嫁……哦不,你想娶我。」
雖然意思是差不多,但是陸謹行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大對。
他嘆了口氣,並沒有順著這個話題繼續聊下去。
陸謹行本意只是希望沉鹿不要把他想得那麼不堪,把誤會解釋清楚了之後他心下這才鬆了口氣。
「對了,我有東西要給你。」
他想到了什麼,將手邊放著的一個盒子遞給了沉鹿。
沉鹿顯然還沒有從剛才陸謹行說的話緩過神來,這個時候低頭便瞧見了對方遞給她的東西。
她一愣,還沒有等陸謹行先開口。
沉鹿先怔住了。
「這不是顧芸買的那條裙子嗎?」
「你偷拿來送給我?」
「……這本來就是她選來讓我買來送給你的。」
陸謹行嘆了口氣,看到沉鹿微微皺著眉的樣子。
「我知道你不大喜歡裙子,可是除了你我也不知道送給誰。」
「而且我也想回禮……之前你送給我的領帶,我很喜歡。」
「嗯看出來了,你基本上見我都系著。」
陸謹行沉默了一瞬,想到沉鹿有點兒潔癖。
怕她以為自己是個不愛衛生的,他沉聲解釋道。
「……我每天都有洗的。」
「不臟。」
「……我就開個玩笑,你不用這麼認真解釋的。」
「……」
兩個人突然這麼坦誠相待了,反而沒有以往時候說話那麼自在。
陸謹行大概是因為之前被沉鹿連環誤會過,所以有些草木皆兵了。
誤會是解除了,但是兩人卻不知道該聊什麼了。
「滴滴——」不遠處按喇叭的聲音打破了兩人之間詭異的平靜。
他們在公園外圍位置的一處長椅上,老周開著車過來的時候很容易就能看到他們。
沉鹿順著聲音看了過去,就瞧見老周搖下車窗朝著他們揮手示意他們過去。
陸謹行沒說話,起身下意識看向沉鹿。
少女頓了頓,而後拿起了剛才陸謹行遞給她的盒子。
「走吧,別讓周叔叔等久了。」
老周並不是剛才才到,而是在外頭稍微停了一會兒。
他瞧見了陸謹行和沉鹿兩人坐在那裡不知道在說什麼。
男人的側臉在光影之下有些朦朧,眼神卻分外柔和。
直到陸謹行把東西遞給了沉鹿之後,老周這才看準時機摁了喇叭,提醒他們過去。
見他們都上了車后,老周視線意外的往沉鹿身上落。
她被看得不大自在的時候,老周這才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主要是有點兒好奇。」
「今天是我親自送陸先生過來的,當時顧小姐也在。沒想到到了晚上來接的人卻變成你了。」
「我也沒想到。」
她往車窗邊坐著,神情語氣都挺淡的。
「看電影的時候他正好坐我前排,當時顧小姐也在。」
老周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閑聊。
「那是挺巧的,淮城這麼大個地方竟然能夠碰上,看來你和陸先生挺有緣的。」
「老周。」
陸謹行皺著眉這麼提醒道他。
老周也沒多在意,無奈地聳了聳肩沒有再繼續順著這個話題聊了。
「……你別介意,他說話一直都這樣,沒別的意思。」
他把自己的心意攤開了說明白了之後,並沒有想過更進一步。
陸謹行不想逼著沉鹿給予自己回應,再如何高三也是個關鍵時期。
哪怕沉鹿的成績足以應付高考,他也不希望這個時間段讓她煩心。
「剛才我說的那些話你也別放在心上。」
「那是我的事情,和你無關。」
陸謹行聲音很沉,說的也隱晦。
哪怕老周字字都聽清楚了,卻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少女單手撐著下頜,視線一直往窗外一閃而過的街景上落。
她好像從剛才時候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準確來說是在自己把誤會說清楚了之後開始,沉鹿的反應不像他意料之中的那樣。
沒有為難,更沒有害羞。
很平淡的就這麼接受了。
他之前在看到沉鹿反應平淡沒什麼情緒波動的時候,說實話,心下是有點兒失落的。
陸謹行看著對方望著車窗外出神的樣子,似乎並沒有聽到自己剛才的話。
有一個想法在他心裡萌芽。
沉鹿不是不在意,而是不知道如何回應。
就像是現在,她的思緒還是漂浮著的,沒有完全回神。
意識到這一點后,陸謹行唇角沒忍住上揚了些。
他很少瞧見少女這樣怔神的樣子。
陸謹行低頭輕輕湊近了些,眉眼的情緒柔和。
「沉鹿?」
因為離得太近,熱氣又突然擦過耳畔。
沉鹿渾身一激靈,猛得回頭看了過去。
唇角驟然擦到了一片柔軟。
蜻蜓點水一般,轉瞬即逝。
「……」
「……」
她緩了一會兒,抬起手摸了下自己的嘴角處。
而後不自覺看向了眼前呆愣住的陸謹行。
「……你靠這麼近幹什麼?」
「我……」
陸謹行喉結微滾,還沒有怎麼來得及說話。
不知怎麼回事,老周突然急轉彎了一下。
這麼一轉,陸謹行直接被帶到了沉鹿那邊。
他連忙用手撐住車窗,這才勉強和沉鹿隔開了一點兒距離。
然而即使是這樣,此時兩人的姿勢也特別曖昧。
陸謹行能夠感覺到鼻翼之間是少女清冽的氣息,稍微低頭便能夠瞥到兩片柔軟如花瓣的紅唇。
太近了,近到他生怕沉鹿能夠聽到自己的如擂的心跳聲。
「哎呀,剛才路邊突然竄出來一隻野貓。」
「幸好我發現的早給避開了,不然一條小生命就要毀到我手上了。」
老周好像完全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自顧自地這麼給陸謹行他們解釋道。
然後繼續平穩往前開著。
陸謹行和沉鹿就這麼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好一會兒,直到沉鹿忍不了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伸手將陸謹行給推開了。
「啪」的一聲,一下子沒控制好力道,再加上陸謹行自己也沒個防備。
就這麼生生將其推到了一旁車窗撞上了。
陸謹行疼得悶哼了一聲,看樣子這麼撞得還挺疼。
「……你沒事吧?」
「沒事。」
他稍稍坐直了身子,面無表情地朝著沉鹿搖了搖頭。
「剛才是我不對,我不該突然湊過來嚇你。」
陸謹行並沒有解釋是因為沉鹿剛才出神沒聽到自己說話,他這才湊近了些的事情。
然而即使對方這麼說了,沉鹿心下還是挺不自在的。
兩人就這樣一路在車上坐著,各有心事,沒再說什麼話。
老周是先送沉鹿回去的,見沉鹿拿著盒子離開消失在夜色之中后。
他這才把視線往陸謹行身上落。
「陸先生,不著急,慢慢來。」
「沉鹿還小,等見過世面了之後就知道除了年紀大一點之外,其實你還是很優秀的。」
「……我才二十幾,你別把我說的跟三四十似的老牛吃嫩草一樣。」
陸謹行也沒有想過自己二十六年來這麼好不容易暗戳戳喜歡一個小姑娘,最後姑娘還沒知道之前,周圍就已經人盡皆知了。
現在好不容易給人說明白了,卻沒一點兒進展。
想到這裡,又聽到老周這話里的調侃。
陸謹行鬱悶了,少有的回懟了一句。
「還有周叔,我可不覺得被你說年紀大是一件什麼好事。」
老周笑呵呵的,倒是一點兒也不介意對方這麼說自己。
畢竟年紀擺在這裡,他的確要比陸謹行打三十左右。
「是是是,男人三十一枝花。咱們陸先生才二十幾呢,正是含苞待放的時候。不老不老,一點兒也不老。」
夸人跟損人沒什麼兩樣。
這讓陸謹行更加鬱悶了。
他沒有怎麼回對方,在沉鹿走了之後這才抬起手揉了揉剛才被撞到的地方。
剛一碰了那麼一下,陸謹行就不自覺皺起了眉頭。
「我就說嘛,剛才我聽得那麼大聲響,怎麼也不像沒事的樣子。」
老周有點兒擔心的往後面看了過來。
「傷的重不重?要不我調轉個方向去醫院瞧瞧?」
這個時候沉鹿不在,陸謹行也沒必要再忍著。
夏天穿著單薄,稍微挽一下衣袖便能夠看到撞到的地方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陸謹行薄唇微抿,看了下被撞到的地方。
剛才只是覺得一陣鈍疼,緩過去了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
結果挽起衣袖這麼一看,手臂處那一片青紫著實有點兒嚇人。
就跟被石頭砸了似的。
「……這姑娘看上去纖細,這手勁兒倒是挺大。」
老周從後視鏡里瞧見了那片青紫,倒吸了一口冷氣。
陸謹行也沒想到這麼撞了下會是這麼個情況。
他自認自己皮糙肉厚慣了,以前也就被老爺子用皮鞭子打的時候會覺得疼。
這麼一比較起來,沉鹿沒準力氣還要比他家那位要更大些。
「還好。只是看著嚇人,沒多疼。」
他說得風輕雲淡,而後將衣袖給放下。
神情語氣和往常時候沒什麼不一樣。
外人看來可能真的以為沒多疼,然而老周了解陸謹行性子。
要是真的不疼的話,當時他也不會被撞得險些沒坐直。
「……陸先生,你這樣我真的挺擔心的。」
「擔心什麼?」
老周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了好幾次,在瞧見陸謹行微微皺眉的樣子后這才開了口。
「沉鹿這力氣這麼大,你們以後要是真的在一起了,我擔心……」
「……你擔心我被她家.暴?」
「沒,這點我不擔心。」
老周搖了搖頭,語重心長的對身後的男人說道。
「只是我看你被撞成這樣了還挺開心的,怕你之後養成什麼不好的癖.好。」
「陸先生你要記住一點,[打是親罵是愛]這句話是畸形感情觀,你可千萬不要誤入歧途。」
「……」
陸謹行下意識想要反駁,卻發現他不知道該從何處反駁。
因為他是真的不覺得這有什麼。
一吻換這麼一下,挺值的。
儘管只是擦了下唇角。
想到這裡他耳根和面頰都緋紅一片,像是被抹了一層薄薄的胭脂似的。
在夜色朦朧里顯得分外柔和。
陸謹行低垂著眉眼,微抿著薄唇。
他沒有回應老周的話,只是默默地抬起手繼續揉了揉剛才被撞的地方。
儘管還疼,卻抵不住唇角若有若無殘留的溫存滋味。
如果這是做了這動作還好,可男人耳根和面上的緋紅全然從後視鏡里落在老周眼裡。
這麼一副美景,在老周瞧著卻成了另一種意思。
他急了,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連忙開口勸說。
「誒!你也別回味,別深陷其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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