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旨

傳旨

胤礽笑著把人拉起:「自家兄弟,說的什麼外道話呢?孤還能眼看著你額娘被貶,連帶著你跟十四弟也臉上無光么!不過……」

「德妃娘娘那兒,你還是想法勸勸。再怎麼親情難捨,也架不住烏雅家行事不妥當。」

「此番僅僅令相關人等撤職罰俸,已經是皇阿瑪顧及你們母子幾個情面有意寬大。若再糾纏下去,焉知他老人家不會秉公辦理,甚至殺雞儆猴?」

「是。」胤禛點頭,無奈一笑:「臣弟多謝太子哥提點。德額娘那裡,弟弟也必定儘力。只……」

「臣弟這狀況,太子哥你知道的。」

胤礽長長一嘆,拍了拍胤禛肩膀:「你且盡人事吧,畢竟那是生養了你一場的母妃。便是她不夠慈愛,你為人子的卻不好不孝。久而久之的,就算德妃娘娘看不見你的好,皇阿瑪也會,諸兄弟宗親也會。」

接著,兩兄弟又促膝長談了好一陣,場景無限溫馨融洽。

看得玉錄玳一愣一愣的,真做夢都沒想到這九龍之二,戰敗方的太子跟勝利者的四四居然還真兄弟情深過!

對此胤礽只樂:「我自幼跟在皇阿瑪身邊,四弟從小養在孝懿皇後宮里。打小的情分,大了后四弟又兢兢業業跟在我身邊,感情好些不是正常的么?」

畢竟一個生來沒娘,一個有還不如沒有。

兩顆小白菜,難免惺惺相惜。

玉錄玳嘴角一抽,就很想說傻外甥你長點心眼啊!作為笑到最後的勝利者,四四絕對不只是個貼心的好弟弟。

然而這等必然掉馬的事情堅決不能說,玉錄玳只能欲言又止地,對胤礽投去一個擔憂的眼神。

曾被索額圖不止一次勸說,各種耳提面命的太子殿下秒懂,繼而失笑:「外甥知道姨母是擔心我,為了我好呢。不過我相信,只要我還在太子的位置上、還跟皇阿瑪保持良好的父子、君臣關係一天,四弟就肯定還是我的好弟弟。」

「若真有天他當膩煩了這個弟弟,我為了自己跟站在我身後的所有人,也必將不會心軟。」

「而在這之前,我還是希望當一個好哥哥。就算登上了至高之位,也不至於稱孤道寡,連幾句心裡話都不知道說與誰聽。」

知道便宜大外甥也不是一味傻實誠,玉錄玳也就徹底放了心:「既然殿下心中有數,臣婦也就不再多贅言。這就告退,明兒早再來跟殿下與娘娘辭別。」

萬般捨不得的夫妻倆齊齊皺眉:「要不要這麼急啊?」

玉錄玳笑:「要要要!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今天,我都已經迫不及待啦。」

翌日清早,天邊才將將泛起魚肚白,玉錄玳就特自覺自動地起了身。

看得春花秋月兩個相顧失笑:「往常都是奴婢們花式叫格格起床,今兒倒是難得。」

「怕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玉錄玳含笑點頭:「那你看看!苦巴苦業熬了這麼久,終於能從佟佳氏那個大火坑裡趾高氣昂地跳出來了,可不就精神百倍么?」

為了能親自狠踩那渣渣一把,她硬是挺著噁心讓自己多頂著隆科多那廝福晉的名頭整整半月有餘。

犧牲超級大!

今兒必須得連本帶利討回來,儘力精彩紛呈。

回頭往寧壽宮給皇太后請安的時候,也好好好跟她老人家吹噓一波兒。

玉錄玳按品大妝,把自己收拾得齊齊整整。這才往太子妃所在的正院告了別,在對方的依依不捨中帶著春花秋月、寶格楚與尼布哈並太子妃為保護她特遣的一隊護衛,赫赫揚揚往佟佳府而去。

而彼時,佟佳府上,一眾婦孺排排站,託病在家的佟國維正指導她們扎馬步。

沒法子,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昨兒沒到下晌,寧壽宮事就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今兒如他府上這般,急慌慌給家中婦孺開小課的想必大有人在。

沒想到啊!他那有勇無謀,草包樣兒的三兒媳一旦立起來,竟是這麼能耐主兒。

內務府,牛痘。

隨便說起來一項,那都是滔天的功勞。更何況她還入了太子夫婦與皇太后的眼,連萬歲爺都叫她一聲姨妹。

不可小覷啊,不可小覷。

可就是這麼個能耐人兒,偏偏被隆科多那個逆子氣得所有功勞換一張聖旨,不計代價也要離開佟佳府。

想起這茬兒,佟國維就怒火萬丈,恨不得掐死隆科多那個逆子。

被死亡凝視的隆科多:「……阿瑪息怒,和離旨意事件都已經過了半月有餘,玉錄玳那賤.人還沒有半分動靜。明顯就是捨不得咱們佟佳府少福晉的地位,捨不得岳興阿。故意拿喬,想等著兒上趕著去接她。」

「不然以她那個草包性子,還不早早拿著聖旨耀武揚威上門踩我的臉,哪用等這許久?」

「就是,就是。」赫舍里氏白眼:「那個狗肚子里裝不下二兩香油的,若真有離開咱們佟佳府的底氣,那聖旨早就到了。可快別說啥傷勢不傷勢的,那麼點兒小傷口可擋不住她!」

「哼,左不過就一哭二鬧三上吊,逼著咱們妥協的那一套。偏那個缺心眼兒的不知道哪裡得來的大造化,居然叫她知道了牛痘之法。個吃裡扒外的,若那方子給了竹筠,何至於我兒鬧得這麼沒臉?」

想起這事兒,赫舍里氏就氣得腦瓜仁子疼。

越發恨毒了玉錄玳。

只想著抻一抻,再叫兒子上門,好歹把人哄去求皇上撤回和離聖旨與對兒子的那些個處罰。等以後……

呵呵,婆婆想要磋磨兒媳婦,還不多得是法子么?

畢竟那死妮子跳得再高再遠,也架不住心肝肉死死在她手裡捏著呢!

提起牛痘方子,佟國維也是心肝脾胃腎無處不疼。

尤其索額圖那個老匹夫,還特么打著為族中姑奶奶張目的旗號特特上門嘲諷。當面說他佟佳府福薄,有命迎來金鳳凰卻沒命養住。隆科多狗眼不識金鑲玉,丟了西瓜撿芝麻。腦殼比街口的二傻還不靈光,活該被擼差使云云。

氣得佟國維三屍神暴跳,很是跟索額圖那個老匹夫幹了一架。

干輸后徑直去了正院老妻處,好一陣的指責怒罵。結果暴脾氣沒敵過軟舌頭,硬是生生被勸服。不但提前解除了赫舍里氏的禁足,還改了之前叫隆科多積極認錯的策略。從低頭認錯變成穩坐釣魚船,把寶都壓在玉錄玳的慈母心上。

結果等來等去,足足耗了半月有餘。

玉錄玳傷愈,都進宮拜見過太後娘娘,連累他們府上的庶妃娘娘也到了波兒霉。卻還遲遲沒有過府什麼的,佟國維這心裡很有點打鼓,遠不如赫舍里氏與隆科多來的信心滿滿。

心裡正嘀咕著,管家就連滾帶爬地進了練武場:「老爺、福晉不好了,三少……三少福晉帶著人過來傳旨啦!」

「什麼?」老赫舍里氏雙眼圓睜:「你說什麼?」

「三……三少福晉,哦不,是多羅格格。」剛因為稱呼不當被賞了一大耳刮子,吃痛的管家果斷改口,迎著女主子殺人般的目光回話:「回福晉的話,多羅格格說因著她重傷未愈,耽擱了很多事情。」

「現在既已大好,那很多的事情,就該有個了斷。提前派人來知會聲,她隨後就到。親自過府宣讀聖旨,叫府上大開中門、擺香案、闔府跪迎聖旨。」

「大開中門,闔府跪迎?」老赫舍里氏尖叫:「這,這賤.人簡直就是將佟佳氏闔府的面子往地上踩。萬歲爺,萬歲爺怎麼會同意她如此胡作非為?咱們爺可是……」

可是他親舅舅兼老岳父呢,怎可如此不近人情?!

眼見著婆婆氣極之下就要口吐狂言,甚至對聖上決斷也有了埋怨之意。離她最近的慶復福晉果斷出手,死死捂住了她的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額娘還請慎言。」

你一時嘴賤不要緊,別拖著闔府遭殃。

老赫舍里氏靜默,隆科多卻不幹了:「慶復管管你福晉,怎可如此以下犯上不敬額娘?一個額娘又沒說錯,就我再怎麼狂悖,萬歲爺也不至於枉顧姑爸爸跟姐姐的情分,如斯作踐自己舅舅兼岳父,定是那賤.人作祟!扯虎皮做大旗,可把她能耐的……」

緊趕慢趕就為了這名場面的玉錄玳笑:「呀,個小小的一等侍衛竟然敢質疑皇上,辱罵萬歲爺親封的多羅格格?寶格楚、尼日哈,給本格格揍他!」

「喳!」被點名的兩位蒙古勇士越眾而出,二比一對上了才堪堪把尊臀養好的隆科多。

不消盞茶功夫,就把隆科多揍的鼻青臉腫,真老赫舍里氏都認不出來系列。

氣得老赫舍里氏真生撕了她的心都有,可……

那賤.人手持明黃聖旨,身邊又有太后贈與的勇士、太子派過來的隨侍。打肯定是不能打的,但……

不能力敵,沒說不讓智取啊!

老赫舍里氏目光憐愛地看了眼給自己拍胸口順氣的乖孫,狠狠一把掐在他後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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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炮灰不想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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