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番外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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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把自己要用穆彧壓歲錢的借口告訴給嚴虹,還與嚴虹解釋道:「彩虹兒,不提我在急診時蘇師姐的幫忙了,就是謝師兄頭幾年教我的也不比梁主任少。這些你都知道。可這些年過去了,我也沒什麼機會還人情。他父子倆那麼想買三角鋼琴,我就幫一把。嗯,反正我家穆彧每天要去他家彈琴的。」
嚴虹被李敏的最後一句話說笑了。她放下新手機,跟著李敏去洗手間,李敏漱口她說話。
「那我這次就不好跟你一個理由摻和了,我看看有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不然就再等機會。對了,敏敏,你什麼時候方便問問陳院長,院里有沒有再蓋宿舍樓的打算。我們科的小雷她們,都住在筒子樓呢。小雷還住在陰面的。」
「行啊,我找機會了。得等方便的時候。」
「你別勉強,機會合適你再問了。」
「好。其實我們科路凱文也念叨過這事兒。但你也知道他去年沒報考,今年就不怎麼敢往我老師跟前湊了。唉!聽說他家的那孩子還有點兒不好帶。」
「他家的那孩子,我最近看著了一次,長得還挺不錯的。好好養養,也不會比潘嘉差的。」
「嗯嗯,那就好。」李敏含糊地答應點頭。
「對了,小鳳晚飯前給我打電話,說她那一室一廳這月底能空出來了……」嚴虹跟過來就是要把這事兒告訴李敏。「我看她那意思是想讓我問問我們科小雷要不要租。」
冷小鳳的那一室一廳,現在就是她手裡的招財樹,每年只租給要考初中或者是中考的。
「真的?那,你一會兒看著小鳳先跟她說一聲,讓她等我的消息。我去問問路凱文要不要,我覺得他會租。怎麼小鳳那一室一廳也比在筒子樓好,路凱文又不差租房子的那點兒錢。」李敏滿口牙膏沫。
「那是。路凱文怎麼也是外科大夫的。不過筒子樓一個月才收三塊五,水電免費,小鳳那房子一年是3000,還要交一個月的押金,至於不能在牆上釘釘等很多要求,你也聽說過的。」
李敏點頭,含糊地應:「嗯嗯。」
「上一家把屋子裡搞的太臟,小鳳找後勤刷牆,就從押金里出錢的。這家沒聽小鳳張羅要刷牆,估計是沒有。」
「3000塊錢也不算多了。怎麼也比在筒子樓好。他家那孩子也快到滿地爬的時候了。」
「是啊。我跟你說現在筒子樓也一房難求的。我們科護士說沒十年以上的工齡,別想弄著間筒子樓。臨床大夫也要三年以上的工齡、雙職工的。她們都說趙院長卡得非常嚴,根本不給任何人通融。」
「趙院長也沒辦法。我聽說今年再來本科生,都得住八人一間的寢室了。要不是各科還有值班室好住,得逼瘋小大夫、小護士們的。」李敏洗漱完了,在冰箱的報事貼上加了兩句話,就準備回醫院了。
「也就你們外科還能保住主任值班室了。我們產三的值班室變病房了,我的辦公室變值班室了。」嚴虹抱怨:「婦產科現在就一間主任辦公室。我們五個主任擠在一起,沒比各自科里的大夫們寬鬆。」
婦兒中心大樓同內科中心一樣,都是12層的高樓。剛搬進去時看著挺寬敞的,今年春天又恢復到有走廊加床也難求的局面了。
尤其是兒科,到了小兒多發病的季節時,佔用了五層病房的兒科,跟兒科在17層住院大樓里,只有一層病房的擁擠情況是一樣的。也不知道計劃生育這麼些年了,怎麼還感覺孩子越來越多了。
至於婦產科,好像不擁擠的時候不存在。婦科是由蘇穎副主任負責,有婦一、婦二兩層樓,但每層樓只有組長;產科分有一、二、三病房,各有一層樓及一個副主任。當然了,婦產科的大主任還是原來的李主任。
李敏拿起書包,說:「我們科的值班室也就剩一個了。放了4張上下床,等實習生進科時,每天都沒空床位。你家潘師兄他們的也是一樣。要不是我老師堅持,你當外科各主任辦公室還能保住啊。」李敏掏鑰匙鎖門。
嚴虹笑道:「留你們那個主任辦公室,那是為了值班的副主任醫師能精力充沛地領組幹活,他怕出亂子了。」
可不就是這麼回事!話畢,她回家,李敏下樓。
李敏到了科里,先打電話去心胸外科,跟值班護士和潘志交代自己在科里等通知。然後又跟自己科里的夜班護士溫暖交代:「我去辦公室睡會兒。今晚可能有移植手術,到時候你喊我。」
「嗯。你放心睡了。」溫暖答應下來。「到時候我去喊你。」
「那我就把電話拔了啊。」幾年處下來,李敏還是很相信溫暖的。
「好。」溫暖笑吟吟地答應了。
她的笑容看起來很有傳統意義上的賢惠女人感。
這幾年她妹妹結婚了、生孩子了,弟弟也從技工學校畢業了,但是她仍孑然一身。不知道有多少人給她介紹過對象,但她一直持迴避的態度。具體原因不詳。科里只有少數人知道溫暖在拿下函授的大專文憑后,函授本科已經考過去三門了。
*
李敏在主任辦公室開睡,那邊穆彧在泳池裡開始歡快地玩水。遊玩5個來回,到了他可以隨便玩的時候了。別看只有他一個孩子在深水區,還被陳鴻雁和小芳限定在靠邊的泳道,哪怕帶著浮板,都沒能限制得了他去嘗試那些大頭朝下的動作等。
小芳不敢靠得太近,她怕穆彧的突然襲擊。她知道自己只要看住穆彧不解開浮板就行了。其實穆彧就不帶浮板也沒有危險的。
陳鴻雁游完1000米,笑著跟穆彧玩踩水比賽。高凳上的救生員和盯著穆彧的小芳都鬆了一口氣。
救生員是看著穆彧學會游泳的,時間長了也知道小芳在穆家的地位。他看陳鴻雁的水平尚可,覺得自己不需要再緊盯著穆彧了。於是,閑著沒事兒就問小芳道:「他爸爸媽媽怎麼沒來呢?今天怎麼換人帶孩子了。」
「他爸爸媽媽一會兒過來。」
「那是他什麼人啊?」
「姨媽。」
「看起來倒不像。」
「怎麼不像了?」
「親姨媽能自己去游泳,看著外甥兒自己玩的?」
小芳梗住,答不上話來。
那救生員就繼續說:「倒是上回的那個老爺子,看起來更在乎孩子一些。」
小芳不高興,然後就假意看BB機,離開救生員坐著的高凳。等她從包里翻出來BB機了,才看到李敏半個多小時前的留言。她趕緊過去找陳鴻雁。
「雁姨,敏姨說她晚上有手術,穆叔過來接我們。」
「噢,幾點了?」
「快七點半了。」
聽說快七點半了,陳鴻雁就商量穆彧起水,她有些累了。
「穆彧,咱們上水好不好?」
穆彧聽說爸爸過來接,立即晃著腦袋說:「不上。我要在水裡等我爸爸。」
小芳看看腕上的電子錶說:「穆彧,還有不到十分鐘就七點半……」
「我媽媽沒說今天要七點半上水的。」
陳鴻雁勸說穆彧:「你爸爸還得挺長時間才能到的。」
「那我們正好在水裡玩。」穆彧的興緻非常高。
陳鴻雁轉轉眼睛,對小芳說:「我聽說大堂那兒的冰激凌挺好吃的,你想不想吃?」
不等小芳答話呢,穆彧立即搶著說:「雁姨姨,我想吃。」
「那你得出水啊。」
「咱們再玩一會兒,好不好?就一會兒,然後就去吃冰激凌。」
陳鴻雁顯然跟穆彧待在一起的時間還短,她眼看著穆彧的一個「一會兒」接另一個「一會兒」,一直拖延到穆傑走到游泳池邊了。
「爸爸。」穆彧高興極了。他立即第一時間把胸前的安全扣解開,把浮板脫下來扔到游泳池邊,歡快地大叫:「爸爸,你下來啊,咱們倆比賽。」
穆傑朝陳鴻雁打過招呼,笑著把兒子從水裡提溜出來。「你怎麼還沒出水?你媽媽說你可以玩多久來著?你是不是早過了上水時間了?」
穆彧踩著小芳放在腳下的拖鞋,任由小芳用大浴巾把自己裹起來,笑眯眯地回答父親的問話:「爸爸,我媽媽昨晚忘記和小芳姐姐說了。」
「你又鑽空子。」穆傑彎腰把兒子抱起來,轉頭對小芳說:「我帶他去洗澡,你把衣服拿到門口等我。」
「好。」小芳提著浮板,跟陳鴻雁往女更衣室那邊走。
陳鴻雁看小芳把裝有穆彧換洗衣服的塑料袋掏出來,就問她:「姐夫能給穆彧洗澡嗎?不會整一身水的?」
「不會。穆彧不敢跟他爸爸調皮。他自己會洗澡的。」
「他自己會洗澡?」
會洗澡的穆彧,自己站在水龍頭的下面,按著父親的要求在身上抹好了泡沫,然後閉著眼睛、用兩隻胖爪子在板寸的頭髮上來回划拉。
「左邊的頭髮。」穿著軍綠四角褲的穆傑,站在兒子身前半步遠,只髮指令不動手。
小人兒很聽話地去搓左邊的頭髮。
「好了,我開水了,不準睜眼睛啊。」
「嗯。」穆彧乖極了,完全沒有昨晚李敏給他洗澡的皮勁兒。
穆傑打開淋浴噴頭,看著兒子在水流下似模似樣地腆著肚子沖洗泡沫,心裡全是自豪和驕傲。看看,我兒子多厲害,都會洗澡了。
等陳鴻雁再見到穆家父子倆,發現穆彧挺乖地□□乾爽爽的穆傑拉著手走。穆傑根本就沒有李敏昨晚給穆彧洗澡、被淋成水鴨子的半點兒狼狽。
李敏是圖意什麼啊?
陳鴻雁想不明白為什麼母子倆昨晚洗澡會洗成那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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