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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青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宴玉整個人都如遭雷劈,女人!當今天子怎麼會是女人。
對了,喬青是女性的可能性比他是個天閹的可能性要高太大了。
只是天子的胸像是海面一樣平,而且還做了假喉結,下半身還做了假工具,平時的態度太坦然,同宴玉接觸過的女子都不一樣,他從來沒有往這個方面想。
意外的從喬青口中得知真相,宴玉立馬就回想起以前的種種細節。至於天子脈象十分紊亂,忽男又忽女,應該是吃了特殊的藥物。
宴玉的腦子變成一團亂麻,還想問些具體情況,外頭卻傳來喧鬧聲,聽聲音,是千方百計開了路的下來的官員。
宴玉先起身:「我去外面看看,你先保護好自己。」
萬一是敵軍的話,他可以先解決。
他是好意,不過喬青卻跟著起身:「朕沒你想的那麼弱。」
她之前有些腦子不清楚,剛剛不小心被飛濺的火星燙了一下,意識到現在是現實,而不是夢境。
一開始她有點慌,但是一想,她說的秘密是真的,那宴玉坦白的也是真的。
該搞死的對上已經都被她搞死了,如今藩王勢力也被削弱大半,想要鬧起來,也不成氣候,最強大的武器攥在她手裡,包括經濟上,不出什麼大型天災,比如說地震把皇宮震塌了,然後把她砸死了,喬青覺得自己的位置穩的很。
就算是外面傳言當今天下是個女子,只要喬青不承認,難道那些臣子還敢跑上來扒了她的衣服不成?
但是若是宴玉是長生不老的流言傳出去,就算知道這很可能是假的,也還是會有很多想要長生的人若非常大的風險去把宴玉抓起來。
宴玉的秘密比她危險的多,她怕什麼。
宴玉看她臉色,比起之前臉色蒼白的樣子,喬青臉色要好太多了。
想想在山洞裡也不是絕對的安全,在外面或許更好:「那跟在我身後,我會保護好你。」
作為臣子保護天子的性命是應該的,不過宴玉這話顯然不是以一個臣子的口吻來說的。
喬青沒有在這點上跟他爭辯什麼,默默的攥緊了手中的匕首。
下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想辦法帶隊下來的張縱。
靠細節吃飯的人,對算數以及地形了解能力自然很不錯,他計算了天子落下的大致地點,疾馳去找了當地的開荒的隊伍,用那種小型炸/葯炸開了山脈之間的一條通道。
從瘋狂的下山到把人找出來,再把這山給炸開,花了大概不到一天的時間。
當然比宴玉來肯定慢許多。
威力很有限,不過開工的一直努力用工具挖,就算沒有□□,用鋤頭鑿子都得給它鑿出一條路來。
這路也不長,目前也只能勉強容下一個人,一對成年大男人貓著腰,想著辦法從山的縫隙里鑽進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若是天子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他們這些保護天子的人怕是也不能夠平安的回去。
見到喬青的時候,他這身後帶來的一些羽林軍的人,撲通撲通就跪了一地。
「臣有罪,救駕來遲。」
只要是個人從那麼高的山崖上掉下去,就算是活著也不可能毫髮無傷,看一下眼喬青跟宴玉的樣子,就知道天子吃了不少苦頭。
喬青道:「之前的刺客呢?」
張縱道:「皆以誅伏。」
他們自然是想要留活口的,但是這些人來,就是為了刺殺天子,根本就沒有想著活著回去,不等到他們及時的把人捆綁起來,便一個個服毒自盡了。
有的倒是不想死,可是他們的同伴夠狠,當場就掏出刀子互相捅,一刀斃命乾淨利落,一個活口都沒能留下。
「把這出口再炸開一些。」
有小道能出去,喬青自然肯定是要從下面走,而不是費勁爬到山崖上去。
但是這種半人高的小口,她也不放心,因為很危險,搞不好剛鑽出去,迎面就是一刀。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還不到十年不過一天的功夫,謹慎自然更好。
炸開一個小通道進來是為了快速的找到天子,現在人找到了沒出意外,後面的事情就不需要那麼著急了。
張縱也沒有想讓天子像他們這樣鑽狗洞大小的地方,恭敬道:「還請陛下在此稍作等候。」
他們這些找到天子的人先出去,負責治病的太醫還有其他人,先進來。
高福捧了一身新衣,見到喬青,先是為她披上衣物,又是下跪告罪。
他得知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要不好了,發了特別大的火,也是他最快冷靜下來,配合著張縱安排人。
好在老天保佑,天子終歸是真命所歸,落下山崖都無礙。
高福已經在想,等回到長安,就到廟宇裡面去還願。
喬青看了眼落在身上的衣服:「把朕的那件黑色的鶴氅也拿進來。」
她拿過來新衣之後,就給宴玉裹上了,國師的衣服還在山洞裡的地上鋪著,撿起來也是髒的不能穿了。
至於太醫,來的人並不是以前的太子御用的,暫時信不過。
她喝了宴玉的血,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副作用。
大概花了近一個時辰,這個洞口算是變得開闊起來,喬青和宴玉隨後出去。
她走在前面,宴玉為天子殿後。
走之前,他沒忘進山洞把那件鋪在地上的衣服收起來,倒不是心疼衣裳浪費了。它本來被天子裁開了,現在也不能穿。
主要是這是天子躺過的衣裳,和他身上這件黑色鶴氅一樣,具有很強的有紀念價值。
如今皇后居住的寢殿擺了幾個箱子,大部分皇后的嫁妝都已經被搬入了私庫當中,放在這個地方的都是宴玉常用的。
喬青出於好奇,經過宴玉同意之後,把箱子打開,一眼就看見了兩件熟悉的衣服。
之前她割開的衣服,已經經過清洗,還被人縫了起來。
「這是誰縫的衣服,怎麼用這麼明顯的白線?」
針腳倒是挺細膩的,看得出來女紅功夫十分紮實,但是針線的顏色不對,一般來說,縫衣服盡量要用布料相同的線,這樣子才看不出差距。
這衣服不是白色,而是深色的,卻弄了雪白的針線,看起來就特別明顯。
「是我縫的。」
宴玉當然知道用同色更好,但是他就是要這麼做,這樣一看,就記得是天子把衣衫分了他一半。
「皇后的女紅真不錯,下次給朕做個荷包吧。」
這東西別指望她,她做不來。
宴玉便拿了個荷包,認認真真系在喬青腰側:「早就做好了,只是一直以來沒有機會給陛下。」
當初他和喬青回去之後,一路上都特別沉默,兩個人開誠布公的談了一次。
當時喬青道:「朕只納妃,這輩子不可能嫁人。若是國師真心,或者以男兒之身入宮,或者女子之身入宮。」
這當然沒有什麼問題,原本宴玉作為國師也是居住在宮城之中的,宴玉問:「男子之身和女子之身有什麼區別?」
「男子之身只能為妃,女子之身,朕可以許以後位。」喬青道,「朕未來的太子,只能是皇后所出。」
其實喬青這麼說,在某一方面也是為了把宴玉綁在她這條船上。
不過有一點,喬青也想知道:「真按照國師所言,你活了這麼長的時間,還能用嗎?」
宴玉臉色漲紅:「當然可以。」
喬青又問:「那國師能生孩子嗎?」
宴玉遲疑了一下:「我沒有那個本事。」
「我的意思是,你能讓女人生孩子嗎?」
怕他聽不懂,喬青又給人上了一節特別別開生面的生理課。
宴玉沒有做過試驗,儘可能的實事求是:「我沒同人生過,但是我的身體狀態是保持在青年時期,應當可以。」
喬青便提出要求:「既然如此,國師先到西北去,若是你到時候還不改主意,朕寫了信,你就回京城。」
再後來,就是天子大婚,胡端新鮮出爐的天仙妹妹胡玉顏成了喬青的皇后。
喬青望著宴玉,她沒想到,他最後還是堅持了當初的選擇。
感覺自己欺負了老實人的喬青開口,把人壓回床上:「關於國師曾經說的事情,朕繼續驗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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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差不多快完結了,但是番外還有一部分,本來該是正文,都是劇情,是要從不同的人的角度寫,我就覺得還是番外合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