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第 88 章

「我知道,可我心裡頭還是難過……」丁琬琰的聲音很是低落。

韓夢沁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部,安慰道:「沒事兒的,若是實在你難過的話,就哭一場吧,哭完之後把這件事忘了,好嗎?」

丁琬琰狠狠點了點頭。很快,韓夢沁就感到她的肩頭被丁琬琰的熱淚沾濕了。

半晌后,丁琬琰終於抬起頭來,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睛:「明明表妹你最近那麼忙,我還要你來為我的事操-心,真是慚愧。明明我才是表姐,可有時候我覺得,在你面前,我像個妹妹一樣,老是被你照顧。」

「表姐你可沒比我大幾個月,你要是願意當我妹妹,也完全沒有問題。說起來,這事兒是因阿娘在宮中出了事而起的,表姐你不怪我和阿娘連累了你就好。」

「不,我怎麼會這樣想呢?自家人,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咱們家當初情形那樣不好,若不是有皇后姑姑一直幫扶著,咱們家還沒有今日呢。說起來,那任家願意與咱們家結親,不也是沖著皇后姑姑來的?當初皇后姑姑那般得寵,任家對咱們家別提有多熱情了,如今皇后姑姑一出事,他們……不提也罷。」

丁琬琰冷冷地道:「自古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與任家的這門婚事退了……也好。」

她本就對這門婚事頗多顧忌,如今退了,在難過之餘,竟也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韓夢沁為了不讓丁琬琰沉湎於這件事中,最近做什麼事都帶著丁琬琰。最近,她正為了丁皇后的事而四處奔走。

丁琬琰對於這個皇后姑姑感情極深,自然也願意為她出一份力,哪怕她能夠做的,僅僅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跟在韓夢沁的身邊,丁琬琰也認識了不少貴女,那些貴女對於她這般重情重義的性子也頗為讚賞,丁琬琰也與這些貴女交上了朋友。忙碌起來的丁琬琰,終於把任家少爺忘在了腦後。

然而,某一天,在韓夢沁與丁琬琰從同安長公主府返回丁家的路上,丁琬琰遇到了她曾經的未婚夫。

任家少爺身著青衫,手執摺扇,仍是那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面相白凈,任誰見了,都會對他心生好感,丁琬琰卻冷冷地道:「你還來做什麼?」

她承認,她沒有那麼堅強,至少現在,她還沒有辦法做到看到這個男人而面不改色。

無論這個男人是來做什麼的,丁琬琰都不想看到他。

任家少爺眸中露出掙扎之色:「我想,我還欠你一聲抱歉。」

韓夢沁輕輕拍了拍丁琬琰的肩,走上前將丁琬琰護在身後。她知道自家表姐性子溫柔,輕易不與人紅臉,如今對著一個人這樣冷臉,已經表明了她的態度:「任家少爺,如今你與我表姐已經退婚,我表姐已經與你再無關係了,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她。你不怕被人說閑話,我表姐還怕被人說閑話呢!你的道歉太過廉價,我表姐不需要!」

任家少爺皺著眉看向韓夢沁:「你說話一定要這麼刻薄嗎?與丁家解除婚約,是叔父做出的決定,我已經儘力了,但阻止不了……我和琬琰到底曾是訂過婚的人,哪怕以後做不成夫妻,也可以做朋友吧?」

韓夢沁險些要被任家少爺的厚臉皮給氣笑了:「照你這麼說,這件事全是你叔父之過,你也是無辜的咯?你叔父又不是你父親,但凡你硬氣一些,拒絕他的要求根本就不難做到吧?只聽說過父親能管兒子的,沒聽說過一個叔父手還能伸到自己侄子家去!」

任家少爺道:「你懂什麼,我叔父是任家的族長,自父親過世以來,若不是叔父家時不時幫襯著,我們孤兒寡母的,早讓人給欺負死了。叔父既然下了死命令,我自然不能違背……」

「說白了,你就是沒擔當,你覺得娶了我表姐,日後你在家族中就會失去你叔父的支持,所以你為了利益放棄了我表姐,若是你堅決不肯解除婚約,難不成你叔父還能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不成?你既要做背信棄義之事,就不要怕擔罵名!」

「再說了,你們家竟還對外宣稱是因為我表姐不檢-點才解除婚約的,真是會惡人先告狀!你也別恬不知恥地說什麼做不成夫妻還可以做朋友的話了,我表姐沒你這樣人-品-低-劣的朋友!」

「日後,你若是再來糾纏我表姐,我就對外宣揚任家賴著我丁家不放,非要為我阿娘效勞,你可以試試,你叔父聽到了這個消息,會有什麼反應!」

韓夢沁的話,就像是最尖銳的刀子一樣,把任家少爺的遮掩一層層劃開。

任家少爺聽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不得不說,韓夢沁威脅到了點子上,既然任家少爺是因為害怕失去叔父的支持而放棄這樁婚事的,他又怎麼會願意在解除婚約之後,還被外人以為任家跟丁家糾纏不清呢?若是他叔父知道,只怕回頭又要訓斥他了。

韓夢沁為自己三言兩語鎮住了任家少爺頗為滿意,同時又為丁琬琰不值。她表姐這麼好一個人,先前怎麼就跟這麼個渣滓定了親呢?雖說如今兩人已經解除了婚約,但女方在名聲上到底是要吃一些虧的,哪怕過錯在男方。

說完這番話后,韓夢沁拉著丁琬琰就走。直到抵達丁家門口,丁琬琰才拉了拉韓夢沁的袖子,道:「謝謝,我從沒有覺得哪一日像今日這般暢快過。」

韓夢沁拍了拍丁琬琰的手:「一切都過去了,表姐只管向前看。」

韓夢沁知道,丁琬琰這段時間雖然嘴上不說,但到底還是因為任家退婚並詆毀她之事而鬱結於心,無處宣洩,如今,韓夢沁狠狠數落了丁琬琰那不負責任的未婚夫一頓,在任家少爺面前替丁琬琰爭了一口氣,丁琬琰心中的那些個鬱悶,自然也就徹底消散了。

楚琛擔憂韓夢沁的狀況,這些天一有時間就往丁家湊,給韓夢沁帶來各式各樣的小東西來寬慰她。與此同時,他也在積極地找人替丁皇后說話。

可惜,他雖然地位高,但在京城中到底根基不深,真正能夠幫上忙併且願意幫他忙的,寥寥無幾。他求上門去,有些人家甚至還勸他不要再白費勁兒了,趕緊想辦法先把自己撈出來才是最緊要的事。

「別傻了,自古與巫-蠱沾邊兒的后妃,有幾個是能夠善終的?你與其費盡心思地撈皇后,倒不如趕緊想法子跟平陽郡主解除婚約。你雖與平陽郡主訂了親,可到底還沒有成親呢,想想辦法,這婚事總是能夠解決的。你年紀輕輕,仕途正好,你也不希望日後沒了前程甚至身家性命吧?」

「我家有個女兒,與你年歲正相當,你若是願意與平陽郡主、丁皇后她們劃清界限,迎娶我的女兒,我願意幫你一把。」

楚琛聽了這話,轉身就走,也不再與這些人磨嘰。

有些人明哲保身不願意幫他,他可以理解,但對於那些期待他悔婚另娶他人的人,他是打定了主意不再往來。

這些人只看到他前途正好,想從韓夢沁那兒截胡,但他們怎麼就不想想,倘若他楚琛是那等見岳家形勢不好就落井下石之人,今日他能對韓夢沁和丁皇后不仁,明日他也同樣能夠對其他人不義!

他楚琛,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人。

為了幫助丁皇后和韓夢沁母女,這些天,楚琛舍下臉皮,著實求了不少人,雖說應他所求之人少之又少,到底也還有那麼幾家。這一點,讓楚琛頗為欣慰。他決定將這些雪中送炭者列為日後重點往來對象。

當韓夢沁來找楚琛的時候,楚琛還在為了丁皇后的事而奔波,並不在府中。

楚琛早就在府中下了令,若是韓夢沁來府上,只管隨她自便。管家也知道韓夢沁是自家未來的夫人,因此,在韓夢沁來找楚琛時,他向韓夢沁稟明了楚琛外出之事,就把韓夢沁帶到大廳中悉心伺候著了。

「郡主,侯爺怕是還要過一會子才能回來,您不妨邊用些點心邊等他吧。」

管家奉上來的茶水點心,都是韓夢沁所喜歡的,且她每一次上門,茶水點心都絕對不重樣。

韓夢沁吃完一塊棗泥糕,道:「你們有心了。」

管家微微一笑:「侯爺曾經吩咐過,侍奉不好他,興許不打緊,可要是侍奉不好您,他是定要問責的,咱們府上,就屬郡主您的意願最大,再沒有人敢對您不盡心。」

管家不遺餘力地在未來的女主子跟前替自家主子刷好感。

這些天以來,楚琛為韓夢沁做了多少事,管家都是看在眼裡的。楚琛不是個喜歡張揚之人,自然不會主動跟韓夢沁提起這些事,管家卻不願韓夢沁被蒙在鼓裡。

這種能夠增加雙方感情的事,怎麼能不讓韓夢沁知道呢?

果然,韓夢沁在聽了管家的話后,心中一暖。無論如何,她還有楚琛在,楚琛總是把她放在心尖上……每次疲憊的時候,想想楚琛,日子似乎就不那麼難過了。

幸好,在她最艱難的日子中,總有楚琛陪伴著她。

「你們侯爺最近,經常出門嗎?」

管家小心地看了韓夢沁一眼:「是的,侯爺最近幾乎天天出門訪客。」

韓夢沁拿著糕點的手突然頓住了,手指顫抖得厲害。

她是知道的,楚琛不是一個喜歡交際應酬的人,平日里一旬中至多抽出一兩日上門拜訪他人。然而現在,管家卻說,他最近幾乎天天出門……韓夢沁幾乎不必去問,也能知道楚琛必是在為了丁皇后之事而奔波。

只要一想到那麼高傲的楚琛,最近天天都在低聲下氣地求人,韓夢沁心裡頭就很不是滋味兒。

說來也巧,楚琛竟在這時候回來了。

他風塵僕僕地走進自家大門,臉上是遮掩不住的疲倦。

然後,楚琛一抬頭,就撞進了韓夢沁的雙眼中,四目相對。他臉上疲憊的表情迅速消散,慢慢化為一個清淺的笑容:「沁沁,你來了。抱歉,今日公務繁忙,與同僚們多商議了一會兒,沒讓你等太久吧?」

「用不著瞞我了,琛哥哥,眼下又不是戰時,有什麼事能夠讓你這麼忙?」韓夢沁的嗓子有些發乾:「你,是為了我阿娘的事在奔波吧?」

楚琛總是這樣,明明暗地裡為韓夢沁做了許多事,卻很少告訴她。若不是韓夢沁觀察力敏銳,且又有楚琛身邊的人各種暗示,她怕是真要錯過這些細節。

楚琛素知韓夢沁聰慧,也不指望自己做的那些事能夠瞞過韓夢沁。或者說,他也從來沒有刻意在韓夢沁面前隱瞞什麼,有些事,他只是沒有主動告訴韓夢沁而已。有些事,他覺得是他該做的事,刻意告訴韓夢沁,倒像是在邀功一樣。

「怎麼能說是為了『你的阿娘』而奔波呢?我明明是為了我的岳母而儘力。」楚琛無辜地眨了眨眼:「再說了,皇后之事,就是公事,我說我是在為公事而奔波,並沒有什麼錯。這件事一個處理不好,可是會影響到朝廷的穩定的。」

「放心吧,沁沁,雖說隔岸觀火的人多,但皇後娘娘的德行,是很多人都認可的。因此,還是有相當一部分人願意幫皇後娘娘說話的,皇後娘娘,絕對不會孤立無援。我們的努力,也不會白費。」

楚琛握住韓夢沁的手,似乎要借著這個動作,將某種力量傳遞給她。

韓夢沁垂下眸子,半晌,才「嗯」了一聲:「我知道。今兒個我來找你,不是為了這事,我純粹是來關心你的——聽管家說,你昨日著了涼,今日早晨起來,身子便有些不適?既如此,你還不好生休養。」

楚琛狠狠瞪了管家一眼:「只是有些發熱罷了,不礙事的。」

這管家真真是不知分寸,怎麼什麼都跟韓夢沁說啊,倒讓韓夢沁白白擔心。

「行了,你也別凶管家了。但凡你平日里多愛惜自己的身子一些,管家也不至於向我求助了。」

韓夢沁說著,將手覆在了楚琛的額頭上,然後,她的眉峰微微蹙起:「果然有些發熱。既然病了,就該在家好生養病才是,怎麼還到處亂跑呢?」

說著,她又是吩咐府中的下人去請大夫,又是命人將準備好的吃食撤下,命廚子重新去做一份清單的吃食端上來。

做完這一切后,韓夢沁不容置疑地對楚琛道:「現在,琛哥哥就去好生休息一下吧。」

楚琛苦著臉道:「不至於這麼大陣勢吧?我不過是著了點涼罷了,今日好生休息一晚,指不定明日一早起來就好了呢。」

「究竟怎麼樣,該由大夫說了算,而不是琛哥哥你說了算。這幾日,你就好生在府里養病吧,在徹底恢復之前,不許你再日日去他人府上了。」

平時的韓夢沁很少在楚琛面前用這樣的口吻說話。

只要楚琛稍微放下身-段哄一哄,溫言軟語幾句,韓夢沁多半也就心軟了。

可一旦涉及到楚琛的健康,韓夢沁就會變得十分霸-道。楚琛對於這份霸-道,倒也十分受用。因為他知道,這是韓夢沁關心他的表現。

只是,他真的不想喝粥啊……一想起他受傷那段時間的吃食,楚琛就苦著一張臉。

早知道韓夢沁今天要來,他就不出門了。不出門的話,指不定那點熱現在都已經退了。

很快,楚琛似乎又回到了那段被人當做瓷娃娃照顧的日子。

大夫在為楚琛診脈過後,為他開了一副葯。韓夢沁親自盯著人為他抓藥、煎藥,隨後看著他將葯喝下,而後,就直接把他塞進了被子里,還為他掖了掖被角。

楚琛:「……沁沁,我只是有點發熱而已,沒必要這樣的。」

好不容易韓夢沁到他的府上來,他卻不能與韓夢沁親密,只能躺在床上看著韓夢沁照顧他,這種現狀真是讓人心塞。

「生病了就該好好休息。明日我還來看你,若是你還沒好,就繼續吃藥喝粥吧。」

「我明日一定會好的,我身體底子向來好。」

「你不能仗著你身體底子好,就肆-意-糟-蹋你自己的身體。」韓夢沁看著楚琛,認真地說:「你這樣帶病出去為我阿娘求人,老實說,我心裡頭很難過。阿娘對於我來說很重要,可是你也很重要。我不希望你們任何一個人出事。」

「好吧,我聽你的。這兩天,我會在府里好好休息的。」面對韓夢沁認真而懇切的眼神,楚琛怎麼也無法拒絕。

韓夢沁聞言,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她正想說,明天再來看楚琛,卻被楚琛拉住了:「能不能靠近一些,我也有話想要對你說。」

她依言做了,然後,頰邊落下了一個吻。

楚琛沖著她露出了一個得意而狡黠的笑容:「我按照你說的話做了,我要獎勵。」

韓夢沁:「……」

又不是小孩子,還要什麼獎勵!

「你回去之後,也好好休息一下吧,沁沁。」楚琛憐惜地看著韓夢沁:「別把自己逼得太緊,聽說這些天,你都沒怎麼好好休息過,晚上總是被噩夢驚醒。我這兒有一些安神茶,你帶回去喝吧。」頓了頓,他又道:「皇後娘娘若是知道你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定會很著急的。你也不希望她在為自己辯白之餘,還要因為你而分心吧?」

韓夢沁聞言,終於抬眸看向了楚琛,遲疑地道:「你是說,阿娘在父皇面前,還有辯白的餘地?」

「那是自然。皇上對皇後娘娘的信任,只會比你我想象中的更深。若是皇上不信任皇後娘娘,也不會封你為皇家郡主了,雖說這件事起因是你於國有工,他想褒獎你,但你成為平陽郡主之後,皇后一脈的勢力得到了增長,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若是皇上不信任皇後娘娘,只怕早在皇后謀害太后以及巫-蠱之事剛剛傳出來的時候,皇後娘娘就會被定罪,而不會像現在一樣,遲遲拖著沒有判決。這說明,皇上心裡頭也是相信皇後娘娘的,他在找證據,來證明皇後娘娘的清-白。只要聖心猶在,皇後娘娘就多半不會有事,所以……放心吧,沁沁。」

韓夢沁雖然知道楚琛多半是為了寬自己的心,才說了這樣一番話,但她不得不承認,她確實被安慰到了。

這一天,她終於睡了一個安穩覺。

與此同時,皇宮之中,暗潮湧動。

姚黃對丁皇后道:「皇後娘娘,聽說,張賢妃的娘家人最近正上躥下跳,給皇上施加壓力,希望能夠儘快給您定罪呢。」

「隨她去吧。」丁皇后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她恐怕不知道,早在她動手的那一刻起,咱們就特意調了皇上留在咱們宮裡頭的人去盯著她的人。從一開始,她的所作所為,就盡數落在了皇上的眼裡。巫-蠱一出,肯定有人會倒霉,但最後倒霉的拿一個,絕對不是本宮!」

「至於太后——雖說她陷害本宮的法子比張賢妃高明些,讓人查不出端倪來,但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太后突然把本宮叫去侍疾,這裡頭有多少蹊-蹺之處。」

這些年來,丁皇后一直潛移默化地加深崇德帝對她的信任,效果非常顯著。

現在張家人越是逼著崇德帝處置丁皇后,事後,張家就會跌得越慘。

丁皇后看似溫和,從不主動攻擊其他妃嬪,但能夠在後宮之中安安穩穩地生活這麼多年,自是有一番手段的。誰敢對她出手,她絕對不會輕饒了對方。

果不其然,當張家的黨羽又一次在朝會上提議讓崇德帝廢后時,終於激怒了崇德帝:「朕看,確實有人應該被廢,不過,應該被廢的不是皇后,而是賢妃!」

「皇后剛被冊封時,朕擔心皇后處理不好宮中事務,特意指派了嬤嬤去協助皇后,沒想到,那嬤嬤竟得到了皇后的倚重,幫著皇后處理了不少事情,後來便一直跟在皇后的身邊。」

「巫-蠱之事,興許張賢妃以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可惜你們都不知道,你們張家的小動作從一開始就暴-露在嬤嬤的視線里。你們張家,竟還有臉上書要求朕廢后?」

「來人啊,傳朕旨意,賢妃張氏善妒成性,陷害皇后,廢除其位份,打入冷宮,其名下皇子交由成嬪來撫養,皇女交由慎嬪來撫養!」

「張家結黨營私,有負朕望,幫助賢妃陷害皇后,張家本家在朝為官者全部革職,不復錄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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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倒計時,又有點卡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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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運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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