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
孫秋榮盯著院內看了幾眼,她突然扭過頭來,與周潔瑜道:「大嫂,咱們要不要進去?」
其實她是想進去的。
畢竟進去吃酒可以得藥材和紅包,還可以吃到上好的雞鴨魚肉。
今天來霍靳辰家吃酒,那就是賺便宜的。
「我也想進去,但姚桂芝那老不死的之前說過不許我來。」周潔瑜想起當日姚桂芝的話,心裡還恨得牙痒痒。
孫秋榮皺了皺眉:「那老不死的確實是討厭。不過今天可是藍韻兒和霍靳辰的新婚之喜。咱進去說聲恭喜,想來姚桂芝也不敢說什麼的。她要是說什麼,那她就是純粹不讓藍韻兒和霍靳辰兩個得到祝福。她就是在純粹搞破壞!」
周潔瑜眼尾挑了一挑,她看了孫秋榮一眼,微微笑道:「嗯,你說得對。咱進去吃酒道恭喜的,晾那個姚桂芝也不敢亂說什麼。」
說著就邁開了腳來,往院內走:「走吧,咱們進去吃酒。」
孫秋榮搓了搓雙手,趕緊跟在周潔瑜後面。
兩人走到了記禮錢的隊長這兒。
周潔瑜看了隊長一眼,她從衣兜裡面摸了摸,摸了半天,摸出了一塊錢遞給隊長道:「隊長,給,這是我家出的人情錢。」
其實她內心裡是一分錢都不想送的。
這霍靳辰和藍韻兒反正那麼有錢,還要大家的人情錢做什麼?這霍靳辰和藍韻兒,就是吝嗇,就是鐵公雞!
隊長看了看那皺巴巴的一塊錢,他蹙了蹙眉頭,沒有伸手去接。
他抬眸看了周潔瑜一眼,淡淡道:「這村裡送的最少的,都是兩塊錢。周潔瑜,你要不要再添點?」
其實這話他不應該說的,但這一塊錢確實是少了。
而且霍家還送了那麼好的回禮,那回禮至少值10塊錢。
周潔瑜送一塊錢,感覺像是打發叫花子。
「我……我也想添點,可是我……沒錢啊。」周潔瑜沒想到隊長會讓自己再添錢,這隊長,是被霍家收買了吧?竟然如此幫著霍家著想。
隊長還是沒有伸手去接。
這一塊錢真的是太寒磣了,也不知道周潔瑜是怎麼拿得出手的。
而這時候旁邊有人道:「喲周潔瑜,當初姚桂芝不是說了不讓你來的嘛。你今天怎麼還是來了?你來,也不怕姚桂芝將你給趕出去。」
「是啊。你還送一塊錢,我天啊,這一塊錢你是咋拿出手的?」有人附和道。
周潔瑜咬了咬牙,她瞪向旁邊說話的那兩個人,很想說一句「關你們屁事」,但她還沒說出來,院子就有人高聲叫道:「新娘子出來了,新娘子出來了!」
眾人一聽新娘子出來了,都驀然扭頭往新娘子看去。
只見穿著一身潔白婚紗的藍韻兒,在娘家人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藍韻兒今天是精心打扮的。
原就美麗的她,現在再經這麼一打扮,那就跟仙女似的。
頓時院子里的人皆倒抽了一口涼氣,都被藍韻兒的美貌驚艷到了。
眾人都傻傻的看著藍韻兒,那眼睛就像是粘在了藍韻兒身上一樣。
霍靳辰看著自己美麗的新娘子,他臉上露著笑容,朝藍韻兒走過去道:「媳婦兒……」
藍韻兒看著他眉眼,今天他也打扮過了。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領口系著蝴蝶結,頭髮還噴了摩絲。
這個樣子的他看起來就像白馬王子一樣,俊美得讓人心生蕩漾。
臉上露出了柔和的笑容,藍韻兒將手伸向他。
而他心領神會,忙伸出寬大的手掌去握住她小手。
他低眉看著她美得妖嬈魅惑的臉,嘴裡的聲音帶著繾綣溫柔的味道:「媳婦兒,你今天真美。」
今天的媳婦兒就跟天上的仙女一樣。
不,天上的仙女,都沒有媳婦兒來得漂亮。
藍韻兒眉眼裡露出了一絲小女人的嬌羞:「你今天也很帥。」
以前沒有看到他穿正裝,穿著正裝的他,真的是帥得一塌糊塗。
霍靳辰很想低頭親吻下妻子的臉頰。
但想到周圍這麼多人,他忍了。
而這時很多人都上來說恭喜。
一邊恭喜一邊說著恭維的話,說藍韻兒很漂亮,漂亮得讓人眼睛都移不開了。
也說霍靳辰很帥,說今天的霍靳辰,那就跟電影里的明星似的。
藍韻兒和霍靳辰聽著這些漂亮的話,都露著淺淺笑容。
孫秋榮和周潔瑜兩個也上前說恭喜。
周潔瑜說了一番恭喜的話,突然盯著藍韻兒身上的婚紗道:「這新婚衣服咋個是白色的呢?這結婚日子穿這種白色的,多不吉利啊。在我們國家,只有辦喪事才穿白色的啊。我說小韻啊,你這……你這也太晦氣了。」
其實周潔瑜不想說這番話的。
但她心裡實在是太嫉妒了。
嫉妒讓她沖昏了頭腦,所以她不顧一切的,就將這番話說出來了。
周潔瑜的話讓周圍人都將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周圍人的眼神里,無不在說:這周潔瑜真是瘋了!竟然在人家婚禮上面說這種話!這種話可真是膈應人!
霍靳辰和藍韻兒兩個的臉色皆是微微一沉。
藍韻兒目光冷凝又嘲弄的睨著周潔瑜,她緩緩開口,一字一頓道:「你不懂西方文化,我不怪你。但你要在我婚禮上鬧事說這種話,就不應該了。周大姐,你知道婚紗為什麼要用白色嗎?因為白色,象徵著女人的純真與心靈的純潔,象徵著優雅神聖與莊嚴,也象徵著超凡脫俗與一塵不染。白色有這麼多美好的寓意,你說哪兒晦氣了?哦,我倒是想起了之前在書里看到的一句話,一件美好的事物,如果有人通過它看到了骯髒,那就說明這個人,是骯髒的。周大姐,其他人都覺得這婚紗美麗優雅,可你卻覺得它晦氣。難道說你……是個晦氣的人嗎?」
周潔瑜:「……」她被這話堵得噎了一下,被這話堵得臉紅脖子粗。
她想反駁,而這時姚桂芝從堂屋沖了出來,姚桂芝道:「我兒子和兒媳大好的婚禮,你這種晦氣的人來幹什麼?你是來添晦氣的嗎?你給我滾出去,趕緊滾出去!」
周潔瑜看姚桂芝要上手推自己,她眉心一凜,趕緊側身避開。
她一邊避開一邊說道:「誰晦氣了?我不過就是不懂西方文化嘛。你們咋這麼咄咄逼人呢?還有啊,我今天是來說恭喜的,咋地啊,不想要我的恭喜啊?你……」
「你的恭喜我還真不想要。而且,就你這個樣子,你會真心恭喜我?你心裡,估計在詛咒我吧?所以你還是趕緊走吧,別在這兒鬧事。」藍韻兒聲色沉了下來,她每一個字都十分冷凝。
霍靳辰眸光冷冷的看著周潔瑜。
他薄唇輕啟,聲音冷得好似夾雜著狂風暴雪道:「滾!」
這個字帶著十足的氣勢,頓時就將周潔瑜震懾到了。
周潔瑜呼吸有些發緊,她有些怯怯的看了霍靳辰一眼,輕咳了一聲道:「這霍家可真會欺人!你們不想讓我參加,我還不想參加了呢。我這就走!你們誰都別攔我!」
周圍人:「……」你可真是多想了,誰想要攔你啊。
周潔瑜氣呼呼的走了出去,孫秋榮見自己嫂子走了,她咬了咬牙,也趕緊跟著離開了。
沒有了周潔瑜這些討厭的人,頓時氣氛都和諧了。
大家又向藍韻兒和霍靳辰說起恭喜的話,還安慰兩個人不要生氣,不要因周潔瑜那種人影響了心情。
藍韻兒唇角抿著笑,她還真沒有生氣。
就周潔瑜那種人,她根本不放在那裡。
就那種人,她有什麼好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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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潔瑜和孫秋榮兩個離開后,便往孫家的方向走。
孫秋榮道:「哎,應該早些把人情錢送了,如果早些把人情錢送了,那就算咱們被趕出來了,那咱們也能獲得藥材和紅包啊。那藥材,我剛才可是聽人說了,至少值十塊錢呢。」
想到十塊錢就這麼沒了,孫秋榮心裡慪得不行。
周潔瑜咬咬牙道:「都怪藍韻兒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可真是晦氣!」
沒錯,就是晦氣,她就覺得藍韻兒那女人晦氣!
「確實是藍韻兒的錯。不只是藍韻兒,還有霍靳辰和姚桂芝他們,他們實在是太過分了,怎麼能將我們趕出來呢?」孫秋榮附和著,心裡對藍韻兒他們恨得不能自已。
周潔瑜哼了一聲,正想接著數落藍韻兒的不是,而這時兩道黑色的光芒向她們倆衝來。
那兩道黑色的光芒,直直的沒入她們的腦門兒。
周潔瑜愣了一愣,她摸了摸腦門兒,轉頭問孫秋榮道:「剛剛你有沒有看到什麼?你有沒有看到有兩束黑色的光芒,往我們衝來了?」
孫秋榮:「好像……有的吧?」
她說著也摸了摸腦門兒:「好像,衝進我這個地方了。」
周潔瑜皺了皺眉頭:「剛才那是啥啊?咋個會有黑色的光芒呢?」
孫秋榮頓住腳步往自己腦門兒上望了一眼:「你說咱倆不會有事吧?」
周潔瑜:「誰知道呢?不過那黑色的光芒,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啊,我這心臟,突然突突突的,跳個不停啊。」
而暗處里,蕭彥君盯著孫秋榮和周潔瑜兩個,微扯了扯唇角。
敢在小韻的婚禮上鬧事,這兩人純粹是活膩歪了。
他就給她們一些懲罰,給她倆一人一張霉運符。
從此,她倆將會霉運纏身,就算是喝水,也會嗆到!
而孫秋榮和周潔瑜兩個走了一陣后,突然周潔瑜腳下一個踉蹌,狠狠跌倒在地上。
而她跌倒時腦門兒著地,又磕到了一個石頭。
頓時她腦門鮮血直流,沒幾秒鐘就將石頭染紅了大片。
孫秋榮見到這場景,嚇得微微一愣。
她愣了一瞬后,就伸手去扶周潔瑜起來:「嫂子。」
只是——
她還沒扶起周潔瑜,一隻肥碩的老鷹就向她衝來。
那老鷹亮出爪子,狠狠的往她頭髮上抓了一把。
登時她頭髮被抓走了好大一把,她頭頂上的頭髮,禿了。
孫秋榮一摸自己的頭頂,又氣又疼:「天啊,我頭頂禿了,禿了啊!」
已經回到婚禮上的蕭彥君,他望了望頭頂上的天空,微微一笑。
這個時候,那兩個人應該已經倒霉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