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第145章
近日,梅憲令可謂是春風得意。
自打他得了貴人的賞識,從邊陲小縣調回了京中,入了鴻臚寺,他的好運一發不可收拾,如今看起來,更有官運亨通,步步高升的勢頭。
近來一幽州的同僚,回京城跑官,進展好像不是很順利。
這日,那同僚特地在來福酒樓定了一桌席面招待他與他大哥。
以前在幽州時,他們三人也經常聚在一起喝酒,所以對於叫上他大哥,他無可無不可。
酒席上,那同僚不斷恭維他,話說話外還有他日飛黃騰達別忘了提攜一下老朋友的意思。
這讓梅憲令很是受用,內心忍不住地得意。要知道這位同僚當初在幽州時,可是比他還高半級的呀。加上對方在幽州州牧手下做事,當年自己還需不時地巴結他幾句。如今時移世易,兩人的位置調轉了個個。
在對方有意的討好下,梅憲令和他大哥不知不覺酒就喝多了。
這時,正巧他大嫂姚氏在附近的銀樓挑首飾,逛累了,正尋思著找個地方歇歇腳。而她的小侄子此時鬧著要吃來福酒樓的點心,於是歇腳的地就挑在了來福酒樓。
等到了地方的時候,下人告訴姚氏,大老爺也在來福酒樓,不過不在一樓,而是在二樓的廂房裡。
姚氏以為他是在談公事,沒想上去,後來聽說是和小叔子在吃酒。
於是姚氏思來想去,覺得於情於理,她都該去和丈夫打聲招呼。
姚氏一到,梅憲令那同僚就借故出去了。
屋裡了焚了香,姚氏才說了幾句話,梅大老爺就有些意動,然後伸手一把將扯進了懷裡。
姚氏驚呼。
啪!梅大老爺一巴掌拍在她的不可言說上,「怕什麼,又不是第一次了。」
姚氏吃吃地笑著。
他們所在的雅間是炕,此時梅憲令已經從另一頭爬了過來……
沒多久,雅間內,變得靡靡不堪,梅憲令和梅大老爺誰都不記得那同僚為何出去了那麼久沒回來了。
這會,來福酒樓的二樓,剛上來一群公子,接著,為首的那位就被人撞了一下。
為首的公子倒是警覺,立即摸向腰間,「哎呀,我的荷包!」
「定是剛才撞你的人偷的,就是那人,快,追上!」
「先堵住樓道!敢偷爺的荷包,看爺恁不死你!」
「抓賊啊!」
那小偷一看樓道被堵,便在二樓飛奔起來,不時踹開一兩間雅間作亂,惹起裡面的人驚叫陣陣。
守在雅間門外的梅大老爺府上的老管家,看著那作亂的小偷朝著他這邊飛奔而來,頭皮一陣發麻,裡面是什麼情形,他比誰都清楚,那是一定不能讓人撞破的場面。
於是那小偷衝過來時,他硬是上前相阻攔。
可年老體弱的他哪及得上年輕力壯的小偷啊,而且他的行為也成功地激怒了小偷。
只見小偷一把將他甩到一旁之後,就狠狠地往雅間的大門踹了一腳。
這一腳如同踹在老管家心頭。
雅間的大門應聲而開,所有人都被裡面雙龍一鳳的的淫靡場面驚著了。
「天哪!長見識了。」這是男人的驚嘆。
「啊,好可怕好恐怖!」這是女人的尖叫。
但無一例外,全盯著裡面的肉戲看得目不轉睛。而且說恐怖可怕的那位夫人,你手指縫能不能別開那麼大?
此情此景,老管家眼前一黑,心裡只且個念頭,完了完了。
老管家要上去將門關上,可他的人全被看熱鬧的人攔住了。
「諸位行行好吧,別看了,都別看了。」
眾人斜睨著他,你誰啊,你讓不看就不看?
開什麼玩笑,這下他們連小偷都不追了,這一齣戲那麼刺激,你不讓看?
看罷,眾人也不理會老管家了,而是繼續盯著裡頭看。
「這兩老頭是誰啊,玩那麼嗨,不怕死在女人肚皮上嗎?」
「我比較好奇那位女人的身份,一鳳戰雙龍,好強。」
「會不會是被逼的?」有人弱弱地問。
「你看人家雙眼迷離,一臉迷醉,哪家女人被逼的時候是這樣的?」
「有人認識這雅間裡頭的人嗎?」
「我知道我知道,這年輕一點的老頭似乎是個官兒,我見過他穿著官服進出鴻臚寺的。」
「這兩老頭長得有點像啊,不會是兄弟倆吧。」
「我很好奇,這兩貨是哪家的,很會玩兒啊。」
「如果你們知道裡面那位夫人的身份,你更會感嘆他們會玩。」有人小聲嘀咕。
「聽你這麼一說,似乎你清楚裡面那女人的身份?快說快說。」
那人清了清嗓子道,「剛才在一樓時,我聽見有人喚她大夫人,而裡面的兩老頭,一位是大老爺,一位是二老爺。他們仨的關係,你們尋思吧。」
「哪還用得著怎麼尋思啊,不就是兄弟共妻?」
天哪,太亂了,貴府太亂了。
一群人品頭論足,聲音還不小,加上這空氣一通,屋裡的熏香味道散了大半,加上涼風一吹,涼意讓三人瞬間清醒。
看到雅間外擠滿了人,再觸及渾身赤果的兄嫂,梅憲令剛才暈沉的腦子瞬間清醒,此刻的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完了,完了。
「不好,他們回過神了,要穿衣服了。誰去將他們的衣服給弄走?」
「我去!」有人自告奮勇。
眾人一看,喲,這不是剛才那小偷嗎?他們以為他會趁亂跑掉呢,原來也捨不得眼前這場熱鬧啊。
那小偷也是個促狹的,衝進去將三人的衣服都拿走了,以致於清醒過來的梅憲令兄弟二人面對指指點點的眾人,不得不捂住下面。
如此一來,面對飛來的爛菜頭臭雞蛋就無能為力了。
不知道是誰扔了第一個臭雞蛋進去,「打死你們這仨臭不要臉的!」
「私德敗壞!這樣的人還能做官?」
一旁的老管家急互了,最後硬從家丁身上剖了幾件衣裳下來,誓死衝進了雅間,才讓三位主子有衣可以蔽體。最後他們好不容易才衝出眾人的重重包圍,從來福酒樓回到梅府。
這三人火了,火遍京城大街小巷。
周蓁蓁在第一時間就知道結果了。
上一世,在幽州常邑那一畝三分地上,姚氏可沒少助紂為虐。今天他們仨人算是自食惡果。
「蓁蓁,蓁蓁,你知道嗎?那梅憲令要倒霉了。」袁五嫂朝慎獨樓一路狂奔而來。
周蓁蓁笑問,「你是說來福酒樓的事吧?」
「你也聽說了對吧?天哪,聽說當時有不少人親眼見證了那個火爆的場面,大家都震驚不已。」袁五嫂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顯然還在這則勁爆的消息里回不了神。
「蓁蓁,你說這次的事這次足夠他丟官去職了吧?」
「足夠了。」
「那真是太好了,你五哥頭頂上總算沒有總盯著他挑毛病的上峰了。」袁五嫂頗為解恨,「只是想不到這梅家,竟然這麼污穢不堪。真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對此,周蓁蓁不欲多說。
袁五嫂看出來她興緻不高,順勢換了話題。
京城賀家
好一招捧殺!毒,此計夠毒!賀燦幽幽嘆道。
他終於知道之前朝堂上為什麼袁家讓那麼多人力捧梅憲令的原因了。只有捧得越高,摔下來的時候才會越重越痛啊。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是。
梅家內里如此不堪,周蓁蓁上輩子真實的死因,直至她兒子替她報了仇,外界都不知道。想必為死者諱,所有知情者都箴默不語。
所以梅家內里的不堪一直沒有被外界所知。至少上一世的他自然無從得知。
現在他知道那梅憲令不是人,他那兄長更是個畜生。就不難猜測周蓁蓁上一世的死因。
撕裂著自己的傷口來作局,夠狠!關鍵是,她還能一邊拿話麻痹他,一邊朝他捅刀子!她和他一樣,足夠心狠。好得很!這一局,他們輸得不冤。
此時門房那邊匆匆來人,「六少爺,梅大人此刻跪在賀府大門前,求見你一面。」
賀燦還沒說話,一旁的賀弦就高聲道,「他干出那樣的醜事還有臉來求我們賀家?叫他滾!」
「阿燦,這姓梅的太不知所謂了!他這是來求我們是什麼意思?他以為京城是什麼地方,以為是他幽州常邑的一畝三分地嗎?還是以為我們賀家能一手遮天?」
賀燦冷酷地道,「這人已經廢了,不必理會於他。咱們去祖父那裡,商量一下接下摟我們賀家該如何應對。」
賀弦也認為這梅憲令真是爛泥扶不上牆,於是也將他丟開,專心思考起後續的應對來。
這事影響太惡劣了。
御史以梅憲令『私德不修,無視倫常,有傷風化,敗壞官員朝廷形象』為由,參他不配做官,請求太子撤其官職。
此時朝中附和者眾,太子順應民意,將梅憲令的官職一擼到底。
處理了梅憲令之後,御史又參一幹將梅憲令這個毒瘤扶上高官之位的官員。
板子還沒落呢,就有一幫大臣喊冤了,他們指著賀家一系的官員說,「這不關我們的事啊,最開始將人從邊陲小縣調回京城的人是你們,當初誇梅憲令能力出眾的是你們,提議給他陞官的也是你們,我們只是附和你們而已。怎麼還要被罰?」
話說完后,人呼啦啦地跪下了,跪倒一大片官員,完美詮釋何為『法不責眾』。
賀系一派的大臣們只能瞪眼,不是他們不想辯解,而是之前他們都太高調了。現在御史要參他們,真的一參一個準。
最後,當初舉薦他調回京中的一干官員,沒一個跑得掉。主薦的那位,官降三級,其餘當時出聲幫襯的,官降兩級一級不等。還有就是上次主張給梅憲令陞官的,也沒跑。但因為當時附和者眾多,只罰提議主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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