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
番外八
夜行動物
「嗯,我幫你記著。」
記住什麼?
偷電瓶車養我。
重點是養我。
他定定站在街邊,看著眼前的小姑娘,眼底的戲謔並未散去。
初櫻踩在平衡車上,身體輕盈的近乎飄起來,一路吃著話梅,和林澤也瞎聊天,就這麼到了家。
林澤也幫她把東西送進去,看了她一眼問:「自己會收吧?」
初櫻抬起薄薄的眼皮兒,瞅著他:「我看著像個傻子嗎?」
「嗯。」他低低笑了一聲,手掌蹭了她的後腦勺。
「你要——」一起吃飯嗎?初櫻話還沒出口。
林澤也接了個電話,應了對方几聲道:「好,半個小時後到,叫小鄭在公司樓下等我。」
轉而對初櫻說:「你自己吃飯吧,我有點事,先走了。」
初櫻把剩下沒說完的半句話摁下去,尾音也收得乾乾淨淨:「哦。」
林澤也走到門邊,又揉了一把她的頭髮,「下周見,可愛的初小姐。」
「……」
不要說我可愛!
小姑娘氣成了細嫩的白皮肉包子,鼓鼓的。
他忍住內心的躁動,幫她關了門。
*
林澤也打車回了銘晟,小鄭早已等在樓下。
本來他是準備今天的午飯跟初櫻一起,但是姜禹攢了個局,因為欠了一個人情,他也不好推諉,只能來了。
姜禹的別墅在城北市郊,就周末約朋友來釣釣魚,打打牌。
林澤也到的時候,牌局已經開始了,一圈男人,色調看著都清冷,沒什麼意思。林澤也很少參與這些不幹正事兒的社交,朋友也不多,就姜禹一個,其他的算是合作夥伴。
見他進來,姜禹斜了一眼過去:「喲,會撩騷的小林總來了?」
林澤也回敬一個不太有好的眼神,「要不我替一個位置,你別哭?」
旁邊公子哥甲說道:「這話聽著挺甜啊,你們是搞cp了嗎?禹哥,你是怎麼個哭法?」
「滾。」
林澤也笑著坐在了姜禹身邊,保姆端來一壺茶放在旁邊的小茶几上,他悠閑地看著牌局,雖然放話出來但並沒想上去碰碰手氣的打算。
另一個公子哥乙覺得放著這麼大一個人物在這干看著不太好,於是找了個借口:「林總,這把要不你來,我去上個廁所。」
這群人聊八卦的時候,私底下喜歡喊林澤也為「小林總」但明面兒上喊不出口,也就姜禹和他關係鐵,怎麼喊都沒事兒。
林澤也笑著搖頭,「沒事兒,你打吧。」
「真不來啊?」
「嗯。」他不是客氣。
不要說他不愛打牌,林澤也這個人不熱衷於任何工作之外的興趣。說白點,就是除了賺錢他自己也找不出一個愛好來。挺無趣的一個人。
正說著話呢,他的電話就又響了,他起身去外頭接,本來說是上廁所的那位仁兄看牌都碼好了,乾脆在牌癮和前|列|腺之間,選擇了前者。
林澤也這一趟電話打下來二十幾分鐘。
跟開一個電話會議無異,他站在屏風後面,身形微瘦,他又常年埋身工作,按理來說會有點孱弱,但他後背依然挺直,如一根矗立向上的竹子,還帶了點清清冷冷的蓬勃感。
和烏煙瘴氣的麻將桌,有了強烈的分割感。
林澤也收了手機走回來,又坐在姜禹身邊,翹腿翹著,不太專註,手裡捏著手機看,感覺像是來作陪的。
坐在姜禹對面的公子哥丙是xx訂票網的股東,那個莫名其妙的活動就是他搞出來的。
林澤也本來不認識這位,但這次不好拂面子,怎麼著也得做做樣子,紆尊降貴地和這幫二世祖們混一會兒。
感覺還不錯。
麻將桌轟隆隆地洗著牌,公子哥丙的手機響了,他抬頭笑著問林澤也:「林總,上午的照片要不要看?」
林澤也眉峰一挑,「嗯?」
其他人伸長了脖子:「什麼照片啊?」
公子哥丙是個識時務的,直接把手機遞給了林澤也,意味深長道:「你一個人看吧。」
是中午做活動的時候拍的,他們的攝影師還挺專業,抓怕的正好是他抱初櫻闖最後一關的,小姑娘手腕掛在他後頸,垂著腦袋,目光由上往下,眼神里有一絲恐懼。
是怕自己摔下來還是害羞,就不得而知了。
他仰頭回望她。兩人挨得很近。
林澤也還能回味道那種感覺,鼻端是熱熱的水果糖的味道。
他好笑的勾勾唇,眼底燃起愉悅。
他加了這個丙的微信,把照片發給自己,手機遞給對方道:「照片刪了。」
公子哥丙成功拿到了林澤也的微信,十分高興:「沒問題啊。」
「什麼照片啊不能給我們看看嘛?
「這麼小氣幹什麼?」
公子哥丙:「林總隱私,你問他去。」
眾人各看向林澤也,後者淡定地喝了口茶水,晃晃悠悠說道:「做夢。」
姜禹沒那麼多好奇心,補了一句:「能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就是咱們小林總那點兒臭不要臉的私心么?」
「……」
那張照片到最後誰也沒看著,不一會兒有人叫著肚子餓了,於是幾人去前面的一品堂吃飯。但是林澤也沒吃幾口菜便被叫走了,趙啟明早就等在外頭了。
林澤也留了個「對不住。」就先行離去了。
他一走,身後這群沒事人才閑談起來。姜禹替林澤也解釋:「他不一樣,是真的忙,理解一下。」
一個人說:「還是我這樣花花錢當個廢物爽。我感覺這位林總的手機就沒離開過他的手。」
另外的人自然而然地說起下面的話:「年初林盛宇去美國了,擔子都落在小林總肩上肯定得忙吧,我聽說年輕過度用腦大了以後會得老年痴呆症是嗎?那我還是保持傻白甜吧。」
「我挺想知道,林盛宇到底做了什麼事兒,一定得走?」
「一山不容二虎吧,何況——」
聊著的時候,大家不自覺壓低聲音,明明知道那個已經走掉的人不會再回來,還是下意識的避諱著。其實都挺佩服林澤也做事的魄力的,而且相處下來,並不像外界所傳那麼高冷。
「行了,別瞎幾把猜了。」姜禹不耐煩地說,
公子哥丙說:「不過小林總追女孩兒的方式,我牆都不扶我就服他,這他媽都迂迴到南天門去了,照他做事兒的狠勁兒應該分分鐘拿下啊。禹哥,你閱女無數,怎麼沒教教他。」
「滾,你在說誰?」姜禹淡定道:「他就是明著壞,暗著騷罷了。」
*
林澤也和初櫻說「下周見」還真的是下周見了。
為了能和初櫻去三亞度假不被打擾,這一周玩命兒加班,好幾次生生壓下了要跟初櫻見面的念頭。
跟一個為了去迪士尼熬夜寫作業的小學生一樣。
初櫻無聊的時候盯著手機看了半天,她這一周沒什麼大事,反正是個無業游民,和林澤也即將進入戀愛教程就是她的工作。
這段時間她主要發愁兩件事,第一個是和林澤也孤男寡女去三亞玩,到底合不合適?
另一個是馬上就是林澤也的生日了,該送什麼禮物。
和默默說起了這事兒,後者差點兒揭竿而起:「我靠,這個男的怕不是個騙炮的吧。這才哪兒跟哪兒啊,你們就一起去旅行了!艹!」
初櫻雖然不安,但是想去的心思多於猶豫,她斟酌了下說:「你去xx訂票網的公主號看林澤也的照片再說話,到底是我吃虧還是他吃虧,上周做的那活動宣傳應該已經出來了。」
但是很可惜,默默翻了好幾遍推送,都沒有找到周末那個情侶活動的蛛絲馬跡;微博找也沒有,官網也沒有。
默默:「寶寶你怕不是得了臆想症了吧?照道理,他們公司花了大大幾十萬辦這個活動,不應該屁都沒有一個啊。」
初櫻只好把航班信息給默默看:「這是真的,沒錯啊。還有酒店信息,房間規格還挺高。這個海底世界套房一個晚上都要七八萬,我自己出去玩兒都不太捨得定呢。」
默默小人思維:「……這個網站做事效率不行啊,離倒閉不遠了。」
倆姐妹在網上觀摩了好久,仍舊沒有找到一絲一毫關於情侶活動的信息。
就這樣一直熬到了第二個周末,林澤也的生日如約而至,航班也如約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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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還有一更,終於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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