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歸來真千金9
薛阮和秦朗許兩人早些年,就已經注意男女大防,今日里薛阮讓自己的丫鬟拉住了墨硯,嘰嘰咕咕說了詩會上有大事發生,表小姐有很重要的事和少爺說。
於是,秦朗許和薛阮兩人一輛馬車,另一輛馬車拉著丫鬟和墨硯。
兩人獨處在馬車裡,左右的窗帷都撩開,以示光明磊落。
薛阮在秦朗許上來馬車的一瞬間,近乎貪婪地看著表哥,等到他坐下了之後,才收回視線。
等到秦朗許坐定之後,薛阮彎腰站起,想要坐到表哥的旁邊。
秦朗許被薛阮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說道,「表妹,你坐我對面就好。」
薛阮因為秦朗許的語氣有些受傷,眼睛一瞬間黯然,然後掩住,輕聲說道,「可是,表哥,我是想要和你說謝韻嘉的事,坐在對面,聲音太大了,被人聽到了就不好了。」
秦朗許恍然,他往前挪了挪,給表妹位置。
薛阮收斂了裙擺,坐在秦朗許旁側,很久沒有和表哥坐得那麼近了,鼻尖是表哥身上淡淡的龍涎熏香,手指扣在手心裡,那種清微的疼痛提醒她不要出格。
馬車行駛,微微晃動,窗外的街景往後退,秦朗許也很久沒有和表妹坐得這麼近,不同於薛阮的內心激動,秦朗許是壓住了身上發毛的感覺。
秦朗許粗枝大葉,沒有覺察到表妹的心悅,但是下意識地在開始講究男女大防的時候,就離她遠一點。
畢竟小時候剛開侯府的表妹就哭哭啼啼,哭得像是脫了水的海綿,皺巴巴的的,那種哭起來的架勢讓他招架不住,至今想起來還會頭皮發麻。
想到了謝韻嘉,那種因為薛阮靠近發毛的感覺消退了點,才開口說道,「你要和我說關於謝韻嘉的什麼事?」
秦朗許想到了那一小段和寧蓁蓁說話,那小姑娘笑起來甜滋滋,面頰上兩粒梨渦都像是盛著蜜。
他以前老覺得這種才女,尤其是被褒獎的才女像是表妹一樣,無趣又太過於端莊,讓人敬謝不敏。
但是寧蓁蓁顯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種才女,按道理真假千金這麼大的事,哭哭啼啼也正常,沒想到她的好友哭了,寧蓁蓁都沒有哭,還有了自己的打算,整個人笑容也是燦爛得讓人心動。
她和哭哭啼啼弱不禁風的表妹截然相反,還長得好看!
秦朗許在後半段和寧蓁蓁說話的時候,在腦子裡,連兩人孩子名字叫什麼都給想好了!還有點懊惱,怎麼不早點認識。
幸好現在認識了也不遲,真假千金的事母親和他感慨過,他很清楚,無論是謝韻嘉還是謝雲兒,都沒有定親。
薛阮心中抽痛,臉上還露出了笑容來,「表哥,你是不是喜歡她啊。」
秦朗許沒有想到表妹說話居然這麼直接,臉上一紅,也不敢看錶妹,看著馬車頂。
他也就沒有看到表妹那種瘋狂的恨意。
「說、說不上。」秦朗許說話結結巴巴,眼神也是飄忽不定,「才第一次見面,就是、就是覺得她不像是我想的那樣古板無趣吧,遇到這麼大的事,態度還挺樂觀的。」
薛阮本來就猜到表哥應當是喜歡寧蓁蓁,但是真的聽到了表哥的話,手指掐著手心更為用力。
就算是心如刀絞,她還是能夠開口,「表哥,你這模樣,分明是喜歡了。喜歡也沒關係啊,謝韻嘉的話,生得好看,才學也好。」
秦朗許沒說話,就是嘿嘿傻笑。
薛阮溫聲說道,「表哥你沒定親,她也是,男未婚女未嫁,豈不是正好?雖說門楣差了點,但若是表哥你喜歡,同姨母開口,定然是沒問題的。」
秦朗許覺得表妹今天的話處處都說到了他的心坎上,他心裡頭就是這樣想得。
薛阮看著表哥的表情,就知道,如果不是她非要和表哥一個馬車,只怕回府了,表哥就要和姨母說這件事了。
「表哥,我覺得你先別同姨母說,若是你喜歡謝韻嘉,再緩緩才好。」
秦朗許忍不住側過頭看錶妹,奇怪問道,「為什麼?」
「韻嘉是不是同你說,想要回林家?」
「恩。」秦朗許點點頭,尤其是寧蓁蓁還說了要學醫,讓他覺得十分有趣,小姑娘的想法天真爛漫,那行醫哪兒有那麼簡單的,除非自小學醫,行醫治病可不容易。
「聽謝雲兒的意思,林家待她有些苛責,加上小門小戶門楣落魄,謝雲兒養在林家,書都沒有怎麼讀過。現在韻嘉說是要回林家,但是轉眼哥哥你就說心悅韻嘉,想要求娶,姨母會怎麼想她?」
秦朗許不算聰明,但是薛阮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他也聽懂了,連忙替寧蓁蓁解釋,「可是她說話是真心的啊,我聽得出來。」
「表哥,別急,所以我才讓你不要現在去說。」薛阮小聲說道,「要是現在開口了,到時候姨母壞了印象,成不了好事,反而不妥。」
「好表妹,」秦朗許知道薛阮聰慧,連忙說好話,「那怎麼做,表妹你教教我。」
薛阮剛說完話了之後,就悄悄憋氣,這會兒因為憋氣,面部微紅,像是害羞一樣,顫了顫眼睫,這個時候說道,「表哥,韻嘉的手帕交是誰,你應當曉得。」
秦朗許恍然,果然表妹聰明啊,今日里後來他看著,寧蓁蓁總是和趙姝走在一起,趙姝是誰啊,是表妹未來的小姑子!
薛阮繼續說道:「我同趙姝說了,近些日子可能韻嘉心情不好,到時候我和韻嘉就有了更多的接觸機會,就可以……」
秦朗許大喜,直接站起來,差點撞了車頂,他彎腰對著薛阮行禮,「好表妹,那你多和韻嘉說說我的長處!」
薛阮心中悲戚,這才第一面,秦朗許就這般喜歡那韻嘉?!
世人不喜秦朗許,而她很清楚表哥的好,她可以和韻嘉說一說表哥的好處,就看韻嘉有沒有那個命消受!
眼底滑過一絲暗芒,然後開口說道,「韻嘉於趙姝有恩,等到章夫人回來了,章夫人認她為乾女兒,再看看林家是個什麼狀況,那個時候,所有事都穩下來了,我再替你同姨母說,你與韻嘉的事。這樣一來,姨母就不會誤會,覺得是因為韻嘉不想回林家,用不好的手段勾住哥哥。」
今日里,寧蓁蓁可沒使什麼手段,她只是對著他笑一笑,秦朗許的心思就翩躚起來,但是他也知道,要是母親對韻嘉有了壞印象,一樁好事也會平生波瀾,只是……
秦朗許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大概要多久啊。」
那就要看她什麼時候送謝韻嘉去黃泉!
心中想著要人的命,薛阮臉上反而帶著笑,「表哥,不會太久的,這麼大的事,估計章夫人也會趕回來,估計也就是年前。」
秦朗許放心了下來。
薛阮再三交代,不要讓秦朗許透露了口風,這期間要是姨母說了其他人家,想辦法推了,然後把對方的名字給她。
秦朗許頭點著,覺得他不應該用老眼光看錶妹,表妹已經不是那個哭得讓人頭皮發麻的小哭包,也不是總傷春悲秋,還是很有用的,「謝謝表妹,那這件事就這樣。」
他的右手捏成了拳,敲在了左手手心裡,像是補救一樣地說道,「正好通過你,也可以了解一下,到底我和韻嘉合適不合適。」
他還是覺得合適,誰讓韻嘉生得好看,若是不合適了,到時候再納美妾就好,只要韻嘉不是哭哭啼啼不許他納妾就行。
馬車停到侯府門口,正好侯夫人也外出歸來,看到了小兒子和薛阮一個馬車,眼皮子一跳。
秦朗許大大咧咧上前行禮,薛阮也是如此,禮數讓人找不出一丁點的毛病。
等到晚上吃完了飯,侯夫人讓人找過來了墨硯,「二少爺怎麼和表小姐一個馬車?」
墨硯便說了詩會上的事。
聽到了謝韻嘉和兒子走得近,侯夫人心中一跳,後來又特地喊了兒子過來。
秦朗許記得薛阮的吩咐,面對娘親的試探,就懶洋洋說道:「娘,當時就是兒子躺在石頭上睡覺,結果謝家假千金和趙家小姐說話,我被逮住了。她覺得我偷聽她們說話,扯皮扯了半天,什麼有意無意,就是說說話,然後那些人,就是長舌,瞎說呢。」
侯夫人問了問,心中稍微放鬆了下來,感覺兒子確實對謝韻嘉無意,那她就可以放心,不用擔心這個小姑娘白白喪命。
她捏了捏眉心,第一次兒子訂婚對象死亡她沒有起疑心,第二次訂婚的那個毀了容,她隱隱覺得有些蹊蹺,想辦法查了之後,結果讓她心驚肉跳,結果指向的是薛阮?
查到了薛阮頭上,侯夫人下意識地就不敢繼續了。
怎麼會?!
侯夫人心裡頭不敢相信,留了心之後便覺察到,薛阮可能對小兒子有意。
別的不說,薛阮剛開始是喊世子大表哥,喊秦朗許二表哥,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是恭恭敬敬的世子,一個就是表哥。
薛阮可是訂了親的啊!小兒子的脾性她很清楚,若是說薛阮喜歡世子還好說,怎麼會喜歡這個不成器的小兒子?秦朗許要不是有她約束,那早就流連於秦樓楚館,樂不思蜀了!
小兒子也不如那趙昱暉啊。
侯夫人的心裡頭亂糟糟的,沒有確鑿的證據,可能又牽扯到嫡親妹妹唯一的女兒……
她也不敢繼續去查,猜不到薛阮喪心病狂兩件事都是親自動手,而是猜測,薛阮是不是用了什麼巧妙的辦法,讓別人動手。
侯夫人裝了這件心事,近來都沒有睡好,把兩人從小的事都想了一遍,剛開始確實薛阮有些難過,秦朗許胡鬧逗表妹開心,然後大了之後,府裡頭就很注意男女大防,薛阮本身又有婚約,怎麼會有這樣的心思?
或許等到明年,薛阮成親了就好了。
侯夫人只能強迫自己這樣想。
等到薛阮成親,那趙昱暉又是人中龍鳳,趙府家風正,還有男子年方四十無子方可納妾的規矩,等到新婚小夫妻兩人舉案齊眉,薛阮的心思就會散了。
侯夫人打算壓一壓小兒子的婚事,等到薛阮嫁人再給兒子定親。
此時還不忘囑咐兒子,「你若是瞧中了哪家閨秀,同娘說,我好替你把把關。」
「兒子曉得。」秦朗許笑嘻嘻地說道,越發覺得表妹機智,要不然這個檔口上,娘親去審視韻嘉,那肯定就像是表妹說的,怎麼看怎麼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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