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追求

主動追求

小竹抱著個食盒,神色慌張穿過後院,恰好被從書院回來正在後院發泄滿肚子不高興的顧嫣撞見,顧嫣本沒在意的,卻見她一路抱著個盒子邊走邊東張西望,頓時起了疑心,便跟了上去。

自前院的馬婆婆鄭重地把這食盒交給自己,小竹的神經就綳的緊緊的。回到南院,還沒把食盒交給顧晚,便被隨後跟來的顧嫣喊住了。

「二……二小姐。」小竹嚇的臉色發白,哆哆嗦嗦行禮,還不忘把食盒抱的更緊。不斷在自問,怎麼辦怎麼辦?

「一路鬼鬼祟祟,藏了什麼東西?」顧嫣上下打量了小竹一番,目光最後落在她懷裡的食盒上。食盒做工精緻,一看就知不差,再看到上面刻著的『慶豐年』三字,顧嫣大概猜到裡面裝的是什麼。

「沒……沒藏。」小竹睜大著眼睛狂搖頭,卻不由自主地把食盒拽的更緊。

「懷裡抱的是什麼?」

「是……點心。」小竹看著懷裡的食盒,快哭了。

就在這時候,聽到聲響的顧晚從屋內出來,看到顧嫣,臉立刻沉了下來,冷冷道:「妹妹難得來一趟我院子,一來就為難我的丫鬟?」

顧嫣艱難擠出個笑容,道:「姐姐誤會了,我不過是看小竹一路鬼鬼祟祟的,便跟過來問問。」

「是這樣嗎?」顧晚似問非問,走到小竹跟前,伸手拿過食盒,細細端詳起來,故作驚訝道:「呀,還是慶豐年的。」

小竹快嚇死了,心裡暗暗哭道:我的小姐,知道是慶豐年的還不低調的點。嗚嗚——采言姐姐去哪裡了?這時候要是有她在就好了,她一定知道該怎麼辦。

「誰給的?」顧晚問。

小竹那張慘白的臉都快垮掉了,不知所措看著顧晚。要說實話嗎?二小姐聽了去跟夫人告狀怎麼辦?不過馬婆婆也說了,傅少爺送這盒點心沒別的意思,實話實說應該不礙事吧。

「別慌,說實話。」看出小竹的慌張,顧晚放柔了聲音,在心裡無聲嘆了口氣,她的丫鬟真的太膽小了。

好吧,小竹確實不擅於撒謊,深吸口氣后,一股腦說道:「是前院的馬婆婆拿給我的,說是傅少爺送的。」

「傅子晉?」顧晚還沒開口,顧嫣先詫異地叫起來。

傅子晉給顧晚送點心?還是慶豐年的!!這一盒點心要好幾兩銀子了吧,顧嫣心裡酸的不行。

「是傅公子啊……」顧晚臉上浮現了几絲甜絲絲的嬌羞,說話語氣都變得十分溫柔。

「是啊,是傅少爺。」憨厚的小竹完全沒看出自家小姐在演戲,見她高興,自己也鬆了口氣,這一路沉甸甸壓迫感的瞬間散去,頓覺五體輕鬆,說話聲音都不由大了幾分。

顧晚嫌事不夠大,嬌羞問:「可是傅公子親自送來的?」

小竹用力點點頭,道:「可不是,馬婆婆說是傅少爺親自交給她的,讓她務必趁熱拿給小姐吃。」

顧晚露出個甜甜的笑容,甜絲絲說道:「傅公子這麼有心,我應該找個時間親自謝謝他。」

顧嫣牙都快酸掉了,又聽到顧晚說要親自去感謝傅子晉,臉上那勉強擠出的笑容是掛不住了。

「姐姐別說笑了,傅子晉是個外男,怎可說見就見。」

「我想見就見。」顧晚嗆的起勁,這感覺真是心飛揚透心涼,真不知道她上輩子是不是腦抽了,竟為這少一事不如多一事選擇忍讓。

「姐姐就不怕父親責罰?」顧嫣被氣到想吐血,她實在不明白顧晚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一點都不像以前了,跟換了個人似的。

「為什麼要怕?」顧晚反問:「他責罰又如何?難不成把我關起來?」

顧晚說到這停了下來,故作沉思半響道:「若是我外公知道了,定會不高興。」

這話還真說到點上了,顧嫣想反駁都找不到說辭。她實在不明白,為何父親如此忌諱肖家,不過就是曾經風光過的一個落魄家族,除了有點錢,還有什麼?父親為師半輩子,學生中出人頭地的不少,如今再晉城為官的都有好幾個,為何還怕那麼一個遠離晉城,躲起來過日子的肖家?

想不明白歸想不明白,顧嫣還是不敢去質問顧景山的。再看了眼顧晚手中的食盒,顧嫣心裡煩躁的很,如果真任由他們二人過於往來密切,方文柏豈不是沒希望了?想到這,顧嫣心情有點複雜,既有一絲高興,也有几絲不甘。

「姐姐莫不是以為,離的這麼遠的肖家能知道這邊發生的事?」橫豎是不想再待在這了,領著貼身丫鬟氣呼呼離去。

顧嫣離開后,顧晚隨手把食盒放在了屋內的桌子上,並沒有像剛才表現的那樣感興緻,打都沒打開,脫了鞋爬上床榻,繼續看她未看完的書。

小竹眼巴巴望著被擱置在一旁的食盒,還想著馬婆婆的囑咐,要讓小姐趁熱吃,傻乎乎問:「小姐不趁熱吃嗎?」

顧晚想了下,點點頭,早上吃的少,還真有點餓了。

慶豐年的食盒內結構就跟衣櫃差不多,外拉開后,裡面是上下兩層抽屜,拿出來后,香味頓時撲鼻而來。

「咦?」小竹發出一聲驚訝,發現裡面竟還有一封信,寫著顧晚親啟。

「小姐……」小竹怯怯把點心跟信放在榻上的小几上,心因為緊張撲通撲通狂跳。啊,她好像發現了什麼,傅先生送點心又送信。

顧晚拿起那封信,第一感覺是,這字寫的真漂亮。

拆開來看,裡面雖只有短短數語,卻表達了他對自己的擔心。傅子晉在信中告知,若她真因那日的事添了麻煩,可每日申時可到福滿樓天字型大小房遞話,落款傅子晉。

沒想到他為人雖然傲慢,但卻實實是個光明磊落的人,那日明明是她口不擇言,他卻擔心自己因他而受罪,顧晚對傅子晉的認知又多了幾分,看方文柏更是不恥。真小人與偽君子,她更討厭偽君子。

顧晚莞爾一笑,放下手中的信,隨手拿起一塊點心塞進嘴裡,隨即被驚艷到了,入口即化口齒留香甜而不膩,怎麼比平時她在慶豐年買的要好吃這麼多?

小竹泡了杯熱茶端過來,看到顧晚皺眉,眨著眼睛問:「不好吃?」

「很好吃。」顧晚連吃了幾塊點心,口乾舌燥的,接過小竹端來的熱茶,咕嚕咕嚕喝了幾大口。

擱下茶杯后又道:「你也吃。」

小竹小心翼翼拿起一塊點心,小口小口,吃的心滿意足,也問出了心裡的疑惑:「采言姐姐去哪了?今天怎麼一直沒見人呢?」

顧晚看著小竹那天真可愛的模樣,忍不住掐了掐她還有嬰兒肥的臉蛋,笑道:「我讓她出去辦點事了。」

一早,顧晚便讓采言去通知晉城內她名下鋪子的幾個掌柜,讓他們從這個月起,改向自己彙報經營情況,賺的錢也別直接交到顧府公賬。至於晉城意外較遠的莊子、鋪子,顧晚皺眉,她一個姑娘家還真不方便出遠門。若是能給外公寫封書信,讓他們派人一一通知就好了。但一時半會,她又找不到靠譜的人去給遠在漢州的肖家送信。

顧晚目光不由地又轉向擱在案几上的信封,猛的想起,前世成親后,肖家表哥來看她,聽他提過與傅子晉也是有幾分交情的。

顧晚忽心生一計,也許可以讓傅子晉幫幫忙,順便解釋一下南華寺那天的事。

主意一定,顧晚便讓小竹去前院跟管事要了輛馬車,申時出門用。

顧晚有午睡的習慣,午飯後便躺在榻上小棲。沒多久外出辦事的采言也回來了,聽小竹說顧晚一會要出去見傅先生,愁了。兩人圍坐在炭爐前,一個沒心沒肺吧唧吧唧吃著點心,一個愁的眉眼都展不開。

「采言姐姐,你也吃一塊吧」小竹見點心被自己吃剩兩塊了,戀戀不捨把食盒遞到她跟前。

「吃吃吃,就知道吃。」

訓歸訓,但采言還是依言拿起一塊放進嘴裡。

小竹見采言吃了,馬上咧嘴笑了,心大的很。

看到她那樣,采言感嘆道:「哎,像你這樣也挺好的,傻樂傻樂的。」

「不好!」小竹馬上反駁,苦著臉說道:「孫嫲嫲把食盒給我的時候,可把我嚇壞了,我還是喜歡像采言姐姐一樣。」

「我?」采言苦笑,她與小竹何嘗不是半斤八兩,若說真有大丫鬟樣子的,還是得數太太身邊的石榴跟葡萄,不僅做事利索,關鍵時刻還能給太太出主意。可憐她們小姐從小沒了母親,而她與小竹又是那麼不靠譜,想到這,采言就暗暗惱自己。跟在小姐身邊那麼多年,卻沒為她擋過什麼風雨。想到這,采言忽然有了不成功則成仁的決心,既然小姐那麼喜歡傅少爺,那她就是豁出性命也要幫自己小姐!想通后,方才心裡的苦悶全然散去,神情也跟著明媚起來。

「小竹,你去端一盆熱水過來,既然要出門,還是得幫小姐好好裝扮裝扮的。」采言猛的站起,渾身散發著迫人的鬥志。

「好……好的。」小竹被她突如其來的氣勢嚇到了,吞下最後一塊點心,忙去小廚房燒水。

顧晚午睡醒來,覺得自己的大丫鬟變了個人似的,但又說不出具體哪裡不同。伺候起自己還是跟以前那樣盡心儘力,似乎更盡心儘力,比如今日這身裝扮,難道她們不覺得太隆重了?

顧晚看著鏡子里自己,白玉般的鵝蛋臉,身穿一件粉色彩綉斜襟襖子,逶迤拖的荔枝紅蝴蝶暗紋衣裙,還披了件彩紋金邊的厚厚披風。柔的長發,梳了個別緻朝雲近香髻,輕攏慢拈的雲鬢里插著鹿鶴同春釵,膚如凝脂的手上戴著一個色澤翠玉的鐲子,腳上穿的是撒花蝴蝶睡鞋,整個人顯得芳菲嫵媚國色天香以及……珠光寶氣。

顧晚有點不放心再次問:「我穿這樣真的不會太誇張?」

「不會!」采言狂搖頭,比起二小姐來,自己小姐這身裝扮算什麼。

顧晚還是不放心,問更加老實憨厚的小竹:「小竹,你來說說,我這穿著這頭飾真沒問題?」

小竹很認真地把顧晚上下前後細細打量了翻,才道:「不會啊,今日二小姐頭上還插了四支簪子呢」

采言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顧晚也笑了,最後道:「行吧,大好青春年華,偶爾艷麗一回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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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文愉快,謝謝留評的小天使~~以後說發紅包得低調點了,前面埋的兩百個才發出去了九牛一毛(捂臉)。

傅先生要開始主動追求啦,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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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傅御史寵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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