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折磨的傅大人
顧晚的孕吐在懷孕四個多月後神奇般消停了,她真有一種許久沒吃過飽飯的錯覺,在確認自己對食物不再排斥后,第一件事便是放開了吃。
傅子晉看到自己媳婦終於有胃口主動吃東西,自然高興,顧晚要什麼便讓廚房給她煮什麼。
醫女看不下去了,便提醒:如果接下來的幾個月都這麼吃法,胎兒過大,顧晚分娩會有風險。
傅子晉聽到醫女這話,又被嚇到了。自從顧晚懷孕后,他發現自己簡直膽小如鼠。
可不給顧晚吃,她便哭,哭的那個撕心裂肺。給她吃,醫女的提醒又在耳邊迴響。
這晚,傅子晉做了個夢。夢到顧晚一天到晚的吃,終於吃成了一個圓滾滾的大胖子。然後她摔倒了,傅子晉跑過去抱她,使出了吃奶的勁卻抱不起,還被她反壓在身下,喘都喘不過氣。
起身夜尿的顧晚看傅子晉睡的香,不忍心吵醒他,小心翼翼掀開被子,準備輕輕跨到床的外側。
她知道,自從她懷孕后,傅子晉每天睡的都很淺,她稍微有個動作就醒。
但有些事越小心往往就越不如人意,她才跨出去一個腳,整個人就跌坐在傅子晉身上。
顧晚捂住嘴倒抽了口冷氣,心想完了完了,這下肯定把人弄醒了。但傅子晉今晚卻睡的特別沉,她這樣跌坐在他身上都沒醒,只是深深皺起眉。
顧晚挪動著已經有點笨重的身子,準備小心翼翼下床,俯低身子時卻聽到傅子晉在講夢話。
「……重……太重了……」
顧晚臉刷一下紅了,又羞又委屈,傅子晉是睡著了都嫌她重。是,她承認,最近她確實重了不少,但如果不是懷孕,她會變得如此臃腫嗎?想當年她也是個吃不胖的美少女。
委屈極了,顧晚乾脆跨坐在傅子晉身上,啪啪啪拍了幾下他胸膛。
這一拍,也終於把傅子晉從夢魘中叫醒。
睜開惺忪的眼睛,傅子晉看到顧晚隔著被褥跨坐在自己身上,也不敢猛然起身,只得半抬起身子,柔聲問:「怎麼了?」
「我要去凈房。」顧晚委屈巴巴看著傅子晉,怎麼都忘不了他說自己重。
傅子晉小心翼翼扶著顧晚下床,並陪著她去凈房。
洗乾淨手再次回到床上,顧晚開始跟傅子晉算賬。
「夫君,我很重嗎?」顧晚目光帶著警告。
想到夢中的情景,傅子晉心漏跳了半拍,有點不安。
「不重。」傅子晉如實道,至少現在還不重。只是他不知道,以後顧晚會不會變得跟夢中一樣。為免有天像夢中那樣抱不起顧晚,他以後還是勤加練武吧。
「不重?真的不重嗎?還是不在說假話?」顧晚兇巴巴地再次坐在傅子晉身上,插著腰問。哼哼,說她重,壓你壓你,顧晚負氣扭動著屁股。
傅子晉剛開始是怕她摔下去,緊張兮兮拿手扶助她的腰。但後來顧晚一二再扭動,他呼吸明顯粗重起來,起了不該起的心思。
「晚兒……別動……」傅子晉沙啞著開口制止,再扭下去,他怕自己做出禽獸不如的事來。
這語氣,這口吻,顧晚太熟悉了,頓時僵住了,冷靜下來后也察覺到了傅子晉身體某個部位的變化。然後乖乖的,一動也不敢動。
「……下來。」傅子晉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看向顧晚的目光像要吃了她般。
顧晚乖乖從傅子晉腰間滑下,也不去糾結她重不重的問題了,像個犯了錯的孩子般,小心翼翼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顧晚才小聲開口道:「夫君,你還好嗎?」
傅子晉深吸了口氣,體內的慾望一時半會是消不下去的了,但他不想嚇著顧晚。此刻她正在為孕育他們的小生命受苦,他怎麼能只想著身體的慾望。
「快睡吧,乖。」傅子晉忍著某處的脹痛,小心摟過顧晚,哄著她睡覺:「小傻瓜,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但是相信我,你一點都不重。」
「那你剛才怎麼說『重……太重了』。」顧晚學著傅子晉的語氣,把他夢魘時講的話說給他聽。
傅子晉手僵了僵,不自覺縮了回來,想起那個夢仍然有點心悸。他清楚,是萬萬不能如果告訴顧晚所做的那個夢。想了下,也只好撒謊道:「我做了個可怕的夢,夢到自己被個晚……石壓住了身體,怎麼多挪不動。」
原來是這樣,顧晚心更虛了。心道,定是方才她壓坐在他身上,才使他做了那樣的噩夢。
「那顆頑石真那麼重?」
傅子晉搖搖頭,雖然鑽了讀音的空子,但他也不敢暗暗腹誹自己夫人重。
「不重,是夢中一直醒不來。還好你把我拍醒,不然只怕要夢魘一晚了。」
看了下時辰,離天亮還早,傅子晉擔心她說睡不身體難受,便繼續哄著顧晚入睡。
因昨晚半夜那一插曲,第二天顧晚有點起不來。傅子晉穿好衣服準備出門時,她還躺在擦護敢上呼呼大睡。
醫女站在院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傅子晉下意識覺得與顧晚有關,非讓她說出來不可。不說清楚,只怕他今日上朝都無心。
醫女紅著臉,低聲提醒:「雖然少奶奶這一胎懷相好,在懷孕期間……咳咳……周……公、…之禮……傅大人還是得節制。」
醫女磕磕巴巴把話說完,整張臉紅的跟煮熟的鴨子似的。嗚嗚,她後悔了,這樣的話,她提醒少奶奶就好了,幹嘛跟少爺說。但是昨夜她半夜起身,不小心看到少奶奶坐在少爺身上。今日少奶奶還連床都起不賴。不用問也知道,昨晚兩人有多……不知節制。
被人誤會的傅子晉臉僵的跟剛打了玻尿酸一樣,看了眼半開著的窗戶,默默走過去關上。
以後還是謹慎些,雖說府內無外人,但夫妻之間的一些私密事,還是不要讓人瞧了去。其實在顧晚有孕前,他都是關著窗戶睡的。但顧晚有孕后,總說悶,才開了一邊的窗。
看著黑著臉離去的傅子晉慢慢走遠,醫女那提到桑門口的心才終於又落下。
太可怕了,比她相公可怕多了。只是這麼可怕的人,對少奶奶可真好。
顧晚這一覺睡到日晒三竿,若不是肚子餓了,估計還會繼續睡下去。
看著小竹和冬青為她準備的豐盛早膳,再聯想到昨晚自己驚弓之鳥的舉動,在吃飽后艱難地放下筷子。
「快撤下去吧。」
顧晚看著美味的包子、香噴噴的骨頭粥、油滋滋的蒜蓉蒸排骨,艱難吩咐小竹端走。
小竹有點不敢相信,自少奶奶不孕吐后,胃口大開,吃的是過去的三倍,今天才吃了一碗粥兩個肉包子半碟排骨就放下筷子,第一反應就是,少奶奶吃不下?
「少奶奶,可是東西不合胃口?」少奶奶如今可是一人吃兩人用,小竹覺得自己責任重大,必須要小心謹慎,不能有任何疏漏。
顧晚搖搖頭,看著那些美味的食物吞了吞口水。但她知道,自己必須要節制。在這個只能順產的時代,還是不要吃的營養過剩,免得胎兒太大難生產。
想到生產,顧晚曾以為自己定會恨害怕。但當真有了身孕后,整個人忽然充滿了勇氣,一點都不懼怕幾個月後的分娩。
可能這就是母親的力量吧,她有信心,自己一定可以平安生下這孩子的。她的孩子也會努力,順利來到這世界和他們團聚的。
醫女一直在旁邊看著,見小竹一場擔心,便笑道:「少奶奶這分量是足的,不用擔心。」
有醫女的保證,小竹也終於放下懸著的心。
吃完早膳坐著休息了會,便是每日都要做的散步。
醫女撫著顧晚在院子慢慢行走,趁著四下再無他人,小聲對顧晚說道:「少奶奶,胎兒穩定后不影響房事,只不過,同房的時候要有所節制。」
說完,醫女不可抑制又紅了臉。
顧晚怔住了,耳朵也悄悄染上一抹嫣紅。她以為醫女是在告訴她,懷孕後期是夫妻是可以行周公之禮的,但是必須要有所節制。其實這些,在未世的時候她也有所聽說。只是她想到傅子晉那可怕的戰鬥力,立刻就退縮了。就當不知道吧,她懷孕那麼辛苦,讓他禁慾一年又如何。
但是昨晚看到傅子晉忍的那麼痛苦,她也開始有點不忍了。他們是夫妻,夫君對她那麼好,她不能一點妻子的責任都不履行。
行吧,顧晚深吸了口氣,視死如歸般問:「醫女,可以多久一次?」
醫女臉上剛褪下去的暈紅立即又爬了上來,羞澀答道:「要不還是盡量一個月一兩次?切記勿要太激烈。」
好吧,顧晚目光如炬,定定看著前方。她相信傅子晉是個知分寸的,定不會像懷孕之前那般狠的。
別的男人在妻子懷孕的時候不納妾也會有通房,自己偶爾投喂一下,也是應該。
這夜,傅子晉和顧晚梳洗躺下后,顧晚手指來回在傅子晉胸前打圈圈,撩撥的他一陣心痒痒,身體的獸、欲蠢蠢欲動。
但是不行不行,必須克制。今日早朝的時候,才聽說一位大人的小妾三個多月流產了,原因就是那位大人和小妾放縱了一回。
克制,剋制,傅子晉不斷壓制自己身體的另一個惡魔,不著痕迹轉過身子。
而顧晚,見自己撩撥了傅子晉那麼久他都毫無反應,也不高興了。
以前她一個眼神,傅子晉就失控到難以自制。現在她都那麼主動了,他卻毫無反應。難道懷孕后,她真的沒有魅力了?
這麼想,顧晚眼就紅了。
傅子晉自我鬥爭正激烈之際,聽到身後顧晚飲泣,忙轉過身,慌張問:「怎麼了?可是身體不適?」
因凈網刪去個別字眼,不影響劇情。
顧晚眼角含淚,一臉鬱憤看著傅子晉,指控:「我在你眼裡,是不是已經沒有魅力了。」
「怎麼會!」傅子晉苦笑,真是覺得冤枉死了。簡直不要太有魅力了好不好。
「那怎麼我摸了你半天都沒反應。」
傅子晉哭笑不得,輕輕抓過她的手放在某處,問:「你覺得我是毫無反應嗎?」
觸碰到那熟悉的滾燙,顧晚轟一下臉紅了。
真是,真是羞死人了。
傅子晉小心擦乾顧晚臉上的淚珠,啞著聲音道:「我知道你辛苦,會克制的。」
呃呃,但是醫女說可以哦。
顧晚迷茫看著忍得一臉痛苦的夫君,終究還是不忍,輕聲說出了這句話。
傅子晉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多沸騰了,但早朝時候聽到的那位大人小妾的事一直在耳邊迴響,警惕他不可以做出傷害顧晚的事。
「乖,我知道你對我好。等你胎兒再穩定些,好不好?」傅子晉艱難說著哄顧晚的話,天知道他腦海里那個惡魔,早已在幻想中撲倒顧晚,把她剝了個精光。
忍吧,忍吧,生個孩子容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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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雙更,完結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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