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周萍的心事
實沈言現在身上這付打扮,被人看到了,很容易就會俠盜不留名。過去把這個女記者弄醒,也不是很難。但麻煩的是,這個女人是個記者。醒來后一看到沈言,必然會想到他會不會是不留名。要是她驚喜之下,第二天在報紙上登出一則新聞,說女俠盜只留香之謎未解,老俠盜不留名行蹤又現。那沈言的計劃,就會被全盤打亂了。
想了想,沈言慢慢走到女記者的身邊,伸出一根食指探了探她的鼻息。察覺她呼吸平穩,身體應該沒有什麼大礙。料想過個幾十分鐘,她自然也會醒來。只是讓一個女子神志昏迷的躺在地上,始終不妥。沈言便將她扶起,慢慢抱進本來就打開的福特車內。
接著,沈言又拿過了這位女記者的拎包,從裡面找出了一隻手機。直接按下重撥,打通了樓上王如蘭的電話。
王如蘭似乎剛剛才睡著,被吵醒后聲音顯得非常的不耐煩:「我說大記者,又怎麼啦?」
沈言壓低的嗓音,沉聲道:「聽著,你的記者朋友在你家樓下暈倒了。你趕緊下來,她需要人照顧。」
王如蘭顯然被手機里突然傳來的男人聲音嚇了一跳,隔了一會兒,才道:「你……你是誰?」
沈言道:「我是誰這不重要,你還是趕快下來吧。對了,等你朋友醒了后,替我轉告一下。弄暈她的人,是一個叫斷金堂的組織。以後他們可能還會來找她的麻煩,讓你朋友自己當心一點。好了,就這樣!」
「什麼?我不明白。你究竟是……」
沈言沒等她說完,直接便掛斷了手機。把手機放回女記者地拎包里后,他迅速的閃進了對面樓房下的黑暗中。
果然,剛剛等沈言在黑暗中隱身。便看到五樓王如蘭家窗戶被拉開了,王如蘭探出了腦袋,看到自己朋友的車,果然還在樓下。
驚奇之下,王如蘭披上了一件外衣。急忙出門跑下樓來。接下來,王如蘭發現了躺在車裡昏迷不醒的女記者,驚慌之下,急忙打電話報警和叫救護車。
等到110察趕來后,沈言知道暫時她們不會有危險了,便借著黑暗,悄悄的離開了這裡。
此後,沈言又在城市各處巡視了一番。依然沒有女俠盜只留香的任何蹤影。差不多快天亮后,他才回到家匆匆睡了不到兩個小時,算是補充了一下睡眠。
又是一無所獲的一夜,而且。沈言對王如蘭地懷疑,現在也差不多完全排除了。起床以後,沈言一邊隨便的洗漱了一下,一邊心裡憂心忡忡。如果一直這麼找不到只留香,那這位女俠盜的處境,只會越來越危險。萬一自己的仇人先一步找到了她,並下手將她殺害。不但這位女子白白替自己送死,而且能報父仇的機會,也就將這麼失去了。
找到仇人並不難。只要自己以俠盜不留名的身份出現,幹上幾件轟動社會的事,不用去找他,他自己會來找來的。可是這樣一來,情況就變成了自己在明,仇人在暗。沒辦法用奇襲地方式,致仇人於死地。甚至可能自己變成了被奇襲的對象,仇人盡可以在找到自己后,突施冷箭,打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所以,這位女俠盜,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她。在保護她的同時,利用人們都以為她是俠盜不留名後人地觀點,引出仇人,一舉報得父仇!
當然。白天只留香是不可能出現的了。沈言也只好穿戴整齊,還得去上班。到了公司后,沈言找個時間特意去了十六樓企劃部。王如蘭果然沒來上班,打聽了一下,別人說她今天請假了。
在出手教訓斷金堂那兩個人時,沈言故意露了一手強悍的武功。相信他們要是還想去找那女記者的麻煩,首先得掂量掂量自己這幫人能不能打得過這位神秘的,武功卓絕的黑衣蒙面人。或許,他們從沈言的打扮中,隱約猜到他有可能是傳說中的俠盜不留名。當年俠盜不留名縱橫都市,俠名遠鎮,令一切作姦犯科之輩聞之喪膽。如果斷金堂的人想到了這一點,就絕不敢再去動女記者地一根毫毛。
而且,王如蘭已經報了警,這件事已經驚動了警方。就算斷金堂的人特笨,想不到出手救女記者的人就是不留名,可對警察,總得有所顧忌吧?
所以,女記者和王如蘭目前的安危,沈言倒不是太擔心。下午的晚報,忽然又登出了一則有關於女俠盜只留香的新聞。原來昨天晚上,這位
還是出動了。今天一大清早,有市民在新橋一帶發.昏迷不醒地男人,警察得到消息趕去后,又在某個男人的身上發現了署名只留香的信紙。救醒這幾個男人一審,原來他們是一個搶劫犯罪團伙。今天臨晨四點在偏僻的新橋一帶剛剛搶了一個過路人不久,忽然女俠盜只留香出現在他們面前,二話不說,出手就把他們所有人都打得暈了過去。
看到了這則新聞,這下沈言心裡已經連一絲對王如蘭的懷疑都沒有了。凌晨四點時分,她應該陪著女記者在醫院或警局,絕不可能出現在新橋。
這則新聞,同樣也被周萍看到了。她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看完了新聞后,不禁皺著眉頭百思不解。她在想:這幾天,有關於女俠盜只留香的消息不斷,幾乎人人都在談論這個神秘的女人。但那天來救我的,卻明明是個男人呀?而且我還問過他是不是不留名,他也是點頭承認的。為什麼報紙上說他是個女人呢?難道,真地還有一個女俠盜存在,和俠盜不留名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
周萍還感到奇怪的是,就算只留香和不留名是兩個人,但為什麼不留名那天救了自己后,就再也沒有別的消息了呢?難道他出了意外,或者再次洗手不幹,歸隱山田?
對周萍來說,俠盜不留名不僅僅是救過自己這麼簡單。多年前,就是他抓住了殺害姐姐的兇手,幫死去的姐姐報了仇。這份大恩大德,周萍一直都沒有忘記。只是苦於不留名來去無蹤,誰也不知道他在哪兒,所以一直以來,都沒辦法對他說一聲謝謝。
那天忽然遇見了他,而且將自己從一個色魔的手中救下,周萍心裡的激動是難以名狀的。她真的想認識這位對自己和姐姐都有大恩的男人,想好好的,對他表示一下感謝。可是那天他走得太急了,自己甚至都沒能對她說一下姐姐的事,就眼看著他翻牆而去。
這對周萍來說,真的是個極大的遺憾。她很想很想再見這位俠盜一面,但又不知道,應該到哪裡去尋找他。本來如果能不斷的從報紙上看到他的消息,也是一種安慰。可是這幾天,全都是女俠盜只留香的新聞。堂堂正宗的俠盜不留名,反而銷聲匿跡了。
周萍心裡莫名其妙的一陣擔心,思緒已經不知道去了哪兒。
過了很久很久后,她慢慢拿起了手機,撥通了好友徐曉旭的電話:「喂,曉旭,晚上有空嗎?一起去喝酒吧?」
「又喝酒?怎麼啦?你有心事?」
「嗯,感覺有點心煩,想喝酒。」
「呵呵,你不會真的喜歡上那位俠盜了吧?」
「……我不知道,就是……想見見他。」
「唉!我可憐的萍萍呀!好吧好吧,晚上老時間,老地點,見了面,讓我好好開導一下你吧!」
沈言下了班,馬上回到家裡就睡覺。今天晚上,一定要擴大搜尋範圍,爭取能遇到那位女俠盜只留香。
呼呼睡到十點半,沈言準時起來,精神抖擻的穿上了運動服,帶上了石子和工具,推著自行車,就開始了又一次尋找女俠盜的行動。
還不到午夜的城市,依然***輝煌。沈言專門去了那些容易發生罪惡事件的地方,期盼著有事發生,而女俠盜能夠出現來懲強扶弱。但轉了半天,別說有什麼罪惡的事,就連吵架事件也沒見到有發生一起。
大概在快到午夜之際,沈言騎著自行車,轉到了城西的美人街。這裡是本市有名的咖啡酒吧茶樓一條街,到了晚上,凡是愛喝點什麼的人,基本上都會來這裡消遣。
剛剛騎進這條街不久,總算碰見有事發生了。沈言聽到遠處好像有人正在高聲爭吵,而且還有女人的尖叫聲傳來。
加快了騎車的速度,大約前進了五、六十米后,沈言看到在一排停車的地方,似乎有幾個男人圍著兩個女人動手動腳。其中有一個女人正在奮力反抗,一邊高聲叫罵,一邊和一個男人廝打。
沈言這時已經聽清了這女人的聲音,驚得立刻從自行車上跳下來,運足了目力一看。這……這不是我那萍姨嗎?她……她怎麼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