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山高
江寧出關。
這次閉關時間不長，但卻真正讓他輕鬆起來，有了一個明確的奮鬥目標。
「這些密法仙術還是要練的。」江寧自語，他發現這些功法自然力照樣可以催動，而且效果不錯。
「這個鈴鐺看上去就極為不凡啊。」面對江寧遞過來的鈴鐺，阮乘接過，沉甸甸的，漆黑溫潤。
「何止是不凡。」江寧撇嘴，講起了和灰袍道人的對戰。
阮乘一臉的不可置信，拉著江寧上看下看，生怕江寧被打殘了。
「你敢相信，那是一個築基境的高手。」
「築基境高手！」阮乘驚呼，「我目前在鍊氣境就已經深感乏力，越練越覺得很難突破到築基境，一度懷疑現在這個世界真的適合修鍊么？」
江寧雙目深邃，他早已不再糾結這些問題了，就算自然力日後依舊很強又如何？他堅信自己的自來力才是無敵之路。
灰袍道人的築基實力確實給他帶來一絲挑戰，江寧歸結為自己境界太低。
自己在自來力這條路上才走了多久？灰袍道人顯然已經是修鍊世界里老江湖了。
「我帶你走上另一條變強之路吧，像我一樣。」江寧淡淡的說道。
這是他的第一次傳道，對象是自己的兄弟，這是他最放心的人之一。
「你的路？」
「是的，你是否還記得咱倆上次對戰，即使踏入鍊氣境的你，依舊不是我的對手嗎？那時候的我才接觸自然力沒有多久。」
......
江寧將自己的感悟一一告知阮乘，在他的描述里，他的路和修鍊都是變強路上的一種路徑，無關孰強孰弱，只關於適不適合。
在江寧看來，目前這個環境中，自然力的獲取要比自來力難得多，自來力更適合像他這樣的，不藉助白家的方法就很難接觸到靈氣之人。
「還可以這樣！」阮乘驚嘆，不由得拍手稱絕。
「嗯嗯，但還是要說明，這條路我僅僅涉足，不知道有無隱患在裡面。」
江寧將情況說明，讓阮乘自己做選擇。
「當然是選擇跟你走下去啊！」阮乘沒有絲毫的猶豫，痛快地做出選擇。
將黑色鈴鐺和功法交給阮乘，並將醒身境的要義和方法整理成文檔發給了他和楊易各一份。
楊易是肯定要走上自來力之路的，畢竟處在體術巔峰的人，卻無法修鍊，沒有提升的希望，這條路才是最適合他的。
面對自己走出這條路，並創造了一個全新的體系。
他的腦海里甚至腦補出了，若是此路暢通，成百上千年後發生的故事。
（某個家族的家族測試大會上，一個原本天才現在廢柴的少年，走上試煉場，手中自來力湧現，狠狠拍向用於檢測自來力段位的石柱，赫然顯示自來力三段。
場下一片鬨笑，「下去吧，真不愧是我族的天才，我十歲那年就三段了。」
「莫欺少年窮！」少年慘然一笑，若不是數年前一場變故，我會這樣？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XX定會成為這個大陸上最強的人！）
江寧晃晃腦袋，停止自己惡趣味的腦洞。
「去吧，閉關去吧。」
阮乘慘呼一聲，「我才剛出關，課都好久沒上了。」
「改天我去給你辦理退學。」江寧沒好氣地說道。
說到上課，江寧也不打算上課了，反正考試內容全是ppt上的，以他現在的能力，記憶一點東西還是綽綽有餘。
學生的身份他不想放棄，有這層身份可以受到很多的照顧和便利。
送走了一臉無奈的阮乘，江寧再次使用面具易容後去往別墅，他要去領取獎勵，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任務可以領取。
這次他想接取一個和修仙者相關的任務，他最初加入拂曉的目的便是和此有關。
他易容后極速前行，此刻的他並沒有打車的意義了，他的速度已經遠超車輛的駕駛速度，自來力給江寧帶來的改變在很多方面都有了明顯的體現。
「小友！」
一聲微弱的聲音自風中傳來，讓極速前行的他身形一頓，這聲音他十分熟悉。
老僧！
停下身形的四顧而望，並沒有發現老僧的身影。
「前輩？」江寧試探性地發聲。
過了半晌，還是沒有聲音再次傳來，江寧微微失望，「難道是自己的幻聽？」
但江寧沒有就此離去，今天的他沒有要急的事情要處理，他希望方才不是幻聽。
他十分的想再次遇到老僧，這段日子裡，老僧說過的話一一被驗證，包括他的功法，他的身體。
他認為老僧並沒有惡意，最多只是想藉助江寧解決自身的問題，反而對江寧也有很大的幫助。
老僧傳下的呼吸法讓他身體受益，雖不能根除他身體的問題，但還是讓他身體持續惡化的情況被緩解。
他還有很多的疑惑想要請教老僧，老僧顯然見多識廣，他的身體在走上這條路后已然好轉起來，是否能夠徹底根除？老僧對身體中產生的自來力有何看法？再者就是老僧的身份，他的身體情況？為何需要他才能解決？
他在等，他相信老僧真的來了。
「小友，我在這…你身後…」
老僧的聲音斷斷續續，疲憊不堪，再次傳來。
江寧聞言回頭，方才背後他並沒有發現什麼，當他細細看去，空氣中似乎確實有一道身影。
身影若有若無，江寧仔細看去，那道身影是一年輕人的面容，面色慘白，一頭白髮，蒼老之感掛在臉上。
面容清秀，不失堅韌，瞳孔泛著淡淡青色，整個人虛弱無比。
「前輩？」江寧見那人面容和自己認識中的老僧並不一致，試探性問道。
「是我…」那人從嘴中擠出兩字。
「前輩為何這般模樣，為何這般虛弱無比。」
江寧凝神注視，卻不專註，很難發現面前這道若有若無的身形。
「先給我……給我傳一下你的力量。」
那人此話一出，雙目緊閉，閉口不語，顯然已經疲憊到極點。
「難道前輩說的是自來力？」
江寧聞言，不敢怠慢，忙上前伸手握住那道若有若無身形的手，自來力湧現，一點一點的傳去，江寧小心翼翼，不敢用力過猛，他甚至懷疑，若是自己稍微用力過度，那道身形便會瞬間破碎，消失在眼前。
這是一處小丘陵，周圍時常會出現郊遊放鬆的人。
但江寧顧不得許多了，他只得當中挽救老僧的生命。
路人的眼光中，一個中年大叔，站在路旁，一臉的凝重，手在半空中微微彎曲，像是握著什麼一般，一動不動，看上去十分怪異。
隨著時間流逝，日暮降臨，行人漸漸變少，老僧的身形卻漸漸穩定下來，不再若有若無，而是可以慢慢顯現。
江寧臉上掛著汗珠，後背早已汗流浹背，手臂酸脹無比，但他不敢絲毫停頓，自來力對老僧確實有效果，尤其是見到老僧的情況有所好轉，他更是將體內的自來力完全調動起，毫無保留的輸送過去。
「唔，身體好久沒這麼舒服過了。」
那人主動斷掉了江寧輸送自來力的行為，情況好轉，說話投足間已已有了精神。
江寧擦掉汗珠，扭動身體，稍稍活動放鬆一下。
「前輩，您這情況？」
「小友，我本打算等你再鞏固一下自己的境界再來尋你的，可我身體已經撐不到那時候了。」
那人的語氣里充滿了歉意，彷彿在為佔用了江寧的自來力而抱歉。
「前輩，不要這樣說，我還深受您的恩澤呢。」江寧先前日日練習老僧傳授的那套身法，身體的惡化被延緩不少，給他爭取了尋找生機的機會和心理優勢。
「前輩，您知道我走出了一條新路？」
江寧沒有保留，直接道出。
在他看來，老僧既然對他的身體情況和日常活動有所了解，必然是有能力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卻在等江寧主動的救他，最起碼主觀上沒有惡意。
「小友確實不凡，沒有名師指點，沒有前人之路可供借鑒，卻依然能夠做出這等驚世之舉。」
老僧隨手一揮，一道無形的氣罩出現，將兩人籠罩。
「小友你自己可能還不清楚，你做出的選擇，走出的路，甚至會為這片天地帶來新的生機。」
「有這麼厲害？」江寧撓頭，不得不承認，他之前的種種行為，完全是為自己所做的努力。
「前輩，那你的意思是？這片天地真的有問題？」
江寧從老僧的話中察覺到一絲別的意思，抓緊問道，這也是他好奇的地方，儘管他在心裡已經將這事看淡。
「不要叫我前輩了，我名山高，你以後就稱呼我名就行。」
江寧望著眼前這個面容姣好的年輕人，完全沒有老僧的感覺。
「那怎麼行！」江寧拒絕道。
山高再年輕，也要比江寧要大上不少，況且對江寧還有傳授之恩，江寧如何也做不到直呼其名。
「我還是稱您大師吧。」
山高微微點頭，算是默認，大師這個稱謂，只要你有實力，年紀再小也能被這般稱呼，可謂是老少皆宜。
「大師，這天地……？」
江寧再次提起。
山高緩緩抬頭，身形挺拔，青色眸子帶著滄桑，望著天上忽明忽暗的星辰。
「唉，這天地，靈氣變了……」
江寧聞言一驚，靈氣果然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