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我們的身份？
這是......怎麼樣的一種感受？
緩緩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看著手中那把造型古樸的樹狀劍，白井微微有些出神。
雖然他有猜測過，這把劍會不會是他力量的封印，可真正被拔出劍之後，突如其來的力量還是讓他一陣的不適應。
該怎麼說呢.......
就好像你玩遊戲的時候，忽然獲得了上帝模式的體驗，然而除了飛天遁地之外，其他的功能暫時還不是很清楚，還要慢慢摸索的感覺。
束縛著他的十字架，在樹狀劍被拔出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不見。
或者說神子處刑的儀式結束之後，十字架已經完成了它的任務，徹底退場。
而他雙手和雙腳之上的傷痕，也隨著十字架的消失而無影無蹤。
就好像它們根本沒有存在過一樣，
「嗯？」
漂浮在半空中的白井，注意到下方學園都市的慘狀之中，眉頭微微一皺。
他輕輕舉起了手中的樹狀劍，朝前一揮。
以他為起點，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向四周擴散開啦。
「轟隆隆——」
塌陷的大地開始復原、破碎的玻璃回到了窗戶之上、掀飛的樹木重新矗立在了恢復如初的綠化帶之中。
總之.......一切都恢復了原有的樣子，就好像之前的那場災難從未發生過一樣。
「這裡是......人工天界？」
恢復了一切之後，白井就注意到了這個「城市」的不同。
首先就是它空無一人，根本看不到任何活人的影子。
其次就是它那比現世稍感虛假的質感。
也許在有了白井這個「神」以後，這個名為虛數學區.五行機關的地方比以往更加凝實了一些，但和現世相比，它終歸只是在另外一個坐標上的相位而已。
「不愧是你呢，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掌握了藍圖的力量。」
清脆的拍擊聲響起，名為卡米的少女，一邊鼓著掌，一邊從建築物之中緩緩升起。
看著這名既熟悉又陌生的少女，白井第一時間警惕了起來。
「藍圖？什麼藍圖？」
卡米沒有回答白井的問題，而是繼續向他詢問道。
「你知道這個世界是如何形成的嗎？」
「......」
白井沒有回答，因為他不知道該從什麼角度去回答。
說是鐮池和馬筆下的一個小世界？還是單純從哲學角度方面回答她這個問題？
「對很多人而言，這是一個十分複雜的問題，然而從宗教方面，卻有著一個十分統一的答案——神。」
神是自然宗教觀念之一，是對一個宗教或者信仰最高層次的統稱。
它可以是人，也可以是任何自然現象的擬人化。
它可以有軀體，也可以不具備物質的軀殼。
它誕生於自然規律，卻又高於自然規律。
雖說在所有文化之中，它們有著不同的稱呼，可在所有的人類社會中，多少都存有這種概念。
而隨著黃金黎明逐漸將魔法大眾化，越來越多人理解到，所謂的神明，其實就是魔法師將魔法修習至極致的存在。
有那麼一瞬間，神這個字眼，似乎變得沒有那麼尊貴，甚至變得廉價了起來。
那麼問題來了，魔神之上......還有別的存在嗎？
「你覺得魔神之上，還有更高的存在嗎？」
手持羽毛筆，卡米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在魔禁的世界，這是一個讓人啼笑皆非的言論。
魔神已經是將魔法修習到極致的人，他們的力量甚至連現世都無法承受，只能隱居在名為相位的特殊位面里。
所以......真的會有比他們更強的存在嗎？
答案是有。
一切法皆是依因果之理而生成或滅壞。
因是能生，果是所生。
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
既然有魔神的存在，那麼就會有創造出魔神的更高的存在。
但是因為某些原因，這個世界上的人根本不會思考這個問題。
或者說從一開始，這個世界的人的思想，就被烙上了這樣一個思想鋼印——魔神就是至高無上。
也就那個奇葩到給自己設立了無數可能性的亞雷斯塔，才會通過這個思想鋼印的漏洞，察覺到一些東西。
而除了他以外，只有在場的兩個人，不會受到這個思想鋼印的影響。
因為他們......本身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你是想說鐮池和馬吧？」
握著樹狀劍的手微微緊了緊，白井說出了一個對這個世界的所有存在而言，絕對算得上是禁忌的名字。
因為這個人，就是這個世界至高無上的神。
他就相當於十字教的天主，創造了這個世界的所有。
只需要一個念頭，他就能任意的修改這個世界的規則。
1和2之間不可能存在另外一個整數？
只要他願意，他隨時都能讓這個世界的人承認他隨手創造出的一個數字。
魔神可以任意修改世間的規則？
他只需要一個念頭，就能讓魔神以十分合理的情況下敗在一個高中生的手中。
這個龐大的世界，終究只是他筆下一個微不足道的文本而已。
「沒錯，對這個世界而言，河馬那傢伙就是這個世界的神，可惜的是......就算他能夠掌控這個世界的一切，也終究無法融入到這個世界，就算他以自己為原型，強行塞進來，也終究只會變成另外一個和他很像的角色而已。」
卡米手中羽毛筆輕輕揮動，雨後略顯濕潤的泥土隆起了一片，逐漸的形成了一個泥娃娃。
泥娃娃很快就被塑造出五官，幾秒鐘的時間，另外一個和卡米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出現在了二人面前。
「就算是和自己很像，但這終歸只是另外一個人而已。」
空著的左手打了個響指，本來眼中已經開始有神智的「泥人」，瞬間土崩瓦解，重新化為了大地之上的泥土。
塵歸塵土歸土，大概說的就是這個。
「你到底想說什麼？」
卡米的這一手，讓白井看的頭皮發麻。
他承認，現在的他應該也能做到這種地步。
可問題是，他剛剛得到這種名為「神」的力量，而卡米顯然早已將這種力量運用的十分自如。
這樣的自己，真的會是她的對手嗎？
「我想說的是，對於這個世界而言，我們兩個的存在意味著什麼？作為和河馬同一個次元的人，在這個名為魔禁的世界里，我們的身份又是什麼呢？」
臉上露出了微笑，卡米向白井問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沉默良久之後，白井給出了答案。
「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