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惡貫滿盈
恰在此時,城頭上突然亮起了片火把。
接著,予貫就滿是驚詫的看見了段秀的臉,他感覺舌頭都在打顫。
「是你……你怎麼……」
段秀呵呵笑了兩聲。
「怎麼著,予貫,想不到?」
「實話告訴你,束浪已被本王佔據,你的末日到了。」
他這話就像一道命令,轉眼束浪的城頭上,就豎起了東衛的大旗。
予貫只感覺腦袋嗡了一聲,他狠命擦了擦眼睛,但「幻覺」卻並未消失。
他自顧自的道。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城中還有兩萬兵馬鎮守,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的就被攻破了?」
且城下乾淨的厲害,根本沒有大軍交戰的痕迹,這絕不是爆發過大戰的樣子。
更何況從他偷襲衛允大營到現在,不過過了一個時辰,段秀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看他這副樣子,段秀嗤了一聲,言道你要是想知道,本王可以給你解釋一下。
段秀此時的樣子,可以說十分的和善,對待這個將死之人,他還是很有耐心的。
而聽了段秀的講述,滿臉皆是震驚的予貫,也明白了什麼叫「多行不義必自斃」?
原來,予貫帶人出城之前,段秀就帶著三萬兵馬,藏在了束浪城外的深山中。
等予貫走遠了,他才將早已備好的上千封書信,用箭射進了城中。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告訴城中百姓,說予貫惡貫滿盈,衛允前來收拾他了。
只要城中百姓打開城門,放東衛大軍進去,自然有報仇雪恨的機會。
衛允敢這麼做,完全是因為當日斥候曾經說過,予貫在束浪作威作福,百姓苦不堪言。
果然,事情不出衛允所料,這些書信立時將百姓們的怒火,全給勾了出來。
但衛允想不到的是,就連城中的守軍,竟也因此產生了共鳴。
他們入伍前都是四鄉八鎮的百姓,誰沒有幾個父母兄弟,被予貫欺壓和盤剝過?
甚至有幾個人的姐妹,現在還關在予貫的後院,每天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短暫的沉默之後,積聚多年的怒火徹底爆發,少數忠於予貫的人,也很快被處理了。
於是段秀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在百姓和降兵的幫助下,大搖大擺的進了束浪城。
予貫徹底愣住了,他從未想過這些平素被他當成畜生的百姓和軍卒,會在背後捅他一刀。
段秀眉頭一皺,冷聲道。
「予貫,你作惡多年,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本王已答應城中百姓,將你碎屍萬段,為他們過去的屈辱報仇。」
「你是自己跪地受縛,還是讓本王親自動手?」
同樣是苦出身的他,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拿百姓當畜生的行徑。
到了這步田地,予貫知道跑是絕對不可能的了,他唰的抽出腰上的佩刀,厲聲道。
「想用本都督的命增加衛允的聲威,娘娘腔,你想錯了。」
說著,他刀鋒一橫,就朝脖子抹了過去。
過去做過什麼,他比誰都清楚,落入衛允和百姓手中,他會死的十分難看。
段秀早就防備著他這一手,刀鋒還沒貼上脖子,他的長劍就流光般飛了出去。
當的一聲,佩刀落地的同時,予貫也被巨大的力道,掀翻到了馬下。
接著,段秀身形一展,就輕飄飄的落到了他面前,他一腳踩住予貫的胸口道。
「想這麼輕易的就死了,你是白日做夢,來人,給我拿下。」
說著,從城門裡鑽出來的軍士,就將叫罵不絕的予貫,捆成了個結結實實的粽子。
為防止他咬舌自盡,一個軍士還十分貼心的,將脫下來的襪子,塞進了予貫的嘴裡。
予貫被押走後,大概又過了半個時辰,領著大軍的衛允,也就到了城頭。
等在原地的段秀,將事情說了一遍之後,眾人才滿是喜悅的進了城。
方才一戰,予貫的人死了七萬,而衛允作為突襲的一方,也損了兩萬多人。
但加上城中的兩萬降兵,這些損失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進城之後,衛允立即朝段秀道。
「你馬上派人回信州,告訴那邊的洛檳,可以派人過來接管束浪了。」
接著,他又朝魯小七道。
「當日何瑣為了激予貫出戰,故意抹黑了他和侯澠的關係,此事應該已經傳出去了。」
「加上束浪這麼快就被我軍攻破,按歐克的性格,定會對侯澠起疑,甚至是殺了他。」
「你馬上派斥候前往南統,探聽那邊的動向,我想很快就會有我們感興趣的消息傳來。」
魯小七走後,衛允也大步走進了予貫的都督府,看著其中奢華的裝飾,他不禁哼了一聲。
這般盤剝民脂民膏,真是畜生不如,歐克任用此人為將,更可見其瞎了眼睛。
他正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徐浣突然衝進來。
「陛下,後院中發現不少女人,應該都是予貫的家眷,這些人怎麼處置?」
狗屁的家眷?
饒是衛允修養良好,還是爆了句粗,這些人是怎麼來的,他基本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果不其然,短暫的訊問后,他就知道了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附近的良家婦女。
予貫為了將她們搶來,要麼殺人,要麼放火,還有些誓死不從的,直接被他殺了全家。
下令將這些人全部釋放后,衛允冷著臉朝徐浣道。
「明日午時三刻,將予貫那個畜生給我當街五馬分屍,為城中百姓的遭遇報仇。」
第二天中午,當予貫被分成了幾塊后,城中百姓直接放起了鞭炮。
眾人對衛允的讚揚,更是不脛而走,剛進城頭一天,他的民望就達到了一定的高度。
看著百姓們奔走慶祝的樣子,段秀十分解恨的吐了口唾沫,才開言對衛允道。
「大哥,經過此事束浪的百姓絕不會再反,等小七的斥候回來,就該發兵南統了吧?」
想想破了南統后,再拿下柳陌和望疆城就能完成最終的一統,他心情也頓時好了不少。
衛允點了點頭,抬頭看著天空中的烈日,也不知在琢磨著什麼?
未來幾天,衛允一直在束浪休整,可直到洛檳派來的張道都來了,斥候卻還沒動靜。
段秀等人則是晝夜訓練著兵馬,畢竟那投降的兩萬南疆兵,還需要一定的磨合。
就在衛允都快等不下去了的時候,斥候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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