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你是我什麼人,為什麼要聽你的?
包貝爾忽然想要將這個女人給擁進懷中,清清楚楚的告訴她,讓她睜開眼睛看看他到底是誰!
他是包貝爾,一個活人,大活人!
而不是容非衍那個已經死掉的人能比的!
胸腔里蹦出一抹戾氣,將包貝爾英俊的面孔染上一層邪魅,雖然陽光傾瀉下來,但是他卻感受不到暖意,整個人身上披上一層陰沉。
瑾色迷迷瞪瞪中發現有人在看自己,睜開沉重的眼皮子,就迎上包貝爾的眼眸。
「醒了。」在瑾色蘇醒的那一剎,包貝爾換上另外一幅表情,跟剛才的樣子大不一樣。
瑾色動了動眼珠子,從沙發上坐起來問:「你怎麼會在這裡?」她因為感冒,聲音有些嘶啞,包貝爾站起來走到飲水機那裡幫她接了一杯水遞給她說:「路過這裡,順便上來看看你。」
他的語氣那樣的自然,瑾色也就沒想那麼多,接過他遞過來的水喝了兩口說:「你不工作?」
瑾色當然不知道,包貝爾為了過來看她,放棄了正在進行的會議。
包貝爾勾勾唇道:「我是偷得浮生半日閑,再說,生活里不僅僅只有工作,還有遠方跟詩。」
瑾色失笑一聲說:「包總好雅興,我是不能跟你比。」
「色色,你為什麼不說我這是為你呢?」聽他意有所指的話語,瑾色臉色一頓,別開視線說:「我還要工作,你請回吧。」
「色色,你重感冒,必須去醫院。」包貝爾不容置疑的說。
瑾色忽然生氣道:「你是我什麼人,我為什麼總要聽你的?」
落在瑾色身上的目光陡然一緊,包貝爾凝視著她半晌說不出話,他自嘲一笑說:「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瑾色心中一頓,從心尖上升起一抹懊悔,她想要迂迴一點至少不用把話說的那麼傷人,可是話已經說出來了,覆水難收。
她想說點什麼彌補自己造成的傷害,但是所有的話到嘴邊卻化成一句:「抱歉。」
包貝爾淡淡一笑,略微輕鬆的表情說:「你不用道歉,我一早說過我追你只是我的個人行為,如果你不喜歡我也沒辦法,但凡我能夠控制自己,我也不想追你追的那麼緊。」
聽完他說的,瑾色愈發內疚了,「你知道我永遠都不可能忘了他。」
他知道瑾色口中的『他』是誰。
包貝爾平靜的看了她一眼說:「瑾色,為什麼你不肯接受容非衍已經死掉的事實?為什麼你還要空守那個虛無縹緲的妄想?你明知道放手過去是對自己最好的交代,為什麼不願讓自己走出來,迎接新的生活?」
瑾色低下頭,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瑾色,你永遠都不是懦弱的一個女人,為什麼不肯放過自己?」包貝爾沒有停下的意思,繼續說道:「你明明可以更好的生活,卻讓自己活成一個怨婦,從容非衍死的那一天起,你將自己關在心門裡,獨守著對那個死人的執念,你以為這麼做是對他的愛,殊不知這是對你的不負責,對你人生的不負責更對團團的不負責。」
「你別說了。」瑾色聲音有些沙啞的說。
「就算容非衍還活著他恐怕都不喜歡你這樣折磨自己吧。」他這麼多天沉寂在心中的苦悶,一下子全部都像是倒豆子一樣倒出來。
他不說那些話的時候,瑾色還能自欺欺人,當他的那些話,被抽絲剝繭之後只余鮮血淋漓的現實!
瑾色頹然的坐在那裡,任由淚水洗涮自己,她清楚的明白包貝爾說的是事實,可是她做不到。
從容非衍死在她面前的時候,她就將心門關上,她其實一直都在等,等一個不可能。
而她清楚的知道,這個可能性是零。
包貝爾似乎並未有停下來的意思,他繼續道:「瑾色,如果你永遠都不願意打開心門,那麼你永遠都喪失能夠快樂的機會。「
瑾色將頭埋在膝蓋上,此時的她褪去之前高冷的形象,成為一個格外需要安撫的女人。
包貝爾心有不忍,想要去安慰她,但是他知道,瑾色根本不需要他的安慰,就像是他這麼多天的所作所為對她來說只不過是一個笑話一樣。
包貝爾再次自嘲的說:「瑾色,我希望你能夠認清楚現實,再決定要不要跟我聯繫,我今天下午會出差,快的話一個星期,遲的話半個月。」
言外之意,等他出差回來,希望瑾色能夠接納他。
最後看她一眼,包貝爾邁著大步離開總經辦。
外面的kabby看到包貝爾離開,想要開口說話,但是看他臉色不對,抿著唇瓣並未開口說話。
走到總經辦門口,遲疑了一會兒終究沒有推門進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瑾色的腦袋才從膝蓋上抬起來,走到洗手間的位置清理一下自己,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明明是人生的正好年華,卻因為自己的原因,臉上浮現出一種滄桑。
從洗手間出來的瑾色重新換了一副表情,然後若無其事的回去工作。
下午時分,瑾色從公司大樓出來,去到旁邊的左岸咖啡那裡,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因為感冒,她不能喝咖啡,所以要了一份果汁,慵懶的靠在沙發那裡,眼睛盯著窗外。
容氏傳媒這一片是杭城的金融商業中心,周圍來往的人也都是附近寫字樓的白領以及藍領們。
不過這個時候正是下午,咖啡廳里的人不多,裡面放著輕柔的音樂,她難得坐在那裡喝著果汁品著音樂。
就在剛剛,凌雲琛結束旅程回到容氏。
瑾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他的工作還給了他,所以她才這麼清閑。
「原來你在這裡。」
一道醇厚的嗓音拉回瑾色的神思,她抬眸就對上一個男人的視線。
瑾色從來沒有看到一個男人將一件普通的白色襯衫都能穿出如此性感的樣子,除了容非衍。
葉霽也就是容非衍,在她的對面坐下,說:「我們見過的。」
瑾色點頭,對著他微微一笑說:「我記得你,昨天是你送我回來的。」
葉霽挑眉,性感的唇線微微一勾,說:「我以為你忘記了。」
瑾色笑而不語,問:「你在這裡上班?」
葉霽點點頭說:「在對面的那棟寫字樓。」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瑾色可以看到那個坐落在太陽底下的那棟大樓,正好是在容氏的斜對面。
她點點頭,葉霽說:「你感冒了?」
瑾色抬眸就對上葉霽那清冽的目光,在他那浩渺的眼眸里,看著小小的她,她的心裡一陣恍惚。
眼前的人雖然是一個陌生人,但是瑾色並未覺得陌生,相反有種說不出來的熟悉。
只不過隨意說了幾句話,就覺得好像是跟他認識許久一般。
斂去那種心思,瑾色回答道:「嗯,感冒了。」
「去看過醫生嗎?」葉霽自己不知道,他的聲音里竟然透著一絲關心。
瑾色詫異對面人的緊張,笑笑說:「已經吃過葯了。」
發覺她的表情,葉霽放在腿上的手舒展開來,他還是泄露了自己想要關心她的心情。
他問:「你經常來這裡?」
瑾色搖頭,說:「很少。」
這個咖啡店開在這裡已經很久,但是瑾色來這裡的次數五根手指頭都能數出來。
咖啡送上來,葉霽並未喝一口,瑾色有些奇怪,抬眸正對上他在看自己,她臉色微微一頓,說:「咖啡來了,你怎麼不喝?」
葉霽視線落在咖啡上,很想說,看到你他就不用再食人間煙火了,不知道有句話說秀色可餐嗎?
可是又擔心會嚇著這個女人。
他伸手拿起勺子,拿起碟子上的方糖放進去攪拌起來。
其實瑾色不知道,他剛剛做完手術是不能喝咖啡一類的東西,但是他為了製造氛圍,還是點了咖啡。
他的動作如此閑散且優雅,瑾色看著他的手,總覺得那一雙手太過漂亮,漂亮的應該如同女人的手一般。
他的動作再簡單不過,但是瑾色卻覺得賞心悅目,就像是在看一場老電影,就連手機響了都沒聽見。
發覺她盯著自己的動作看個不停,葉霽的心裡忽然湧出一抹熟悉的浪潮,他差點就要扔下勺子將這個女人擁入懷中,可是最終他什麼都沒有做。
他放下勺子,眼睛看向瑾色,淡雅的開口:「你的手機響了。」
瑾色反應過來,同時對自己盯著一個陌生男子看入迷的樣子表示很尷尬,尷尬的臉上飛來一抹紅暈,在下午的陽光照耀下格外誘人。
她試圖掩飾內心的尷尬,卻不知道越掩飾,她看起來愈發的可口。
葉霽的眼眸逐漸轉深,同時發覺某處正在慢慢蘇醒,這是在這幾年的時光所沒有過的。
「不好意思啊,我看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所以才會這麼無禮。」瑾色說完飛快的拿起手機,然後逃也似的離開這裡,再不離開她發覺自己快要被那種感覺給包圍了。
剛出咖啡廳外面,瑾色就迅速接起電話,臉上的神色瞬間換成一絲不苟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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