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虎頭上拔白毛
林雲落卻知道她要說什麼,迅速截斷她的話:「不瞞夫人,我的裙裳弄髒了來這屋子裡換,我事先並不知道這裡面有人,否則也不會來這了。」
前世她也是被下了葯,而王尚書的那狗屁兒子只不過是打這屋子門前走過,歐氏就一口咬定她的清白名聲沒了,即便不嫁給王狗屁,也做不了任何一個世家的主母,更別提嫁給楚文瑜了。
那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後來才明白,這分明就是歐氏在給自己的女兒鋪路啊。
重生一世,還是如此,既是要鋪路,那她這做堂姐妹的怎麼也得搭把手,在這路上灑滿馬蹄釘,讓林雲霜好好走上一走!
「你雖不是有意的,但這名聲到底是毀了的,好在王尚書的兒子也沒娶親,你嫁過去,也斷不會委屈了你。」歐氏眼底難掩算計成功的得意。
「王尚書的兒子?」林雲落一臉的驚訝,「可剛剛在屋子裡的,明明是帝師啊?」
圍觀之人倒抽一口冷氣,帝師?那雖是個瞎子卻也依然能用眼神殺死人的行走雪山,帝師?他怎麼會在這裡?
「你別胡說!」歐氏壓低聲音怒道,「帝師的名聲豈是你能毀的?你想害死將軍府嗎?」
林雲落很是無辜的伸出手:「是帝師沒錯啊,這滿頭銀髮的,全大楚還有第二個嗎?」
眾人挑眼望去,那白皙手心裡躺著的幾根銀髮,可不就是帝師的嗎?
「我剛進來這屋子,帝師也在這休息。聽得我說衣裳有污,便讓他的小廝給我送來這衣裳。」林雲落剛剛被他扛著的時候順手拔了幾根銀髮下來,這冷水可不是白澆的。
誰都知道帝師是個瞎子,就算姑娘站在他面前換衣裳,也根本看不到什麼,屋子有沒有他不是一樣?
歐氏頓時吃癟,她怎麼也不知道為何半路會殺出個帝師來。
林雲落走到歐氏面前,清冷的面色上是略帶著狠意的雙眸,邊輕聲說話邊撣去歐氏肩膀上的落花:「夫人下次再弄這樣的陷阱,可得長點心哦。」
歐氏一臉陰沉地看著林雲落離開,身邊的婢女還在嗷嗷地叫個不停,她心煩得甩手就打了個耳光過去:「沒用的東西。」
等眾人都散去了,一直匿在角落的長隨才彎腰對身邊的人道:「帝師,可要卑職去教訓下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聞瑾負手而站,滿頭銀髮披散著,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老虎頭上拔毛,她還是第一個,他倒是想看看,她還敢不敢再拔。
出了後院,一路往前,林雲落見不少人都圍在那,甚至還有提著藥箱的老大夫氣喘吁吁地跑過來,眼底頓時泛起了冷意。
是了,在這宴會上,林雲霜還「不慎」落入了小池裡,是那渣狗毫不猶豫地躍入池裡救了她。歐氏母女便拿著這件事說事,要讓林雲霜先嫁給楚文瑜。
林雲霜躲在楚文瑜的懷裡,柔柔弱弱地一聲聲地喊著:「瑜哥哥……」她邊哭邊摟著楚文瑜的脖子,臉貼在他的肩窩處,好一副梨花帶雨的可憐樣。
「別怕,有我在。」楚文瑜聲音溫柔,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歐氏迅速從後院回來走了過來,紅著眼,「好端端的,怎麼就墜池了呢?」
林雲霜在楚文瑜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越過人群看著遠處的林雲落,欲言又止。
「沒事,你儘管說。」楚文瑜寬慰她。
林雲霜搖了搖頭:「是我自己不小心腳滑摔下去的。」
「二姐姐,你就是太溫柔了。」林雲彤看不下去了,指著一旁縮著身子站在那不敢說話的春藕,「二姐姐問這賤婢,她家小姐去哪裡了,她說不出來也就罷了,還讓二姐姐別管這些,說她主子以後是要做王妃的,二姐姐沒資格管。」
楚文瑜臉上難看極了。
林雲霜則在那微微啜泣著。
「一個賤婢,頂撞嫡小姐不說,甚至二姐姐身邊的嬤嬤要教訓她,她還推了二姐姐一把,二姐姐站不穩,這才落入小池裡的。」
林雲彤語氣刻薄,「林雲落自己不潔身自好,做姐姐的想要替妹妹遮擋偷男人的醜事,反倒被妹妹的婢女打,太不像話了。」
在場的都是世家小姐,一聽這話還得了,這主子太不知羞恥,而這婢女也太無法無天了。
「不……不是,奴……奴婢……」春藕本來就有些結巴,被林雲彤當眾污衊更是氣得話都說不完整了。
前世林雲落身邊只有春藕一個婢女,臨死還替她挨了好幾刀,那腸子都流了一地還抱著她不肯鬆手,這一世,她定要好好的護住春藕!
「方嬤嬤。」歐氏冷道,「掌嘴。」
歐氏身後的老婦就站在春藕身邊,出手狠狠地扇了春藕一巴掌:「你個狗東西,敢對嫡小姐不敬?」她再要扇的時候,手腕一麻,還不由後退兩步。
方嬤嬤的手腕被一塊小石頭給打麻了,而一道人影也緩緩地從人群里走了出來。
「老東西,我的婢女還輪不到你來打吧?」林雲落冷冷開口,面目陰沉地好像是剛從地獄而來的嗜血使者。
「小……小姐!」看到她出現,春藕激動地叫了一聲。
「我沒事。」林雲落示意春藕不要緊張,她又看向林雲彤,「林雲彤,你設計給我下藥又污衊我婢女。這麼多年了,你屢教不改,你說說,想怎麼清算你我的恩怨?」
林雲彤根本就不把她的話放在心裡,她冷笑了起來:「怎麼算?我還沒教訓你這個污將軍府名聲的賤人呢。」
說完她揚手就要一個耳光甩下來,但林雲落突然伸手扣住林雲彤的手腕:「林雲彤,動不動就打人耳光,是因為這隻手只會打人?那不如就廢了吧。」
「啊!」林雲彤發出一聲慘叫,她的一根手指已經被扭歪了,她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了,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林雲落看著這沒用的廢物,冷嗤一聲,收回了手:「被人當槍使的感覺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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