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華老爺子醒來
看到有些猶豫的夜芷櫻,韓雪兒繼續開口說道:「我是做模特的,走一場秀就幾萬,甚至更高,還可以拍寫真集,一套下來也掙個幾萬……」夜芷櫻聽到韓雪兒的話,原本剛想拒絕的話,堵在喉嚨裡面說不出來。
如果放在以前,夜芷櫻的性格是不可能去答應去做模特兒,可是想到自己的哥哥還在的一些自己的錢,夜芷櫻的雙手在桌子下面緊緊的握著。
「好啊,那就麻煩你了,雪兒,到時候我請你吃飯。」夜芷櫻鬆口答應了下來,想著趁著這幾天賺些。
聽到夜芷櫻的應允,韓雪兒顯得比夜芷櫻更加的高興,開心的說:「不用客氣,我們是同學嘛,這都是應該的。」
夜芷櫻看著時間也不早了,便起身告辭,準備去找身邊的朋友多多少少借一些。
…………
韓雪兒單手撐著下巴,歪著頭看著夜芷櫻離開的背影,臉上露出了一絲陰暗,扯了扯嘴角。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有一個人突然坐下,目光緊緊的盯著韓雪兒,面無表情。
聽到有些質疑的語氣,韓雪兒不爽的回過頭,不耐煩的說:「我辦事你放心,況且你不一直在跟著嗎?」
韓雪兒一邊說著一邊看著面前的人端起夜芷櫻剩的咖啡喝,臉上露出嫌棄的樣子,嘴巴癟了癟。
「你那是什麼眼神,這難道就不是錢了?別忘了,你的咖啡都是用我的錢買的。」年前的中年男人「啪」的一下把杯子放下,聲音有些惡狠狠的說。
但是韓雪兒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嘲諷的勾了勾嘴角,低著頭把玩著自己的指甲,眼皮都沒有撩一下。
這種生活,韓雪兒真的是受夠了……
中年男子站起身來,一把拽起韓雪兒,猙獰的說:「跟我回去!」
韓雪兒像一個軟綿綿的布娃娃一樣,並沒有過多的掙扎,跟隨著中年男子的腳步,踉踉蹌蹌的消失在一個巷子的盡頭。
天色漸漸變暗,在這個車水馬龍的城市的上空,卻沒有一顆星星,只有霧蒙蒙的雲層……
夜芷櫻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並沒有發現在樓下的車裡,有一個人正在注視著她,眼神里有著些許不舍…
華以琛把車窗搖下來,點著一根煙,目光緊緊的注視著剛剛亮起的窗戶,眉頭緊鎖。
從六點的時候,車輛就停在這裡,華以琛足足等了三個小時。
指間的煙忽明忽亮,煙灰漸漸變得長起來,華以琛輕彈了一下,瞬間飛飛揚揚…
「夜芷櫻,你到底要讓我怎麼對你…」華以琛有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雖然華老爺子已經脫離危險,但是還是依然昏迷不醒。
月亮升到了正上方,想起醫院的爺爺,華以琛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夜芷櫻的房間,發動車子離開了。
只是他不知道,在房間裡面,同樣有一個人也像他一樣的難過……
夜芷櫻輕輕撥開窗帘,露出一個縫隙,看到原本還在原地的車子,已經不見了蹤影,臉上染上一絲的失望。
不知道為什麼,夜芷櫻身體不受控制的飛跑下樓去,站在那個位置,看著地上的煙灰,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華以琛在自己的心裡,變得慢慢的重要……
是從他不惜和他最尊敬的爺爺頂嘴保護她的時候嗎?還是從他在醫院裡不聽從安琪兒的栽贓,只相信自己的時候?
夜芷櫻的心裡亂成一團,她感覺到了,被封存好幾年的內心,正在被華以琛慢慢的打開。
夜芷櫻失魂落魄的往回走,是啊,因為她害怕,所以選擇的逃離…
這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川流不息的車流中,一輛車子正在快速的飛馳,一輛輛的車子被甩在身後,華以琛的手指緊緊抓住方向盤,手指尖已然發白。
就在剛剛,醫院打來電話,告訴華以琛老爺子已經醒來了。
隨著「吱」一聲,長長的剎車的聲音,華以琛快速從車裡出來,大步往病房走去。
「哎,先生,您的車不能停在這裡,請停到停車位~」身後追來一個小保安,緊緊的跟在華以琛身後,孜孜不倦的在說。
華以琛把車鑰匙扔到他手心裡,有些不耐煩的說:「麻煩你幫我停一下,謝謝。」聲音里透著著急。
或許是看慣了醫院裡匆匆忙忙的人,小保安並沒有生氣,而是應了一聲,便去幫華以琛挪車。
電梯的數字,一下下的在跳動,1,2,3,4
…7,8,9
…
華以琛渾身都在輕微的顫抖,眼睛盯著數字,緊緊的攥緊拳頭…
終於,電梯在17層停下,門剛剛打開一個縫隙,華以琛便迫不及待的鑽了出去,再也忍不住壓抑的心情,快步朝著病房跑去。
「咣當…」病房門被華以琛推開。
華老爺子盯著華以琛滿頭大汗的樣子,眼神里慈愛的盯著他,語氣略帶責備的說:「這麼大的人,怎麼還這麼毛毛躁躁的…什麼樣子…以前都白教你了是不是…」
聽著華老爺子絮絮叨叨的樣子,華以琛揪著的一顆心終於落地了。
「爺爺…您沒事就好…」華以琛咧開嘴笑了,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從十六歲開始,華老爺子就不記得華以琛有過這種笑容,從來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好像什麼事都在自己的掌控中,很少看到這種害怕又釋然的笑容。
「快來這裡坐著…爺爺有話跟你說…」華老爺子拍了拍床邊,示意讓華以琛坐過來。
華以琛走過去,選擇坐在了病床旁的凳子上面。
雖然心裡在乎,但是從小到大的相處模式,還是讓華以琛有些彆扭和華老爺子這麼親昵。
兩個人沉默了許久,誰都沒有開口…
華以琛清了清嗓子,關心的問道:「爺爺,您身體有沒有什麼不適,醫生來過了沒有?」
華老爺子寬慰的笑了笑,渾厚的聲音說:「不要緊,醫生已經來過了…」
頓了頓,又說:「想問什麼就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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