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增值
「看一下，沒有問題的話，就簽個字，具體怎麼簽，你應該不用我教了。」
「嗯。」
接過警官的談話筆錄，李毅看也沒看，直接在每一頁上簽名，然後在最後一頁的空白處寫下「以上筆錄我已看過，和我說的相符」，最後，再在每一處摁下自己的指印。
警官拿過筆錄，直接塞進了案卷袋，然後對著李毅擺了擺手：
「你走吧。」
「好的，麻煩你了。」
「客氣。」
......
「師傅，我們不用核一下形式上的問題么？上級這段時間不是嚴查么？」
「一般人還有點必要，他不必要，熟得很，他簽過的談話筆錄，可比你接待過的報案人還多！」
「真的假的？是我的前輩？不像啊，他看起來和我年紀差不多。」
「不不不，他不是我們警察隊伍的，不過只是經常湊巧出現在一些案發事故旁。」
「？」
......
......
早就在警署外面等著的杏子，一瞧見李毅，就對著他招了招手，然後小跑上台階，來到他身旁。
「你怎麼談話談了這麼久？」
「因為我平時觀察事情比較仔細，警察問我的問題就比較多。」
「你和警察熟嗎？他們怎麼知道你平時觀察事情比較仔細的？」
「杏寶，男人總是得有一點秘密的。」
這當然是因為李毅偶爾會比較倒霉，會碰上一些讓人糟心的事情，不夠話肯定不能這麼講，不然容易被別人當成「瘟神」。
而突然被李毅叫做「杏寶」，杏子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有些結巴道：
「那個......那個......剛剛我見你沒有出來，就在外面買了一件襯衫，我去拿給你。」
說完，杏子一下子就跑開了。
看著她的背影，李毅皺起了眉頭。
......杏子的前男友因為未知的原因吐血送去醫院了，短時間內自己的業務根本就沒有辦法開展......杏子應該不會讓我退錢吧？......如果要退費的話，最多退一半，不能再多了，好歹我也出了一趟現場的，對，就這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想到這，李毅的眉頭鬆開，跟在了杏子的身後，來到了她的車旁。
以不變，應萬變。
「那個......我看尺碼還是比較準的，衣服在裡面，你換一下吧，我不看你。」
杏子說著，低著頭把車門打開，有點不敢看李毅。
......看她的樣子，不會真的要我退錢吧？都不好意思看我了......
李毅心情複雜地進入車內，脫下沾染血跡的衣服，露出平日保持訓練，才擁有線條的身材。
這一幕被車窗旁的杏子瞥見，耳根子都紅了起來，不過她忍著羞意，一把李毅沾血襯衫拿起，跑開了。
「......」
這是幹什麼？
李毅愣了一下，不過總不能光著膀子追出去。
衣服很快換好，杏子也拍著手回來了。
「我把你的衣服丟掉了，見血了，有晦氣的。」
「那衣服......」
「別管那件衣服了，你穿上現在這身衣服挺好看的，就當是我送你的啦。」
看著李毅想要拒絕的樣子，杏子補充道：「算是給你的報銷，畢竟是因為我的原因才讓你衣服髒了的。」
李毅想了想，點頭表示接受。
看李毅點頭，杏子笑著回到駕駛位上，擺好後視鏡，看著李毅問道：
「走吧，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選項一：對於好意不應該拒絕，互相麻煩才能促進感情的生長，你應該告訴她你的家庭住址】
【選項二：過程很重要，但結果更重要，你應該路過藥店，買點必備用品后，把她帶回家】
【選項三：你應該拒絕對方】
李毅做兼職的最基本的原則就是不要讓客戶知道自己的住址，這是為了防止一些過於熱情的客戶半夜上門尋求幫助......
他雖然缺錢，但也不至於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上班。
他得有自己的時間，不能一直忙忙忙，得做一些讓自己能夠增值的事情。
「不用麻煩了，你把我送回俱樂部門口就行。」
「你東西不都在這了么？回去幹嘛？」
「我......車還停在那。」
「好吧。」
【恭喜你選擇選項三：理智+1】
杏子的心情似乎一下子不是那麼好了......
對於這種情緒，李毅能夠理解——杏子心情不好是正常的，畢竟前男友現在被送到了醫院，生死不知。他們之間肯定還是有感情存在的，如果沒有，為什麼要請自己呢？
於是李毅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
一路無話。
很快，兩人再次回到俱樂部的門口。
李毅下車前問道：「杏......子，杏子，我那件髒了的衣服你丟哪裡了？」
現在服務目前來看，是暫停了，杏寶什麼的，叫起來有點膩歪。
「就先前停車邊上的垃圾桶，怎麼了？我摸過，衣服裡面沒有東西。」杏子奇怪道。
「沒什麼。」
說完，李毅就下了車。
找到了先前停著的共享單車，蹬著車很快就回到了警署門口。
他是回來找衣服的。
那件被杏子丟掉的襯衫，是李毅從名牌斷碼旗艦店買的。
店主說過原價要1999，他只花了199就買到了，可不能就這樣隨便丟了，那可是他為數不多的大牌衣服。
好在警署外面的垃圾桶不多，找了一下，李毅就找到了被捲成一團丟掉的襯衫。
「杏子這名客戶，應該不怎麼會過日子，衣服髒了，洗洗不就行了？」
李毅將襯衫抖了抖，用黑色的塑料袋裹了起來，塞回了背包。
......
......
蹬車回到出租房，李毅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將染血的襯衫清洗了一番后，晾在了陽台。
抽空看了一下手機，「客戶56」給他發了幾條消息，也就是杏子。
其中有一張圖片，是他騎共享單車的背影。
「不是吧，這就是你說的車？」
「......」
仔細看了看，都是一些廢話，閑聊。
仔細確認了一下，沒有說要退錢的意思，還好還好。
李毅想了想，回了句：
「今天有點累了，你早點休息。」
保持客戶的體驗，讓她說不出退費的話！
發完這段話，李毅就把自己的手機關機，接下來的時間，留給自己。
舒展活動一下身子后，李毅坐在了書桌前。
書桌是李毅從垃圾站裡面淘到的寶貝，九成新，花了五塊錢到手的好貨。
結實。
耐用。
書桌上放著同樣是李毅從垃圾站裡面淘到的寶貝，有的嶄新，有的破舊，按斤買來的——
《五年高考，天天模擬》、《一本書講透高考的知識重點》、《數學基礎150》......
今天因為回來的比較晚了，也經歷了一些事情，李毅決定不看書，刷一下自己整理的錯題。
學習的時間總是短暫的，在時間走到凌晨2:00的時候，李毅打了一個哈欠。
有點晚了，得睡覺了。
起身、拉窗帘、上床睡覺。
在李毅睡下后，對面一棟樓，正對著李毅的一戶人家的燈過了一會後，也暗了下去。
「終於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