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齷齪勾當

囚車裡的「諾斯」，是諾斯製造的一具軀體，不過它比較特殊，與活人無異，和諾斯的相貌無二，不過它的腳底，卻有一個魔法陣，就好像一個信號收發器一般，接受著諾斯本人的遙控。

精神力的延伸，很隱蔽，完全是地底而抵達。

世界是否有盡頭，無人得知，不過阿爾塞斯遊街之行，卻是有終點的，看著王子消逝的身影，花痴們許是尖叫的累了，於是嗓子便啞了下來。

「諾斯」沒被送到皇族天牢，而是關入了宗教裁決所，很諷刺，就如同猛扇了大帝一巴掌似的，他的軍隊，把凡人抓回了帝都，卻要交個宗教這個權利機構，然後在三日後由教皇親自審判。

政治上的角逐，分毫必爭，可謂殘酷至極，不過堅定的站在對手身邊的，卻是自己的皇子，自己的親兒子…

「他不是我的皇子，他是逆子！」此刻的泰瑞納斯大帝，正在後書房中發著雷霆之怒，幾名機要重臣，則跪伏於地，面面相窺，心中忐忑，卻不敢多言。

唯獨其他四名皇子，則心中暗喜、狂喜，只是沒表露於臉上而已…

泰瑞納斯向來不喜自己那個小皇子，阿爾塞斯哪裡是皇子？根本就是光明教會的一把刀啊！

原先他顧於血脈之親，數次忍耐，可不成想，一場七國之亂，卻讓小皇子瞬間成了氣候…如今即便想廢其王子位，卻是來不及了。

「父皇，還請三思！」三皇子進言道，「五弟此刻聲望正隆，平六國，救帝國與水火之中，擒鬼謀，為天下解屠城之恨，他現在…」

三皇子聲音頓了頓，欲言又止。

「直說無妨！」泰瑞納斯大帝怒聲道。

「他掌了帝國兵權，拿了天下民心，背後還有光明教會全力支持，其妻吉安娜背後的提爾王朝，更是對我帝國虎視眈眈…他、他現在已經動不得了！」

「嘩啦！」一個名貴的花瓶，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驚的諸臣心中一顫。

「陛下三思！」眾臣再次跪伏於地，同聲奏道。

「難道就讓我眼瞅著他，一天天勢力越加龐大，然後某一天過來跟我說：陛下，請讓位吧！」泰瑞納斯大帝雙目盡赤，怒聲道。

他手握帝國至高大權，已經三十五載，那是他至死也不會鬆開的東西，隨即他看著身下眾臣，忽然冷笑了起來。

「哼，真要是讓他坐在了我這個位置上，你們以為，他會給你們活路么？」

眾臣和諸王子心中一顫，隨即二王子沖一名乾瘦老臣，悄悄眨了眨眼，而那乾瘦老臣，又輕輕推了下身旁的財政大臣。

財政大臣狠了狠心，顫聲道，「臣有一計，還望陛下先恕臣無罪！」

「說，恕你無罪！」泰瑞納斯大帝立即應允道。

「五王子，性格耿直，信仰堅定，所以他頗得神殿信賴，甚至被教皇全力支持…」財政大臣忽見大帝臉露不喜之色，忙改口道，「呃，是被教皇所利用！」

「微臣之計，可迫使五王子自斷其臂！」

「說！」泰瑞納斯大帝急促追問道。

「神殿在帝國，也有不少的齷齪勾當，不過卻一直都瞞著五王子，可如果他親耳聞，親眼見了，對他心中所堅信的信仰，必然是衝擊頗大，屆時，他如今跟神殿密不可分的關係，自然瞬間決裂！」

財務大臣說的時候，心中卻是肉疼萬分，這些「齷齪勾當」，他占的分子，可絕對不少，不過為了大局，犧牲一些手下，總比將來丟了性命要強。

而且他也很清楚，這些事，大帝必然早就知曉，不過大帝向來都是睜隻眼、閉隻眼…

哼，反正又不是我一個人割肉…財務大臣如此想道。

「你的意思，是讓我下旨，讓阿爾塞斯去查辦么？」大帝沉聲說道，而旁邊那乾瘦老臣，一直在察言觀色，見大帝完全無意於追究眾人的過失，忙插言道…

「不，讓他親自來請旨！」

隨即，皇宮的這間后書房裡，君臣們便開始了細節上的商議，而目的卻只有一個，那就是讓阿爾塞斯…墮落！

…

「又一顆璀璨繁星，要墮落了…」諾斯輕輕搖晃著手中的酒杯，而燭光透過葡萄酒，是那麼的嫣紅，那麼的迷人，幾乎都讓諾斯沉醉其中。

「主人？」圖坐在書房的另一端，臉上有著幾許疑惑，他下午時分，便已經稱諾斯為「主人」了，這或許是一種變相的效忠吧。

「你在奇怪，我為什麼要讓你，去給那幾位殿下送策么？」諾斯輕語著，而視線卻始終不離杯中的嫣紅。

「是！」圖，誠然，「即便我不去送策，以群臣之智，最終也會選上這一計吧？而且，阿爾塞斯將來是登基，還是被這場漩渦絞殺、湮滅，都與我們無關吧！」

「不，」諾斯輕描淡寫的指點起了山河，「還記得下午，我跟你說過的嗎？過段時間，我將去另一個位面，去點燃神火…」

「是，記得。」

「可我歸來之後，卻並不能以神祗的身份參戰，因為這個位面上的諸神，忌於某個特殊的原因，一直在積攢著信仰之力，萬年了，整整萬年了！」

「只要我以神祗的身份參戰，即便是暴露在他們眼中，他們便會幹涉俗世，甚至是走出自己的神國，直接神臨！」

「那萬年來積攢的信仰之力，可不是鬧著玩的！」

圖，忽然若有所悟，插言道，「主人，您的意思，是利用世俗的力量，來對抗世俗？」

「一場小遊戲，一場沒有神參與的小遊戲…」諾斯忽然妖異的一笑，輕啄了一口那嫣紅如血的醇酒，「阿爾塞斯，是我選擇的人，他很純粹，不是么？他的靈魂很美，無暇般的純白…」

「而當他墮落的時候，靈魂將依然純粹，可卻會變得漆黑，絕對的漆黑…」諾斯的聲音輕輕的，似乎在品味著靈魂的美味，隨即，他將手中甘醇的紅酒，一飲而盡。

酒杯，輕移到了諾斯的左側，一雙纖細卻顫抖著手，端著一隻酒壺，小心翼翼的往酒杯里傾倒著，玉手的主人，屬於一個麗質少女，一個不被律法允許、承認的女奴。

可卻僅僅需要幾個金幣，便能在帝都的黑市中，買到她…

她，就是帝都上位者們口中的，齷齪勾當的產物。

諾斯抬起頭，看了眼神色驚慌的少女，嘴角掛起一絲嘲諷的輕笑…

「不知道，當阿爾塞斯看見她，她們，會作何感想呢？暴怒？然後瘋狂的追查到底？可到了最後，當他發現自己，其實竟然是最大的那個奴隸頭子時，精神會不會崩潰掉呢？」

「如果他崩潰了，我們所做的，豈不是沒有意義了？」圖，輕笑道。

「是啊，所以到最後，還得拉他一把，誰讓他是被我認可、選中的手下呢…」

「您，真是個魔鬼！」

「謝謝你的讚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