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情敵見面
沈鍾寧喝完一杯熱茶,「秋知,該看的都看完了,咱也該撤了,陪本小姐去街上置辦幾件衣服吧。」
「諾。」
主僕兩人說完,便一前一後從廂房裡走了出來。
沈鍾寧剛一走到房門,西邊那間客房,突然落下了窗戶。沈鍾寧駐足了腳步,這裡面的人怎麼這麼熟悉,沈鍾寧往窗前又靠了幾步,想要看清楚裡面客人的面孔。
「小姐,小姐,在想什麼?」
秋知小心的提醒了聲。
沈鍾寧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哦,沒什麼,秋知我們走吧。」
秋知納悶的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窗戶,便緊跟著沈鍾寧的腳步離開了。
「主子,那不是沈家小姐嘛,她來這悅來客棧做什麼?難不成,這沈家大小姐也對付元佩有所疑慮。」
顏一看了看靠在窗前的楚修枂,輕聲問道。
「只怕這丫頭又要自作聰明了。這付元佩與楚子鈺多次在朝堂之上串通一氣,本王早就懷疑他們私下裡暗中勾結,原來是付元佩之女早已與楚子鈺有染。」
「殿下,這付元佩是沈東信的大舅哥,難不成沈東信被陷害一事,還真與付元佩有關係?」
「這付元佩本來就是趨炎附勢之人,他先前多次拉攏沈東信,沈東信都不屑與之為伍,恐怕楚子鈺就是利用了這一點。顏一,什麼時辰了?」
「回殿下,馬上就要未時了,殿下與柳小姐約好了今日未時在永安河畔三顆杏花樹下見面。」
「時辰不早了,我們也走吧顏一。」
「諾。」
柳府內,柳如意正端坐在黃花鏡前梳妝打扮。
「小姐,你看這支杏花簪子如何,小姐今日著粉裙,這杏花簪子素雅,跟小姐的粉裙正好相稱。」
丫鬟喜雨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一支杏花簪子在柳如意髮髻上比了比。
柳如意側了側腦袋,仔細透過銅鏡瞧了瞧,「喜雨,就依你,今日就戴這支杏花簪子吧。」
喜雨笑笑,「小姐天生麗質,戴什麼景王殿下看了肯定都會喜歡。」
「你這丫頭,如今嘴巴可真是越來越甜了。」
「小姐,時辰差不多了,咱們現在出發吧,可莫讓景王殿下等久了。」
柳如意輕輕點頭,喜雨攙扶著柳如意便走出了屋子,上了馬車。
永安河畔的柳樹枝芽子又綠了一層新衣,岸邊的三棵杏花樹長出了幾朵小花苞,旁邊店面不大的小酒坊,門外坐了七七八八的客人。
這小酒館地處三棵杏花樹下,剛剛營業就半年的時間。掌柜的是個單身老闆娘,不僅人長的美,而且酒量好,小酒館雖然地方不大,但酒釀的香醇,每天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生意也算不錯。酒館剛開業時不叫此名字,因這三棵杏花樹年份久了,一來二去,大傢伙也就這麼叫起來了,索性老闆娘就直接改了名字。
「掌柜的,今日的酒錢就先記到賬上吧。」
挨著街邊坐下的大鬍子,用手抹了抹嘴角殘留的酒液,站起身來,對著店內的老闆娘大聲嚎道。
「大鬍子,你這小半年欠我的酒錢可是都夠買兩壇上好的梨花香了,我這也是小本買賣,你莫不是想把我這小酒坊給喝垮?」
十三娘一襲杏色白衣,嘴裡雖說著狠話,確是一臉笑靨如花的從店裡面走了出來,一頭長發利落的挽了一個墮馬髻,顯得清爽又幹練。
「掌柜的生意這麼好,怎能差得了我這點酒錢。」
「行了,就你會說話,趕緊走吧,回去晚了你那婆娘又到我這裡來抓人了。」
一旁的客人都笑出了聲音,這掌柜的平時就喜歡開些玩笑,可是人卻很豪爽。大鬍子一臉不好意思,撓了撓頭,沖著十三娘揮了揮手就大步離開了。
楚修枂一襲黑衣,雙手背立在身後,正站在酒坊外面。
都說這三棵杏花樹掌柜的潑辣,今日一見果然如傳聞所言。
不遠處,柳府的馬車緩緩駛了過來,停在杏花樹下,柳如意在喜雨的攙扶下,慢慢下了馬車。
「小女參見景王殿下。」
柳如意聲音細軟,如一縷清風慢慢吹過耳側。
楚修枂連忙向前幾步,伸出雙手,示意柳如意起身,「柳姑娘不必客氣。」
柳如意含笑,臉色緋紅,輕輕點了點頭,活生生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
「不知柳姑娘今日找我前來,是所謂何事?」
楚修枂對於他和沈鍾寧賜婚一事,竟然都沒有要對她交代的。柳如意臉上露出了一絲失望的表情,隨即便一閃而過。
「景王殿下若無事,不如我們坐下來慢慢聊可好。」
楚修枂點點頭,兩人一前一後便坐在了酒坊門口的石凳子上。
十三娘早就注意到站在酒坊旁的楚修枂了,平日里她這小酒坊形形色色的人出出入入,什麼人她沒見過。一看楚修枂這穿衣打扮,氣質就非同常人。
「兩位客官,想喝點什麼酒?」
「掌柜的,來壺好茶吧,在來幾個你們店的招牌菜。」
「好嘞,客官,我這就叫人安排。」
十三娘一邊說著,一邊大步流星進了店裡。
酒坊外,柳如意輕輕沾了沾粉撲撲的臉蛋,隨後淺淺一笑。
「景王殿下,多日未見,可一切安好?」
「有勞柳姑娘掛心了,本王一切都好。」
柳如意淺笑嫣然,隨即臉上又暗淡了下來,試探的語氣輕聲問道,「小女聽聞,皇上為景王殿下和沈姑娘賜了婚,不知傳言是否屬實,小女想要聽景王殿下親口說。」
楚修枂心中早就明了柳如意今日找他前來的意圖。
「柳姑娘所聽到的傳言無誤,父皇確實將沈東信之女賜於我為妃。」
楚修枂的語氣平淡,聽不出一絲惋惜,也聽不出一絲欣喜。
柳如意臉上強擠出一絲笑意,「那既然如此,小女就先恭喜景王殿下了。」
楚修枂未語,臉上看不出任何錶情。
柳如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熱茶,繼續說道,「小女先前聽聞,那沈家姑娘好像是跳了永安河,鬧得汴京城裡沸沸揚揚。如今看來,此事應該只是傳聞,沈姑娘怎麼能夠如此糊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