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頭天太累沒開工，大清早，馬賽就到攝影棚來加班了。美好的一天，從精緻的早餐開始。
寬敞明亮的落地窗前，一縷陽光透過紗窗灑落，將桌上的食物鍍了一層暖金色，馬賽將英式骨瓷點心碟中最後一塊點心放入口中后，結束了直播。
而她的高貴與優雅，也在直播鏡頭結束的瞬間，完全破功。
她把吃到嘴裡的東西一口吐出來，「念念，你這果膠加得太多了，想毒死我啊？」
楊念念一臉無辜，小臉都皺起來，「賽姐，我想讓點心在燈光下的造型，好看一點兒……」
馬賽揉了揉念念的頭髮，「我得吃，我得真吃啊。」她又呸了兩口，念念連忙遞水過去，一邊說道：「那下次我少放點兒。」
「下次就別放。」馬賽猛喝兩口水，覺得胸口憋得不舒服，又從懷裡拽出兩個胸罩墊，她的大胸立刻從D縮水成了B。
「還有這個，下次給我買硅膠的，這個太硬了。」一邊說話一邊扯頭套，她直播時那頭漂亮的魅力紫捲髮，很顯然也是假的。「頭套也買好點兒的，至少要透氣，捂得我都快起疹子了。」
把身上那些複雜的造假設備全部解除，得了解脫的馬賽直接呈大字型癱倒在沙發上，她繼續道：「我讓你們節省成本，但也不能虧待自己，知道嗎？」
正在收拾東西的三人都連連點頭，「遵命，馬賽姐。」
休息了一陣，馬賽從包里掏出三個沉甸甸的信封，「這個月的獎金，都省著點兒花，尤其是你，李民川。」
這三人願意跟她出來打拚，她也不會虧待他們。只是她現在也是外表光鮮，實際上，誰窮誰知道。想到這些，馬賽眼神稍稍一黯，不過片刻她又坐直起來，問，「念念，那人聯繫你了嗎？」
該不會被她的氣場嚇退，不敢來了吧。
早知道這樣，昨天就該跟他談談。
「早上有人給我發了信息，問你有沒有興趣到他們酒店直播，我回了一個咱不談興趣，談錢。」楊念念有些害羞地道。
馬賽沖她豎了大拇指，「盡得我真傳。」
「然後呢？」
「然後他就沒回了。」楊念念小聲道。
呃……
不給錢，難道還白嫖啊？馬賽揉了揉眉心，「算了，他有誠意自然還會聯繫你，別想太多。」
正想補個回籠覺時，馬賽又想起件事兒，她支起身子，問：「民川，房子的事情，找到租客了嗎？」
「我已經托我一個在中介上班的朋友辦完了，據說對方還是一個帥哥呢。你要不要去和他見一面，簽一下合同。」
馬賽心想，「我還是美女呢。」
默默補充，「我還是有五百萬粉絲的網紅美女呢。」
她不屑地撇嘴，說：「反正你朋友是中介的，就拜託他好了。」
她累得很，倒在沙發上昏昏欲睡，看到馬賽休息了，其他的三個工作人員收拾東西也變得輕手輕腳的，不忍打擾她。
在外人眼裡，賽小主是勵志白富美，只有自己人知道，她到底有多累。早前賺的錢，基本都被經紀公司給坑了，如今出來自己干，什麼都要錢，要維持她那白富美人設更是需要錢來包裝，最重要的是，她還得替爸爸還債。
現在的人，都喜歡有錢人，她要是哪天人設崩了，人氣只怕也得雪崩，所以慢慢熬吧，把這段時間熬過了就好了。雖然她嘴巴挺毒的，但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他們三個都打心眼佩服她。
……
在馬賽補覺的時候，方帷也在跟任毅商量，「人家一上來就直接談錢，我們準備拿多少錢請她？」
任毅一揚下巴，豪氣地道：「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只要能解決賽小主，你要多大的權力兄弟都給。」一派富二代紈絝弟子作風。
方帷點點頭，給馬賽助理回了信。「錢不是問題，我們面談？約個時間地點？」
念念有點兒糾結，想到昨天馬賽姐出去就被追債公司的人懟上了，她猶豫良久，報上了攝影棚地點。
等告訴對方后，念念就等在沙發旁邊。
「馬賽姐，馬賽姐……」
睡得迷迷糊糊的馬賽隱約聽到有人叫她，她眉心蹙起，含糊地答應了一聲，「嗯？」
「那個酒吧老闆說一會兒就到了，你是不是要起來化妝打扮一下啊。」雖然在他們面前，馬賽不修邊幅，但在外界，她是光彩照人的，絕對不能讓外人看到她的素顏。
務必任何時候，都要讓人驚艷。
所以眼看時候不早，楊念念只能把馬賽叫醒，總不能就叫她這樣跟人老闆談生意，用馬賽姐的話來說，太掉逼格了！
酒吧老闆？
馬賽腦子還沒轉過來。
「就是讓你去酒吧直播的那個啊！」
馬賽想起來了，昨天，她還在他面前丟了臉，自以為自己美艷動人，實則是個熊貓眼。
她唰地一下坐起來，「談好了？什麼價格。他過來簽合同？」
楊念念連忙搖頭，「他說價格沒問題，要當面談。我怕你出去又被堵了，就說了這裡的地址……」被馬賽凌厲的目光看著，楊念念心虛的低下頭，後半截都沒敢說完。
「這裡是最安全的地方，怎麼能告訴別人。」馬賽沒好氣地道，「而且，也不能讓人知道，我們的團隊是在廢棄工廠里啊。」
「對，那多掉逼格……」旁邊的民川接了句嘴，電腦前的姚天澤抬頭看他一眼，「少說兩句。」
「那我立刻給他打電話讓他別來。」楊念念小聲道。
「讓他去附近的街口，X商場樓下的咖啡廳。」馬賽說完火速洗臉，接著用桌上的瓶瓶罐罐倒騰她那張臉，不多時，一張精緻漂亮的臉蛋就被她拾掇出來，接著她又挑了條V領紅色連衣裙，更襯得她膚色白皙，細膩動人。
「他說他快到了。那邊不能停車，他得走過去。」
「嗯。」馬賽點點頭，拎包出門。
沒走多遠，還沒到咖啡廳，她就在路口上看到了穿一身休閑服的方帷，方帷也看見了她，徑直衝她走了過來。
馬賽原地站定，沖他盈盈一笑。
她要找回昨天的場子。
讓他看看什麼叫一笑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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