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2章 一段旅途的終點
第1002章一段旅途的終點
三年後。
初春。
大漢，樂安府。
「相公！你快一些！」
一輛馬車停在院外，翠兒回頭喊了一聲，聲音清脆。
很快，賀景便笑呵呵的從院中走了出來，手裡還提著一個不大的包袱。
三年前，魏長天走後不久，兩人便成了婚。
「是么？我是黑色的.柳詩，你是不是也穿過？」
而其他尚且活著的天道之子的生活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不過對魏長天個人來說，在故事開始之前，他是孤獨、自私、淡漠的。
飯菜的香味縈繞在空氣里，正午溫暖的陽光正愜意。
「你最近幾日咳嗽的又厲害了，我便熬了些梨粥」
「姑娘，我家老爺染了風寒，想抓一方治風寒的葯。」
表情一僵，跟看外星人一樣看著阿春，魏長天好半天後才幹咳一聲道：
「那就好那就好。」
事實也確實如此。
而就在濟世堂里的這場小風波逐漸平息之時，屋外的翠兒卻突然跑下馬車，追上了一個身著粉裙的女子，氣喘吁吁的喊道：
「這、這位姑娘！等一下！」
然後沒過多大一會兒，後者爽朗的笑聲便由遠及近飄了過來。
翠兒說的沒錯。
哦，他還娶了一個很普通的娘子。
而到了故事的最後，他最起碼已經懂得了什麼是愛，什麼是責任，什麼是感激。
「可不是么！就拿前幾天來說，他非要我穿那什麼絲襪.沁兒，你臉紅什麼？」
「哈哈哈！賀兄！翠兒姑娘！好久不見！」
「禮物可都已裝好了？」
一眾朝臣也紛紛走出金鑾殿，三五成群的一邊說話，一邊往內宮外走去。
說實話，眼下換做是誰估計也會驚訝。
與賀景並肩走在長街上，翠兒笑著說道：「想不到竟這樣熱鬧。」
「魏公子！」
掏錢的手一頓，車夫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古怪。
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翠兒搖了搖頭，轉身準備離開。
走近一步，李子木笑著解釋道：「賀公子，翠兒姑娘，此前我曾隨魏公子去過大乾京城，當時見過你們一次的。」
在小太監的喊聲中，寧玉珂起身走下龍台，繞過一道屏風便消失不見了。
賀景不愧是中過進士、當過官的人，立馬便道出了其中關鍵：「自古以來哪裡多商哪裡便熱鬧，如今五國間通商密切，平江能有此繁華便也不奇怪了。」
賀景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將此事記在心裡，打算等到了蜀州后告訴魏長天。
而現在五年時間過去了，原州城仍舊是一片廢墟，只是平日里偶有大寧百姓會來此悼念在那場慘劇中逝去的親友。
不過就在臨走之前，她還是大聲沖著空蕩蕩的小巷喊了一句——
「還請陛下儘早定奪。」
不過就像賀景和翠兒的這趟旅程一樣，雖然來到了蜀州，見到了魏長天，但他們的生活其實並沒有結束。
那麼接下來自然便是修建鐵軌，正式將這種新型交通工具推廣開來。
「咳！都別在這兒圍著了！回屋去吧！」
眾女皆笑盈盈的投來一個眼神，然後便人手領著一個娃走出了後院。
而與此同時，名為致知的小學堂里，一個約莫八九歲的小男童則正有些崇拜的與同伴小聲感慨道：
「喂，這魏長天好生厲害啊，咱們背的詩里我覺得屬他作的最好！」
後者哪裡見過這等場面，又哪裡知道這個女大夫竟在這成建城如此受人愛戴，不由得直接愣在了當場。
「好，那我就收下十文，剩下十文你拿回去今年多買些麥種」
「啊，我、我也穿了.」
沈然回了大黎，成為了魁星學宮的領袖。
「我、我好像二品了.」
一個月後，賀景與翠兒一路邊走邊玩，離開大漢，經過大楚，進入了新奉地界，一個名為「成建」的邊城。
總之現在人確實是已經不見了。
「三十文。」
「對！趕緊給李姑娘賠罪！否則我們饒不了你！」
不過現在等她真的追到這粉裙女子之後，一時間卻又不知該說點什麼，最後便乾脆一咬牙直接問道：
「.」
至於是不是魏長天在找的那位尤姑娘，翠兒不得而知，更不明白對方為啥會跑。
好在李梧桐很快就站出來替他解了圍，這才避免了事態進一步惡化。
李子木笑著自我介紹一句，又扭頭看向身邊的男子：「這是我的相公。」
但游文宗居然絲毫沒有驚訝，道過一聲「微臣明白」后便躬身退回了隊伍。
不論賀家如何反對，賀景仍力排眾議，娶翠兒做了正妻。
「是魏公子作的春江花月夜。」
「尤姑娘！魏公子一直在找你！」
「真的是你們啊！」
門帘輕輕掀開，一身布衣的女子探進一個腦袋，小聲說道：「子時了，該吃午飯了。」
劍影上下翻飛，不經意間斬落了幾片樹上綠葉。
「我覺得先生或許不如他.」
翠兒也有這方面的擔憂，便點了點頭，看著車夫快步走進了醫館。
此刻時間尚早，太陽還未完全升起。
一是成婚三年，他一直忙於公事，鮮有時間陪翠兒遊山玩水，這次便算是補上了。
馬車不快不慢的行駛在平整的官道上，兩側儘是綠油油的稻田。
跟一群脫了韁的小馬似的，不多時，堂中便只剩一男一女兩人。
至於這六年於這個世界意味著什麼，身處其中的人可能很難講的清楚，或許要留給後人去評述了。
「放心吧，都放好了的。」
兩人相對坐著，一面閑聊幾句家常，一面喝粥吃菜，清風翻動書頁，有貨郎在窗外街上叫賣，遠近的聲音里滿是人間煙火。
有未休的愛恨，有闌珊處的回首，有日月與星辰，有青絲和白髮。
而這其實也正是魏長天當初會選擇蘇啟的一個最重要的原因。
不過他們猜的卻也並非全對。
「應當叫做蒸汽機。」
「還不趕緊給李姑娘賠罪！」
「相公，這都是些什麼呀？」
不過她卻知道自己早已認準了眼前這個男人，所以才會心甘情願的對後者好。
如今天工局已經製造出了以蒸汽機為動力的「火車」。
「哪能呢！俺欠誰也不能欠李姑娘您的錢！要遭天打雷劈的！」
現如今，大蜀百姓的日子確實過的很好。
停步回頭，當看到翠兒的一剎那，粉裙女子的眼中明顯閃過了一絲驚訝。
不過距離原州城不遠的平江縣倒是越發熱鬧，成為了大寧西疆距離新奉最近的一座邊城。
翠兒點了點頭，落下車簾：「最起碼有了這些鐵屋子，耕種時便不需再那般勞累，也不必怕遇到旱災了。」
「也不知道魏公子現在過得如何，樂安這邊總是打聽不到太多消息。」
而是
「師、師父.」
文官們大都一臉茫然，看著光柱的方向愣住了。
「回家吃飯嘍！」
賀景也拿不準前者究竟是不是那位「尤姑娘」，便詢問翠兒還有無注意到別的細節。
「呼」
「對了，聽說京城那邊也已有報紙了？」
「.」
不過說話的那女子卻是有些眼熟。
翠兒疑惑的向路邊看去，這才發現不遠處有一間小小的學堂。
賀景視線遠眺，一座氣勢雄偉的古城輪廓便出現在了目光盡頭。
「.」
這致知書堂才開張不過三年，規模也很小，但送來的孩童學的總要比別家書堂的好上許多。
「哦。」
翠兒幸福的笑了笑，旋即又有些期待的小聲感慨：「相公，你說時間怎得過的這樣快，竟這就過去三年了。」
身為大蜀宰相的游文宗剛剛進行完「總結髮言」，其中最重要的便屬「修建鐵路」一事。
問過客棧夥計之後，翠兒得知城中最好的醫館叫「濟世堂」，便立刻坐車去給賀景抓藥。
抖了抖衣袖，賀景輕聲說道：「想來先生正在教詩律。」
哪怕男人從未告訴她自己來自何處，曾經又做過何等驚天動地的事
三月鶯飛草長，早稻已冒出了綠油油的嫩尖。
如此一來，這個年紀並不大、估計只有而立之年的先生便也被很多名門大戶看中了。
這股光柱確實是自魏府而起，只是突破之人卻不是魏長天的門客。
「想來便如風車一般，是作抽水灌溉之用的吧。」
所以.這也太便宜了吧？
「姑娘，怎得只收三十文？這葯怕不是用的陳葯吧？」
「.」
「.」
「柳詩姐姐，相公他不一直都是這樣子么？瑤兒姐姐，你說是不是？」
一面說著話，一面從食盒裡取出一隻小瓦罐，幾碟小菜。
「哎呀，李姑娘真是心善啊！長得也跟天仙似的！能在濟世堂行醫真是咱們成建城的福分啊！」
賀景輕輕拉過翠兒的手：「翠兒，這三年辛苦你了，這次我們便一路遊山玩水，好好看一看這天下美景。」
三天後，賀景的風寒好了，他與翠兒便也離開了成建城。
不過這事兒肯定最終還是要寧玉珂拿主意。
而一入蜀地，沿途所見之景便與別處大不相同，其中最新奇的便要屬這些能引灌渠之水的「鐵屋子」了。
「.」
更關鍵的是，姑娘待他很好。
但考慮到各方面的因素，這第一條鐵軌的「規劃路線」卻尤為關鍵。
「嗯，大蜀百姓的日子一定過的都很好。」
不滿的嚷嚷聲自身後傳來，還沒等李梧桐解釋，便有人憤憤的打抱不平道：
為官的三年賀景兢兢業業、一心為民，深得百姓愛戴。
就這樣，兩人又向東行了半個多月，終於在三月初的時候離開了新奉，跨過蟒河和一片戈壁，進入了大寧的原州地界。
「無事退朝！」
還有那個排名第一，但此前從未露過面的葉玄，聽說已經成為了當今世上除魏長天外最耀眼的年輕一輩.
綠葉悠悠蕩落在地，府門外的四人客套了一陣，李子木便搞清楚了賀景與翠兒此番來蜀州的用意。
「.」
有些激動的站起身，賀景和翠兒再一次見到了這個熟悉的男人，也宣告著他們此番橫跨萬里的旅程終於抵達了終點。
「無妨，你若是手頭不寬裕便再賒幾日，不打緊.」
「咳，不錯。」
另一邊賀景也沒有解釋什麼，只是笑了笑，然後便與翠兒走過學堂大門，繼續去游賞這平江城的風土人情了。
「夫人，這裡人多，您不如在車上稍等片刻，小的去給老爺抓藥便是。」
畢竟路還很長，新的故事還沒開始呢。
金頂玉柱，重檐九脊。
「原來如此，一時未能認出，還望姑娘莫怪。」
耕種不必再問天，行商不必再拜官，修行不必再求仙。
清風從湛藍的天穹落下，將葉片高高吹起，送到了魏府門外一輛停著的馬車旁。
第一次見女子坐診，車夫也不知道該咋稱呼李梧桐，剛剛又聽說後者沒有嫁人，於是乾脆叫做了「姑娘」。
然而還未等他們摸到門環，身後便先一步傳來了一個驚訝的聲音。
停好馬車，車夫見這濟世堂內外竟有這麼多人，不免擔心翠兒一個女子容易遭人衝撞。
很明顯，就後者的反應來看，她確實應當姓尤。
「.陛下，關於第一條鐵路修建一事，微臣的意見便是如此。」
他此前也經常做一些抓藥的瑣事，因此對各種常見藥材的價格有個大概的了解。
扶著翠兒上了馬車，賀景小聲問道：「還有陛下托我給魏公子捎去的信，沒忘記吧？」
「人蔘一錢！天麻兩錢！山楂五枚.」
「好嗯？三十文？」
「啊，原來如此.」
很快，包好的藥包自藥房傳到前堂，李梧桐交到車夫手中，輕聲說道：
「啊？」
沒錯，蘇啟延續了他做臨川府尹時的作風，應該是當今天下最體恤臣民的一位皇帝了。
「啊？我、我覺得相公還好啊.」
所以，平凡也好、平庸也罷，不管能不能看得到未來，總還是要繼續向前的。
「.」
雙眼驀然瞪大，粉裙女子的表情立刻變得無比警惕，深深看了翠兒一眼后竟直接轉頭就走入了一條小巷。
翠兒掩嘴笑道：「我又不是那般粗心大意之人。」
結果沒曾想竟就看到了這樣一個與自己長得十分相似的女子。
毫無疑問，以上這些不論哪一個，賺的錢、收穫的名聲勢必都要比在這裡開學堂來得多。
先將兩人引入府內正廳坐下，她立刻便去通知了魏長天。
而那「先生」便就坐在一面屏風之前，手中捧著一本古書，表情溫和平靜。
「此劍法名為落穹，玄奧無比，想當年以為師這般天資也用了三天才融會貫通。」
「這還用你說，就是不知道他跟先生誰更聰明一些。」
馬車緩緩駛動，載著賀景與翠兒駛出了樂安府城，向著東邊而去。
「沒錯，從這方位來看應當是魏公子府上。」
「.」
「嗯？」
賀景誠實的搖搖頭，由衷感慨道：「總之大蜀有魏公子在，出現何等神奇之物都不奇怪。」
「這我就不知了。」
「啊！」
「多謝姑娘。」
因此，時間的長河也依然會繼續流淌。
「真的么？那他一定很聰明了！」
「湯塵。」
只不過他從未與別人講過罷了。
而女子沒讀過書，估計是說不出來的。
「你說什麼呢！」
「.」
輕輕調整了一下呼吸，翠兒走近了一點。
「白、白色的」
其它朝臣也都是一副平靜的樣子，似乎對寧玉珂剛剛說的話早已見怪不怪了
「還有無奏事者？」
可等她站在巷口時，巷中卻已不見一個人影了。
是城裡一戶尋常人家的姑娘。
「嗯？這麼說是城中有人突破二品了？」
「聽我娘說這個魏長天不光作詩厲害，打架也厲害的很呢！」
翠兒還是不解：「可此刻明明無風，這蒸汽機為何還能引水？」
有人想請他做謀士。
「相公，怎麼了？」
「啊，想來應是魏公子的哪位門客吧。」
刻有「致知」二字的木匾在陽光下泛著淡淡金光，木窗敞開著，隱隱有孩童的讀書聲自當中飄出。
男子很臉生，此前從未見過。
一瞬間，一群人便圍攏上來，群情激奮的要車夫道歉。
「敢問姑娘.可是姓尤？」
三年過去，湯塵娶了李子木。
畢竟兩人長得實在是太像了。
「.」
不過還沒等她開口呢，表情無比尷尬的魏長天便先一步擺手打斷道：
笑聲響起在屋中，隨風盪出窗縫，捲起地上的綠葉，將後者送回了枝頭。
「我呀？我三四年前就經常穿了。」
身處人群中央，阿春怯怯的捏著手指，有些緊張的看向魏長天。
再加上蘇啟知道他與魏長天好似有些關係，因此便在今年開春時又一次破格將他提拔為戶部左侍郎，擇日入京上任。
但最起碼，有蘇啟這樣一個「一切為民著想」的皇帝，大家卻也實在找不到太多復辟舊朝的理由。
甚至有時有孩童家中遇到些麻煩事，他只用三言兩語便能令人茅塞頓開，只要按他說的辦，什麼問題便都能迎刃而解。
不過他畢竟沒見過實物，故而其實也不知道這東西究竟有何作用。
「我看你就是討打！」
她剛剛等在車上無聊，便掀開車簾看街上的行人。
而就在此時，後者卻突然停下步子，好似在仔細聽著什麼。
蜀州城，未央宮，金鑾殿。
「是吧！婉兒姐姐你也這樣覺得的！對吧！」
趴在車窗邊，翠兒愣愣的問道：「怎得在別處從未見過呢？」
問過夫君再說
身為女帝、大蜀的最高統治者，寧玉珂這話怎麼聽怎麼奇怪。
「等咱們搬去京城之後呀，我怎麼也要日日買來看看有無與魏公子有關的事」
「.」
莫名其妙的，話題就轉移到了奇怪的方面上來，聽得一旁騎著大黑狗的魏巧玲一臉疑惑，似乎想要問問「絲襪」究竟是什麼。
還有人想與他合夥做生意，本錢不需他出一分一毫。
賀景不敢怠慢，馬上又一次拱手：「啊，鄙人賀景，見過湯公子。」
「哼！你跟你老爺都不是成建府人吧！」
近百朝官手捧笏板立於殿中，端莊華貴的寧玉珂坐於龍台之上。
「.」
「相公，快趁熱吃吧。」
心情從緊張變得放鬆，一群朝臣抬頭看著光柱消散，然後便各自忙碌去了。
「有時我閑來無事想起，總覺得魏公子彷彿便是昨日才走的呢。」
先生笑了笑，盛了一碗粥先擺在女子面前，然後才給自己又盛了一碗。
這六年間發生的一切便就如同一個既蕩氣迴腸、又尋常平淡的故事。
「那是.」
既然是魏府之中有人突破，那就沒啥好擔心的。
「好了好了，別說了，到你了.」
雖然有不少人仍不認同大漢的「合法性」，甚至仍覺得自己是大乾人。
「但也沒見李姑娘跟哪個男子走得近啊。」
而李梧桐也沒在意，仔細詢問了一下病症后，便沖著身後的藥房喊道：
「麻黃二錢！桂枝四錢！防風、白芷、川烏各一錢.」
「好。」
「哇！師父都用了三天么！那這劍法一定很厲害了！」
年輪繞過一圈一圈，春夏換過幾次秋冬。
「阿春。」
僅僅三年時間，便從一個普通舉人便成了從三品的京官，賀景的官途可謂是一路暢通，前所未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此前極少這樣連續奔波的緣故，入城的當日，賀景就染上了風寒。
而就在眾人還未走下那長長的漢白玉長階之時，宮外，一道肉眼可見的白色光柱卻突然衝天而起，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不過武官們卻是平靜許多，立馬便有人解釋道：
而那車夫初來乍到，自然便以為是這個長相姣好的女子醫術最佳，便也排在了隊尾，足足等了兩刻鐘才輪到他。
「蒸汽機」
翠兒回憶半天，最後才想起那女子發間好似戴著一根桃花簪子。
「沁兒妹妹，你說相公怎得這樣不要臉呢？」
「不過終究還是比為師當年稍慢了一些.」
可哪怕便是在這朦朧的晨光里，蜀州城卻也彷彿散發著令人嚮往的活力與新鮮。
長相算不上出眾，身段談不上玲瓏，更沒有與他相匹配的學識。
而至於這個「好」究竟「好」到了什麼程度.或許從現在大蜀民間流傳的一句俗語之中可以窺見一二。
「師娘！」
而濟世堂外人來人往的景象也表明客棧夥計說的沒錯，這座醫館在成建城中好像確實挺受百姓信賴的。
「多謝李姑娘！這是俺上次替老母拿葯欠下的二十文，這次給您送來了.」
「哼，自然是厲害無比，看好了！」
還未等先生開口，堂中孩童便嚷嚷作一團，看得出對這位師娘很是喜愛。
而那先生也笑著擺了擺手，孩童們立刻丟下書本，飛也似的跑出了學堂。
「整個成建府誰人不知濟世堂從不用陳葯！誰人不知李姑娘菩薩心腸！」
皺了皺眉，車夫當即皺眉道：「姑娘，我家老爺不差銀子，你只管配最貴的新葯便是，不必.」
「可能李姑娘已有意中人了吧。」
楚安逃過了追殺，如今便與秦荷一同生活在蜀州城。
竊竊私語回蕩在前堂，雖然此時有好幾人都在坐診，但唯有李梧桐面前的隊排得最長。
游文宗建議的路線是從蜀州城至大同城，剛剛也列舉了許多這麼做的好處。
不過為人和善、踏實本分。
如果要形容一下這幅「夫妻恩愛」的場面，那男人無疑一口氣便能說出許多典故和成語。
「諸位大人不必驚慌，此乃突破二品境所引動的異象，很快便會消散的。」
「相公，我原本以為這平江離著原州城這樣近，百姓都不敢留在這裡呢。」
「師娘好！」
而再之後，他便在御試中金榜題名，中了進士，並且「破例」得以回到老家樂安府為官。
這話一出，阿春倒是沒有任何質疑，反倒是一旁的眾人紛紛翻起了白眼。
男子也笑了笑，及時報出自己的名字。
趕忙沖李子木拱了拱手，賀景小聲試探道：「不知姑娘.」
賀景和翠兒鑽下馬車，看著門匾上的「魏府」二字，猶豫了一下便欲去敲門。
有人想請他來府上給自家子女做私教先生。
「這位姑娘.」
車夫趕忙接過藥包：「不知這副葯多少銀子？」
許全跟支離跑去遊歷天下了，前幾天還剛傳信回來說到了白殿。
「鵝鵝鵝！靜瑤你呀！每次都不敢說相公的不是！我也覺得相公他臉皮厚的很呢！」
這樣看來，這看似波瀾壯闊的六年，彷彿便也只是一勺浪花，一段回不去的過往。
茫然的站在原地，翠兒不知道那女子為何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唔？什麼顏色的？」
「我還聽說皇上都要聽他的呢！」
湯塵亦拱手回禮：「賀公子客氣了.」
關於粉裙女子的事，翠兒自然與賀景講了。
而他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什麼，所以便並未著急入京就職，而是打算在此之前先與翠兒一道去一趟蜀州。
翠兒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看向賀景的眼神也更加崇拜。
「給你家老爺慢火煎服，每日服兩次，三日之內應當便好了。」
「師父我在！」
「賀公子？翠兒姑娘？」
經李子木一提醒，賀景和翠兒立刻便想起了當初跟在魏長天身邊，除了楊柳詩之外的另一個女子。
翠兒不是文人，當然不知道魏長天如今在天下詩壇的地位，因此聽賀景這麼說不禁大為驚訝。
「我覺得是先生。」
「哈哈哈！大幸！大幸啊！」
「我姓李。」
灌渠將遠處的河水引至地頭，一個個古怪的鋼鐵「小屋」冒著騰騰熱氣，在「轟隆隆」的響聲中又將灌渠之水引入稻田，看得坐在車中的翠兒大感驚奇。
「是啊。」
離開大漢兩個月，她與賀景終於抵達了此行的目的地，大蜀蜀州。
五年前「原州城慘案」因為太過慘烈，故而兩人都早有耳聞。
經過三年前的一陣動蕩后，大漢的政權現如今已十分穩定，百姓也得以安居樂業，一切都恢復到了大乾時的繁榮。
二人聞聲回頭看去，便見就在幾步開外同樣站著一男一女。
只是後者思忖了片刻，竟緩緩說道：
「游大人，此事關係重大，還是待朕先問過夫君他之後再說罷。」
「.」
「伱拿好，記得每日煎服兩次，五日後再來拿葯.」
修建鐵軌並不難。
一下子記起三年前發生的事，翠兒立刻便下車追了上來。
既然孩童們會拿此人與魏長天作比，就說明在孩子們心中此人的才智極高。
「見過師娘！」
「嗯，都依相公的。」
「誰說不是呢！就是也不知道李姑娘為啥不願嫁人，此前那麼多人來給她說媒，聽說全都被她婉拒了。」
翠兒愣了一下，趕忙追過去。
一朵浪花不論濺起多高，真正賦予它意義的，終究還是承載它的河海。
「哈哈，想來是因為原州城被毀之後，此城便成了於大寧與新奉之間往來商隊落腳之處的緣故。」
「嗯，你現在既然已是二品，那為師便也該傳授給你幾門厲害的招式防身了。」
但這人卻統統回絕了，三年間就守著這小學堂教書育人。
「哇，魏公子真厲害，作的詩竟連這樣的小學堂都在教。」
「哦！下堂啦！」
很快，兩人就這樣慢慢走遠。
竊竊私語中夾雜在背書聲中，有清風過窗，拂動堂中孩童垂髫。
「相公，下堂了么？」
見眾人離開，魏長天這才輕輕鬆了口氣，又一次看向已然是二品武人的阿春。
賀景估計此前聽說過蒸汽機，所以眼下倒是能說出名字。
二是想要去拜訪一下魏長天，當面道出心中感謝。
「賀兄，翠兒姑娘。」
「這一路行來，辛苦了。」
（全書，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