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山林屋(3)

鬼山林屋(3)

客廳內,老管家帶著歉意向大家解釋道,因為某位客人在參觀廚房時出了點意外的狀況,讓本來馬上就準備好的菜品不得不重新開始準備,所以晚宴推遲到了七點。

聽了這話,也看到燕時洵是從哪裡走出來的嘉賓,不由用埋怨的目光看向他。

爬山和寒冷耗費了嘉賓們不少體力,本來的計劃是洗個熱水澡稍微休整下,就可以開始晚宴。

結果因為燕時洵,他們還得再多等一會。這讓幾個原本並不覺得飢餓的嘉賓們,竟也因為要等待而開始覺得餓了起來,看著燕時洵的眼神也更差了。

但好在他們還記得現在是在直播中,沒有多說什麼。

燕時洵將所有人的反應盡收眼底,懶洋洋的翻了個白眼。

眼看走勢不對,在與導演組商量后,導遊立刻修改了計劃,告訴大家可以在洗完澡後進行自由活動,參觀別墅或者到旁邊的花園和森林拍照留念都可以,這才讓嘉賓們重新露出笑容。

因為每個嘉賓身上都帶著小型跟拍攝像機,會在節目組的直播主頁面下面有各自專屬的分屏,方便喜愛某個嘉賓的觀眾訂閱該嘉賓的直播屏幕,訂閱數也計入該嘉賓的人氣值,會成為每一次景點結束後人氣排名的依據之一。

所以嘉賓們也樂得有自由活動時間,對著專屬於自己的小攝像機展現自己的魅力,拉攏人氣。

畢竟節目組的直播里是全員行動的,觀眾的注意力分攤到每個人身上,哪有專屬分屏來得好?

嘉賓們在鏡頭前笑鬧著,一片其樂融融,然後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準備去洗個熱水澡祛除寒氣。

而一直保持著沉默的燕時洵,也在目光掃視過客廳,發現老管家不知何時已經無聲無息的消失了之後,推開自己的房間門走了進去。

正如導遊所言,這間在二樓樓梯旁邊的房間,條件算不上好。

即便房間的一應配置都有,現代化裝潢也很到位,但明顯有異於別墅整體努力保存下來的百年前奢華風格的裝修細節,還是能看出房間在未進行翻修前的簡陋。

不僅房間面積遠小於其他房間,房間靠內的一部分天棚也呈樓梯狀,正好在通往三樓的樓梯下面,窗戶四周和牆壁上沒有漂亮的雕花。

很明顯,在百年前這棟別墅的主人家中,這間房間住的,應該是孩子的家庭教師或者奶娘一類的角色。

燕時洵在環視了整個房間后,心中有了判斷。

因為老管家提到了「熱水澡」和「晚宴」兩件事,在廚房探查過後,燕時洵心生警覺,所以第一步就往衛生間走去。

也許別墅現在的持有者頗為喜愛百年前的風格,所以只增加了最基礎的現代化設施,其餘當年的壁磚等物都被保留了下來。

燕時洵彎下腰,仔細檢查了浴缸的裡外,卻一無所獲。

但就在他直起身的一瞬間,正對著他的洗手台上的鏡子里,卻忽然閃過一道白色的人影。

當燕時洵再定神看去時,又什麼都沒有。鏡子里只映出了在他身後衛生間外面的卧室內,白色的窗帘正隨著從打開的窗戶吹進來的風翻卷的樣子。

帶著雨後山林間涼意的風,迅速帶走了房間內本就不多的溫度,讓人遍體生寒。而白色的窗帘被風吹得發出「呼呼」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內,清晰得像是老人喉嚨間發出的「呼嗬」聲。

但是燕時洵記得很清楚,他進來的時候,房間的窗戶是關著的。而他也沒有走到窗戶旁,更別提打開窗戶。

燕時洵皺了下眉,扭過頭看去,就見衛生間的門正對著卧室的床。

從他這個角度看去,就像是有誰默然在從鏡子看向卧床上沉睡的人一樣。

燕時洵在原地站了幾秒鐘,然後便面無表情的走過去,將窗戶重新關上。

在房間內到處翻卷的白色窗帘也隨之安靜,落回了原處。

他的目光下意識的順著窗帘落回的軌跡看去,然後眼神一凝,忽然發現了什麼,湊近了窗檯看去。

「砰砰砰!」

毫無防備突然響起的敲門聲,讓燕時洵也在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情況下心中一驚。

「燕哥,你開始洗澡了嗎?我小病啊。」導演張無病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燕時洵直起身,看了眼石質窗檯邊緣留下的划痕,這才慢吞吞的邁著長腿走到門口,在確認了門外人身份后,面色不善的拉開了門。

「咦?燕哥你們這個表情,該不會是你正要脫衣服吧哈哈。」張無病奇怪的看了燕時洵幾眼,本沒心沒肺的想調侃幾句,卻在燕時洵眼神的壓力下笑聲逐漸尷尬。

因為各位嘉賓都在洗漱整理中,所以直播鏡頭轉向了規山的山林景色中,各個分屏是否開啟則由嘉賓自行決定。

所以在燕時洵的分屏鏡頭關閉、直播鏡頭又拍不到的情況下,張無病趁機來找燕時洵。

「咳,那什麼,我就是有件事想來問問燕哥。」

張無病摸了摸鼻子,滿臉愁容的問道:「你能不能幫我看看,我這節目到底能不能火啊?我走之前可是和我家老頭打了賭,要是這次失敗,就老老實實的放棄夢想,做個混吃等死的富三代。那太可怕了。」

燕時洵:「……」

他幽幽的看向絲毫不覺得這話說的哪裡有問題的張無病,問道:「你知道有個詞叫凡爾賽嗎?」

張無病茫然:「啊?」

「你該慶幸現在不是直播,要不然真要被人罵死了。」燕時洵嗤笑道:「再說,我不算命,只抓鬼,這麼多年你不知道嗎?」

「而且……」

燕時洵唇瓣動了動,卻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雖然幫人捉鬼除妖,卻從不給人算命看風水。但其實他在接到張無病的邀請時,就給自己起過一卦,想要看看是否要走這一趟。

然而,卦象卻是一片空白。

除了告訴他來參加張無病的綜藝節目,是他必須要經歷的事情之外,不管他再起幾次卦,都無法再得到任何信息。

所以這趟旅程對燕時洵來說,就像是身處被屏蔽了信號的荒野,他無法像以往那樣藉助自己熟知的手段得到任何幫助。

燕時洵想到從下車起就開始了的異象,心思轉了一圈,向張無病問道:「別墅是你定的嗎?」

「不是。」張無病實話實說:「副導演和助理都說這邊景色好,別墅環境也不錯,我只負責付錢而已。」

燕時洵:「……」

他看著張無病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隻傻乎乎的肥羊。

「有沒有考慮過,導演組裡有人聯合起來騙你錢的可能?」

張無病:「!」

燕時洵看他這蠢兮兮的模樣,無語道:「算了,反正來了又走不了,估計現在就算下山也出不去……就這樣吧。」

燕時洵這份不太尋常的態度,終於讓本就因為體質問題而常年撞鬼的張無病反應了過來,然後他又想起,在上山的時候,燕時洵也問過他要不要加「平時幹活的錢」。

他咽了口唾沫,顫巍巍問道:「燕哥,你是說這裡有,有?」

「嗯。」燕時洵飛過去一眼,制止了他繼續說下去,豎起一根修長的手指在唇前,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不要提到任何相關的字眼,不要刺激它們。」他掛起一個營業式的虛假笑容:「能做到嗎?」

張無病瘋狂點頭。

似乎是剛剛燕時洵關窗關得匆忙,沒有關嚴,當房間里安靜下來后,就能聽到從外面傳進來的聲音。

燕時洵走到窗邊向下看去,就看到正對著他房間的別墅花園內,有一名穿著長裙的女人在唱歌。

正是兩名女嘉賓之一的白霜,在對著自己的直播分屏唱著歌,時不時還笑著互動幾句,想要留住更多的觀眾。

她的歌聲很甜,但回蕩在別墅和山林中,卻莫名帶上了些森森涼意。

燕時洵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白霜很聰明啊,早早就收拾好,趁著沒人打開了分屏鏡頭,她這邊倒真漲了幾個訂閱,都快要和節目組的訂閱持平了。」

張無病拿過平板查看實時數據,關注的卻是另一件事。嘉賓有人氣,對他也是好事,一時也沖淡了剛剛被燕時洵嚇出來的畏懼感,讓他重新笑了起來。

燕時洵沒再說話,只是在瞥過窗台上的划痕時,繼續起了剛剛沒有完成的工作。

和剛剛在餐桌上看到的刀印不同,窗台上的這些,更像是被長指甲或是小刀一類劃出來的。似乎因為這間房間以前太過簡陋,所以翻修時也修整了窗檯,讓燕時洵沒辦法再探查出更多的東西。

燕時洵皺了皺眉,向張無病道:「別光顧著傻樂,多留意些吧,也讓其他人多注意下。」

張無病還在看著直播節目不斷上漲的訂閱數傻樂著,他一口答應了下來:「放心吧,我特別靠譜。」

……

正對著花園的一樓落地窗旁邊,一道蒼老的身影靜靜站著,似乎與角落的黑暗融為了一體。

忽然,他像是聽到了什麼,仰頭看向頭頂上的天花板。

咧開了嘴角。

·

七點整,晚宴準時開始。

面對著直播鏡頭,打扮得光鮮亮麗的嘉賓們都嬉笑著搞怪,努力把節目的氛圍烘托出來。

也有人興緻勃勃的分享著自己探索別墅的見聞,讓周圍人也感興趣起來。

當其他人看到那人通過在分屏探索別墅、介紹那些奢華古典的傢具而漲了幾百個訂閱時,也忍不住驚呼,說自己吃完飯也要去探索別墅。

導遊一聽這個,倒是建議一起去夜探別墅,說不定還能找到些百年前的東西。

被遺忘在角落裡沉默進餐的燕時洵手裡的勺子頓住了。

他哼笑了一聲,道:「不是說晚飯後要在客廳玩遊戲?那就好好玩,別到處亂走。」

「要是走丟了,救都救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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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出道后我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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