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血腥夢境
一塊板磚照著猴子的腦後勺狠狠砸了下來,猴子悶哼一聲便倒下了,黑皮也是打過不少架的,聽到動靜一個翻身就從金小魚身上滾了下去。
黑影朝他跑過去,沖著他的面門又是一板磚砸過去,卻被他就地一滾躲了開去,同時黑皮伸腿一拌將黑影絆倒在雪地上,藉此機會黑皮猛地撲到黑影身上,一手擋住了他再次砸過來的板磚,一手死死卡住了他的脖子。
金小魚趁機從地上爬起來,伸手在兜里一摸,謝天謝地!她喜歡在兜里裝一隻筆的習慣一直沒改,這一摸就摸到了一隻鋼筆。
她擰開筆帽,躡手躡腳繞到黑皮的一側,此刻他正惡狠狠地卡著黑影的脖子,根本沒注意她的靠近,金小魚手握筆桿狠狠朝著他的太陽穴扎了進去。
作為醫科博士,她對人體穴位足夠熟悉,鋼筆尖太短,最合適的死穴就是太陽穴。
她此刻已經恐懼到了極致,哪怕她是個守法公民,一萬個不願意殺人,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個為了救她挺身而出的人被黑皮掐死,所以她下手時十分狠厲果決,沒有絲毫猶豫。
利器扎進肉里的「噗」的聲響傳來,金小魚聽到黑皮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跟著便撲倒在了黑影的身上。
黑影用力掀開了他,拿著手裡的板磚惡狠狠向他腦袋上砸了幾下,卻沒聽到他的叫聲,金小魚猜這人其實是被她那一下就已經扎死了。
她殺人了,她殺人了!
這個認知令她又是驚懼又是緊張,整個人哆嗦得停不住,她的眼光掃向另一邊,卻發現躺在地上的猴子身體微微動了動,顯然是快要醒了。
「那,那邊,他動了!」她顫抖著指了指猴子說。
黑影跳起來,豹子一樣朝那邊撲過去,照著猴子的腦袋又是一通亂砸,猴子一開始還慘叫了兩聲,漸漸地就沒了聲息。
金小魚緊張得渾身直冒汗,借著月光,她看到黑影蹲下來將猴子的身體翻過來,猴子的眼睛瞪得老大,瞳孔已經擴散開來,他的嘴巴也張得老大,唇角溢出了好多血,眼見得是死得透透的了。
眼前的場景令她再也承受不住了,她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夢裡,金小魚躺在冰冷堅硬的辦公桌上無助地掙扎,黑皮和猴子輪番折磨著她,她想死,唯有死才能讓她停止這種折磨,然而她卻死不了。
她口中凄厲地叫著,身體卻瘋狂地扭動著,帶著本能的興奮,身為藥劑師的她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們給她餵了大劑量的催情劑。
倆人折磨夠了她之後,又打著手電筒,開了閃光燈,準備給她拍照,她趁著他們暫時放鬆了對她的管制,連衣服都沒顧上穿,便爬起來跳窗逃了。
她邊逃邊喊救命,就在黑皮和猴子快要追上她時,有人從馬路對面沖了過來,那人手裡拿著板磚,先是砸倒了黑皮,跟著又拼著挨了猴子幾拳,砸倒了他。
月光下,金小魚看清了那人的臉,正是傅凱旋,只是他的神情無比猙獰,陰鬱中帶著狠厲,如同荒原上一隻嗜血的孤狼。
傅凱旋對著那倆人的腦袋,一直砸一直砸,直到將他們的頭砸的稀爛,這才喘息著坐在了地上。
看清了那倆人血肉模糊的頭臉時,金小魚尖銳地叫了一聲便暈了過去。
「不怕不怕,他們都死了,再不能欺負你了。」有人握著她的手在她耳旁輕聲低語,這聲音安撫了她,金小魚漸漸安靜下來,陷入了沉睡中。
第一縷陽光照在臉上時,金小魚終於醒了,看著四面雪白的房間,她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茫然。
「昨晚我帶你去黃大夫那裡看過了,他說你只是受驚過度,身上都是皮外傷,給你用了跌打損傷葯,你的傷過兩天就能好。我已經托黎瀟瀟幫你請了病假,說你發高燒,你安心休息吧。」熟悉的變聲期少年的聲音響在耳旁,金小魚抬眸,就看到了從門外走進來的傅凱旋。
「是你,救了我?」金小魚問。
「救你,也是自我救贖。」他神色淡漠道。
「他們呢?」金小魚猶豫了下,咬著唇說。
「都死了,不用怕,會有人去處理這件事。我怕影響你的名聲,沒送你去大醫院。」傅凱旋解釋說。
「謝謝!」金小魚說。
傅凱旋沒再搭話,遞給她一杯熱牛奶,便轉身走出房間。
她此刻滿腦子都是那個夢境,她不知道那是因為自己恐懼才做的那個夢,還是那夢裡的事其實在前世真實地發生過,那夢境實在太真實了,她身體的痛苦也無比真實,根本不像是在做夢。
如果那些事在前世真的發生過,為什麼她會沒有半點兒關於那一段的記憶?她想不通。
還有這個傅凱旋,這樣一個外形出眾、性格奇葩的男生,按理說她不該忘記了他曾經插班過的事,可為什麼她腦海里沒有絲毫關於他的記憶?就好像這人從不曾在她生命中出現過一樣。
記憶這東西真的靠譜么?究竟什麼原因造成了她遺失了有關於他插班的那段記憶?就好像有人拿著抹布抹去了那一段,而且抹的乾乾淨淨。
金小魚起身走到窗前,透過雙層玻璃窗看去,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大路,那條路正是通往她家的路,再看看房子附近的建築,她立刻明白了身在何處。
這正是廢棄廠房對面的那片別墅區,據說這是從前與R國合作時,特意為R國專家修建的,屋內統一鋪的純木地板,建築風格也是仿照R國風格,屋內保暖措施良好,還設有壁爐。
她從沒來過這裡,只是聽來過的同學一臉炫耀地描述過。R國專家後來因故都離開了,這片別墅區就閑置下來,再後來又陸續有人搬了進來,據說能住進這兩棟樓房的,都是非富即貴。
金小魚一直不清楚傅凱旋的出身,看他平時的穿戴都很普通,那麼他是憑什麼住進這別墅區的?
無論他是什麼身份,他們如今已經是一根繩上栓過的螞蚱了,別的好哥們兒是一起扛過槍一起嫖過女人,他們則是一起……殺過人。
無論能不能抱上他這條未來的金大腿,至少他們之間的聯繫是切不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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