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這孩子究竟有多中二?
「瀟瀟,我沒事,真的沒事,就是昨晚看了部言情小說,今天有點兒多愁善感。」金小魚深吸一口氣說。
「真沒事?可我總覺得你今天有點兒怪怪的。」黎瀟瀟擔憂地說,一雙漂亮的杏眼還不停地眨巴著。
「像毛爺爺保證,我真好好兒的。」金小魚抓著她的手說。
倆人正吃著,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傅同學,來這裡吃吧,我們這邊有空位。」
金小魚眼光掃過去,就看到隔壁班的周雨濃正一臉殷勤朝傅凱旋揮手,然而他卻像是沒聽到一樣,眼皮都沒抬一下,自顧低頭走出了食堂,周圍傳來小聲的譏笑和嘲諷,周雨濃頓時紅了臉,低頭扒飯去了。
從食堂走回教室最少要五分鐘,這麼冷的天,飯菜恐怕要涼透了,傅凱旋這娃偏要把飯菜端回教室吃,看來病得不輕,誰的好意都不領。
金小魚這會兒也沒心情過多地關注他,她此刻最擔心的還是黎瀟瀟。
這丫頭長得五官明艷,身材傲人,性子像個假小子一般粗糙,十足的後世流行的御姐范兒,金小魚怎麼都想不明白,這樣一個女孩子,為什麼會在高中剛畢業就急匆匆地嫁給了一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
當初知道她嫁人並且慘死的消息時,已經是她去世兩個月後了,人已經沒了,她自然也就沒了追究原因的力氣。
好在現在一切重新開始了,那些事情都還來不及發生,她一定要阻止她高考落榜,進而阻止她嫁給那個港商。
因為一直忙著思考,直到飯菜快吃完時,金小魚才注意到了這食堂的菜有多難吃。
前世她與姚錦江從交往到結婚,整整七年的時間,都是吃著他親手做的美食度過的,當初B醫大追她的男生一大把,姚錦江之所以能從一眾追求者中脫穎而出,很大原因是因為他做得一手好飯菜。
如今驟然吃到這麼折磨味蕾的食物,金小魚不禁有些懷念起姚錦江……做的飯菜了。
呸呸!命都沒了還惦記著他做的飯菜?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作死的吃貨啊!
她狠狠鄙視了自己一把,囫圇吞棗般把剩下的飯菜胡亂塞進了口中,順手把黎瀟瀟的飯盒一起刷了,倆人結伴返回教室。
下午的課她聽得很認真,以她現在三十歲的理解能力,當初聽著特別難懂的,現在很容易就理解了,這些都是她曾經學過的,估計一兩周之後,就能把這些陌生的功課全部撿起來,她已經預見到,今後兩年多的生活會有多輕鬆。
放學后,金小魚不慌不忙走出校門時,急著回家吃飯的學生們幾乎都已經跑光了。
她站在十字路口,一時間竟然有些心慌,按理說她應該拔腿狂奔,用飛毛腿導彈的速度跑到公交站坐車回家,但她卻有些猶豫了,生怕自己興沖衝到家時會發現,這一切不過是南柯一夢。
這個時候,媽媽和爸爸都還健在,她擁有一個雖然貧困,但卻充滿溫馨的家。
然而一年後,爸爸就因胃癌去世了,媽媽一個人咬牙堅持供她讀大學,借了不少外債,等她大四那年,媽媽終於因操勞過度導致心臟病發作去世了。
那一年是姚錦江陪著她回家辦的喪事,埋葬了媽媽之後,她賣掉了家裡那套五十平米的小房子,用賣房子的錢供自己讀完了研究生,剩下的錢都做了嫁妝。
雖然已經在學校渡過了一整天,她卻還是很怕回到家會看不到活著的爸爸和媽媽。
「你沒事吧?」身後傳來變聲期少年熟悉的聲音。
金小魚猛然回過神來,扭頭就看到了傅凱旋,他微微皺著眉,似乎有些不耐煩,但這不耐煩中卻夾雜著一絲擔憂。
之前送他飯票時他不是還一臉鄙夷么?這會兒怎麼就轉了性子?
「我沒事。」她淡淡道。
「沒事站在十字路口發獃?腦子有病吧?」他冷冷地撂下一句,大步從她身邊走過,頭也不回朝前走了。
金小魚被他噎得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這孩子究竟有多中二啊?明明是關心人的好話,怎麼從他嘴裡說出來就變得這麼尖酸刻薄?
金小魚氣呼呼向公交車站走去,等她平復了情緒時,人已經站在自己家門口了。
她伸手想要敲門,然而手卻又縮回去了,她怕門打開時,裡面站著的是買了她家房子的陌生人。
心跳得很快,她站在門口死死盯著家門,忽然,門從裡面被拉開了,爸爸熟悉的身影站在那兒,臉上掛著溫和慈愛的笑容。
「這孩子,怎麼悄無聲息站門口?該不會算準了爸爸會來給你開門?」爸爸臉上帶著無限寵溺說。
金小魚猛地撲進爸爸懷裡,一把抱住他的脖子,抑制不住地哭了起來。
「怎麼了這是?沒考好?還是被同學欺負了?」爸爸慌得一連聲問。
好一會兒之後,金小魚總算是收了眼淚,抽抽噎噎地抬起頭,看著爸爸有些蒼白的臉,心裡滿是失而復得的狂喜。
「乖寶兒,快告訴爸爸,你究竟怎麼了?」爸爸摟著她不停地拍撫著她的後背,替她順著氣。
「今天早晨上學的路上摔了一跤,腦袋撞了個包,好痛好痛!」金小魚一時之間找不到借口,只好摸著後腦勺抱怨道。
「快讓爸爸看看,要不要緊?不然明天別去上學了,爸爸帶你去醫院拍個片子。」爸爸一臉緊張說。
「不用不用,早就不痛啦。」她趕忙搖頭說。
「不痛了為什麼還哭成這樣?」爸爸不放心道。
「人家就是看到爸爸才覺得委屈嘛。」她在老爸胸前蹭了蹭,做出一副撒嬌的模樣,好在她以前經常沖著爸爸撒嬌,老爸倒也沒覺得太不正常。
「真是的,這麼大的丫頭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老爸接過她的書包笑著說。
「哪怕長到一百歲,我也還是老爸的嬌寶貝兒呀!」金小魚肉麻兮兮道,然後衝到水池邊洗了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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