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追擊救援
所有的人看到了喬北梟之死,心下安然,接是朝著韓少傅拱手慶賀,如此一來,這一次的帝都之亂,總算是已經結束了。董仲舒哈哈一笑,一個緩步到了韓少傅身側,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話一說完,只見他從寬大的袖袍之中,拿出了一物,一手擎舉,沉聲喝道:「陛下有旨宣讀,楚王後裔韓少傅接旨!」
如此一來,眾人大吃一驚,韓少傅亦是一遲疑,只得跪下接旨道:「草民韓少傅接旨!」隨即,在場所有的人也跟著跪了下去。
董仲舒展開了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當年楚王韓信,國土無雙,為我大漢國之重臣,被奸佞挑唆,致使沉冤百年,朕當還其清白,今下旨封其嫡傳重孫韓少傅為驍騎大將軍……」
然而,董仲舒的聖旨還未曾讀完,但見一道人影桀桀怪笑,從一邊俯衝而下,掠過眾人的頭上,沖入了那深潭之中。
「是人屠白堊!」有人驚呼喝道。
隨即,但見那潭面上忽然冒起了一道水柱,白堊一個衝天而起,只見他一手往前一掠,另一手抓住了喬北梟的屍體,迅速的朝絕壁縱掠而上,那速度快若閃電,掠起了一道白色的弧光。
就在眾人一陣錯愕之中,人屠白堊已經帶著喬北梟的屍體,從那絕壁的一頭凌空消失,只聽見他桀桀怪笑聲音傳來:「姓韓的小子……趕緊來給太子收屍吧!」
韓少傅頓時大吃一驚,太子和小雅眾人進入了古壇,生死未卜,原來竟然是被人屠白堊藏了起來。
人屠白堊這一出現,頓時大亂了董仲舒宣讀聖旨,他正要繼續的讀下去,韓少傅淡淡道:「還是算了吧,韓少傅雲遊野鶴,也做不了那什麼的驍騎大將軍,況且此時太子有險,告辭了!」
話一說完,便舉步要走,眾人知道他的心意,皆是默然不語,董仲舒嘆息了一口氣道:「陛下已經赦免韓家……若是你能入而為將,也算是為韓家討一個公道!」
董仲舒的話音一落,韓少傅尚未回答,卻見璃墨冷笑一聲,持刀而出,怒道:「董老頭,你別騙我們了,我們不會回帝都的……師弟說了,此間事情一了,我們便回南疆,這輩子也不會再來了!」
話一說完,璃墨朝著韓少傅一瞪,似乎是讓他抉擇。
韓少傅自然知道璃墨心意,走過來伸手拉著她的手,又轉過身來拉著阿碧的手道:「少傅說過,此間事情一了,便歸隱深林,我師尊天魔宮主曾讓我把天魔門發揚光大,我這一此回到南疆,便把師尊留下武道,加以整理,完成師尊遺願。」
就在此時,卻見聖瑤緩緩而出,目光神情的看著韓少傅,略帶哽咽的道:「巫教其實向來並非邪魔指教,只是後輩弟子魔念太深,以至於才禍亂了這天下,若是能加以規範,亦是武道正義力量!」
聖瑤本是巫教北疆分支的聖女,她這一說,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韓少傅,不少人深知他們曾有一段纏綿,而此時,韓少傅又做如何打算?
韓少傅聞言亦是一愣,目光與聖瑤美眸一接,便不由自己的撤了回來,望向地下,不敢與她正視。
阿碧本來就對聖瑤印象甚好,見狀連忙推了一下韓少傅,伏在了他的耳朵小聲道:「你這負心人,人家在等你回話呢!」
韓少傅方才醒悟了過來,於是走到了聖瑤跟前,執著她的手道:「巫教剩下的事情,便交給你老打理了……等事情處理好了,便來射廣峰找我,我們……在那裡等你!」
聽見韓少傅的話,聖瑤終於眉開眼笑,臉上的愁雲一掃而光,她嫣然一笑道:「射廣峰我一定會去的,只是……那時候,或者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說著,她遙遙一望南疆,心中卻是如波濤翻滾,他知道韓少傅這一回到南疆,若是自己不去,便從此是永別了。
就在此時,忽然絕壁之上一聲破空凄厲,眾人不由得大吃一驚,只見刺甲、刺乙、刺丙三人踏空而來,一頭踩落在了韓少傅的跟前。
韓少傅吃了一驚,定睛一看,但見三人全身是血,顯然身受重傷,只聞刺甲喘著氣道:「魂主……人屠白堊挾持太子和太子府……出谷往北逃走,田千秋帶著眾人追趕,我們武功相差懸殊……」
話只是說了一半,刺甲忽然一個仰面摔倒,站在他身邊的刺乙和刺丙趕緊將他扶起,然而三人均是重傷,胸口都被擊了一個黑色的掌印。
韓少傅急忙一把將刺甲扶起,從手臂中輸入了一道渾厚的真氣,過了片刻,他臉色稍轉,接著說道:「白堊揚言,若是……三天不把《風雲一擊》和《天穹神功》來換,他便殺了太子!」
「三天?」所有人一聽,不由得駭然。
白堊輕功高絕,雖然是帶著兩個活人,但是既然是往北而去,已然不知道走了多少里了,這時候要追上,不僅要輕功高絕,腳程奇快,而且白堊既然膽敢叫韓少傅前去,相信這一路上,已經是設下了諸多的埋伏,倘若不然,他也不敢要挾韓少傅。
事不宜遲,韓少傅朝著眾人拱手,道:「既然是白堊這人要我前去,我這便去收了這個魔頭,大家若是有緣再見!」
眾人知道時間緊迫,也不去阻攔,韓少傅帶著阿碧和璃墨想眾人告別,便掠身朝著外面追去。
這古壇一路上但見屍橫遍野,不少是朝廷禁衛軍的屍體,三人追了一程,阿碧剎住了腳步,指著那路上的腳印道:「你們看!」
韓少傅和璃墨一看,只見那路上被車子碾過,卻有不少的深深印痕,顯然是朝廷的禁衛軍車隊,也從這裡經過了。
韓少傅沉聲道:「難道陛下知道太子被白堊擄走,這便派了大隊人馬去營救太子嗎?」
璃墨哼了一聲道:「怎麼可能,你還叫他陛下,這人豬狗不如,皇后之死,太子被追殺,全是他一個人造的孽,怎麼可能來救太子?」三人一邊說著,但是卻是腳下絲毫不緩,展開輕功朝向北追去。
又走了一程,忽然韓少傅聽下腳步,低聲道:「他們在前面!」阿碧和璃墨一聽,知道韓少傅此時的修為高深,功力身後,便是百里之外的動靜,也能盡入耳朵,二人伏地而聽,果然聽見了三十裡外,嘈雜之聲。
璃墨抬頭一看,指著一座峰巒說道:「你們看,若是能從這裡翻過去,倒是要省下不少時間。」
韓少傅和阿碧睡著璃墨的手指一看,只見那一做山峰雖然不高,卻是橫擔在前面,須得繞了過去,放眼看去,最少得多走十幾里路,倘若是能從這山峰上逾越過去,便可大大的節省時間。
璃墨一說完,卻不先等韓少傅和阿碧回答,她當先一個就掠了上去,韓少傅和阿碧無奈,便相視一笑,也縱聲追了上去。
這一座山峰卻不甚高大,三人又是一輕功擅長,這一個掠行而上,便像是三個蒼鷹一般,便是數丈高的絕壁,也是一縱而上,如履平地。
璃墨知道這一次然若是救出了太子,也不管他是死是活,韓少傅便要會南疆了,想到這裡,心裡美滋滋的,這一出來,已然一年由余了,對那射廣峰上的一草一木愈加懷念。
十幾里的山地,三人不過是半個時辰,便已經越到了山頂,俯瞰而下,果然看見那些禁衛軍包圍住了一片樹林,團團圍住,包圍了好幾圈。
阿碧點頭道:「看來,太子一眾人,一定是被圍在了那裡,只是白堊……難不成也被圍在那裡?」
這一提醒,韓少傅和璃墨都是一驚,剛才白堊從深潭之中擄走喬北梟的屍體,那一晃而消失的功力,似乎是已經到了一個絕高境界,便是連韓少傅等人在場,也給他帶著屍體橫飛了出去。
這個樹林,看情形不過是幾十畝地而已,就算這些禁衛軍如何的強悍,如何能位圍的主人屠白堊?
三人正自猶疑,忽然聽見一個嘿嘿冷笑之聲傳來,這一下,莫說是阿碧和璃墨,就是韓少傅也是大吃一驚。
要知道此時,韓少傅的武功修為已然到了一個高絕境界,任憑是百丈之外飛花落針,也難逃他的耳朵,然而,三人順著那笑聲之處一瞧,只見那裡站在一個人影,面向峰下,負手而立。
「劉屈髦……劉丞相?」韓少傅一驚之下,擋在了阿碧和璃墨的面前,他已經感覺到了這人的恐怖,似乎是尚在白堊之上。
果然,那人緩緩的轉過身來,三人才看清楚了,真是當朝新上任的丞相劉屈髦,只見他此時,手中握著一對鐵旦,對著韓少傅冷冷而笑。
「原來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你是想趁亂做皇帝嗎?」璃墨彎刀一晃,擎舉而起,朝著劉屈髦嬌斥道。
劉屈髦聞言,忽然雙目一猙獰,瞳孔一張,變得妖異無比,他手中鐵膽一旋,緩緩的轉了幾個圈,冷笑道:「當然,即便是做不了天下之主,挾天子以令諸侯,執掌天下生殺大權,也未曾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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