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正邪合一
韓少傅見那弧光襲來,他身形旋動,隨即把天魔古琴橫在面前,嘿嘿冷笑道:「就憑你,便想破我古琴神話嗎?」
話音一落,五指一扣琴弦,只聽得「咚咚」數聲,數道青芒掠空而出,那虛空猶如被瞬間刺破,劉屈髦只感到耳膜一陣的震痛,全身經脈一縮,那血液便如同江水一般,咆哮狂涌。
「這是……正邪合一?」劉屈髦駭然大驚。「正邪合一」傳說之中,這等武道巔峰,自古以來,除了太古武皇軒轅之外,根本就無人能練成,兩千年來,正邪各分一道,傳承而下。
「正邪合一」一直是武道中人奉為巔峰境界,因為這兩道傳承,所走之路線截然相反,要把這樣兩種武道法則合二為一,根本不可能,即便是當年曾經出現了武皇軒轅,但是武林中人只是以為,那只是一個傳說而已。
而今,在一個十幾歲少年身上,竟然具備了正邪合一的境界,劉屈髦做夢也沒有想到,他亦是一個武道大宗師,震驚之下,那還有半點傷敵之心,雖然擲出了兩個鐵膽,但是他腳步剎住在了半空,一個鴿子翻身,就要后翻出去。
然而,任憑他是發現得極快,還是遲了。天魔古琴之上,數道琴芒掠空而出,先是那鐵膽首當其衝,瞬間炸裂零碎。
隨即,兩道勁道從劉屈髦的臂膀之中一穿而過,琵琶骨便「咔嚓」一聲脆響,已然被貫穿而過,他狂叫了一聲,雙足用力一墜,硬生生的跌在了地上,他抬起頭,駭然的看著韓少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琵琶骨被貫穿,那便是此生再也不可能習武了,一向以武而自持的劉屈髦又驚又怒,就在這個時候,人屠白堊和喬北梟也是已經掠空而拉,發出一陣詭異的怪笑,隨即四掌轟來。
韓少傅手撫天魔古琴,慘然一笑道:「一笑伏誅,人屠白堊你最是奸詐,當大懲小戒,喬北梟,念你是一代宗師,死後竟然屍體被人利用,實在是可憐可恨,一併幫你們解脫吧!」
話音一落,韓少傅便閉上了眼睛,只是他手中的五指一彈,青芒乍現,喬北梟軀體悶哼了一聲,那御屍之術頓時被破,他神念消亡的那一刻,帶著一絲的微笑,看了韓少傅一眼,噗通一聲栽倒在了地下。
只有那人屠白堊,桀桀一聲的怪笑,衝天而起,半空中,左手「天穹神功」右手「風雲一擊」同時使用了兩種絕技,朝著韓少傅擊落。
劉屈髦雖然被貫穿了琵琶骨,但是並未致命,乃是韓少傅顧念他是朝廷重臣,不下殺手,此時,他看見人屠白堊竟然發出桀桀怪笑,而且使用出了兩種絕世神技,不由得駭然顫抖道:「白堊……你騙我!」
白堊桀桀怪笑道:「騙你又如何?你想把我當作了屍體來駕馭,未曾想到我還沒有死吧?我不僅不是,而且把兩種武道,融會貫通,已經是金剛不壞之身之身,看誰能殺得了我?」
劉屈髦被韓少傅雙芒擊穿琵琶骨,只是並未致重傷,然而聽了人屠白堊之言,頓時一陣鮮血狂噴而出,盛怒之下,竟然是暈死了過去。
韓少傅嘿嘿笑道:「白堊,你一聲殺人無數,作惡多端,我今日若不除你,天理難容,就算你果真煉成了金剛不壞之身又如何,我一樣要殺你,還武林一個安寧。」
正說著,白堊的招式已經殺到了眼前,他此時,左右手同時使用了兩種絕技,那滾股狂瀾呼嘯擊來,一青一紫兩條巨虹,每一條虹光皆是萬鈞巨力,一旦被擊中,便是粉身碎骨。
韓少傅亦是大吼一聲,隨即他五指緊扣魔琴,十指一張,青芒破空,如閃電般的擊向了白堊。
然而,雖然韓少傅的這一絕世青芒無堅不摧,也把白堊的兩招絕世神技壓制了下來,但是青芒擊在白堊的身上,火星四濺,而他竟然是毫髮無損。
「咦!」韓少傅不由得一驚,他知道此時自己的功力,已然通徹任督,一七殺琴音擊出,竟然不能殺死白堊,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白堊狂笑了一聲,左手已經是改作了鷹爪,隨即以大利用抓功,猛的擒下,這一抓之力強悍之極,縱然韓少傅有神弓護體,亦是不敢絲毫大意,他一個晃身,右手一擎舉,帝刀斜刺而出。
這一次,韓少傅用的是帝刀之芒,已經是把自己全身的修為疊加,而且暗中隱含了風雲一擊的無上絕藝,果然這一刀霸絕無比,白堊雖然把韓少傅擊出的絕世青芒卸掉,卻是躲不開韓少傅這一刀,胸口被一刀擊穿,刀刃從背後破出。
韓少傅猛的用力一抽,只見一股鮮血狂噴而出,趁著這當兒,韓少傅一擊天穹神掌劈出,白堊的身體便如斷線風箏,倒飛而出,撞擊在了石壁上。
這個白堊,果然不愧是邪派中的絕世高手,當今武道邪魔中的第一人,受了韓少傅一擊天穹神掌,胸口已經被震碎,猶自顫顫巍巍的直立而起,獰笑道:「韓少傅,我白堊可是破了你天魔門『每出必飲人血』之神話?」
韓少傅冷笑一聲,剛才自己以七煞琴音對付,雖然擊出了最強的絕世青芒,卻是奈何不了白堊的金剛不壞之身,若非是自己以帝刀斜刺而擊穿他的胸部,斷然難以殺得死他。
現在聽見白堊一問,韓少傅朗聲點頭道:「不錯,你是在我手上破了天魔門的七煞琴音『每出必飲人血』之神話,但是,你終究是敗了!」
白堊獰笑道:「哈哈,天魔琴『每出必飲人血』此後,休要再提,你承認我白堊……破了你們的絕技,也算是頂天立地漢子,光明磊落……我白堊輸了,死而無憾,哈哈……」
他一說完,忽然張臂一揮,狂吼了一聲,身軀頓時炸裂,粉身碎骨,血肉橫飛,灑落了山谷之中。
韓少傅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白堊,是否擔心人家使用邪術駕馭他的身體,臨時之前,竟然自碎軀體,粉身碎骨。
阿碧和璃墨此時已是一晃而至,到了韓少傅的身側,柔聲問道:「師弟,你沒事吧?」
韓少傅把古琴背上,笑盈盈的道:「怎麼會有事情?」
阿碧和璃墨頓時鬆了一口氣,一人執著一手,偎依在他的肩膀,俯瞰那萬仞群峰,重重疊疊,盡在夕陽餘暉。
「江山如此婀娜,千古風流人物,誰不想登絕頂,君臨天下,然而,千百年來,又有誰能跳出名利二字?」韓少傅看著那深谷,松濤陣陣,雲霧深鎖。
阿碧和璃墨相視一笑,接著說道:「他們爭的是江山名利,我們可沒有那麼偉大,我們只爭朝夕,爭一飽腸胃!」
正說著,璃墨環視了一下四周,忽然急道:「劉屈髦那老烏龜呢?」
韓少傅和阿碧一聽,四下一看,果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劉屈髦已經不知去向,韓少傅急忙道:「快,我們去救太子!」
三人一想到太子,不由得駭然一驚,這在深潭之下呆了這許久,說不定太子已然有什麼危險了。
這樣一想,三人再也不敢怠慢,縱身掠出,朝者谷外奔掠而去,三人這一縱飛,片刻便到了谷口,但見谷外亦是一陣大戰,屍橫遍野,卻是不見太子等人蹤影。
就在此時,一陣山峰拂來,從另一個山洞中傳來了一聲脆弱的嬰兒啼哭之聲,雖然那聲音很小,但是卻是讓韓少傅,阿碧和璃墨皆是一喜。璃墨便道:「難道是小雅……小雅生了嗎?」
阿碧當先一個晃身,朝著那聲音來源的洞口奔入,此時她也顧不得危險,便沖了進去,然而當進入其中,阿碧不由得駭然大驚,但見洞內屍體堆積如山,全是影子刺和太子府屬下。
這些屍體把整個的洞口封住了一半,韓少傅和璃墨也趕了過來,越過那些屍體,卻是發現洞中,一人血肉模糊,手執長劍撲到在地上,正是三秦武道領袖之一的田千秋。
韓少傅往前一探他的鼻息,尚有一死生機,於是雙掌壓在他的背脊,緩緩注入了一股元氣,過了片刻,田千秋睜眼醒來,忽然一掌便朝前劈出,然而他身受重傷,這一掌劈出根本就沒有一點的力道,韓少傅只是一偏頭,便躲了過去,急道:「田前輩,我是韓少傅!」
說著,韓少傅迅速的點了他身上的檀中穴,讓他動彈不得。田千秋被韓少傅內力一封,身子癱倒在地上,眼睛卻是緩緩的睜開,見是韓少傅三人,才悠悠問道:「太子呢?」
韓少傅、阿碧和璃墨對望了一眼,不知道如何回答,三人剛剛進來,確實不知道太子在哪裡,就在這時候,那洞里黑暗之處,又是傳出了一聲嬰兒哭泣。阿碧道:「我去看看!」
那嬰兒傳出的地方,是洞里的一個角落,那裡有一塊巨石擋住了視線,阿碧繞了過去,卻見一個血淋淋的人躺卧在哪裡,他的腋下,是一個用白綾包裹的嬰兒,那嬰兒尚未開眼,躺在哪裡一動不動。
「是太子妃……」阿碧驚叫了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