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暴揍

第七章:暴揍

縣衙,監天台。

真難師兄弟同正陽道人呈三角關係,分佈於監天台三方。

與飛雲鬼將大戰一場,三人俱是受了不同輕重的傷勢,此時雙目緊閉,法力運轉,洗滌體內飛雲鬼將侵襲進來的鬼氣。

真定在三人中最為年輕,但法力卻是最雄渾。

否則此次大戰飛雲,他也不會成為主力。

雄渾法力體內過一遍,真定已是逼出了飛雲鬼將留在身體里的東西。鬼氣洗滌乾淨,真定渾身通透,眉眼露出輕鬆的神色。

他看了一眼還在療傷的師兄以及正陽道人,隨即起身,眺望整座祁陽城。

監天台,是祁陽城最高的建築,站在監天台上,可俯瞰整座祁陽城。

夜色漆黑,常年被鬼物侵擾,祁陽城夜裡除了監天檯燈籠高掛,其他地方並不掌燈。因此,真定只能看到在微弱的月光下,城中影影綽綽的建築輪廓。

忽地,真定目光一凝,沉聲道:「飛雲的氣息。」

西城方向,某條街道忽地鬼氣大盛,與其交過手的真定一眼便瞧出那是飛雲鬼將。

正在療傷的真難、正陽亦是感應到了,兩人顧不得療傷,一個起身,來到真定身邊,正陽說道:「咦,飛雲在甲子巷。」

「咦,飛雲死了?」

剛說完,三人便聽到飛雲凄厲不甘的聲音響徹起:「本座不服!」

三人對視一眼,真難看向正陽道人,詢問道:「道兄,你不是說甲子巷並無隱修之人,那這……又該如何解釋?」

正陽道人臉色一滯,無奈道:「今早去探了,的確並無隱修之人。」

真定看著飛雲鬼將消散的方向,說道:「那隱修之人也許道行高深,道兄探尋不出,亦是不出奇。能一瞬間打殺飛雲者,恐怕站在那裡的,才有可能。」

真定指了指上面。

正陽道人點點頭,認同道:「不無此種可能。這樣罷,等明日早飯後貧道再去一次。」

……

……

次日清晨,

聽到打更人的鑼聲,謝緣從床上起來。

昨夜又是睡了個好覺,雖說半夜時分,好似聽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聲音,但總歸來說,睡眠質量上佳。

謝緣洗漱一番,開了謝家紙鋪的門,看著門上貼著的一對門神,心道:看來還真是有效果。

此時,隔壁成衣店的門也開了,一個富態的中年人走門口,謝緣瞧見,連笑著招呼:「樂掌柜,早!」

樂掌柜眯著眯眯眼,聽到謝緣的招呼聲,慢吞吞轉身,朝謝緣作揖道:「謝先生,早!可用過早飯?」

樂掌柜並不稱呼謝緣為謝掌柜,在他看來,謝緣身上沒有生意人的味道,反而行為舉止,都有一種讀書人的書卷氣,故而樂掌柜稱呼他為謝先生。

「還未吃呢。」謝緣笑道,「上次小玉說,下回我來成衣鋪,可以給優惠。」

樂掌柜哈哈笑道:「童言無忌,大風吹去。」笑了一陣,樂掌柜又道:「謝先生勿怪,開個玩笑,只要謝先生來店裡,全按成本價給。」

聽罷,謝緣躬身作揖道:「既如此,先行謝過樂掌柜了!」

「不用謝!」樂掌柜擺手,忽地眉眼一凝,說道:「謝先生,昨夜你可聽到叫聲,好似是在叫『本座不服』,這聲音,凄厲不甘,把小玉都嚇醒了。」

謝緣點頭:「昨夜睡得沉,好似聽到了,又好似沒聽到。」

二人站在各自的店鋪門口閑聊一陣,互相恭喜發財,便各自返回店鋪,開始一天的營生。謝緣打開米缸,準備煮個稀飯來吃。

米缸空蕩蕩地,刮底三層,尚不足一頓口糧。

於此,謝緣便拿了米袋,取了二十文錢,想了想,又放回二文,這才關上店鋪,前往安平街購糧。

安平街是祁陽城中最繁華的街,一大早,便是人群涌動,摩肩接踵。街道兩邊店鋪種類齊全,鱗次櫛比,還有各種「走鬼檔」吆喝著賣早餐。

「擔擔麵咯,擔擔麵咯——」

那賣擔擔麵的漢子挑著扁擔,一邊是煤球爐子,一邊是鐵鍋各種傢伙什,遊走在街上,一邊遊走一邊吆喝。

倘若有人招呼吃擔擔麵,漢子便停下,往街角空檔處一擺,得,吃面咯!

謝緣有幸吃過一次擔擔麵,麵條細薄勁道,再澆上特製滷汁,一入口,便感覺咸鮮微辣在口腔迸開,恨不得兩口便吃掉一碗面。

想到這裡,謝緣摸了摸口袋,伸手叫道:「擔擔麵!」

來了主顧,那挑擔擔麵的漢子臉色一喜,往旁邊空檔處一邊走一邊招呼主顧:「客官你往這邊請。」

放下擔子,漢子立即擺開陣勢,甩開手來,拉麵熱鹵。

擔擔麵並無桌椅,遊走街頭,一切極簡。謝緣便在擔擔麵邊上找了個石墩蹲下,等待賣家出面。

拉麵的漢子手藝極為嫻熟,五分鐘不到,一碗熱氣騰騰的擔擔麵便到了謝緣手裡。

麵條給的實誠,上面澆滿了濃稠的滷汁,謝緣頓感口舌生津,心想這一文錢花的值當,攪拌攪拌,大口吃將起來。

……

……

謝家紙鋪門口,

再次出現正陽道人的身影,他手持拂塵,看著緊閉的大門。

樂掌柜此時出到門口,看到一道士站在謝家紙鋪外,出於對道士的尊崇,樂掌柜向其作揖道:「這位道長,可是來尋謝先生的?」

正陽道人回頭,微微頷首:「正是,不知這……謝先生去了何處?」

樂掌柜眯了眯眼,想了想,遂道:「謝先生好似買米去了,道長稍後,想必也快回來了。」

「多謝!」

被道士一謝,樂掌柜頓覺渾身通透,他喜滋滋回禮,卻也深知不可過分打擾的道理,點到為止,回自家店鋪忙活去了。

正陽道人站在謝家紙鋪門口,想起剛才樂掌柜對那位的稱呼,疑惑道:「同為生意人,他不稱呼謝掌柜,反而稱呼謝先生?難道,那謝先生果真不凡?」

如猜測這般,便也可以解釋為何連續兩次鬼物都栽倒於此了。

他又想起昨日來此,似乎對這位隱居的謝先生愛答不理,正陽道人心中隱隱有些擔憂,倘若這位真是前輩高人?

哎,早知叫真定來此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正陽道人平緩情緒,心想等下不管真假先得態度尊敬起來,這般思慮著,他的目光又落在了門上那一對剪紙人物上。

當時他便覺這對剪紙不凡,其中神韻,不似凡俗能剪出。

「老秦,我忍不了了,我要揍牛鼻子了。」被正陽道人的目光直直盯著,尉遲恭只感覺渾身不自在,猶如女子不遮衣,他大喊一聲,一條竹節鋼鞭便朝正陽道人打去。

正陽道人面色大變,他怎地料到這剪紙人物竟是活的,匆忙之下,他手中拂塵一送,劍氣開花,擋在竹節鋼鞭上。

秦叔寶身形顯現,神力散開,使了障眼法籠罩整個謝家紙鋪,爾後說道:「下手輕些,莫傷了牛鼻子性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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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剪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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