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即便暴君勤政也還是熟悉的配方

第三章 即便暴君勤政也還是熟悉的配方

這是皇恩,拒絕就得死。

對於這一點,蘇若喜和長寧都心知肚明。

小火鍋激動大叫:【阿若寶寶這招實在是高!看她還敢不敢對你造次!】

見長寧半晌也憋不出一個字,蘇若喜輕哼,「朕的賞賜,你不滿意?」

當然不滿意,但不敢不滿意。

尖又長的指甲被狠狠的嵌入肉里,長寧現在只感覺自己呼吸都不大順暢。

「怎會?阿姐有心了,謝過阿姐——」

「看來你對規矩疏忘的不止半點。」

蘇若喜再次打斷對方的話,語調慵懶,卻在下秒變得凌厲,「你身為公主,朕身為國君,論尊卑,你該與朕先君臣后親疏。

可論起親疏,你姓杜,朕姓蘇,你該與朕先尊卑后君臣。」

漠然無溫的話好似一把冰刃重重地刺在長寧心上。

上頭那人怎的突然之間變成這樣了?

她還似往常一樣讓人聞風喪膽。

但從前的蘇若喜,眼睛里透不出這樣銳冷的眸光,骨子裡更滲不出如此肅重的殺氣。

思量間,長寧心間又是一陣突如其來的不安。

「陛下教訓的是,長寧知錯。」

指尖纏過鬢邊絲,蘇若喜故作深沉,「想來教導你的嬤嬤和伺候你的侍女都不是什麼老實人。

若非她們教導無方,你也不會淪落至此。

朕這裡正好有一瓶閑置的鶴頂紅,看在你們主僕一場的情分上,就由你拿回去親手賞了她們吧。

伺候你的人原是極多的,這裡只有一瓶,你省著點用,不夠分的話……朕這裡可沒有多餘的。」

料定長寧嘴裡也蹦不出什麼有趣的話,蘇若喜只嫌無趣,眸子一垂便下了逐客令:「回去修身養性才是正經。」

接連在這裡碰壁吃癟,長寧的氣性早被磨沒了。

現在的蘇若喜是真狠,與之硬碰硬必然沒有什麼好下場,長寧心想,到了也不敢多言,只強壓著心中躁鬱,規規矩矩的給蘇若喜行了一禮:「多謝陛下,臣妹記住了。」

殿中很快靜的只能聽見蘇若喜手裡發出的聲音。

她在看沈應梧遞上來的摺子。

不多時,她嘴角弧度彎彎,忽的又抬眸對向殿門口內侍,「你親自去盯著長寧,叫她安分待在祠里,無朕之召,非死不得出。

不準任何人探視,若有違背,一律死罪。」

內侍驚慌,撲通跪地磕頭領了命,屁股尿流的才走,小火鍋的聲音便幽幽冒出:

【長寧仇恨值上升,阿若寶寶要小心她成為第二個沈應梧喔】

若喜語調清冷寡淡,又摻雜著幾分厲色,「區區指間灰垢,何以攀比沈應梧?」

自始至終,她的視線都鎖在手中摺子上。

【看來寶寶已經想到了洗白的方法,沖著洗白值進擊!】

翌日。

文武百官盤腿坐在地上,在沉肅的氛圍之中,他們面面相覷,視線交流之下似乎還帶著一股默契的笑意。

看樣子今天陛下仍舊不來上朝。

他們心想。

離退朝只差一刻,沈應梧又像往常一樣站出來,履行起自己工具人的身份:「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昨兒您去給陛下稟事,陛下沒罰您?」

「督公大人一心為國,朕為何要罰?」

一人的疑惑才出口,下秒就被步履匆匆趕來的蘇若喜硬生生的打斷。

眾人惶然跪好,蘇若喜冷眸掃過一遍,表面上殺氣濃重,實際上心裡還在緩神。

第一次當皇帝沒什麼經驗,睡過頭了。

因她一句話,沈應梧緊鎖的眉像堆在一起的小山稜,僵了半晌才彎腰,怎料還未開口,蘇若喜便道:「今日只有三件事要吩咐,你們都豎長了耳朵給朕仔細聽。」

眾人心臟猛顫。

這!這是要集體問斬了?!

「正五品以上的官員,從每年納稅改成每月,每月收入超過一定數值的,按照朕制定的比例繳納。

晚些告示就會張貼,你們看過之後,帶上過去五年沒繳夠的數目和自己的賬本去找沈大人,補全之後從下個月開始每月納稅。」

蘇若喜揉著太陽穴沒睜眼。

困意仍在腦子裡,趕都趕不走。

「第二件,各個大洲僱農三萬到七萬之間,通過他們的生產量來設下定向薪酬,稅收按照一季來,具體告示上有寫,此事交由戶部之人管辦。」

滿殿朝臣面色青白交雜,瞠目結舌更是常見。

就連沈應梧眉宇之間的凝色都略有緩意。

這位女帝一覺睡醒開智了?

「最後一件,城西清越坊改設成賭場,限期半個月。」

「清越坊……那是攝政王的專屬茶樓,陛下為何突下此令?」一個官員輕聲問道,好像說話聲音太大會影響到蘇若喜呼吸似的。

蘇若喜手裡把著一支筆在指間轉動,靠著椅背沒個端正坐姿,要不是眉宇間透著一股子正氣,倒像個土匪窩子里出來的。

「地界大,能玩個盡興。」她說。

此話出口,原本就對她下令改革稅收一事不大讚同的一群文官現在更是著急,二三個一起站出來就道:「陛下此舉不可行,還請三思!」

「國君出言自是一言九鼎,何來三思?不過是個賭場而已,朕又何必三思?」蘇若喜冷凝眉道。

「這……」幾人對視,下一秒便齊刷刷看向沈應梧,求救的信號接受者卻是蘇若喜,「你們是覺得朕沒有開賭場的資格,還是說你們覺得朕動了不該動的地盤?」

群人啞口無言。

清越坊正對面就是蘇祁玉的宅邸,蘇祁玉生來就喜歡清靜,這要在他家對面開個賭場,那豈不是公然挑釁?

沈應梧原是懷疑,可瞧著蘇若喜滿不在乎的面色,心裡莫名有了底。

「諸位卿家還有什麼異議?」眼睛酸澀難忍,頭也疼的厲害,蘇若喜恨不能原地睡上一覺。

話罷她也不給誰吱聲的機會,補道:「誰有異議就吊起來打,打到沒有異議為止。」

眾人愕然。

還是熟悉的口吻,還是熟悉的流程!

這位女帝變了,但變得沒那麼徹底。

「督公大人早些忙完政務,今夜入宮來。」起身,蘇若喜倦懶的說。

在場之人又倒吸一口涼氣,果然該挨的罰還是逃不過?

沈應梧眸底之色也一瞬變暗,冷聲便道:「陛下不妨直接點,也免了微臣奔波之勞。」

眉頭輕挑,蘇若喜貝齒輕啟:「大人當真要朕在人前細說嗎?」

那麼多羞辱都承受過了,還怕這一回?

沈應梧拳頭緊握,暗忖尚未結束,蘇若喜這就柔柔淺笑:「大人若不願進宮侍駕,朕倒是不介意出宮去尋大人。」

魅惑又無恥。

群臣額上暴汗,他們現在只想重金收購一雙沒有聽過此等虎狼之詞的耳朵。

沈應梧面色驟變,可在死盯著蘇若喜的情況之下,他的耳朵卻紅的離譜。

「大人記得早來,朕為你留門。」瞥著他耳朵一抹紅,蘇若喜嫣嫣笑說,抬腳便頭都不回的走了。

【嗚哇哦~阿若寶寶怎麼突然改策略了?難道想政策和美色雙管齊下,藉此加大洗白力度?】

小火鍋奸笑。

若喜面無表情,眼中除了疲憊再無他意,「你覺得沈應梧有能力被所謂的美色賄賂嗎?」

【啊嘞?那寶寶為什麼當眾撩他呀?】

「是他自己非要問,我總不能把我的詳細政策當眾說完,調戲他不過是保護色罷了。」

打了個哈欠,若喜上了步攆,幾乎是秒睡。

站在長廊上看著遠去的隊伍,沈應梧神色複雜。身後經過幾個官員,見了他紛紛駐足,滿口心疼的安慰道:

「委屈督公了。」

沈應梧卻溫潤相笑,而後踩著輕又快的步子豁然離去。

望著他的背影,官員只道:「督公肉身雖不全,到底是個真男人,竟能以一己綿薄之力對抗陛下……」

「可敬,可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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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瘋批反派又雙叒叕殺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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