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魔神魅淵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充斥著整個地牢,牢門前一身青色束腰長裙身姿婀娜的少女忍不住用袖口掩了掩鼻子。
「雲傾綰,你真是臭的我都要吐了!母親把你關在地牢是為了讓你好好反省,你竟用這等慘烈的手段自殘!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和母親在虐待你!」
「北城齊家可是四大家族之一!雖說齊盛只是齊家二房庶出,但你一個沒有靈根的廢人嫁過去好歹能有一個棲身之地,你該不會以為我們雲家能庇護你一輩子吧!」
雲曼柔一臉嫌惡的神情打量著牢房深處,在昏暗的光影下一個瘦弱纖細的身影正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那人全身上下都被血色浸染,傷口處似乎還在流著血。頭髮披散在前面,看起來極其詭異恐怖。
「喂,你該不會是死了吧!你說話啊!迎親的隊伍兩日後就要到了,你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給我裝死?」
「來人!快去把她給我拖出來!我倒要看看這禍害又在搞什麼名堂!」
雲曼柔一聲令下,左右兩邊頓時出來幾個彪壯漢子,朝著那道纖弱的身影便大踏步走了過去。
「吵死了!」
忽然,那身影一甩衣袖將身上的血水都甩到了那幾個漢子的臉上,隨之而來的還有一把匕首,徑直朝著雲曼柔而去,把牢房外距離最遠的雲曼柔嚇了一跳。
饒是她反應迅速,也還是低估了雲傾綰的力量,那匕首擦過臉頰時,一陣刺痛感傳來,緊接著雲曼柔衣袖上就被滴滴熱血浸染開,如剛剛盛開的梅花瓣兒。
魅淵動了動身子,這才發覺身上竟有千瘡百孔痛的她呼吸一滯!
黑暗之中,魅淵睜開眼掃視了一圈,眸中的赤色一閃而逝。
她本是幻世里唯一的神,在千年一次的神劫時被人算計慘遭反噬,導致一縷遊魂穿越到了異世界二十一世紀。
在那過了二十年,好不容易適應了那邊的生存環境,如今竟被一個沒有靈根的廢人用生命為代價發動了最遠古的召喚陣將自己給召喚了回來。
說來可笑,她向來瞧不起的就是沒有靈力的弱者,如今卻被這樣的人以命召喚。
「我的臉……雲傾綰!你竟敢傷我!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雲曼柔吃痛地捂著臉頰,見雲傾綰坐起了身子,全然一副不把她放在眼裡的樣子怒吼道。
「喜歡說話就多說點。」
魅淵拖著一身浸血的裙衫站起身,冷笑著回應道。
畢竟這個人以後能說話的機會不多了!
雲曼柔還是第一次在雲傾綰這個廢柴面前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威壓,明明弱的風一吹就能倒的人竟然給她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以往不論她說什麼雲傾綰都不敢反駁,更遑論以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
雲曼柔頓時氣的一道掌風擊出,直奔著雲傾綰面門而去!
只是眼看著那掌風就要擊中雲傾綰時,她忽然咳了口血彎下了身子,正巧避開了這一擊。
掌風落在她身後的牢房牆壁上,立時出現了一道醒目的刻印。
先前還站著的幾個壯漢見此情景都默契地退出了牢房,給雲曼柔騰開了地方,二小姐動手打大小姐,在府上已經是見怪不怪的事情了,他們只能睜隻眼閉隻眼,權當是看戲。
魅淵才剛剛蘇醒過來,魂穿到雲傾綰的身上,一時間還沒能適應這具滿是傷痕的身體。
原身雲傾綰為了召喚魅淵,用匕首在渾身上下二十一處要穴都扎了一刀,放了足夠的血才足以驅動這遠古的召喚陣,所以即使她現在被成功召喚上身,這一身的傷痕卻也無法在須臾之間恢復完好。
剛才是看清了雲曼柔出掌的動作,這才險險地避開一擊,若是對方再出下一掌,魅淵只怕要硬著頭皮接上去了。
雲曼柔從未被下人們看過笑話,見雲傾綰剛才只是巧合地避開,便想找回面子再給她一擊,可她的手才剛剛伸向半空中,一陣哭喊聲忽然打斷了她。
「二小姐!二小姐住手!老爺下令了!」
一個小姑娘約莫十四五歲的年紀,一身粗布衣裳,哭著喊著就衝到了牢房門前,將房門死死地護住。
「老爺吩咐!這兩日一切需求都滿足大小姐,讓大小姐好生將養,不得耽誤出嫁!二小姐,若是大小姐有什麼閃失,恐難給老爺交差啊!齊家畢竟是四大家族之一,若是我們小姐不能完好出嫁,只怕到時候整個雲府都……」
凝竹用身體擋住雲曼柔前進的道路,生怕她再對自己主子動手,聲音嘶啞到有些刺耳,難以想象在來這裡之前她喊了多久。
雲曼柔一聽雖然很氣,卻只能暫時放過雲傾綰,因為凝竹的話說的沒錯,距離接親只有兩日,依照雲傾綰現在的傷勢,只怕恢復起來都很困難,真要是鬧出了人命,她可承擔不起。
「我估計你這鬼樣子齊家也看不上,別到時候被人家再拒婚可就沒臉見人了!這一刀我給你記著,早晚我要千刀萬剮還給你!」
雲曼柔一臉得意地看著虛弱的只剩下一口氣的雲傾綰,捂著臉衣袖一揮便離開了地牢,幾個壯漢也都默默地跟了出去,不一會兒牢房裡只剩下魅淵和凝竹二人。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凝竹來晚了!都怪我,求了老爺好久他才答應放你出去,都怪凝竹沒用!」
凝竹走上前一把扶住自家小姐,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看著面前哭的梨花帶雨的女孩,魅淵忽然皺了皺眉。
就在剛才,凝竹和雲曼柔說話的間隙,她已經完全融合了原身雲傾綰的記憶。
這個只有十五歲的少女一出生便是雲家最嬌貴的嫡女,和四大家族之首的風家長子定了娃娃親。一時間風頭無兩。
前幾年都是被父親雲昌捧在手心裡如獲至寶,直到雲傾綰四歲時被測出沒有靈根,風家直接退了親,致使整個雲家一下子淪為了南城的笑柄,親生母親抑鬱自盡,雲昌覺得沒臉見人,從此後雲傾綰就變成了府里最不受待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