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殺戮的往事

夜，靜的凄涼，彷彿要揭開一段罪惡的往事，無語的人，百無聊賴的撥弄的火堆，最終還是有人先開口了

「前輩，能否告訴我玄天宗，發生過什麼」

閉目的老者似睡未睡，被趙無生這麼一說，緩緩睜開雙眼，老者眼睛並沒有半點渾濁，反而猶如夜空中的星辰那般明亮

「既然你承接了玄天令，也就是現任玄天宗之主，有些事是應該告訴你」

說完，老者靜默，彷彿在思考又彷彿在惋惜，良久后才緩緩說道

「距今三百多年前，那時的玄天宗還位列天道城六大宗門之一，在宗主玄無極的帶領下，玄天宗甚至有角逐第一宗的兆頭，可謂是盛極一時，直到有一天，天降妖雷，劈在了玄天宗後山一處，這一劈竟然劈出一個傳送陣，這個傳送陣直通一個上古戰場，開始的時候玄天宗靠著收集裡面兵器法寶殘片跟稀有藥草又讓門派壯大了一個層次，慢慢的秘境里出現空間裂縫，亘古蒼涼的遠古氣息爆涌而出，殘破的陣法已經無法阻擋，這些氣息衝出玄天宗，就在玄無極開啟護宗大陣的時候為時已晚……」

說到這裡，老者又停了下來，趙無生也不著急，一邊火堆里添木材，一邊思考老者所說的這一切，其實之後的事老者不說，他也能猜出個大概，就像在遺忘森林外圍那一幕，無數靈獸為爭古印連性命都可以不要，何況是人，如果想考驗人心，就要先做好被傷害的準備

不知過了多久，就連趙無生都以為老者睡著的時候，老者又開口了

「各大門派的宗主聯繫城主，一起給玄無極施加壓力，讓他貢獻出這個秘境，經過一番協商，玄無極也同意讓出，畢竟玄無極明白，以他一宗之力根本無法與整個天道城抗爭，雖然妥協，但他卻小看了這些人的貪戀，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這些人終於暴露出了最原始的本性，他們不光覬覦玄天宗的秘境，他們更想得到玄天宗的立宗之本，玄天決，一場屠殺在玄天宗中爆發，玄天宗一眾誓死抵抗，玄無極借著玄天決一人獨戰十三個金丹期，最終擊殺三人重傷五人後被斬殺在玄天殿」

說罷玄天宗往事，老者看了一眼這個現任玄天宗宗主趙無生，猜他會激動，會憤怒，還是會疑惑甚至會懼怕，可是他失望了

眼前這個身份神秘的少年一臉淡然，甚至有點冷漠，只是隨意擺弄著身前的火堆，感覺老者看向自己，問道

「前輩如何知道玄天宗的往事，是玄守一告訴你的嗎，那麼玄守一又如何從那場屠殺中存活下來，而且以前輩的修為，如果出手相助，肯定能保下玄天宗吧」

被這麼一問，老者雙眼微眯，是太過冷漠，還是太過冷靜，身為玄天宗宗主絲毫不擔心自己現在的處境，竟還能從他所講的故事中挑出問題，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情緒，卻有著遠超年紀的思維，他到底經歷過什麼

「這件事我也是後來得知的，玄守一這孩子也是十分機靈，他把自己埋在屍體堆中才逃得一命，不過就算我知道也無濟於事，如果我出手了，會牽引出更深層的勢力，天道城雖小，但勢力卻是錯綜複雜，這些等你以後能在天道城安穩立足自然會知道」

說完這些，老者閉上的眼睛再也沒睜開過，一夜過去，慕容白從入定中醒來，看見趙無生一人坐在那眉頭緊皺，他都以為自己看錯了，如果不是那頭銀髮在陽光照射下顯得熠熠生輝，他都懷疑眼前這個人是趙無靈了

「老大，我覺得你越來越像無靈了」

「你以為我想嗎，現在我們面臨生存的問題，別人一旦知道我們接手了玄天宗，我們就會有滅頂之災，老天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你跟我來」

不等慕容白拒絕，趙無生就帶著他來到後山，跟著氣息的指引他們來到一處山洞前，山洞口是一個傳送陣，山壁上則是刻著一些詭異的符文，一看就知道這個傳送陣很是不簡單

「進去」

說完，趙無生直接一步踏入傳送陣，感覺到一向放蕩不羈的老大如此嚴肅，慕容白也不敢怠慢，緊跟著踏了上去

眼前一花，趙無生跟慕容白就來到了另一方空間，這裡整個天都是暗紅色的，天空被一片詭秘的紅雲遮蓋，一陣風吹過，慕容白不禁感嘆道

「好烈的殺伐氣，好濃的血腥味，不過這裡卻很適合淬鍊我的烽火勁，我有種隨時要突破到凝氣期的感覺」

「這裡能搜刮的東西都被幾大門派搜颳去了，剩下的只有一些無法煉化的靈寶碎片跟武器殘片，但我總覺得這個空間沒有這麼簡單」

兩人開始在這方空間尋找一些有價值的東西，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空間突然震蕩，一個巨大的空間裂縫突然出現在天上，一些虛空垃圾從空間中傳送了出來，不久一道人影也從其中閃了出來，就在他敢立身虛空中，空間裂縫中又出現一隻森白色的骷髏巨爪朝他抓去

眼見那人就要被抓住，突然他周身九色神光大放，一隻巨大的九色神鹿將他罩在其中，巨手碰到神鹿一剎就被撞的粉碎，就在九色神鹿虛影同時散去，神秘人也被撞的向出口飛去，同時他身上掉出一本青色的古卷

看到懸浮的古卷，趙無生感覺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好像在召喚他，一伸手，古卷如同有意識般落在他的手中，只是他還沒來得及看，古卷就化作一顆青色晶石沒入他的體內

被撞飛的神秘人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知道無法取回古卷，再呆著也沒有意義，當他來到傳送陣出口的時候，玄天宗的那名老者不知何時也來到了這裡，神秘人看了一眼老者說道

「雖然風之卷沒有在我手裡，但也落入你們人族手中，林族欠儒門的，還清了」

老者也看到風之卷沒入趙無生體內一幕，幾千年來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種情況發生，只能嘆息一聲說道

「天意不可強求，鹿鳴你雖然從幽冥界將風之卷帶回，但始終沒回歸儒門，這樣吧，算半次，如果將來那位擁有風之卷的小友找到你的時候，你幫他一次就算扯平，你看怎麼樣」

少年冷哼一聲

「堂堂儒司玉凌天，也學凡人賴賬嗎，到時候看心情吧」

說完人就消失在傳送陣，老者則是盯著遠處的天空自語道

「我該出手嗎，算了還是靜觀其變吧，這一劫對普通人是九死一生，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樣的本事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