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一個受傷的男人
「你今天就住這,明天會有樓家人來接你。」
羅媚香臨出房間門,瞥了女孩一眼,還不忘交代,「靳芽,這裡可不是鄉下,你最好別丟了靳家的臉。」
待到羅媚香出房門的那刻,被喚作靳芽的女孩眼神突然匯聚一處,盡顯凌冽。
巴掌大的小臉被面紗遮住一半,隱了真容。
一雙鳳眼顯於面紗之外,眸色漠然。左眼下的淚痣,更是將清冷氣質烘托到極致。
九歲那年,母親離世,后媽帶著女兒上位做了正牌夫人。
她被丟在鄉下,常年無人問津,直到前幾日靳家來人要接她回靳家。
原因卻是,靳家要將女兒嫁進樓家。
樓家,海城老牌的豪門之一。
只不過她要嫁的那位少爺,已經病入膏肓。據說,再活不過兩年。
靳家疼愛的小女兒靳悠不願意嫁,前者又不想失了這樣一個攀龍附鳳的機會,自然將主意打到她身上。
從鄉下來到海城當日,嫁人的前一日,卻被后媽要求住酒店。
她身上流著靳家人的血,卻不是靳家人。
靳芽卸下身上笨重的行李,走到房門口。才剛剛打開一條縫,突然一股力使房門大開,撲面而來的是濃濃的血腥味。
入目是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闖進來,猩紅著眸子推她一同撞在旁邊的牆上。
然後,昏了過去。
片刻不等她查看男人的情況,幾個黑衣人沖了進來,「老大,趁這孫子暈了,我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神不知鬼不覺地『咔嚓』了他。」
「這不還站著個小美人呢,她可什麼都看清楚了。」
對上為首黑衣人刀疤臉充滿殺意的眸子,餘光瞧見他們手中的武器,靳芽突然斂了眸子。聲線顫抖,「我什麼都沒看見,不要......不要傷害我。」
聲音軟糯,楚楚可憐。雖瞧不見真容,但那雙流露在外的眸子眼波流轉,攝人心魄。
刀疤男常年在外逃命,很久沒有見過這樣勾人的女孩。一瞬間被迷了眼,當下就生了邪心。
他色眯眯地揉搓著雙手,步步逼近,「美人,只要你把我們兄弟幾個伺候舒服了,我們就放過你。」
靳芽縮在牆邊,溫聲細語,惹人憐愛道:「我一定好好伺候你們,你們不要傷害我,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做什麼都願意?」
靳芽的微微頷首,讓刀疤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慾望,直接撲了上去將她壓在身下。
「老大,你先來哥幾個給你把風。等你爽夠了,再讓我們哥幾個爽爽。」
本就是夏天,衣衫單薄。刀疤男一時間覺得自己陷入了溫柔鄉,嘴角姦淫笑聲流出,反手將刀別在腰后,伸手就想去拉扯靳芽的外衣。
但是他的手還沒碰到他,一雙纖細的手指繞上他的手腕。
抬眸那刻,女孩原本柔軟的眸色消失,換來的是霸氣冷冽。
「你......!」
刀疤男心口一驚,想伸手拿刀,但是靳芽快他一步。
隱於指尖的三根細針,盡數刺進他的腦袋裡。
不給他反應的時間,直接沒了意識。
「老大!」
幾個黑衣人注意到房內的情況大驚,衝到靳芽面前。
手起刀沒落,原本倒在地上的男人突然從地上起來。伸手打落黑衣人手中的武器。
身形流暢,一個接著一個,沒多久就解決掉了全部黑衣人。
如行雲流水一般,打鬥過程讓人眼花繚亂。
靳芽起身理好自己的衣衫,對於面前人她絲毫沒有疑惑。
就在他闖進來的時候,她就知道他身上的血是別人的。接觸的時候,她也探到他血脈平穩,可以說是毫髮無損。
靳芽對上男人的眸子,絲毫不顯懼色。
她沒想到的是,羅媚香為了充面子特意給她安排了高檔酒店,竟也能碰上這樣的意外。
男人同樣一身夜行衣,他那雙陰冷狹長的眼眸,布滿狠意。像夜裡的蛇一般,閃爍這冰冷的光芒。
任誰和他對視久了,都覺得不自然,想要趕緊逃離。
就在這時,一個沒有完全昏過去小弟突然從地上跳起來。
但是根本就來得及近男人的身,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被他狠厲一拳打倒在地上,再沒了動靜。
「老大,屬下來遲了,甘心領罰。」
幾個人衝進來恭敬請命,得到指使之後利落地善後。
「老大,這次行動保密,絕不能讓任何人泄密。」
男人從抽出一條幹凈的帕子,有條不紊一根一根地擦拭手指。在這過程中邁著步子,走到靳芽面前。
他眼中的狠意退去,帶著幾分玩味,勾起靳芽的下巴捏住,「你說,我該如何處置你?」
靳芽被他大力控制住不得動彈,被迫抬眸對上他的視線。
可跟剛才直視那伙人不同,她這會兒眸中沒有半分軟糯,取而代之的是被戾氣包裹的堅韌。
她心裡清楚的很,惹上這檔子事想要靠她自己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靳芽猛地伸手發力,掙脫男人的禁錮。
低眸正色,「大膽,我明天就要嫁給樓家大少爺。你們若是敢動我,最後吃不了兜著走!」
男人聽后非但不見懼色,反而露出幾分笑意。順了眸子,打量眼前的女孩。
這是.......他的新娘?
「這是樓家媳婦都有的見面禮,若是明天樓家人接不到我,到時候一定會大力調查。如果你們因為惹上樓家,肯定會有更多麻煩。倒不如現在放了我,我一定不會報警,今天的事我也不會往外說。我們各自退一步,放過彼此,怎麼樣?」
她雖是樓家娶過去沖喜的,但是該有的禮數一個沒少。這枚玉佩就是證明她身份的最好證據,是樓家特意定製了送上門的。
樓家雖然低調,但是其實力不凡。她就是在賭,堵這個男人不願惹上樓家。
男人將女孩不屈不撓的模樣收歸眼底,滿腹興趣。
今日他潛伏調查,卻不料遇上仇家報復,遇上她更是個意外。
看她不過也就20出頭,雖然臉色已經顯出了她的心虛,但是那雙眸子卻從未透出半分恐懼。
最關鍵的,她竟是他的新娘。
男人在女孩開口之前,斂了眸子,示意手下離開。
臨行時他路過靳芽面前,側目輕笑,留下一句,「我們很快還會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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