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傳聞是假的?
樓家。
靳芽被管家帶進房間,從頭到尾只是交代了一句,「今日是您和少爺的洞房花燭夜,不要讓老夫人失望。」
天色已晚,新房內僅憑著月光照。寒風鑽進來,顯得森冷無比。
靳芽從卧房的小客廳走進卧室,本以為房內只有她一個人。坐在梳妝台前,剛放鬆警惕,猛然透過梳妝鏡看到床上躺著一個人。
她起身來到床前,微眯了眯眼,眸色里充滿了警惕。
床上躺著的是個男人,月色太暗,她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樣。
毋庸置疑,這個男人就是她的新婚丈夫,樓笑愚。
「樓少爺?」
靳芽試探性地叫了一聲,但是並沒有得到回應。
病入膏肓......
這男人不會是昏過去了吧?
靳芽蹙著眉頭靠近,伸手想給他號脈。
但是剛接觸到他的手腕,突如其來的一個大力,讓她成了被動方。
靳芽心中一驚,根本來不及反應,這個外人盛傳的「病秧子」反手將她手腕扣住,直直地將她壓在床上。
病入膏肓?
靳芽大力屈膝想要將他踹下去,但是男人似乎早一步預判她的動作,輕鬆躲過去。
甚至男人的動作更加快、准、狠,直接將她的腿壓住,動彈不得。
哪裡尋得一絲病態,完全是個健康正常的成年男人。
靳芽扭著身子掙扎,原本就是抹胸的婚紗,現下大有下滑趨勢。
掙扎無果,耳邊恰時響起一道滿是磁性的男音,「這麼熱情?看來新娘子是比我這個新郎還著急洞房。」
「......」
靳芽不再掙扎,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卻不料這個眼神對他非但沒有威懾力,還眼睜睜地瞧見這個男人越靠越近,直到埋首於她的肩頸處。
靳芽瞬間掙扎的更大力,就連床都發出「吱吱」的聲響。
「你要做什麼?放......」
話還沒說完,男人的長指猛然遏住她的下頜,「叫出來。」
「......」
叫?
這男人不會不是病秧子,而是個變態吧?
靳芽藏在指尖的銀針,還沒來得及使出來。突然就聽到新房外面窸窸窣窣的聲音,隱約能聽到外面人的對話,「老夫人,您還是不要偷聽了,少爺知道了會生氣的。」
「噓,為了我的寶貝重孫兒,我就聽一聽,你別拉我!」
「快叫。」
樓笑愚的聲音把她的思緒拉回,也猜到他是想拉她演戲給老夫人看。
「我......」不會。
樓笑愚甚至沒給她說完整話的機會,大手用力向下一側。
靳芽只覺得肌膚透過一陣風,「啊!」的一聲雙臂護在胸前,眼眸里分不出是嗔怒還是嬌羞。
樓笑愚起身勾唇,看著床上的女孩迅速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
到底是少女,就是擰著秀眉,也禁不住那份羞澀外露。
靳芽低眸不見一絲笑意,心中憤憤不平。恨不得直接給他來一針,讓他真的病入膏肓得了。
無恥,登徒子!
房外幾聲老夫人的嬉笑聲傳進來,伴隨著一聲疑問,「怎麼沒動靜了?」
樓笑愚再度棲身壓了過來,只不過這次兩人間隔著被子,靳芽照舊動彈不得。
男人將她圈在懷中,上下挪動模仿著某種運動。大床「吱吱」的聲音貫穿整個房間,弄得靳芽聽了就連耳垂都染上了紅暈。
「叫,不然我不介意真刀實槍的來。」
靳芽心中一驚,縱使心中再不情願,也配合他叫出了聲。
片刻,外面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沒多久總算沒了動靜。
靳芽調整好自己的衣服,伸出手猛地推開身上的人。
這次樓笑愚沒有為難她,借著她的力直接起了身。
「啪」一聲,房間大亮。
靳芽卧在床邊抬眸,看向一旁的男人。
他生的俊美,如線雕般立體的五官,無一不透著矜貴。
不過對靳芽而言,還有一種熟悉感摻在裡面。
「是你!」
那個酒店裡的男人!
竟是她的新郎!
靳芽只知道自己要嫁的是個病入膏肓的富家少爺,可萬萬沒想到竟有這麼狗血的事情。
那天她還口口聲聲威脅人家,這不擺明是成了笑話嘛。
樓笑愚嘴角的笑意更濃,依舊是那副低沉的嗓音,「我說過,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
他眼眸里噙著笑,又露出玩味。沒了冷貴氣勢,倒有幾分紈絝。
前些日子奶奶告訴他,靳芽要嫁過來一個女兒。
嫁就嫁吧,能哄她老人家開心。
他派人一查,竟是鄉下來的土包子。
只是,土包子可完全沒有這副做派,能硬生生把一個大男人干倒。
「無——恥——」
靳芽是硬生生擠出來的這兩個字,神色漠然,直直對上樓笑愚的視線。
「外面的傳聞都是假的?」
「嗯,被你發現了,你說我該如何處置你?」
樓笑愚垂眸,張了張唇,「樓家後院養了那隻狼,不如......」
靳芽心頭一驚,沒能接下去。
這門婚事是老一輩定下的,沖喜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傳聞樓家在上世紀就在海城紮根,家族神秘,鮮少有人真的摸清楚樓家底細。甚至這些年樓家產業雖遍布各地,可做的都是幕後的工作,媒體尋不得一絲蹤跡。
而這一任的樓家家主殘暴肆虐,曾有過不少女人,但是後來都不見了蹤跡。
莫非是都被餵了狼?
靳家最大的心愿就是攀上頂級豪門,看著眼前人,靳芽真的是恨不得讓時光倒流。
怎麼就同意了這門鬼親事!
靳芽定神想要回話,但眼前人突然背過身去,雙手撐在梳妝台上,低著頭看不清臉色。
「滾出去!」
一聲壓抑,靳芽從中聽出了痛苦。
樓笑愚撐在桌子上的手,緊緊扣著桌角。從她這個視角看去,剛好將他手上暴起的青筋,盡數收歸眼底。
這像是發病的徵兆。
他真的有病?
靳芽疑惑起身靠近,正巧撞見鏡中男人猩紅的眸子。
她只是又往前了一步,「睡眠障礙?我會醫術,我可以幫你治療一下。」
越靠近男人,靳芽越能清楚的嗅到他身上積累下來的草藥味。
靳芽大著膽子靠近,這時男人突然轉過身來,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力度之大,空氣越發稀薄。靳芽開始掙扎,長指一轉,一根銀針刺進樓笑愚的體內。
以至於管家衝進來的那刻,撞見了男人昏倒的那幕,驚呼,「少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