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她又是什麼好人
「你沒事吧靖弛哥哥?」清和故意放緩了語氣,身子悄悄的攀上渾身發熱的男人。
為此,她還專程回去換了一套衣服,讓自己姣好的皮膚和鎖骨都能很好的呈現在楚靖弛面前。
楚靖弛被她攀上后垂眸看去,瞳孔猛的一縮,大手一瞬就摟住了清和的腰,順勢把她放在了書桌上,食盒連同摺子一起被推翻在地上。
清和被他的動作嚇的驚呼一聲,隨後擺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輕柔的摸了摸男人的臉,說:「靖弛哥哥,你是不是很難受啊?」
「沒關係的,清和本來早早的就是你的人了。」
一聲接著一聲,婉轉的聲音像是催眠的咒語。楚靖弛的眼神逐漸變得空洞,他俯身覆上了清和的脖頸。
......
遲雪提著食盒到了書院門口,「你們將軍還在忙嗎?」她問門口的侍衛。
兩個侍衛相互看了一眼,低頭道:「夫人,清和小姐剛剛進去了。」
「清和?她難道也是來送晚飯的?」遲雪疑惑的望了一眼裡面,低頭看著自己懷裡的食盒喃喃道:「那應該用不上了吧。」
「哐當!」一聲,瓷器被打碎了的聲音倏忽傳入他們的耳朵。侍衛一驚,遲雪卻是已經沖了進去。
「哐!」的一腳,她提著裙擺就往書房裡跑。
進門只見地上雜亂不堪,各種摺子和瓷器的碎片被菜油混在一起,食盒就在一旁孤零零的躺著。
她稍一抬頭,楚靖弛的額角滲出一條長長的血跡,無力的坐靠在牆角。清和則是跪坐在一旁,髮髻微微有點凌亂,見到遲雪向她投去目光,緊忙裹了裹胸前的衣領,低下了頭。
「......」來不及看她,遲雪直接跑向了楚靖弛,無視地上的血跡直接跪在他旁邊:「你還好吧?」
「......」聞聲楚靖弛微微抬起了頭,看到是遲雪他倏的一笑,好像鬆了口氣的樣子。
遲雪皺眉看著他道:「你......」
「她......出去......」楚靖弛費力的轉過頭,看著清和。
清和渾身一緊,不等她說話便手忙腳亂的捂著衣領起身退下。
「你說什麼?」遲雪沒聽清他說的話,湊近耳朵想聽他再說一次。
耳根突然被什麼東西咬住,電流一樣酥麻的感覺從耳朵一路延到全身,遲雪猛然僵住。
見女人沒有反應,楚靖弛像是終於抑制不住了一般,更加大膽的一口咬住了她白皙的脖頸。
很香......第一次與她同騎一匹馬的時候他就聞到了。與普通姑娘家身上的胭脂水粉味不同,她的身上是一股清甜的花香......
楚靖弛想著,眼神逐漸迷離。
「唔......」遲雪被他這麼一咬,輕哼一聲。
身後的人聞聲,情緒更加激烈起來。
楚靖弛直接大手掐住她的腰,讓她轉了個身,隨即低頭吻了上去。
「唔唔......」遲雪終於回過了神,雙手抵住他的胸口,想把他推開。
可是楚靖弛現下的意識已經不清醒了,他貪戀的吮吸著她身上的味道,直接一隻手扶住遲雪的後腦,不讓她鬆開。
「楚靖......弛!」她張唇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你,撒開我......」
楚靖弛吃痛,終於清醒了一點,鬆開了遲雪,一雙眼睛里含著滿滿的霧氣。
楚靖弛抿唇委屈的看著她。
遲雪終於喘了口氣,本想要罵他一頓的,但在對上了楚靖弛那可憐兮兮的表情后心又軟了。
像個小孩子一樣,平時可是臉臭的很呢......
「被下藥了嗎?」她柔聲問楚靖弛。
好歹是看過那麼多小說的人,除了被下藥,又有什麼能讓一個硬漢變得這麼無辜可憐的想要索取。
楚靖弛迷迷糊糊的點頭。
遲雪嘆口氣,現在已經是深夜了,出去找大夫也麻煩。
「就當,簪子的謝禮了。」她淺淺一笑,主動仰頭覆上了他的唇。
那麼重要的簪子都送給我了,圓個房而已......
感受到女人溫軟的唇瓣,楚靖弛先是一愣,隨即俯身把她壓在了地上,更加肆意妄為的索取了起來。
渾身越發的燥熱起來,他直接褪去了自己的衣服,把遲雪輕輕的放在一旁的床榻上。
一隻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不老實地開始動作。
「哼......」
遲雪被他挑的也開始燥熱,意識逐漸沉淪,白皙的胳膊搭上了男人的脖頸,開始迎合他。
雙手在她身上遊走,細細地品嘗著她的滋味。
兩人在床榻上沉淪,一夜旖旎,帘子不好意思的散開,幫他們遮擋住一點春光。
......
「您不能進去。」侍衛攔住清和。
「為什麼?」清和瞪他們一眼,「你們憑什麼攔我!」
兩個侍衛通紅著臉相互對視一眼,然後伸出了手攔住她。
「嘁......」
這個情況也不能硬闖,清和惱怒的蹬了一腳地。
昨天的計劃本來就要成功了,誰知道楚靖弛他突然就撞向桌子撞破了額頭,意識清醒了一點后便不再想要碰她。
她本想接著蠱惑一番,才靠近楚靖弛一步他便抓起架子上的花瓶用力甩在地上。渾身散發出戾氣,讓她不敢再靠近一步。
沒曾想動靜太大竟然把遲雪引了進來,還讓她白撿了便宜!
昨夜她走後並沒有立馬回偏院,而是躲在一個沒人的角落偷看情況。等了半夜也不見有人出來,不用想都知道定是遲雪那個賤坯子撿到了機會想要和楚靖弛圓房,好懷上他的子嗣坐穩了這將軍夫人的位置。
清和越想越惱,真想直接就衝進去撕了那遲雪的臉。
事實上她也確實是往裡面沖了,不過被侍衛攔住了不讓進去。
「你們放開我!」她直接惱道:「你們以為那個遲雪是個什麼好東西嗎?她不過是仗著自己有個好爹才求來的嫁給靖弛哥哥的機會!」
「你們難道沒聽過外界是怎麼傳她的嗎?她是怎麼虐待下人,怎麼把竹桃拋棄荒野的你們難道沒聽說過嗎!」
「不過是長的清秀了一點難道就騙過了你們的眼睛嗎?她這個賤人,趁著昨晚靖弛哥哥中了葯與靖弛哥哥歡好,不然靖弛哥哥都不會正眼看她的!」
「......」
房間里,楚靖弛已經醒了,他蓋著被子側過身看一旁熟睡的女人,眼裡流光暗閃。
回想起昨晚一夜的翻雲覆雨,他的唇角不由的往上勾了勾。
昨晚發生了什麼他可都還記得,遲雪輕聲的哄著他,主動的貼近他與他歡好。
他輕輕的低下頭,半張臉埋進遲雪的脖頸,一呼一吸之間全是香甜的氣味。
許是感覺有些癢了,遲雪迷迷糊糊的揮著手想要拍打蚊子,然後接著睡著了。
楚靖弛輕笑一聲,門口卻傳來了吵鬧的聲音。
他不悅的皺眉,翻身下床。確認身邊的人沒有被吵醒后越過一片狼藉推門出去。
侍衛一人一邊將清和攔在門口,剛剛還潑婦罵街一樣鬧騰的清和在看到楚靖弛出來了的一瞬間噤了聲。
侍衛回過頭看見楚靖弛走了過來,齊齊低頭行禮。
楚靖弛微微頷首,目光射向清和。
後者忙不迭的後退兩步,屈膝行禮。
「清和,」楚靖弛緩緩開口,「你已在將軍府玩了很久了,該回家了。」
「什麼?」清和怔住了,「你要趕我走嗎?」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楚靖弛,眼眶漸紅。
「我說過你該老實本分一點的。」楚靖弛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你要為了那個遲雪趕我走?」清和無措的攥緊裙擺:「為什麼?」
「昨晚發生了什麼,你我心知肚明。」
清和一噎。
是啊,昨晚是她給他下了葯,沒曾想偷雞不成蝕把米,倒是白送給遲雪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
她垂眸笑笑:「她還在裡面對吧?」
男人不語。
清和倏的抬起頭,猩紅著一雙眼看著他,這個自己從小便喜歡上了的男人。
「你以為她又是什麼好人?」她問他。
「我從小就心儀於你,自從那次你在城南救下了我后我便在心裡暗暗發誓,這輩子一定要嫁給你。」說著,她的聲音開始有些嗚咽,「小時候,父母總會拿我們打趣,說我們以後定是會成親的,你也總會拍著胸脯告訴我,你說......等你成了大將軍,再來迎娶我......」
「可是,可是為什麼!」眼淚終於綳不住了,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嘩嘩往外流。清和啞著嗓子,眼裡沒了往日的亮光,她道:「為什麼你成了大將軍,卻是娶了遲雪這個聲名狼藉的女人!」
她頓了頓,像是在回憶什麼。
「伯父伯母出事那年,你突然性格大變,長輩們也不再拿我們打趣。」
「每次我和母親說我想你的時候,她總會輕拍我的背,告訴我你身上扛著很重的責任,我們段然不會走到一起的。」
「可是我不信!我不相信!每次回想起小時候我被鄰居的哥哥欺負,你總會及時趕到,狠狠地揍他們一頓......」想到了開心的事,清和眼眸微亮,盯著地板出神。
「那個時候哪怕你被打的渾身是傷,也會摸摸我的頭安慰我。」
「你還記得那個時候你說了什麼嗎?」
「......」楚靖弛垂眸看著她,不做回答。
「你說,『小清和你別哭呀,我一點都不疼的!』你拍拍胸脯和我說,『我以後是要與你成親的,那你就是我媳婦兒了,保護自己的媳婦兒不是應該的嘛!』......」說完眼神又暗了下去。
「童言無忌,兒時的戲言而已,何必當真。」楚靖弛說到。
清和自顧自的回憶著小時候的點點滴滴,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卻被這男人的一句「兒時的戲言」噎的呼吸一窒。
「自懂事以後我一直把你當妹妹看待,並無其他心思。」楚靖弛又添一句。
「只是妹妹?」清和怔愣的抬起頭看著男人,喃喃問道。
楚靖弛看她一眼,並無再話。
「呵......」被攥的有些發皺了的裙擺被驟然鬆開,清和低頭笑。
像是在自嘲,又像是解脫了一般。
深呼兩口氣,清和擦乾了眼淚笑道:「我先回去收拾行李了。」
楚靖弛還想說點什麼,卻也無從開口。
「行啦,我沒事的,」她笑,「嫂嫂和你,可一定要百年好合啊。」清和擺擺手,末了深深的往書院里看了一眼后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