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吃肉肉
江春榮帶著陸嬌和陸靈一大早出門尋找活計，可是王婆子已經都打過招呼，誰都不肯雇她，一上午的功夫轉眼過去了，江春榮看著揉著餓扁扁肚子的倆乖寶，心裡那叫一個難受。
「乖寶，你們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江春榮囑咐陸嬌看顧好妹妹，然後朝著一家包子鋪走去。
「包子兩文錢一個，五文錢三個。客官，您要幾個？」包子鋪的夥計見到客官迎門笑的嘴咧到了耳朵根。
「這位小哥，我想跟你商量一下，能不能給我倆包子，我可以給你做活，對了，我也會包包子，擀皮調餡兒都會的。」江春榮勉強擠出笑意來，搓著手好言哀求。
「原來是窮鬼，滾，滾遠點，別耽誤我們的生意。」小夥計一聽是想吃白食的，瞬間變臉，用手推搡著江春榮。
「你怎麼說話呢，不給就不給。」江春榮氣的不打一處來，還想跟小夥計理會，可小夥計扭頭就從包子鋪里端出一盆水，作勢就要朝著江春榮潑來。
陸嬌拉著陸靈走了過來，江春榮怕傷到倆乖寶，才作罷。
「阿娘，這裡的人都沒同情心的，咱們還是別哀求他們了。」陸嬌不忍心阿娘被罵，忙勸道。
一上午的時間足以讓她明白這王家在這裡的地位，所以阿娘想尋到賺錢的活計還是不可能的了。
江春榮同樣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是她不死心，「活人還能被尿憋死，我就不信了，這王家還能隻手遮天不成。」
說著，江春榮打定主意帶著倆乖寶扭頭去隔壁的清水鎮。
江春榮一家居住的地方是白水鎮白水村，白水鎮跟清水鎮中間有一座大山，山裡野獸橫行，所以即便是知道這是捷徑兒，可是平日里卻很少有人敢走。
江春榮也是沒轍了，白水鎮里王家發了話是沒活路了，只能去隔壁的清水鎮碰運氣了，要是走大道兒得還幾天呢，不用到清水鎮，她和倆乖寶就餓死在路上了。
索性就抄近道兒博一條出路。
打定主意的江春榮帶著倆乖寶上路了，才走了不過一會兒便餓的前胸貼後背，倆乖寶更是已經開始打擺子起來。
見狀，江春榮趕緊拉著倆乖寶在路上找了塊大石頭歇息了片刻。
「乖寶們，你們堅持一會兒，阿娘只要是找到活計，以後咱們就不用餓肚子了。」
「阿娘，這翻過大山還得好幾個時辰呢，我跟妹妹怕是堅持不下去了，阿娘，你既打定主意，那咱們也不急於一時，但是眼下還是得想辦法填飽肚子才成。」
「阿娘也想，可是這裡荒郊野外的哪裡能有吃食。」
「阿娘，你等我一下。」陸嬌急中生智，安撫好江春榮和陸靈，然後根據腦海中那個聲音的指引開始四下里尋找。
「嬌嬌，你別走太遠了，這裡有野獸，別再被野獸叼走了。」江春榮見陸嬌越走越遠趕緊喊道，可是陸嬌的聲音還是很快沒入了樹林里，江春榮擔心不已，趕緊拉著陸靈追過去。
陸嬌按照指引一會兒往左拐一會兒往右拐，可是卻不見什麼東西，漸漸地也有些心急了，回頭又看不見江春榮和陸靈，便有些打退堂鼓了。
這時腦海中那個聲音又響起來，「蠢貨，就在前面了。」
「你喊誰蠢貨？！你才是蠢貨！」陸嬌不悅，下意識反駁。
等等，這到底是誰他娘的在她腦子裡亂嗡嗡。
「往前，站住。」那個聲音沒有理會她，而是繼續指引。
陸嬌正要繼續問清楚，卻突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跤，好不容易扶著什麼東西站起來，等等，自己剛才扶的是什麼？
竟然是鹿！
而且還是溫的，說明這鹿應該是剛死去不久。
餓的飢腸轆轆的陸嬌一看到這肥美的鹿，就自動在腦海中幻化出各種關於鹿的做法。
怎麼回事？
自己以前也不會做飯，也沒背過食譜，怎麼會知道這麼多做法。
正納悶的時候，腦海中那個聲音又響起來，「趕緊把鹿扛走。」
啥？
扛走？！
這隻鹿得三四百斤吧？
她現在才八九歲，能把這鹿抗走？！
開玩笑呢！
正要跟腦海中那個聲音交流一下，突然耳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不過片刻，那聲音已經到了耳邊。
「這鹿是我獵到的。」是一道清爽的聲音。
陸嬌抬頭頓時被眼前俊美的少年吸引住，這少年約莫十三四歲的年紀，一身黑色的勁裝，手裡還拿著弓，背後還有一隻箭桶，少年頭戴抹額，劍眉星目鼻樑高挺，薄唇微微抿成一條直線。
少年似乎被陸嬌盯得有些不悅，再次出聲，「這鹿是被我的箭射到，跑到這兒后才死掉的，所以說這是我的。」
「嗯，是你的，我沒說不是你的。」美男跟前，陸嬌的心有些失控了，下意識便點頭承認了對方的所屬權。
「蠢貨，就算是被他獵的，可是見者有份，你就不能讓他分你一些。」腦海中那個聲音又響起。
「對，對對。」陸嬌這才如夢初醒，然後一本嚴肅的看著眼前的美貌少年，「是這樣，雖然是你獵到的，但是這鹿是被我驚嚇才一頭撞在這石頭上死掉的，所以說理應有我一半。」
說著，陸嬌指了指鹿頭上的傷口，還有石頭上殘餘的血跡。
少年順著她的指引看了看，也認可了她的話，說罷就要拿出刀將鹿劈成兩半。
陸嬌驚愕，這也未免太血腥了吧？
不得濺一身血！
正要後退的時候，卻突然看到那少年已經扛起鹿走遠了。
「混蛋，你竟然敢騙我？！」陸嬌氣的半死，想追可是又追不上，娘的，都怪這副身軀，要是換成以前的她，罷了，換成以前的也追不上啊。
「你一個小娃娃也能驚嚇到鹿，撒謊也不打草稿，不過看在你肚子餓的咕咕叫的份兒上，這隻雞和這隻兔子就歸你了。」說罷，突然有什麼東西從而天降。
差一點砸到陸嬌身上，好在她在腦海那個聲音的指引下快速往右跳又往後跳。
雖然肥美的鹿肉沒了，但是有野雞和野兔也算是一種補償。
陸嬌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很快就抱起野雞野兔蹦蹦跳跳的去尋找江春榮和陸靈。
頭腦中那個聲音鄙夷的罵了她一句，只是她實在是太高興了，也沒有來得及多問。
江春榮和陸靈正賣力的喊著陸嬌，又不敢太大聲，怕引起山裡野獸的注意，江春榮急的出了一身的汗，要是嬌嬌有個三長兩短，她可怎麼辦。
該死的，咋就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想賺錢卻無用武之地。
都怪她這個做阿娘的沒用啊。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春榮一想到嬌嬌可能會遭遇不測就急的要哭出來。
陸嬌看到她的時候，正好看到阿娘擦眼淚，趕忙撲過去。
「阿娘，你別著急，我沒事的，你看。」陸嬌高興的把野雞和野兔拿給江春榮。
「嬌嬌，你沒事實在是太好了，這是哪裡來的？」江春榮納悶，剛才嬌嬌不顧自己的挽留非要走，咋會拿回野雞和野兔。
這好像是箭傷吧？
「阿娘，我剛才看到一隻鹿，本來以為就是咱們的了，可是沒想到出現一個少年，說這鹿是他獵到的，我好一頓據理力爭，可那少年竟然騙我，好在最後良心發現給了我這野兔和野雞。」想起來陸嬌還是有些失落。
這野雞野兔不稀罕，可這鹿可是稀罕的很。
在她那個年代，這鹿可是保護動物，想吃可是要犯法的。
還以為來到這兒能打打牙祭，沒想到竟然撲了空。
「蠢丫頭，還不趕緊回家去，老子都忍不住了。」頭腦中的那道聲音又響起來。
「你是誰老子，你罵誰呢？」陸嬌沒好氣的反回去，喊完才想到這聲音只在自己的腦子中有。
「嬌嬌，你這是怎麼了？」江春榮有些疑惑地看著自己的乖寶。
「阿娘，那個我沒事，咱們回家吧，有了這野雞野兔咱們今天晚上保准能睡個美美的覺，再說爹爹還在家，只怕是也餓了。」陸嬌趕緊解釋，改為在心裡跟那道聲音爭吵。
「好，那咱們回去吧。」江春榮沒有再問，閨女大了，有秘密了，她這個做阿娘的得講究好空間。雖說她嘴上嫌棄陸玉峰，可是一想到那個四肢不勤的人現在在家裡挨餓，她心裡也不是滋味。
這時候沒想到自己這個做阿娘的沒有照顧好自己的乖寶，竟然還要乖寶給自己尋吃的。
這讓江春榮有些不是滋味。
陸靈路上一直在喊著，「晚上就要有肉肉吃了，吃肉肉。」
江春榮和陸嬌看著如此可愛的陸靈，心裡都樂開了花。
「阿娘，我現在有妹妹了，要不你跟爹爹再給我生個弟弟吧？」陸嬌想著妹妹這麼可愛，要是有個弟弟就更好了。
「嬌嬌，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跟那個傢伙生孩子。」江春榮不悅道。
「阿娘，你看妹妹多可愛，要是有個弟弟的話，肯定更可愛。」陸嬌循循善誘。
「咱們現在都吃不飽肚子，要是再生個孩子出來，不得讓他跟我們一起挨餓，再說咱們現在還都是抵押物呢，要是攢不夠一百兩，咱們可是要露宿街頭的。」
「阿娘說的是。」陸嬌興緻勃勃的心情又低落下去。
看來還得趕緊找機會賺錢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