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夜空澄碧,月色如水,幾縷淡淡的雲絮靜靜地飄浮在天邊,令人無端生出一種寂寥之感。
孫天趴伏在亭沿的石欄杆上,怔怔地盯著對岸的密林,在模糊的陰暗裡,彷彿隱藏著無數兇殘與邪惡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視著這邊。
他終於忍不住開口,「怎麼回事,它們為什麼到現在還不進攻?」
「不知道。」光衣斜倚著圍欄,臉偎著一邊粉肩,慵懶可人地半卧在石椅上。「它們究竟在等什麼呢……啊!敢情那些妖穢害怕這個小島?」
孫天突想起在大殿中感受到的莫名威壓。
光衣回答依舊,「不知道。」
「光姐姐……」孫天對她的態度感到十分不滿。
光衣昨夜未睡,今兒幾乎又忙了一天,黛目如絲地眯著,聲音細弱無力,「安心養養神吧,妖氣越來越重了,它們一定會來的。」
孫天煩躁地坐下,交臂抱懷,百無聊賴地東張西望。
亭子周圍堆青疊翠,其中一面最是繁茂,濃綠的芭蕉葉毫無章法地生長著,幾乎擋住了位於樓南的整條石廊。
「小玲兒就在那邊呢……」孫天想了想,便道:「光姐姐,這邊的芭蕉太多了,擋住視線哩,要不我弄掉一些?」
亭子里靜悄悄地無人答應,孫天轉頭瞧去,見光衣玉軀斜傾面伏於臂,原來已倚欄睡去了。
皎潔的月光流瀉入亭,如一條薄薄的銀紗披灑在她身上,耀得肌膚如乳似酪,通體泛著一層如夢似幻的玉色光暈,令人疑是太真凌波廣寒歸來。
孫天呆了呆,旋憶起前不久看到的那副美景,進而想到那一刻的荒唐與銷魂,不禁一陣口乾舌燥。
「沒想到的這丫頭的睡姿又有別樣風情啊……」
隔了好一會,他突然猛甩了下頭,硬生生將注意力扭開,跑出亭外,發泄似地用力去折拗那些遮擋住南面石廊的芭蕉枝葉。
半炷香后,孫天回到亭內,猶不敢去瞧光衣一眼,遂將空間戒里的東西搬出來整理,擺布半天,發現自己只收集到了兩副血骷髏的骸骨,心下老大不滿:「碰見那麼多稀奇古怪的妖怪,卻只有這麼一點點收穫……」
繼而盤算:「倘若那些不知好歹的骷髏真的殺來,這回可得記住收集多多的!」
「小妖們,到時休怪本小爺辣手無情啦!」他自得其樂地獰笑一聲,把兩副骸骨收回空間戒內,不意指尖碰觸到一個光滑東西,心中一動,忙將那物取出,原來不止何時無色劍跑到空間戒里了。
「好無聊啊,要不把小劍劍叫出來玩玩……」孫天正感無聊,當即就想召出小劍劍來:「喚她出來,或可陪我說說話兒哩,不如我教她說吧,這也有趣得緊吶。」
方要念動召喚咒語,眼角閃掠見旁邊的光衣,遂又猶豫起來:「小劍劍畢竟是劍靈,倘若給這死丫頭瞧見了,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情哩有可能自己的身份就暴露了……」
想了半天,終究不敢,於是將無色劍取出放在亭心的石桌上,俯到桃枝邊悄聲道:「有外人在哩,你就不要出來了,只在這裡透透氣吧。」
他不過是隨口說說,卻見無色劍的劍身微微一顫,竟似在點頭答應。
孫天心中喜訝:「難道如今她沒有沉睡?」
當下趴伏桌上,對著無色劍小聲道:「敢情你沒有沉睡呀,那我就教你對話好不好?嗯,就先教你怎麼跟人打招呼吧……」
他有一句沒一句地說了許久,畢竟無人答應,漸漸覺得無趣,而對岸始終沒有絲毫動靜,心中再度焦灼起來,按不住起身踱步,路過飛蘿旁邊,目光登又溜到了她的身上去。
「這死丫頭的身材可真怪呢,跟小魔女她們大不相同啊,只有腰部差不多哩……」
孫天平時看多了幾個美女,不知不覺對比起來。
光衣的腰肢雖然同樣纖細,但柔美的線條上下延去,卻在兩頭突然驚心動魄地膨脹,分而勾勒出飽滿如瓜的胸廓與渾圓聳翹的臀部。
這時恰有一縷夜風入亭,吹拂得美人薄裳飄飄翻動,數處令人心跳的地方乍閃即逝。
孫天使勁吞了吞口水,目光如鐵遇磁般給緊緊吸住,此際夜深露濃涼意侵人,但他卻感到周身發熱。
「真是的,居然就這麼睡著了,不知她冷不冷呢?」孫天咕噥著脫下外袍,躡足走了過去,正要給飛蘿蓋上,忽見她螓首一歪,臉從臂上滑落,趕忙攔手接扶住,幫她緩緩放平身子,將袍輕輕蓋上,剛要覆及身前,倏地瞠目結舌,僵住了手。
原來石椅倚欄環成一圈,且又狹窄,飛蘿的嬌軀只能隨之彎曲,一時凹凸畢現,滾圓挺碩的山峰把鬆軟的胸襟高高撐起,半掀的領口將內里春光泄露在男兒眼中。
孫天幾乎忘記了呼吸,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美人綉襟之內,只見兩座...散發著無比撩人的彈力。
孫天拚命睜大眼睛,似給那兩大龐大得山峰勾去了魂魄。
「嗚……」他心底**著,突然湧起一股無可遏制的慾望:「不知那衫裙之內又是怎樣的?」
孫天如中魔魘般慢慢俯下頭去,面龐幾乎貼到了美人的綿腹,但美人身上的衣服縛得極緊,始終可恨地裹藏著....
「看不見啊……天吶……真要命……弄……弄開……偷偷……偷偷瞧一下?」這念頭方閃,他立給自己嚇得半死,心中哀鳴道:「死丫頭你快醒來吧,要不……要不我就……就完蛋啦!」
但美人依舊酣然甜睡,那條給撕去袖子的藕臂隨意而優美地垂著,無知無覺地繼續誘惑著跟前的男兒。
「偷偷瞧一下就好……不……不行!萬一給發現,那就完了……不過……這死丫頭對我好像挺不錯啊,就是發覺,該不會……不會宰了我吧……就……就一下……」
他心中狂跳,只掙扎了片刻,理智就徹底給慾望制服了。
孫天滿頭是汗,作賊般伸出手去,哆嗦了又哆嗦,指尖終於巍巍顫顫地搭住了美人的細細美腰,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輕輕一勾,剎那間雪膩晃耀,清清晰晰地映入眼內。
「天……太……太美了……太不像話了……」孫天的鼻血差點一標而出,忽聽一聲低呼,抬頭望去,便瞧見了已睜開眼睛的光衣,登時魂飛魄散。
光衣雙顴俱暈,並沒任何動作,只咬著朱唇盯著跟前的男兒。
「我……我……」孫天半天說不出話,猛然想起了自己的爪子,急忙收手,不想指尖搭著美人緊縛的衣服,立把美人扯帶了過來。
光衣「嚶」地一聲,軟軟地撲在他身上,伴隨而至的是醉人心魄的縷縷幽香。
「天吶,我在做什麼!」孫天只覺滿懷軟膩溫香,腦子裡一片空白。
「公子,小壞蛋!」美人似嗔非嗔,推著他的胸膛支起嬌軀,臉上染著驚心動魄的羞與媚,眸中儘是盈盈水波。
孫天萬料不到她竟是這種神態,一時魂銷魄融。
光衣仍盯著他,手指勾住給扯掉的衣服,慢慢往上拉起,細細的紫綾勒入,彼此映襯,分外妖艷。
孫天心中彷彿「轟」地炸開,只覺她那動作美不可言誘惑萬分,驀地朝前撲去,將美人緊緊壓在欄杆上,雙手亂尋亂躥,捋得滿掌肥滑軟膩。
光衣嬌吟一聲,美目眯了起來,兩手似推非推似拒非拒。
孫天劇喘著,火熱的雙手一把抱住女子,顫抖地揉捏捂搦,轉瞬間掌心就麻了。
「公子壞蛋。」光衣嬌軀掙扭,似嗔若罵地又吐了一句,卻如火上澆油,惹得男兒愈加痴迷狂亂。
孫天只感滑不留手,只好更加用力,指掌不住捏拿收放,貪婪放肆地享受她身軀的美好。
「喔……混……小混蛋你竟……竟敢調戲你姐姐……」光衣朱唇張啟,嬌顫著呼出甜燙的氣息,從紫霓勒子垂落的水滴紫玉在額前晃蕩個不住。
又是一句小混蛋,既然她口口聲聲這麼叫,那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加之孫天下午在水潭不小心好的小玲兒發生了點什麼,早就惹得滿身火氣,此刻索性豁了出去,竟然動手去剝她衣裳,一把扒下了她外邊的羅衫。
「不怕我……我告魔女大人去?」光衣喘息道,似乎害怕給擠下狹窄的石椅,一雙酥潤藕臂勾住了男兒的脖子。
孫天又掀開了她裡邊的銀菱雪底中衣,一臉蠻橫。
「這神情……怎麼好像……好像……」光衣怔然瞧著男兒,芳心倏地一悸,身子陣陣發酥。
孫天不由分說地繼續動手,將羅衫中衣一齊捋至絲帶猶束的腰畔,玉人的上半嬌軀已幾乎乾淨,雪晃晃地令人目眩。他百脈如沸,只瞧了兩眼,便已無法把持,復而撲身迫上,竟……
「唔……」光衣渾身發軟,心中驚疑不定:「不但長得像,神情像,竟連這……這樣兒也像……嗚……怎會有如此多的巧合?」
光衣想著,竟動手直接取解孫天的腰帶,但不止是不是心跳加快還是其他原因,竟一直解不開。
孫天覺察,急忙用手幫她去解腰帶,不禁銷魂萬分:「沒想到你這死丫頭竟亦跟我胡鬧哩……」
「你……你那晚怎……怎樣欺負小玲兒的……」光衣微笑道。
「壞蛋!已經很……很硬了……」光衣麗顏如火地嬌嗔,眸中滿是渴求與企盼。
「嗚嗡。」突然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浩長怪音盪空傳來,震得整座亭子一陣發顫,正是那夜在森林深處外聽過的聲音。
「啊?它們要進攻了!」孫天吃了一驚,抬頭望去,猛見右側湖面聳立著個無比巨大的模糊黑影,正一步一晃地涉水而來。
光衣迷迷糊糊地急擺螓首,聲顫如泣道:「不要管!你快……快……要我……」
這時夜空驟然一亮,數十道碧幽幽的詭異焰芒齊掠而起,映出了那模糊身影的駭人面目,原來竟是一座巨如高塔的骷髏,兩隻眼眶內各立著三名手持法器的骷髏術士,身上還攀滿了密密麻麻形形色色的骷髏戰士,俱著重盔厚甲,個個猙獰欲噬蓄勢待撲。
「這……這是什麼?」孫天瞠目結舌,他早已箭在弦上呼之欲出,心神劇震之下,一瀉千里。
光衣猝不及防,立給弄得一塌糊塗,除了身前,面上發梢皆無倖免。「怎麼又……又……」美人愕然僵住,掛滿糊塗的臉上透出艷麗絕倫的暈紅,水波盈盈的眸中儘是嗔意,媚得驚心動魄。
這時,如同高塔的巨型骷髏已經到達了小島岸沿,曲膝一蹦,輕而易舉就躍上了高逾四丈的檯面,登時爆出驚天巨響,足落之處,地裂石碎,震得整座小島微微一顫。幾於同時,攀附其上的近百個骷髏紛紛跳下,揮舞著各式兵刃,嘶吼著瘋狂撲向島心的閣樓。
一道道詭異的碧芒從對岸掠起,在夜空交織成張張妖艷的網,然後拖拽著長長的尾焰落到湖心小島上,燃起無數朵如同鬼火的綠焰。
孫天漸漸鬆緩下來,渾身是汗通體欲融。
光衣驟如從懸崖上墜落,呆了片刻方坐直起身,悻悻地用汗巾子擦臉拭發。
「姐姐……我……我……」孫天囁嚅道。
「你……你……你以後你別來鬧我!」光衣綳著臉,無從宣洩的火氣變成了滿懷嗔惱。
孫天更加惶恐,失魂落魄地想:「原來有些事情太快了果然不妙……簡直是大大的不妙!」
光衣見了他那狼狽相,忍不住「噗哧」一笑,旋又綳起臉嗔道:「還愣在哪裡做什麼?穿衣服呀!害人精……」
這時亭子又微微震動,北面那個巨如高塔的可怖骷髏開始向島心的閣樓進發。孫天如夢驚醒,趕忙提褲束衣。
「等等。」光衣道,忽然挪過身來,摺疊起汗巾為他仔細揩拭。
「姐姐……」孫天心頭一酥,銷魂中驀地生出無邊情意與感激,只想:「為這女人,日後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亦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