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一郎
安定好住宿,吃早餐,到午餐,一切過得安穩,沒出事。
才過三天,依府案件不會徹底擱置,畢竟全府上下那麼多條人命。就避開了依府那地方,到遠遠另一個地方去了。
這個地方風水挺好,不遠處還有條大河,河水清澈無污染,河邊種著一顆大櫻樹,櫻樹上總是會掛著些願望。
這很流行的,東南西北方都有,因為傳說主宰很喜歡櫻花,喜歡櫻樹,那麼如果在櫻樹上掛上自己的心愿,主宰觀賞櫻花時看到,順便實現了呢?
而這個情況也不是沒有出現過。
因此,櫻花樹就還有著可以招財招福的能力,很是受歡迎。
最近快到中秋佳節了,想想到時候,一定會有不少人去掛願望吧,還辦活動,一定很熱鬧。
用過餐,晚上七八點,沢靖城總是燈火通明,如同過節,但只是差了點那樣熱鬧。
這時是七點半,意悅正穿著一身便衣,與過往路人挺不同,雪白雪白的,清秀俊俏的臉龐,簡單綁著藍色長發。
忽然一聲女聲尖叫:「啊!搶劫了!那個人搶了我的荷包!」
聽聞正回頭,一個身穿便行黑衣,蒙著面的男子掠過身旁,一眼就看到那和他不符的、手裡抓著的花花綠綠的荷包。
被搶的女子就在身後不遠處叫喊著,意悅趕緊追了上去。
「讓一下!麻煩讓一下!」沢靖城七八點時這樣,完全不用特地節日時去犯罪,而這也幸虧不是什麼節日,不然過往行人將會多得一些。
那個大盜見意悅追他,而且快追上了,左右看看,一把抓住行人個打開了的裝著果醬的罐子,向意悅扔過去。
果醬飛濺,意悅打掉了那差不多已經沒有了果醬的罐子,順便擋了一些果醬,繼續追擊,雖然扯遠了些,幸好果醬沒有飛到眼睛。
一路下來差不多一條街就完了,要到達那條大河了。
大盜往櫻花樹的位置跑,櫻花樹下人不是很多,大概都在往這趕呢。
瞧那樹后一段距離,人很多。
這下如果真讓他跑進人群,就憑自己一人,沒可能追得上。
難道就這麼算了?意悅皺了皺眉,努力加快速度,在大盜即將過櫻花大樹下時,從樹後走出個高大的男人,意悅莫名有種他會攔下大盜的感覺。
大盜沒在意,叫喊著:「滾開!滾開!」他只想趕緊進入到前面不遠的人群,擺脫身後這個多事的傢伙。
只見男人望向這邊,大盜將跑過他時一瞬間,右腳抬起狠狠踢了大盜的腹部一腳,給他後退了好幾米,手裡的荷包都沒抓穩,飛得比他更遠。
大盜躺在地上,有些暈,很想吐,他該慶幸還好今天晚上還沒吃,中午的已經存到大腸里了。
正看著天使在眼前轉圈圈呢,一時沒能反應過來,被趕上的意悅抓起壓住。
「別動!」牢牢的把大盜按住,看向荷包,此時被一個男子撿起來了。
「拿到了,你的荷包。」那男子對身後趕來的女子說道。
「謝謝。」女子身後的是衙門:「接下來交給我們了。」
男子女子一起走了,看來他們是一對情侶,衙門的人也壓走了大盜。
意悅笑了笑,想到男子,應該還在,轉身向他鞠躬道謝:「剛才謝謝您的幫忙,如果不是您,他就跑進人群,不可能再抓到了。」
「嗯。」男人身高近190cm,比意悅高了8cm,一頭秀麗的金髮,綁得很好看,一身黑衣,衣服肩部末尾掛著兩顆紅寶石,肩部中間有兩條長帶子拖至身後,帶子末尾各掛著個精緻的金色鈴鐺,但那是啞鈴,沒有聲響。
配著金銀腰帶,腰帶上一銀花,很是好看。下裝灰色褲子,黑色鞋子。
面容尚且不知如何,因為男人帶著個精緻的銀色面具,把上半臉絲毫不差的遮住了。男人皮膚很白,很突出銀色面具。
大致看了一下,我們意悅也不差呀,一頭美麗藍發,加了些甜甜果醬,一身潔白如雪的衣裳也染了不少果醬,但是臉上乾乾淨淨的,沒毛病!
也沒什麼好說的,意悅道:「在下告辭。」說完要路過男人,往男人身後走,他想去看看櫻樹那邊。
也許意悅沒注意到,但男人注意到了:「等等,你要去哪?」他聲音富有磁性,低沉悅耳。
意悅才走到男人的身旁,聽到男人說自己,抬頭看他,這時他們距離很近:「在下去那邊逛逛。」
男人轉頭與意悅對視:「您頭髮、衣服上都有果醬,不才建議您清理一下再去。」
也是這麼一提醒,意悅才注意到,看看自己的身上,摸摸頭髮,果醬真的到處是,黏黏糊糊的一團亂麻。
「啊,沒注意,謝謝提醒。」意悅笑了一下,轉身往回走。
意悅走,男人也走。
一步兩步,兩步三步,意悅奇怪,放慢腳步回頭看了一下,男人正跟著他呢,為什麼?巧合嗎?
男人看到意悅回頭看自己也沒停下,都要路過了,看來應該是巧合吧。
意悅繼續向前走,追大盜的時間也不到一刻,人好像多很多了,嘈嘈雜雜。
走了會,意悅停下來:「公子跟著我是有何事嗎?」
轉頭看男人,男人沒有變化,平平淡淡的走到意悅身旁:「抱歉,冒犯之處還望見諒,不才午時來到這座城,直至現今也沒找到合適的客棧,看您一身便衣,應該是住在附近的當地人,想向您請教不遠有沒有什麼好客棧。」
他禮貌周全,顯得穩重,給人一種安全感,感覺很踏實,聲音令人著迷。
「如此,不瞞公子說,在下並非本地人,今天才從遠地到達這座城,還不熟悉,在下住的客棧就在前面不遠處,公子若不嫌棄就和我同往吧。」既然沒有惡意,意悅笑了笑說道,繼續走路。
「謝謝您。」男人跟著走在旁邊。
男人走路速度也真是快,從櫻樹下跟上意悅,一時間三兩步就好了,若不是要問路,早就超過意悅了。然而意悅也注意到,不得不提高自己走路速度。
路還長,意悅起頭一邊走一邊聊,也是防止尷尬:
「公子怎麼稱呼?」
「一郎。」
一郎?稀奇啊,但是意悅聽到這名字時並沒有驚奇,畢竟自己的名字也差不多一樣奇怪。
「一郎?好,在下名為意悅,很高興認識公子。」
「嗯,不才也很高興認識您。」
「公子看起來很成熟,已有二十多了吧?」
「非也,不才只是十八歲。」
「十八歲?真是年輕。」
「您呢?」
年齡這方面,意悅還不知怎麼回答,自己的樣貌永遠停在了二十一歲,要說的是按時間推移回答還是就回答二十一歲呢?
也不能讓對方等太久,起疑了問道可是麻煩,意悅直接說:「在下二十一歲。」
「既然不才比您小,那麼可以稱您為哥哥么?」
「嗯……」男人的聲音本就和瞑焱有些相似,甚至可以說一模一樣,只是語氣方面顯得有差異而已,瞑焱活潑開朗,就像小孩,少年穩重成熟,似乎已經成年了。
他在說道「哥哥」這個詞時,意悅就不禁想到了瞑焱,「可以。」
「好的,哥哥。」
「一郎從哪裡來?」
「從黔嶺的另一邊來,因為總是待在家中,家中人催我出去歷練,歷練擁有自理能力。」
「一郎家中人真是細心。現已經戌時,看一郎還是盛裝打扮,不如等會兒到客棧一起去梳洗?」
聽聞少年一頓,轉頭看意悅回道:「不用了,謝謝哥哥邀請,一郎的衣物在從山上下來時意外丟棄,還要再去買,哥哥自己洗吧。」
意悅轉頭與少年對視:「嗯,好。」
得到了回應,少年回頭繼續看路,意悅也轉過頭看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