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初吻
兩個守牢房的坐在關意悅的房間的對面聊天,意悅轉身坐茅草堆上,很自然般跟一郎說起了話:「一郎,我覺得這件事應該是和消失案有關的。」
「嗯。」一郎也坐下,坐在意悅旁邊。
「魏府可能在供奉那兩個人說的妖怪,妖怪迷惑了魏老爺,說只要給自己人吃就保證他們家族平安,生意興隆等等,於是魏老爺真的信了,實行秘密抓人。」
「一次,魏老爺因為什麼親自來到這裡,回去時卻意外被吳小姐看到,看到他從洞里出來,其實吳小姐並沒有在意的,但魏老爺卻記住了吳小姐。」
「魏老爺派人暗中跟蹤吳小姐,找機會殺了她,但是第一次沒能成功。吳小姐回到魏府請求回家修養時,魏老爺之所以答應,恐怕是吳小姐沒在魏府遇害會少了麻煩,少了事情敗露的可能性,一般可不許這樣。」
「最後兩次刺殺行動,吳小姐消失在胡公子家中,應該是被帶來了這裡,但剛剛被壓進來我並沒有看到吳小姐。」
靜靜聽著、看著意悅推理的一郎補充道:「一個妖怪,往往在人們眼中是邪惡狡詐,魏老爺不會就因為他一言半句便相信他,去冒著危險殺人供奉,一郎聽說魏府曾不久,不小心得罪了恐怖的刺客幫之一,以為會完蛋,卻不想只是損失了自己心愛的大女兒,如果藉此,妖怪聽說后大做文采,去吹拱自己,魏老爺信了他是有可能,看這些人,大多都是與魏老爺作對的人。」
「想必吳小姐已經被那妖怪吃了,魏老爺自從自己的大女兒死了后,做事變得謹慎,胡程來找我們他一定知道,那時就把我們算進刺殺名單了。」
「他可能和那個妖怪說了,妖怪知道我們兩個將要被捉過來,很期待,可是他等得不耐煩了,於是他們就先把有關我們的吳爾給送到妖怪嘴裡,好拖延時間。」
「如果不是這個胡程突然被抓來,我們就不會被發現,現在倒陷入被動。」
聽到這裡,意悅認真的神情不禁鬆動笑了一下,怎麼這句話有著一股怨言味呢?
「我們還有機會的,別灰心,看這情況,他們應該是明天早上才綁我們去喂妖怪。」意悅根本不慌,因為自己都是個大妖,有把握。
「嗯,到時候出來把他們拍暈了,再把那個洞封住,魏府這個正門從外封了,出不去,但是在妖怪那裡還有個後門。」
「知道了,一郎,我們休息吧,明天得有滿滿體力。」
「嗯。」
白天來到,直到七點半左右,守牢房的兩個才要打開意悅的牢房,將兩人帶出。
胡程也是醒了的,「吳爾」叫個不停,其中一個守牢房的道:「要不把他也給帶過去,真是吵死了。」
「嗯,好。」
隨後他們一人開一牢房,這正給機會,可以更好下手。
意悅這邊的牢房才打開,那個人抬頭看意悅兩人要向他們叫喊時就是鬆動之際,一郎抬起左腳朝牢門狠狠一踢,牢門靠後磕到了那人,尤其是頭,那人踉踉蹌蹌的退了幾步。
另一個人還沒反應過來,意悅衝出,抓住那人,右手迅速抬起往頸間一記,把人敲暈了。
「哎,你們找死啊!」另個人手裡握有長矛,但向意悅沒走兩步,進攻姿勢也沒擺,就被出來的一郎右腳一踢臉,牙掉三顆,猛的靠在鎖胡程的牢門上倒地不起了,牢門也是晃了晃呀。
看一郎解決了,意悅道:「一郎,拿鑰匙放人,我先去封洞。」
「嗯。」
話說一把鑰匙共三份,這應該是魏老爺對妖怪的信任吧。
看到意悅二人的動作,全場沸騰,都看到了希望,嚷著「救我!快救我!」
這樣很不好,是會驚動妖怪的,意悅趕忙:「大家安靜!」可惜他真的怕自己這一聲更大,就小了點,再加上總柔聲柔氣的,沒有什麼震懾力,可是剛說完這一句后,緊接著一郎站起接上:「不然不救。」
一郎這嗓音,雖然不大,但滿滿威力,瞬間那些人就安靜如雞。意悅不禁看了下給胡程開鎖的一郎,笑了一下。
將所有人釋放后,準備悄悄把盡頭的門打開看看狀況,卻發現門竟然開著!
意悅驚了一下,一郎在旁撫住意悅的手,意悅看著一郎點點頭,冷靜下來,下決定先去探路。
全體十多個人一致寂靜,在門左側不遠,有塊大石頭,正好可以避著。意悅躲在大石頭後面,一眼看到前方的後門。
再向石頭前看去,遍地骨頭,對立面遠些有一小湖,湖邊有個小屋,屋前有個妖怪躺在地上,手中拿個斷臂舔,斷臂還新鮮著,像剛剛從哪個人身上撕下來的一樣,意悅仔細一看,斷臂為右手臂,是個男人的,無名手指上戴著個銀戒指。
意悅瞬間明白了,那是胡程啊!怪不得門開了,胡程應是趁自己和一郎不注意,開門來了這裡找吳爾,結果卻自尋死路了。
「……」觀察了會兒,意悅轉頭向門后一直看著自己的一郎點點頭,一郎收到,就帶上身後那群人偷偷摸摸到達意悅的位置。
石頭後面,意悅小聲道:「從這裡到後門,一路都有掩體,三塊大石頭擋著,但是既然妖怪醒著,那我們不可能完美從後門出去。」
「我們需要一個人拖住妖怪,其餘逃走。」這句話一出,引發熱議,底下開始嘰嘰喳喳,人人都想活,誰願意去捨己為人呢?
「大家靜靜。」意悅心裡已經有人選,那自然就是自己了,自己可也為一等一的大妖。
顯露妖形並不在乎他們有多驚訝,但可能會失去一郎這個朋友吧……
意悅正要提自己時,那個妖怪開口了:「喂!不必藏了吧!老實點,趕緊出來!」
這個妖怪一頭白髮,正是年輕,一三十左右模樣,此時胡程的手臂已經被他吃完了。
眾人這時屏住呼吸,安安靜靜,等待著能有意悅說的一個掩護者出現。
意悅看了一眼他們,準備出去,再看一郎,一郎他轉身,先走了去!意悅抬手想拉住,但晚了。
「哦?夠勇的,金髮小子。」白髮妖怪坐起,笑吟吟看著一郎。
一郎眼裡第一次出現的認真,他皺了皺眉,向前走,耳朵莫名開始變化,竟變得又長又尖,眼睛也變了……他這是妖形!一郎是妖怪。
意悅擔心之際,感到了他的妖氣,這股從未見過的……意悅立刻反應:「大家,趁現在!快走!」
他帶頭,帶著十幾號人往後門跑過去,又停下來讓他們先跑,自己看看,顧全著人有沒有全跟上。
「也是妖怪?還帶金?有意思,不過你這才是一般妖怪吧?」說完,轉而白髮妖怪看到意悅那邊,「想跑?」只見他抬起右手一揮,一個火球憑空出現了,向正跑著的意悅等人飛去。
一郎轉身走去將這滾燙的火球擋住,因為等級差距,沒能化解,使得發生了個小爆炸,一郎後退了幾步。
意悅轉頭看了一眼,他得幫助大家逃離,還不是機會幫忙,回頭見大家都跟上了,又跑到前頭,去把後門打開。
白髮妖怪站了起來,一郎上去和他打,兩個妖怪都沒有自己的武器,就只能赤手空拳,但,就算一郎有武器,牽制他也會很吃力。
大約過去一分鐘左右,後門開了,眾人還在撤退,一郎的右手臂被白髮妖怪又長又尖的指甲抓傷,受了創不能用來戰鬥了,而且再拖下去不治療可能還會廢掉。
見自己的食物都要跑了,白髮妖怪自然是認真,但沒想到居然會被這個比自己差了那麼多的小子堵住,現在食物全要跑出去了,自己又不能離開這個院子,不然在街上被更多人看到自己,會惹出大麻煩。他一想到這,很是惱火。
一郎位置臨近白髮妖怪,白髮妖怪看到他,怒用功氣揮去,一郎被轟開,面具從臉頰上脫離,掉在小湖的岸邊,而一郎「噗通」掉進了湖裡。
因為人還沒徹底走掉,一郎掉進湖裡前一刻,意悅還在幫助指導他們逃離。
湖水很冷呢,一郎的頭髮還綁得好好的沒散,真多虧了意悅綁得緊,但是親手給綁頭髮的這段美好、溫馨的記憶將隨著一郎一起沉入海底了。
從一郎的右手關節處上點的傷口中不停流出鮮血,漫漫紅色融入水中,一郎緊閉雙眼沉入湖底,沒力氣掙扎了,他每次吃飯就很少,再加上這次也沒吃早餐,剛剛的戰鬥傾盡全力,既然最後沒機會逃,那就這樣吧……
一顆顆泡泡從鼻孔中冒出,不冒之時,就是他斷氣之時。
「噗」,是誰也被扔進了海底嗎?那個人散著一頭藍發,向一郎游去,正是意悅,此時他露出了妖形,因為是水系大妖怪,可以永久性在水中呼吸,除了發生特殊情況或突然修為大減以至於降了階級。
意悅右手一把拉住一郎的左手,將一郎扯過來,左手扶著一郎的頭,往自己靠近,毫不猶豫吻了上去。
俗話說得好,救人要緊,但,這是他初吻……哎!不要緊,初吻而已,獻出去也不知道人家會不會對你負責,反正不要緊!這時,意悅閉上眼,一瞬間彷彿萬物寧靜了。
一郎感到有什麼柔軟的東西碰到了自己的嘴唇,睜開了翠綠的雙眸……
撤退時,意悅在聽到「噗通」一聲后,立馬回頭,望望一郎和白髮妖怪的戰鬥地,卻只看到白髮妖怪一人,立刻意識到是一郎落水了,當即就吩咐大家趕緊走,自己迅速跑過去,要下水救一郎,他的髮帶就是在衝過來時被白髮妖怪的利爪給打掉的。
畢竟人家又不是木頭,怎麼不會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