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將軍冢
江湖闖蕩了五年左右,六年的仗勢欺人仉習一下便知曉了過來,她也知道了:弱者打不過強者,就靠著有勢的人把強者打過。自己就是那個弱者,打過了暗,還去挑釁,現實來看如同打遊戲,打得好好的,對面沒實力就叫人,被反殺后,他還嘚瑟挑逗。
暗之所以那副樣子,是為強者一般的模樣,毫不在意一些事情,因為他們強,對事情的左右有把握。反而弱者就羨慕,甚至嫉妒,一有機會就給找事,惹對方不快便是他們的目的。
這些仉習全清楚了,於是才離開,她不想站在低處抬頭看世界了,不想去當個不僅弱還無賴的惡人、賤人……
至於虧欠暗的,待一定時機,再說吧。
七日過去,暗還沒來情緒人格島,明有些擔心,七日前中午所有人都去睡午覺了,恰巧那時暗來島上,三天歸來,不過一會兒,又回去了,且暗又沒說,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回去了。
上次,就已經拜託了瞑焱和意悅,還是在瞑焱生病康復后沒幾天,不好意思再拜託他們,於是明決定自己去,就說出個門去辦件事,請他們看守島嶼。
出了島,駕雲,不一會到了暗地鬼域。
鬼域上鬼來鬼往的,這裡沒有人,因為世界那些普通人都怕這鬼王——暗,只憑她的力量可能還會有些人來,可她的神態成了致命點。是女鬼就夠讓人抖一抖了……女性啊,不論怎麼樣,看著不爽,直接咔嚓,一點兒道理都不講,實在狠。神態這裡,暗不論何時都是面無表情,殺人時眼也不眨一下,感覺很無情冷血,對生命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
所以普通人都為了生命都遠離,碰到都罵倒霉,也只有死亡的人和不一般的敢來罷。
明一到這裡走了沒多久,那位與暗最親近的大將——澤吾大將就找來了。
澤吾將軍身材魁梧,一身武士裝裹得緊緊的,膚色是黑色,臉無比的黑,他一人來找到明,向她鞠了一躬:「太陽神明,大人這幾天都在外忙一件事情,至今還未處理掉,神明是要在這裡等著大人,還是先行回去,改天再來?」
「如此……」明聽到澤吾將軍的敘述,放心了,既然是回來了,沒事、安全的就好啦。雖然知道沒萬一,澤吾將軍不會那這種事騙自己,可是心裡想見,「嗯,拜託可以帶我去找暗嗎?」
「恐有不妥,這件事大人親自處理了十日之久,還是沒能徹底解決,一想就知不簡單,萬一神明去了,受傷可如何是好?這樣大人會怪罪末將的,還請不要為難末將。」
那時澤吾將軍捎信給暗,告知這件麻煩事,暗便回去了。之所以暗處理了三日又回來,是因為想著要解決的人還沒解決,比如潔敖村的村民和那天生的九尾狐仉習。
「……好,我想在這裡等她,就先去螟蛉坊了,拜託你叫一下暗來見我好嗎?」
「是。」澤吾大將反應快,立刻便應完,轉身走了,他得去集合一支隊伍再找暗,這樣好安全、不失敗的替暗繼續完成任務。
近暗地鬼域邊境,寒風凜冽,寸草不生,唯有幾棵枯木矗立於荒地之上,樹上周圍一隻烏鴉也沒有。在這樣荒涼的環境,很明顯的可以看到一位披散著黑髮、身著白色外套的女子,她正站著低頭看著一墳墓。
「踏踏踏」,跑步來的聲音,整齊的步伐,是澤吾將軍帶著部隊來了。
「大人,太陽神明來了,在您的住處螟蛉坊等待。」
「……」暗轉身,眼睛從右往左轉動掃了一下周圍,確認沒其他人、沒有危險,「嗯,麻煩你來看守。」
「末將之責。」澤吾將軍對暗鞠了一躬,對身後的武士發令道,「將士們聽令,誓死守衛將軍冢,不讓賊人有機可乘!」
「是!」
螟蛉坊中,明四處亂逛,左左右右看到一個精巧的黑綠色古董花瓶,拿起看了看,一轉身就碰到暗站在身後,一動不動,面無表情看著自己。
「暗!」明露出笑容,先是把花瓶放下,「你來啦!一個七曜不見,再加上只匆匆回來一次,已經有10天了,我擔心你便過來找。」
「嗯,坐。」
大堂之上,一桌四凳,精緻的木凳子,桌子上布著一塊黑布,一花瓶,茶水。明和暗鄰近坐一起。
「暗,是有什麼麻煩事發生?」明看著正給自己沏茶的暗道。
「說來話長,兩百年前,一位名將——魯波將軍,西方東部是他的故鄉,那時他只是個流浪漢,到了西方北部隱姓埋名參軍為一普通戰士,多年過去,立功無數,成了將軍,戰事外面到處流傳著他的名號與故事,不過是個假名假身世,真的只有以往的戰友知曉。」
暗說著把沏好的茶遞給明,明接過道了聲「謝謝」。
「嗯。」暗沒看明,再給自己沏上了茶,繼續講,「後來他老了,在經歷一次大戰時,不幸戰敗,撤退時拚命保護、頑固的掩護自己將士們而身死,真名號本該流傳開,卻不是真人。」
「魯波將軍掩護的將士下,有一個是可憐而收養的青年流浪漢,近40歲,他見機冒名,佔了魯波將軍該有的名聲和該有的待遇,還買人設計把一起逃出來的其他戰友通通滅口。」
「冒名之人離開了戰場,魯波將軍的大好名聲夠養他這後半輩子,但不久,世界傳說來拜訪發現端倪,在無數的反對聲和懷疑議論中堅持查出了真相,從此名聲回歸正主。」
「當時這片地方還沒有暗地鬼域,有個小鎮子是魯波將軍的出生地,世界傳說花重金令人將魯波將軍的屍身帶了回來,小鎮子中的人們組織於附近埋下,立為將軍冢,每年10月14日都有很多人在忌日這天前來祭拜,即使有了暗地鬼域也一如既往。」
聽著聽著,明笑了笑,放下手中茶杯,「暗真了解,我記得只小時候在書上看過關於這位將軍的事情,最後是好的真有幸,那麼將軍冢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兒?」
「是,有些人在忌日當天可能有事無法前來,便會早幾天,近來到這拜訪的人死的死、傷的傷,是件奇事,澤吾實在沒辦法,才傳信於我。」
「究竟為何人?有什麼線索嗎?」明問道,隨著又想,怕暗覺得自己什麼忙都幫不上,問這麼多太多餘,又道,「我也許可以幫上忙!」
「調查了10日,殺了7個分明是小妖階段,卻有強大法力的妖怪,它們的共同特徵是都想毀滅將軍冢,可以看出罪魁禍首肯定的不是它們,真正的並沒有出現。」
「另有其人?」
「嗯,應該是往這7個妖怪身體里注入強大法力的人。」
「……」房間里沉靜下來,明開始想辦法,「暗,要不我們隱藏氣息,明天去蹲兇手?」
盲目的蹲,肯定是不行的,暗沉默的想了想。今天都光明正大去守將軍冢了,要蹲也得明天蹲才好,幾天下來被殺了7個手下、10天多都沒達成目標的兇手,會不會急?
將軍冢只是個冢,怎麼就得罪兇手了?莫不是……名聲太大,有嫉妒之心?或許是兩百年前的仇家後人?那隨便一種這樣都很可能會急了,且將軍冢是個明顯目標,一動不動又不會跑,也許真可以試著蹲一下。
明看著微低著頭盯茶水的暗,等待答覆,只見暗抬頭簡單一個字:「好。」
次日,10月27日,大早的在6點左右就來埋伏了,暗施法隱去自己和明的身形,融入空氣,她們一個是神,一個是鬼,不用吃飯啥的,又因為總抓不到兇手有點煩躁,賭一把,開始無限的蹲。靜靜的直到11點,從四周分別來了三個暴走者,一水一火一木。
「真是廢物,這麼久了,簡簡單單一個墳墓都還沒毀掉!」從將軍冢的對立面,黑暗中走來了一個身著黑袍、體型修長的人,看著是個男子,暗警覺的盯著他,猜測這是那次師兄說的殺了兩個姓林的朋友的兇手黑衣人。
黑衣人聲音也是男聲,成熟低沉,是成年了的,但並不可信。他不是會法力么?那麼,變聲音可不是難事。
三個暴走者沒有回應,安靜的跪在黑衣人面前,而黑衣人毫不留情的踢了其中兩個的腦袋一腳,被踢的鼻孔或者嘴裡流出了血,黑衣人不管,那怨極了的聲音命令:「給我毀了它!」這語氣充滿了嫉妒和憤怒,三個暴走者沒有意識,只聽令,立刻轉身向將軍冢奔去。
它們面目猙獰,亮出武器,好似眼前有個恨極了的敵人,靠很近了,突然間,三個被一電鞭子給狠狠擊退,荒涼昏暗的場上出現了血跡。
見狀,黑衣人咬了咬牙:「哪個找死的!敢壞我事!」他本就氣,這下更氣,和個怨婦一樣朝空氣怒吼一聲。
暗沒有搭理他,默默站在將軍冢前,現出了形,面無表情看著黑衣人。
惟沉默是最高的蔑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