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賭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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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休息室里,欣宇在給手腕纏上繃帶,這時屋內被人用力推開,夜辰有些氣憤地走了進來,「剛才的比賽你怎麼回事,明明可以很快收場為什麼要拖這麼久?難道你不知道多一秒就會少很多錢?」
欣宇輕笑了一聲,起身朝衣櫃走去,「錢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夜辰雙手插兜冷吟了一聲,「你覺得有人會討厭錢多嗎?」
欣宇穿上外套走向門口,在經過夜辰身邊時面露凶色掃視了對方一眼,「對於你這種人,我是真的喜歡不來!」說完直接走出了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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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剛過,天色已經完全暗淡了下來。醫務室內,夜辰坐在床邊一邊發著信息,一邊用筆在記錄本上書寫,在看到水月漸漸睡醒后,才疲憊地合上記錄本起身朝屋外走去。
目視天花板發獃了十分鐘,水月才起身穿上外套離開了醫務室,在下樓梯走到一半時,一個人急匆匆地從下方跑來,她下意識的站到一旁讓出道路,而跑著的人在看到人後也停下了腳步,「你…沒事吧?」在相同的地點,相同的時間,他們再一次相遇了,只不過這次顯得平凡了許多。
因為樓梯口的燈光有些昏暗,加之身前的人背對著光,水月用了好一會才看清來人是誰,「呵呵~好巧!」
白靖收回視線,苦笑著退到了樓梯平台處,「嗯,好巧!」
水月看他這般愁容,先是猶豫了一會,然後深吸一口氣笑著問道,「我重嗎?」
「嗯?」白靖抬頭剛想詢問什麼意思時,發現水月竟然從樓梯上跳了下來,沒有絲毫的猶豫,他張開雙手很是慌張地瞄準掉下來的人,在將人穩當接住后怒吼道,「你瘋啦?」
水月安心的用手摟住其脖子笑道,「看來我不重!」
「吱~感覺你,該說你自我意識過剩,還是說你自我感知太過強烈好呢!」
「你這人,難道不知道真話也分該說和不該說的嗎?」說著想要從他身上下來,卻被他的兩隻大手抱得更緊了,「雖然有點重,但我…不介意!」
水月撐起身子,鬱悶地嘆了一口氣,「你難道不知道說一個女生重,很不禮貌?」
「這個,對不起!」
這是今天以來的第二份道歉了,水月輕挑眉頭退到一旁問道,「現在流行道歉?」
白靖尷尬地撓著頭,「那你告訴我該怎麼做?」
水月依靠在樓梯護欄上,平靜地看著樓外漆黑的夜笑了一下,「你平時是怎麼,就怎麼唄!」
看到她平靜面孔下開始散發著一抹淡淡的憂傷,白靖沉寂了一會緩緩說道,「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才會出現這樣的表情,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做你的聽眾,讓我幫你分擔一點,這樣…至少比你一個人扛著要輕鬆一些。」
水月把視線收回靜靜地看著他,有些疑惑,「我…什麼表情?」
「我曾經以為人難過時,無非就是流淚和痛哭,可在遇到你之後我才意識到,原來一個人可以難過到沒有情緒,沒有言語,也就沒有所謂的悲傷,只有那種…失格的笑容!但她可能不知道悲傷就像水缸,在滿時是會溢出來的。」
水月有些失神地底下了頭,隨後掩面而笑,笑得有些癲狂,直至再無力氣才恢復了冷靜,「謝謝,謝謝你這麼關注我,還…擔心我!」說著繞著白靖走了一圈,然後停留在其身前深情地注視他,「明明有那麼多好女孩可以去關注,為什麼偏偏選中了我?」
白靖握緊了雙手,似有千言萬語想要表達,然而努力到最後只蹦出了一句簡單而含蓄的話語,「你這麼聰明,應該早就知道答案了的!」
水月微微一笑,然後負手背過身去,「我想親口聽你說出來!」
「我…喜歡你!」
「嗯,知道了。」
「那你的回答是?」
水月不緊不慢地朝樓下走去,白靖則一臉緊張地跟在後面,「你剛才也說了,我是個聰明的女孩,既然聰明,那找的男朋友自然不能太笨,」說著停在第一個台階回身看向白靖,「你的IQ是多少?」
「9…98!」
「四捨五入的話,就是0了!」
「哈?怎麼可能,位數是8所以…!」白靖先是一愣,然後很是生氣的吼道,「你的四捨五入難道是用二進位算的嗎?」
水月輕佻眉頭,轉身朝校道走去,「你知道考一百分的人和考98分的人,區別在哪嗎?」
「考一百分的人是因為分數只有100可考,而考98分的人是因為實力只有98。那個…你問這個是幾個意思?」
「那就證明一下。」水月稍微停留了一下,好讓自己與白靖同步而行,「只讓你證明好像有點不公平,要不這樣吧,我們立個賭約,誰要是輸了就聽對方一個要求,而且是任何要求!」
白靖看著身旁信心滿滿的女生,眉頭微皺,「任何要求?」
水月笑著回視他,「嗯,任何要求,包括…我給你吃,以及你每天的幻想在內!」
這話把白靖說得怒不可遏,但又覺得有點道理,於是把頭偏向另一側小聲嘀咕道,「真的…什麼都可以嗎?」
水月瞟了一眼他通紅的耳根,不由笑出了聲來,「嗯,當然!」
「那…賭什麼?」
「賭這次的期末考試,你在你年級里的排名和我在我年級里的排名拿來比,誰靠前誰贏,當然了,為了公平起見,我必須在你的名次上再加十個名次,怎麼樣?」
白靖有些震驚地停下了腳步看著她,而水月也配合的停下回看向他,「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你十月份月考墊底了!」
「嗯,我考了六個大鴨蛋!」
「那你有自信和我賭這個?」
「給你機會了,不想要?」
「可…!」白靖欲言又止地撓著頭,一種不祥的預感讓他陷入了無止境的猶豫之中,到最後嘆了一口氣放棄了,「我看還是…!」
「幫我拿一下。」水月將圍巾和外套拿掉,然後將寬鬆的衣服束縛緊貼在身上,再將蓬鬆的頭髮解放之後迎風負手而立,「沒穿內衣哦,怎麼樣,有興趣了嗎?」
白靖失神地看著眼前的美女咽了咽口水,在過了將近三分鐘時才回過神來,之後面紅耳赤的他急忙將外套從新披到水月身上,「別…別感冒了!」
水月不緊不慢地套上外套,圍上圍巾,隨之側目看向他,「有什麼感想?」
「身…身材不錯!」
「這種差勁的話以後不要說了,不然童子身會保存一輩子。」
白靖先是一愣,然後據理力爭道,「一輩子?怎麼可能!只要我想,分分鐘鍾就能解決的事好吧!」
水月正過身子,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朝校外走去,「人與動物的區別在於人存有理性,而你說這話時,已經間接證明你想以動物為榜樣,有建立自己後宮的食慾,這不得不讓我從新考慮你接近我的真實目的了。」
「好,我承認,我饞你的身zi,但…更饞你的心!」
水月抿嘴輕笑一聲,邪惡地側頭看向白靖,「那為了解鎖你內心更多的幻想,就努力得到我的心吧。」
校外停車場,水月向白靖揮了揮手便坐上了一輛停靠在身邊的轎車,在車子即將駛入車流中時,白靖用盡全身力氣大聲喊道,「等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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