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寄顏又驚又氣,這男人將其他女子都放了,卻唯獨欺辱她一人,五雷轟頂也不過如此,寒江大步流星,好似真的要去洞房花燭一般,毫不在意大小姐在他懷裡又踢又打。
寒江粗魯的一腳將房門踹開,寄顏漲的面色通紅,眼淚也撲簌撲簌的往下掉,一點也不似世家淑女般大喊大叫:「混蛋,流氓,土匪!」
十幾年的閨中修養,能讓她罵出去的話也只限這些蒼白的詞兒。
寒江將人帶進了屋子,而後收著力往自己的床榻上一扔。
寄顏連忙往床里爬,鞋底的塵土,裙裾的血漬,眼裡的淚齊齊往寒江的床榻蹭,好不狼狽。
寒江不知為何,心裏面那不為人知,從少年時便深埋在內的鬱氣,在看見她這般可憐兮兮的模樣后,開始漸漸消弭,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他對付的是一個女孩兒,一個不識人間疾苦的大小姐,卻多少顯得有些卑鄙小人,但那又如何?他覺著解氣就成。
女孩兒一直哭,寒江頗覺頭疼。他本就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主兒,隨即便惡狠狠地道:「出來!」
寄顏使勁的搖頭。
寒江沒了耐心,一隻手直接抓在女孩兒的腳踝上,將她提兔子一般扯了出來,寄顏哭著求饒道:「你別這樣,我還沒有及笄,你放過我吧...」
寒江頓住,心裡一抽抽,他根本沒想做什麼。
隨即,便鬆開了寄顏的腳踝。寄顏還想往回縮,被寒江一眼瞪住。女孩兒頓時便不敢動了,她低下頭去,絞盡腦汁的想著該怎麼逃跑。寒江立在她身前,一眼不眨的看著女孩兒圓溜溜的頭頂。
男人聲音有些喑啞,卻又帶著些許期待的問道:「你還記得我是誰么?」
她好好看著他的臉,應該是可以記起來的吧?
寄顏被他問得直接愣住,她有些迷茫的看著寒江,不知他此話從何說起,她何曾認識過一個山匪?
眼前的山匪,同她生平所遇到過的男子全然不同,大哥雖是武將,卻一身書卷氣,二哥意氣風發少年郎,還有宋大人的溫潤矜貴,哪個不是讓人如沐春風的。可這個人看起來就像一頭野獸般,眉眼銳利,眼睛好似有爪牙,能將人捕捉似的,帶著十足的侵略性。
一雙鳳眼雖看著有幾分不凡的貴氣,可那野心勃勃的臉,與藏不住的匪氣,野性與欲的交織,讓人無端的在他面前就會露出幾分怯意。
男人讓她看他,更是帶著幾分鼓勵似的讓她記起自己是誰,可寄顏左思右想,也不記得自己見過他。
女孩兒茫然的搖頭,邊哭邊道:「我真不記得你...」
寒江氣結,面上兀地一黑,好啊!她竟然忘了我!
他可是日日都不曾忘記那一年在余家的荷花池邊,明明是那麼漂亮的小姑娘,眼睛像玻璃珠般亮晶晶圓溜溜的,卻用著不加掩飾的嫌惡目光看著他,哪怕日子再苦,受過的傷再重,都沒有那麼一眼來得讓人卑怯,好似他終於來到自己永遠無法企及的仙宮,想要小心翼翼討好著仙宮裡的仙女,怎知那仙女對旁人都良善溫柔,偏偏對他惡言相向...
寒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舌尖泛澀,於是二話不說,立馬將寄顏的繡鞋給褪了,連帶著雪白的羅襪一起。女孩兒驚慌失措的要踢他,寒江左手臂壓著她一隻腳,手掌扣著她纖細的腳踝,右手抄起自己的衣裳,往女孩兒柔嫩雪足上搓。
外面的徐三兒跟著一眾弟兄聽牆角,她趴在門上心急如焚。也是後來才聽說,原來裡面這位就是讓二哥午夜夢回時都念叨的余府表小姐。
寄顏已經被嚇傻了,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一個山匪,此時竟然在給她擦腳。
白嫩的腳背被搓得紅彤彤的,寒江惡狠狠地道:「想起來了沒有?」
寄顏此時羞恨交加,恨不得直接一刀殺了他,怎麼會這般羞辱人呢?
寒江還未察覺到女孩兒眼底的恨意,他看著寄顏秀氣的嫩足,是一隻不同於小時候肉呼呼的腳丫子,而是一個成年女子的足,白皙纖潤,一絲褶皺也無,連趾甲蓋都是一抹剔透潤澤的嬌粉,手上的觸感彷彿像是拿了一塊豆腐,寒江忍不住捏了捏。
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的寒江,突然拍了自己一巴掌,他耳根泛紅,根本不敢去看小姑娘的表情,像是被人下蠱之後突然的清醒,連忙將只有自己手掌一半大的腳甩開,噌的一下站起身,立馬逃也似地出門去。
門上趴著的徐三兒尷尬的倒了進去,寒江看著這一眾人,煩躁得緊,他沒好臉色,斥道:「給爺滾!」
徐三兒追在寒江的身後,她實在是太好奇了,於是脫口而出:「事兒沒成?」而後想到了什麼,恍然大悟道:「要不要來點助興的?」
一道殺氣向徐三兒的腦殼上襲來,她敏捷一躲,還是沒能逃脫寒江的大掌,雖說力道沒多大,但徐三兒還是被拍得踉蹌了幾步,才堪堪站定。
寒江頭也不回的走了,留徐三兒一人風中凌亂,她招誰惹誰了?大姑娘一張臉皺起,委屈巴巴的在寒江身後張牙舞爪,心中大罵寒江就是塊叉燒。
龍頭堂外的空地上,那十幾個女人並沒有離開,寒江看了一眼黑疤,並未說什麼,反而是黑疤小碎步子跑來彙報。
「爺啊,不是我不放人,是她們不願走。」誰能想到這些女人被搶來時一個個哭哭啼啼,這會子要放她們走,一個個反而還不樂意了。
那十幾個女人圍在一塊,好像在談論什麼似的。
之前那位年紀稍大的大姐看見這位大當家的回來了,顯然是一怔,這麼快就完事了?
見他臭著一張臉,那位大姐越想越是,不過還是撥開身前幾個妹子,扭著腰過去,對寒江訕笑道:「奴知道爺是這兒的大當家,只是爺有所不知,咱們這些姐妹都是命苦的,原本是要被牙婆賣進花樓里,沒成想峰迴路轉,來了爺的龍頭寨,早聞龍頭寨是嶺南第一寨,是個福窩窩...」
還沒等大姐說完話,寒江眉頭一皺,不耐煩的粗聲打斷:「說重點。」
大姐賠笑道:「誒,是是,奴家想求爺行行好,收留咱們這些姐妹成嗎?姐妹們洗衣做飯,劈柴燒水都行。」
黑疤漢子急了,這洗衣做飯劈柴燒水的他可都能幹,「爺,小的可不要丫鬟,小的要娶婆娘...」
大姐一聽,生怕這位大當家的不同意,趕忙道:「也成的,也成的...」
後面那些年輕一些的也連連點頭,不就是嫁個山匪嗎,總好過下山去做窯姐,那可真是千人枕萬人騎的腌臢事。
末了,寒江點點頭,對著那位大姐道:「知道怎麼伺候人么?」
大姐一聽,面上含羞,那一雙眼泛著惑人的水色直勾勾的看著寒江,顯然是樂意極了,一旁的黑疤干瞪著眼,模樣有些委屈,他也喜歡這個屁股大的...
「進去伺候那位。」寒江冷聲道。
大姐:......
黑疤一聽,喜上眉梢,還能是哪位啊,當然是他們的寨主夫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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