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整個塞你嘴裡

謝玉瓷對此一切無知無覺。

她捏著調羹，對謝婷芳溫柔道，「多謝妹妹。」

說罷，在謝婷芳期待的目光下，調羹朝著點心伸去。

調羹觸到點心的瞬間，她的手腕忽然加重了幾分力道。

那擺著盤子的小桌子，忽然「嘩啦」一聲，就此散架。

一整盤的點心隨之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間，熱氣騰然而起，內里竟是燙的！

外邊不冒一點熱氣，內里卻滾燙，若是舀起下嘴，定會被燙的醜態百出！而今日是她回謝府的第一日，整個府上的女眷都在，她丟了大人，勢必愈發惹得老夫人不喜。

謝玉瓷瞬間瞭然，她隨即起身。

而謝婷芳愣了。

這可是老夫人院子里的桌子，竟這麼不中用？早不散晚不散，怎麼偏偏這個時候散架了？她還等著看謝玉瓷的笑話，就連借口都找好了！

「怎麼會？」謝婷芳煩躁的看向謝玉瓷，「這也太巧了。」

謝玉瓷把調羹遞了過去，略帶遺憾，「可惜了妹妹的點心。」

魏淑華暗暗瞪了眼面色不對的謝婷芳，趕在老夫人開口快步走了過來打圓場，「點心有什麼可惜的，沒砸著人便好。」

「母親受驚了，今日這事兒倒是個警醒，正好把這屋子裡的傢具物什全都換一遍。」

老夫人看了眼地上的點心，又看了眼謝婷芳，方才道，「無事，都散了吧。」

這一眼，謝婷芳的臉便白了。

謝玉瓷垂著手立在一旁，餘光把謝婷芳的神情盡收眼底。今日第一面，她便看出來這是個蠢材。

算計旁人，卻把心思寫在臉上，如何能成事？

謝婷芳百思不得其解，極不甘心。

魏淑華看了眼神色不耐的老夫人，連忙帶人告退。

臨走之際，謝老夫人又忽然叫住了謝玉瓷，「你既然回來了，就要收起在外時散漫的性子，在府上老老實實的。若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問你母親便好。」

謝玉瓷斂眉垂首，安靜乖巧，「祖母放心，孫女記得。」

她來到謝家，目的記得清楚的很。

謝老夫人的表態讓魏淑華心底一松，那因為看到了謝玉瓷長相的不安，也跟著消散了不少。

想也是，一個山裡長大的野丫頭，能有什麼心機？只不過長得好看了一些，不過這不是更好么，更有利於之後行事。

她帶著謝玉瓷去了宜春居，親昵道，「你大妹妹和二妹妹都住在西廂，你同她們住在一起，有什麼事情也好照應。」

老夫人面前已經定下的事情，謝玉瓷自然隨她吩咐。

叫身邊的麽麽帶謝玉瓷安置，魏淑華方才收了笑，寒聲斥責謝婷芳，「你做的好事！」

謝婷芳「撲通」跪下，十分委屈「母親恕罪，今日也太巧了。誰能想到，祖母房間里的紅木家什還能不牢靠呢？」

魏淑華揉了揉眉心，亦覺得這件事巧的過分了些。

「你去吧，莫再做叫自己丟人的事。」魏淑華打發了謝婷芳，又吩咐身邊婢女桂英，「你去把蔡婆婆請來一趟，就說我找她問問大姑娘的起居。」

蔡婆婆才剛剛從老夫人的承蔭堂出來，來回這一路，她已經跟老夫人稟告一遍了。魏淑華問起，她忙殷勤道，「夫人的心可真好，玉瓷姑娘碰見您可真是掉了蜜罐里了。不過玉瓷姑娘，她不像山裡丫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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