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原來是你!
在此之前,李廣義在周圍尋找李雨果,但沒有找到。
他以為李雨果冒險來到了山上,事實上的確來到了山上。
李雨果看了他一眼,那一頭銀色的長發隨風飄揚,英姿颯爽,如九霄悍將,又似人間的太歲神。
他歪過了腦袋,淡淡的說道:「是你兒子請我來的,不然我可不願意管這什老子事情……」
「饒命啊……大仙……」花鈴虎都哭成了貓了。
李雨果瞥了他一眼:「放了你?呵,放了你之後,讓你繼續打家劫舍,為禍一方?」
在此前李廣義的書房中,李雨果看到了花鈴虎的所作所為。
他知道,按照李廣義的計劃,當城牆維護完成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剿賊。
既然自己成為了李廣義的便宜兒子,那自己倒不如幫這便宜老子做件事情。
聽到了李雨果的話語,李廣義鬆了口氣,心說原來此人不是敵人:「他現在如何?」
「我勸他留在山下,他很安全。」李雨果說著,手上用力,他的手臂忽然燃燒了起來。
如同點燃汽油的火焰,迅速擴散,一路從李雨果的手臂蔓延到了花鈴虎的身上。
李廣義驚呆了,因為他知道,這花鈴虎的修為可是有金丹後期!
然而這花鈴虎在眼前這位白髮少年的手上,如同一隻剛出籠的雞崽子一樣,沒有絲毫的抵抗力。
「啊啊啊!好燙!好燙!」花鈴虎開始慘叫。
而李雨果將那花鈴虎丟在了地上,任由他在地上翻滾。
只是翻滾了幾個呼吸之後,他就一動不動。
「啊!」
王小美一聲尖叫,埋在了父親的懷裡,不敢再看。
李雨果掃視了一眼周圍的山賊:「爾等還想重蹈覆轍?我不介意今天多燒幾個人。」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賊人都感覺到了一陣寒意,如同大寒天,被人在腚眼裡塞了個冰凌子,寒徹心扉。
寒意從尾椎骨傳來,直系天靈蓋!
「老大竟然這麼輕易就死了……」
「還愣著幹嗎?想被燒啊?」
「我不想死……我不要……」
嘩啦啦……
周圍的人紛紛將手中的兵器丟在地上,他們一個個伏地,束手待擒。
「都給我抓起來!」李廣義怒哼道,他轉身朝著李雨果抱拳:「多謝仙長,救了一方水土百姓。」
李雨果附耳說道:「你修為本來應該是大乘期吧,因為中了毒,這才被貶到了這裡。」
「中……中毒?!」
李廣義懵了,對於自己的事情,他比誰都了解,當初征戰的時候他重傷,之後修為下滑,本來是大乘期的巔峰,但沒想到修為一下子就縮短成為金丹後期。
如此一來,他對於皇帝來說,也已經失去征戰沙場的機會,被冷落也在意料之中。
但是今天這位白髮少年卻說他是中毒?
「仙長,我可還能救?」李廣義一時間百種滋味上心頭,如果自己中毒,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她!
「無妨,回頭我會在大梁山隱居一段日子,到時候除了我的好友李雨果之外,我不希望誰來打擾,而你傷勢雖然重,但不是無葯可醫,具體事項我會告訴你兒子的。」李雨果雙手負在身後。
「那就有勞了,不過在下還有一件事情冒昧……」
「說。」
「為何你身上會有我兒子的盔甲?」李廣義說道。
旁邊的王小美一時沒忍住,捂嘴小嘴「撲哧」一笑。
李雨果尷尬了起來,他說道:「那個……剛才上山的時候,雨果兄弟擔心我的安全,故而將他的盔甲借給了我。」
「原來如此。」李廣義會心一笑,心說自己那傻兒子到底是長大了,也知道替父親分憂了。
雖然不知道他從哪裡結識了這麼一位高手,但看到對方深不可測的實力,也算是一場造化吧。
「既然如此,在下不打擾了,來人!將這些人犯叉回去,候堂聽審!」
「是!」
看到李廣義等人離開,李雨果也舒了口氣,終於度過一劫了。
等眾人離開之後,李雨果這才悄然恢復了原貌,心說要維持住自己巔峰的樣貌,還是挺費元氣的。
撤去了身上的元氣,他又恢復到了之前弔兒郎當的模樣。
不過他並不打算如此就走,而是在山寨裡面尋找了一下,現在整個山寨的人都被清空了,所以他也可以尋找一下周圍的線索了。
既然那些人信徒來過,必然也能從這山寨中,找到一些瑣碎。
山寨很破陋,都是木製的建築,空氣中也布滿了惡臭的味道。
這是汗水、糞便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讓李雨果聞著十分反感。
但他還是閉上了雙眼,將全部的元氣都集中在他的雙眼之上。
天眼通!
當李雨果睜開眼睛的剎那,周圍的一切都已經變得半透明了,天眼通能看盡人世間一切魑魅魍魎。
然而極為損耗目力。
李雨果只是開啟了一瞬間,眼睛就被刺痛感包圍。
「果然有些功法,按照目前的實力還不能順利展開么……」李雨果苦澀一笑,他對現在的修為還十分陌生。
雖然說當初自己也是從新手一步步修鍊過來的,但是他停留在半神的階段太久了,很多神級功法都是手到擒來。
就比如他當初在地球的時候,習慣了晚上玩電腦之後,忽然有一天斷網了,這樣的夜晚是多麼的空虛寂寞。
不過就在剛才那一瞬間,李雨果也看清楚了一些東西。
那就是在一個涼亭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
他迅速的走了過去,來到了這個簡陋的涼亭,發現了在涼亭的石凳子下,有幾根毛髮。
這毛髮上面還有淡淡的氣息。
「原來是這樣……當初一百三十六個信徒,還有六個活著,他們也受了重傷,無法徹底打破我法身上的結界。」
「他們強行打開了六次,最後一次的時候,他們已經精疲力盡,這才給我留了這麼一小片么?」
李雨果坐在了一個石墩上面,他看著遠處,按照他的算計,這些信徒想要恢復,恐怕也是非常困難。
之前的那場大戰,李雨果受傷的身體,但是這些傢伙,受傷的卻是靈魂。
靈魂的損傷可比身體難恢復的多了。
「還有時間。」李雨果握緊了拳頭,手上的火焰,將那些毛髮灼燒的一乾二淨。
在李府,李廣義將自己關在了書房裡面,讓妻子做了幾盤冷盤。
一盤白切雞,還有一碟茴香豆,以及一碗冬瓜湯。
但他的腳邊已經多了兩個酒壺了,他紅著雙眼,咬著牙,忽然泣不成聲。
「陛下,我對陛下忠心可鑒,為何您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說著,他捂著臉,淚水潸然而下。
他不希望自己這狼狽的樣子被人看到,妻子不行,兒子更不行。
噸噸噸……
他拿起了酒壺朝著嘴巴又是一陣猛灌,胸口的衣襟都已經被澆透了。
看著靠在牆角的那一把刀,他忽然想笑,想放聲大笑。
又悲又喜的心情,讓他整個人都凌亂了。
篤篤篤……
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李廣義不耐煩的說道:「不是說了么,今天我有事情要忙。」
「爹,是我。」李雨果在外面。
李廣義的腦海頓時清醒了幾分。
是啊,誰說他一無所有?
他至少還有個可靠的兒子,從今天的這件事情就能看出來,兒子長大了,懂得為自己分擔壓力了。
李廣義連忙擦乾淨了臉,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他開了門笑道:「雨果,你回來了啊,正好為父想來找你。」
「爹,我那道友跟我說……」李雨果說道,此時的他,已經換回來之前的便服,只要不催動元氣,頭髮也就不會變白。
李廣義笑容微微一窒,但還是讓李雨果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