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龍頭鳳尾草
姜蘭花眼神迷醉地看著王石蛋，今天食雜店沒啥生意，她閑下來，腦子裡自然浮出王石蛋，想起他最近早出晚歸的，也沒到食雜店來上網，便琢磨起來，猜出王石蛋在捕魚掙錢。
「是，我在魚龍潭釣黑魚，然後拿到鎮里去賣。」王石蛋承認道，接著語氣一轉，「不過釣黑魚能掙多少錢，不如采仙藥。」
王石蛋這是避重就輕，糊弄姜蘭花，不過他說的是實情，以前村裡也有膽子大的青年，弄了幾十斤黑魚到鎮上去賣，山高路險，一來一去得耽擱兩天時間，算上一晚的住宿跟伙食費，賺不了幾個錢，不如採藥來得快。
王石蛋一次能捕幾百斤黑魚，而且不用在街上賣黑魚，不愁銷路，加上他獲得魚龍初祖傳承，眼耳靈敏，夜裡走山路，也跟白天走平路一樣，所以他能捕魚賺錢。
「那是，采株百年仙藥要賺好幾萬呢。」姜蘭花點了點頭，「現在村裡人採藥，都快采瘋了，我都想進山採藥。」
王石蛋心裡咯噔一下，要是那片仙藥金線葫蘆被村裡人發現了，他還賺屁的錢，搖頭道：「蘭花嫂子，你就不要進山了，攀崖下溝的，危險，你就在食雜店幫我收葯，既安全也能掙錢。」
「嗯，石蛋，我聽你的。」姜蘭花媚眼如絲看著王石蛋，覺得他的話，像是撓在了心裡最痒痒的地方，「你要進山，還是把那套登山裝備帶上，賺錢雖然重要，但安全還是要放在首位，不要像你爸。」
一提起老爸，王石蛋就站了起來，再忙也得給老爸針灸按摩啊，「嫂子，我吃好了，你給那個驢客打個電話，問問那套登山設備他賣不賣，白用人家的，也不好意思。」
姜蘭花覺得王石蛋掙了錢，跟以前不一樣了，說話硬氣，便道：「我幫你問問，登山設備你先用著，你是明天來拿，還是馬上拿？」
「馬上給我吧，我還得整理一下。」王石蛋心想，今晚就得進山，不然被村裡人看到他在什麼地方採藥，他還賺什麼錢。
拿了登山設備，王石蛋騎著摩托回了家，提著蛇酒進了他爸的房間，石蛋媽在房間里照顧石蛋爸。
「爸，媽，今天我拜了縣裡的名老中醫鄭老爺子為師，等忙過這幾天，我還要到他的診所去學醫。」王石蛋心想，拜師的事也讓爸媽高興一下。
「真的，石蛋，你以後會當醫生，受人尊敬。」石蛋媽高興得又抹淚花了。
「石蛋他媽，瞧你說的，石蛋連我的癱瘓都能治，被鄭老爺子收為徒弟，怎麼沒可能？」石蛋爸不滿地嘀咕了一句。
「媽，我明天一早要進山採藥，你待會給我準備點乾糧，明天我一早還得進山採藥。」王石蛋吩咐道，轉身給他爸透視診斷了一下，然後推拿針灸，忙了個把小時才搞定，沖了個澡，坐在床上打坐練功，凌晨三點便醒了，只覺渾身精力充沛，去廚房拿乾糧。
石蛋媽早就準備好乾糧，烙了幾個鹽菜臘肉大餅，干香耐嚼，還有兩袋茶籽油炸的酸水豆腐，雖然名字叫酸水豆腐，但外脆里嫩，味道甘甜，魚泉村民既用它下飯，也當做零食。
王石蛋拿起酸水豆腐就往嘴裡塞了一個，一嚼，嘎嘣帶脆，又香又好吃。
外面星月如鉤，王石蛋發動摩托，先騎到魚龍觀，將雞公車拖斗取下來，放到後院一間破屋，然後騎著車進山，直奔上次那個黑霧溝懸崖下的一線天去採藥。
王石蛋將異能熱流灌注眼睛耳朵的經脈，就算一點星月光輝，山川道路都沒啥障礙，再加上他來過一次，輕車熟路，很快來到上次採藥的地方。
這次王石蛋多了個心眼，把摩托停得遠遠的，而且停在另外一邊，然後砍了根枯樹枝，做了根像晾衣桿一樣的棍子，黑霧溝崖底潮濕陰暗，是毒蛇出沒的地方，他得小心一些，昨晚他就準備了高桶雨靴和膠皮手套，衣服也是連帽衫。
王石蛋背著設備，施展出草上飛，到了上次的懸崖，將攀岩設備固定好，然後下到崖底，換上雨靴跟膠皮手套，戴上帽子，拿著棍子，手裡抓把沙子，找到那片仙藥金線葫蘆，先在草叢裡撥了撥。
一條鴿子蛋粗的毒蛇五步倒躥了出來，王石蛋手一揚，沙子撒出去了，五步倒縮成一團，王石蛋的棍子一下就按住蛇頭。
這條五步倒比王石蛋以前抓的蛇王小多了，只有一米多長，王石蛋心想，度假村可以用五糧液原漿泡條整的，作為噱頭吸引顧客。
王石蛋將這條五步倒放入布口袋，紮緊袋口，又用棍子撥拉了幾下，確定沒蛇，然後挑了些根莖粗壯肥大的金線葫蘆開挖，也沒挖完，反正這個地方隱蔽，要下來，還得砍開那些密密麻麻的灌木。
不一會兒王石蛋就挖了十來根仙藥金線葫蘆，想了想，又順著一線天往前走，又挖了些百年野生的金續斷，野牛膝等，這是黑玉斷續膏的主葯，王石蛋不打算賣，準備再配製些黑玉斷續膏，做成狗皮膏藥，無論是在拍賣會，還是在鄭老爺子的診所，都能賣。
不知不覺，王石蛋在黑霧溝崖底一線天，走了一里多，一線天也赫然開闊，抬頭往上面望去，就跟洞中天似的，而且崖壁非常陡峭，幾乎沒什麼草木，雲霧繚繞，一般人也看不清懸崖峭壁。
王石蛋知道這是黑霧山的一座孤峰，異常陡峭，他攀崖下來的地方只能算是半山腰。
王石蛋的目光無意掃到峭壁石縫，淡黃綠色的革質葉片，開著幾朵的淡黃花，腦子裡突然浮出幾個字：龍頭鳳尾草，運足目力，又望了一陣，只見龍頭鳳尾草最多巴掌長，彎彎曲曲的，還有成球的。
此刻王石蛋心裡的喜悅，就像剛開瓶的汽水，直冒泡。
龍頭鳳尾草又稱米斛，是最好的石斛品種，石斛有二十多種，銅皮石斛，鐵皮石斛，一般根莖直立，有三四十公分長，柳春妮家種的樹斛，就是鐵皮石斛，算是石斛比較好的品種，劉大壯就采了株野生鐵皮石斛，能賣一兩千元，還拿到王石蛋面前炫耀。
龍頭鳳尾草要是拿出去，直接把劉大壯的野生石斛秒殺成渣。
可怎麼才能上去，就算王石蛋把攀岩設備用上，也夠不到那些峭壁石縫？
王石蛋望著峭壁，查看龍頭鳳尾草周圍的石壁，突然他看見一些淺淺的石縫凹洞，剛剛可以搭上手腳。
可以徒手攀岩上去。
要是沒獲得魚龍初祖的異能傳承，王石蛋只能眼睜睜看著龍頭鳳尾草，也不敢徒手攀上去，現在他是藝高人膽大，將身上的東西清理了一下，放在崖底凹進去的地方，只穿了件t恤，搓了搓手，攀了上去。
山壁雲霧繚繞，一陣山風吹來，砸得峭壁砰砰作響，雲霧也被山風吹得像下了場小雨，王石蛋身上的衣服都濕了，懸崖峭壁也是濕漉漉的，滑不溜秋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掉入崖底，輕則摔個重傷致殘，重則徹底嗝屁。
老話說得好，富貴險中求！
王石蛋每一步都踩實了，手抓穩了，才往上爬，整個人就像生在懸崖上的一棵青松，牢牢地咬著岩石峭壁。
爬了大約十來分種，王石蛋到了一處生長著龍頭風尾草的石縫，將幾米長的隨身攀岩設備固定在岩石縫隙處，加了個保險，這才小心翼翼攀過去，查看龍頭鳳尾草。
龍頭鳳尾草直立的肉質莖，一節一節的，就像米粒連著似的，幾朵淡黃花序，從落了葉的粗壯老莖上發出，含苞待放，龍頭鳳尾草的花期比較長，有五個月，最佳採摘期就是花期，現在正是采這味仙藥的好季節。
「麻蛋，道家經典《道藏》曾把深山米斛、天山雪蓮、三兩人蔘、百二十年首烏、花甲茯蓯、深山靈芝、海底珍珠、冬蟲夏草等列為中華九大仙草，且深山米斛名列之首，仙藥之首龍頭鳳尾草我采了。」王石蛋腦子裡的初祖記憶浮了出來，老神在在地感嘆了兩句，小心翼翼將龍頭鳳尾草連根帶葉采了下來。
王石蛋挑比較粗壯的龍頭鳳尾草采，隔著兩三株才采一兩株，涸澤而漁的道理他懂，采了二三十株龍頭鳳尾草，才攀著峭壁下來。
這次又是滿載而歸，而且還採到了仙藥之首，王石蛋不知道這些藥材能在拍賣會拍出多少錢？
等王石蛋重新爬上了懸崖，天光大亮，天邊彩霞滿天，心裡咯噔一下，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這是有雨的節奏啊，不知道魚龍潭下的攔河網怎麼樣？
王石蛋趕緊把藥材裝到帆布水箱，綁在摩托後座，發動哈雷摩托，一陣轟鳴，哈雷像頭狂奔的駿馬，從山上飛馳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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